众人一惊,钥匙不见了?
三夫人插嘴道:“当真是掉了?”充满了质疑。
凤瑶看了一眼三夫人,三夫人讪讪的住了嘴,凤瑶询问道:“你记得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拿钥匙?”
采芙回忆道:“有好几天了,这回不是我打扫,所以我没有开库房,一直放在荷包里,没有动过。”
“荷包可有离身?你与谁接触过?”凤瑶厉声道。
“没有……”采芙一顿,顿时没了声。
她与徐娘接触过!
她是荣王府的老人,她对荣王府极为的熟悉,而且还有作案的动机,她在外欠下一屁股债。最近也与采芙来往密切,她有一回将继续都给了她。
想到此,采芙脸色大变。
凤瑶心里有了数,吩咐人去将徐娘带来。
荣王妃一听,不解的看着凤瑶。
采芙解释道:“徐娘儿子帮过奴婢许多,她在外欠下赌债,找奴婢借银子,许是那个时候无意间将荷包里的钥匙与银子都被她给一块儿拿走了!”
“有这等事?”荣王妃面色阴沉,骤然看向三夫人:“弟妹,这府中诸事都有你打点。徐娘经常擅离职守,出府聚赌,你可有管束?”
三夫人慌忙说道:“最近忙着婚事,倒是疏于管理后宅。”
心里却突然不安起来。
“召集所有奴仆去前厅。”荣王妃目光凌厉的看着三夫人,挥袖离去。
凤瑶急忙跟了过去。
三夫人凶狠的瞪了采芙一眼,眼底闪过怨毒,采芙冷不丁的打了寒颤。
快到前厅天井的时候,碰见从府外进来的云宇齐,他是三房庶嫡子。
见到面色凝重的几人,云宇齐过来见了礼,对三夫人说道:“母亲,儿子今日偶然见到一尊玉观音佛像,买来给外祖母贺寿。”
凤瑶丢嫁妆三夫人并不怎么上心,倒是有点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模样。这回见压在心头的一桩大事儿解决了,心情自然是舒畅。“快拿来瞧瞧。”
云宇齐从小厮的手里接过,打开包装的盒子,让给三夫人看。
凤瑶目光顿时一变。
三夫人眼前一亮,抱着羊脂玉观音佛像,端详了一番,爱不释手。正要向凤瑶炫耀,见她神色不对,也清醒了过来。这才发现手里的玉观音竟是羊脂玉雕刻,面色变了变,试探的说道:“侄媳妇儿……”
“小叔子,底座是否刻有天佑十七年的字样?”凤瑶冷声询问道。
云宇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点头道:“的确有这个字样。”
三夫人翻转过来,看着朱红色的‘天佑十七年’,神色惊慌。“你这是从何处买来的?”
云宇齐顿了顿:“这是在拍卖行买来的。”
三夫人像是捧着烫手的山芋,连忙将东西撇开,放在小厮的手里:“你赶紧给你大嫂交代清楚,莫要误会了。这是她嫁妆里头的东西,可方才发现嫁妆失窃。”
云宇齐一怔,恍然明白过来,唇边的笑意敛去,对凤瑶说道:“大嫂如实信得过我,我便给你去打探,这物件是从何处收购来。”
“自然。”
得了凤瑶的话,云宇齐迈出门槛,背影消失在门后。
三夫人欲言又止,她不想云宇齐沾上这摊子烂事。看着玉观音说道:“侄媳妇儿的话可作数?虽然这东西被盗,如今给齐儿买来,不用物归原主罢?”
凤瑶勾唇道:“小叔子若是能查探清楚,这拍卖的银子,我也还给他。”
一行人进了前厅,方才落座,人便都来齐了。
护卫押着徐娘进来,退了出去。
众人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徐娘,神色各异,更多的是茫然不解。
徐管家看着自己的婆娘被绑来,面色大变,只听见荣王妃怒斥道:“你嗜毒成瘾,在外欠下赌债?”
徐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一回府被人给绑了,送到这里来审问。一听是关于赌博的事情,吓得不轻:“王妃,奴婢已经还清赌债,今后再也不赌了!”
“一起欠下多少银子?”荣王妃再问。
“三……三万两。”徐娘见王妃凌厉的眼中闪过寒芒,哆哆嗦嗦的说道:“开始只欠了几千两,欠了一个多月,银子越欠越多。”
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全都艳羡的看着管家,他生了一个出息的儿子,欠下那么多的赌债,都给还清了。
“你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荣王妃端起一杯热茶,目光冷沉。三万两的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就连如今清廉的一二品的大臣,都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
徐娘目光躲闪,吱吱唔唔的说道:“奴婢……奴婢……”
“大胆刁婢,可是你偷盗世子妃的嫁妆!”荣王妃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碎片四溅。
滚烫的茶水溅在徐娘的手上,徐娘惊跳起来。
“王妃,奴婢没有!借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断不敢偷窃世子妃的嫁妆!”徐娘不顾地上的碎片,不断的磕头以示清白。
“你休要狡辩!”荣王妃怒斥
荣王妃怒斥。
“奴婢冤枉!王妃,奴婢当真是冤枉!”徐娘吓得魂飞魄散,坐实了罪名,她这一大家子就完了!
“若不是你,你如何拿出三万两银子?”荣王妃气绝,没有料到府中竟出了这等鼠辈!
“我……我……”徐娘却是说不出来。
一旁的采芙走出来道:“我的荷包被你抢走,将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当时我没有注意,今日失窃才发现钥匙不见了。”
“没有!不是我!”徐娘见瞒不住了,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是从你荷包里面拿走了钥匙,原以为不是要紧的东西,被亲家夫人看见了,她问我要了去。我心想这肯定是世子妃的钥匙,见她很想要,我便诈她,狮子大开口,要了三万两。谁知道她给了我!叮嘱我不许透露了风声,不然便会找我将银子要回去。”生怕她们不信,举手发誓道:“奴婢没有半句假话,今日她把银子给我,我才去还了赌债。”她若是知道偷盗世子妃嫁妆,打死也不敢做!
“不可能!”三夫人霍然起身,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凤瑶一直盯着她,吗,没有错过她一闪而逝慌乱,冷笑道:“如何不可能?”
“就是不可能!”三夫人紧紧的搅着手指。
“难道你知情?”凤瑶目光锐利的逼视三夫人。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三夫人心中慌乱不已,她今晨的确听了大嫂的建议,那个时候她只是以为她想要动凤瑶的嫁妆,她怕东窗事发,便严厉警告她不许轻举妄动。
眼下看来,她早已将东西偷走,今日不过是探探她的口风!
“我娘家大嫂压根没有来王府,她怎么偷窃?”三夫人觉得她反应过激,冷静的解释:“我那嫂子她虽然势利刻薄,可却是个没有胆量的人,她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凤瑶挑眉:“三婶娘笃定?”
三夫人触及凤瑶高深莫测的眼神,心里莫名的失了底气。
“三婶娘也不确定?”凤瑶咄咄逼人的说道:“我若是没有记错,前日她便来了荣王府,走的时候并不是前门。三婶娘也说她势利,自然也知道她爱炫耀,岂会不走前门走后门?你说她突然走了后门,究竟是为了什么?”
三夫人哑然。
“做贼心虚,见不得人!”凤瑶脸上带笑,说出来的话,却犹如冰冷的刀子,又准又狠的扎在三夫人的胸口:“方才您慌了,立即否定。显然你是知情,而且出乎你的意料,所以你才会失了镇定!”
三夫人心口一窒,无从辩驳。
“我说的可对?”凤瑶冰冷的目光宛如冰锥般射向三夫人,三夫人背脊僵滞,一片寒凉。
大厅里一片寂静,案上的香炉白烟袅袅而起。清风拂来,两边的纱幔飘飞。拂过她的脖颈,宛如刀刃拂过,吓得三夫人心猛然直坠,后退了一步。
这时,云宇齐脸色阴沉的进来。
小方氏战战兢兢的跟在他的身后。
“跪下!”云宇齐怒喝道!
小方氏扑通跪了下来,脸色惨白,手指紧紧的绞拧。
“伯母、大嫂,宇齐带着她来请罪。”云宇齐面带愧色,他做梦也想不到,偷盗嫁妆的竟然是他的妻子!而他拍卖来的东西,竟然是赃物!当真是讽刺!
“嫂嫂,我错了!我母亲迷惑了心智,我也昏了头。我们错了,请嫂嫂恕罪!”小方氏没有想到那么快就被发现了,当云宇齐拿着东西扔在她脸上的时候,她浑身发软,眼前一片漆黑,只觉得完了!
凤瑶轻叹了一声:“只要东西都追回来,我既往不咎。”
小方氏惶恐,泪水落了下来:“嫂嫂,母亲她糊涂,上当受骗。东西被人骗走了,到手只有四万两银子。”看着徐娘说道:“拿了三万两银子给她,还剩下一万两子。”小方氏颤抖的从怀中掏出两千两,抽噎的说道:“我这里只有两千两。”
“那些嫁妆都是从祖上代代传下来,许多东西都是绝品,那七八口箱子可谓是无价。”凤瑶苦笑着看着小方氏手里的银票,指着她身上的雪缎衣裳道:“你手上的银票,也就抵我给你的两匹雪缎。”
荣王妃眼皮子一跳:“那日她问你要布料,你给了两匹雪缎?”
凤瑶看着荣王妃惊讶的模样,便知那日她去送礼,荣王妃赏了两匹丝绸,想必是告状了。
“儿媳身上的云锦是夫君给做的衣裳,剩下的边角料早已做了帕子。想着手里的雪缎虽不及云锦,却也是上品,便送给了哥儿、姐儿做衣裳。”
荣王妃收紧了搭在扶椅上的手,竟不知她们婆媳二人挑拨她与凤瑶之间的关系!
那么原先关于厨房的事情,也是三夫人整的幺蛾子?
“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给你们半个月的期限,将瑶儿的嫁妆归还!否则,便将你们扭送衙门!”荣王妃冷声道:“徐娘归还银子,杖责四十,发卖出府!”
徐管家跪了下来,磕头道:“王妃,内子糊涂,请您念在奴才对王府尽心尽力的份上,饶了她一回。三万两银子对我们来说是天数,这辈子还不上。奴才自动请辞,家中那座宅子来抵。”
凤瑶冷笑道:“徐管家,不是不通融,而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日我们若是轻饶了。这里在座的都看着,难免会心思活泛,一个两个的请求从轻处罚,日后这府
,日后这府中岂不是乱了套?”
徐娘双眼绯红,大哭道:“就是要了我这条命,我也还不起。”
“俗话说,父债子还,便让你们世代子孙后辈替你们还债,直到还清为止。”凤瑶冷酷无情的说道。
小方氏听后,吓得浑身发抖。
三夫人恨不得撕了小方氏,可到底是她哥哥的女儿,不能休弃她回娘家。凤瑶这股子狠劲,若是方家拿不出来,她定会逼死了大哥一家!
“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便如母妃所言,宽限你们半个月。”凤瑶为难的说道:“我是不希望咱们对薄公堂。”说罢,起身走了。
荣王妃让众人引以为戒,遣散之后,便也回了院子。
三夫人冲了下来,一巴掌狠狠的扇打在小方氏的脸上,怒骂道:“小贱人,若非你是我的亲侄女,早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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