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天子一朝臣。若是赫连律即位,不少大臣都要被逼离开朝廷,诸位大臣都知道赫连律为人心狠手辣。
“哥,你太过分了。父皇健在,你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七皇子赫连温厉声说道,站到老国王面前。赫连仪态不凡,一表人才。他自幼聪明过人,可惜其母是个无权势的奴婢。
赫连律放声大笑,“哈哈,何时让你这个没用之人进入朝堂的。这个国家,如今可是我赫连律一个人的呀!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我早就杀了你,免除后患。”
又从外面进来一人,“哥,我可是你的亲妹妹,七皇兄和父皇都是无辜的。难道你忘了吗?母后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七皇兄之母抚养了我们。”九公主赫连秀满脸泪水,苦苦哀求,抓住赫连律的臂膀。
她不希望自己的兄长在欲望的泥沼中越陷越深,国家需要和平,而不是战火绵绵。
赫连律也忍不住流泪,可是他狠狠地甩开亲妹妹的手,擦去泪痕。“我要实现自己的霸业。来人,将国王、七皇子以及九公主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他们出来。”
平丘国的监牢里,“九儿,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在你的身上,等一下我的亲信会过来带你走。你快马加鞭赶上宫欢城,随他去贺兰王朝借兵攻打那个孽子。”老国王意味深长地看着赫连秀,片刻过后,有人将她带走。
贺兰王朝的某一处宅院中,贺兰颜卿闻到浓郁的花香。她支撑着肩膀起来,周围的一切很陌生。“你醒过来了吗?”一个年轻男子坐在床沿上,冷峻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人心,嘴角扬着莫名的笑容。
“你是谁,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呢?”颜卿握紧拳头。
“不用紧张,我是救你的人,你就当是故人相逢吧!你随时可以离开这里,不过呢,我不会告诉你这里是什么地方。等你离开时,必须蒙住双眼。”他递给颜卿一碗药,继续笑着。
颜卿总觉得他很像一个人,不过决不可能是那个人。“你为什么要救我?目的何在?”
年轻男子停顿一下,接着一言不发地踏出门槛。也许她早就忘了自己,这一切才刚刚开始,不过自己才是游戏的策划者。
看着此人的背影,贺兰颜卿不由联想到七年前自己刚入宫的时候。那时,有个人一直善良热情地帮助自己,最后竟然葬身火海,连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见到。回想过去,恍若梦中。
喜客来客栈烧成一片火海,“糟了,我们中计了,这里才是真正的贼窝。君上凶多吉少,我们都中了蒙汗药。”荀羽自责落泪,仰天大哭。
茜纱安慰道:“都是我的错,你振作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再说了,君上吉人自有天相。我们这就动身去找他,上天保佑君上平安无事。”
二人正准备离开,冷硕迎面走来。“客栈居然着火,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颜兄不和你们在一起?”冷硕寝食难安,特地过来瞧瞧,没想到真的出事。
茜纱筋疲力尽,“我们的主人不见了,可能被歹人抓走了。你最熟悉这里,赶快带我们四处找找吧!”
她说完后,泪水止不住地留下,“哗啦”落地。此次出宫,要不是自己非要到这来,君上也不至于被人抓走。
“好,我们是要抓紧时间去找颜兄。只是天都要亮了,你们应该先休息,这样才有体力找下去。”冷硕肯定地看着二人。
荀羽当然知道自己没力气了,不过君上的性命就是全国百姓的性命。何况救命之恩不能忘。“冷兄,你先带茜纱去休息。我还有力气,放心吧。”他转身离开,茜纱累得晕倒在地。
几天后,依旧没有贺兰颜卿的消息。茜纱和荀羽觉得事情严重,必须要回去找贺兰曦商量。于是,二人向冷硕告辞,准备回到贺都。冷硕觉得无所事事,下决心要四处游历,提高医术水平。
平丘牢房,“父皇,我已经派人追杀妹妹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诡计。我已经正式向贺兰王朝下了战书,估计您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把您写的婚书换成战书吧!”
“哼,我劝你就此收手,要不然整个国家都毁在你一个人的手里。”老国王沟壑纵横的脸上带着不可屈服的坚毅,赫连律甩袖离开。
第八章 施援手,雪蟒出
大发龙威,特准许,进宫伴读,散步闲聊,闻神秘组织。
“你们三人好大胆子,竟然敢闯进康亲王府。”康亲王府的管家马彪怒吼道,此人便是正室夫人马翠的侄儿。
颜卿冷笑几声,“今日,孤便要看看康亲王府中是不是卧虎藏龙?荀羽,冒犯君上该判什么罪呢?”
马彪素日便是个草包,哪里听得懂颜卿的话,以为此人不过是吓唬自己。“你这个人少废话,今日你要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洋洋得意,下巴抬高。
“住手,不知君上驾临,妾身有失远迎。”马翠一身华服,头戴珠钗。她身后尾随着几名妾侍,打扮得非常艳丽。
马彪受到惊吓,将刀失手落地,跪地叩头:“君上饶命啊,小人不知君上大驾光临。”
颜卿径直走到马彪身旁,他怕得不敢抬头。“您贵为康亲王的夫人,自然要操劳家事。孤突然到访,只怕打扰您呀!”颜卿气定神闲。
马翠小心回答:“君上日理万机,能够屈尊来到这里,实为王府大幸。不知君上前来,所谓何事呢?”
颜卿斜睨马翠一眼,说话滴水不漏,心机颇深。
“孤刚刚即位,想要从皇室子弟中挑选一人伴孤读书。小王爷倒是很不错,适合随孤进宫。您意下如何呢?”颜卿字字铿锵,态度坚决。
马翠两眼含泪,轻声说道:“孩儿自幼与我相伴,倘若进宫,妾身不舍。不巧的是,今日,孩儿身染急症,不方便见君上。”
颜卿看着远处,缓缓说道:“康亲王膝下只有一子,如今患病,孤自然忧心。王卫,你立即回宫,传孤旨意,让所有太医都来府中。若是小王爷有一丝损伤,孤要所有太医都辞去官职。”
马翠面露怯色,眼神闪烁不定。
“既然如此,就让孤亲自去瞧瞧小王爷。”马翠上来拦住,被荀羽挡住,使其靠后。颜卿命马彪带路,前去看望贺兰曦。
这方向看着并不是通往王府房间的,竟然是柴房。进去一看,贺兰曦浑身发抖,伤痕累累,脸色苍白。
贺兰颜卿上去背起他,泪水盈眶,强忍着走到王府房间。贺兰曦已经昏迷不醒,望着那瘦弱的双肩。她痛心不已,这不是一个孩子该承受的。
“太医到了,君上请到外等候。”王卫带着一群太医进去。
颜卿回到马翠面前,斥责道:“好你个刁妇,竟然心如蛇蝎,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马翠跪地,一脸委屈地嚷道:“那个孽种不过是个青楼女子的孩子,王爷也是被人迷惑了。”
“大胆,康亲王好歹是我叔叔,岂容你来议论呢?能被皇叔看上的女子,一定是出淤泥而不染,哪有你这般心肠恶毒。即日起,你贬为庶民,终身不得踏入康亲王府半步。”颜卿一脸怒气。马翠只好认命,泪流满面。
三日后,贺兰曦进宫伴读,为人聪明乖巧。他性格逐渐开朗,与贺兰颜卿以手足兄弟相称。
三年后,他正式成为王爷,君上赐名为康庆王,不少大臣借机拉拢。贺兰曦冷眼相待,因此朝中有不少宿敌。更有甚者散播谣言,君上内定贺兰曦为皇太弟。
喜客来客栈中,冷硕吃完饭后提议带领三人到河堤边散步。贺兰颜卿答应,四处走走,也好体察民情。
“这里夜晚不太平,你们最好不要四处走动。”冷硕猛地冒出一句。
荀羽笑了笑,不太在意,大夫总是胆小如鼠。茜纱也不在意,注目河水。
颜卿问道:“这是为何,莫非有人抢劫吗?”
按理说,三年之内自己勤勉政事,应该算得上是国泰民安。各地也未呈上奏折说有什么大事发生,何况这里是繁华的地方呢?
“不是抢劫钱财,而是人无故失踪,据说有一个神秘组织,叫雪蟒。这个组织势力强大,连官府都拿他们没什么办法。他们为了扩大势力,专门捉年轻男子加入。今年他们愈发猖狂,晚上直接出来抓人,不管男女老少。”冷硕绘声绘色地讲述着。
荀羽觉得他是胡扯一通,反驳道:“当今君上年少有为,四海太平,怎么可能有如此可怕的事情发生呢?若是真有这样的组织,恐怕危及王朝。”
茜纱也跟着附和:“没错,君上受百姓爱戴,没有人愿意处在动乱之中,生灵涂炭。
“你们说的君上处高阁之上,怎么可能了解民间疾苦呢?这个组织中有许多人是自愿参加的,因为雪蟒也是个侠盗组织。当今相国左志轩横征暴敛,大权在握,年幼的君主根本无法与之匹敌。”冷硕分析得头头是道。
贺兰颜卿一脸愁苦,荀羽和茜纱早就一腔怒火。
茜纱愤怒地叫道:“你一个宫外的人,怎么可能懂得君上的艰难呢?每天担惊受怕,连饭都不能吃饱,害怕随时有人下毒。”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大哭。
冷硕见她如此激动,很是纳闷。
颜卿急忙解释:“冷兄,你有所不知,茜纱的家人在宫里当差,她最见不得旁人谈起皇宫。我们就先告辞了,明日再见。”
荀羽递给茜纱手帕,劝道:“你这样是不是让某人更加难过生气呢?”茜纱这才连忙拭去泪水。
冷硕看着他们离开,甚是不解,其实他也明白一国之君确实不易。只是民间传闻,当今君上为了夺得皇位,不惜杀害自己的父亲和几位哥哥。
在他看来,这样的皇帝,简直是冷血无情,因此一直怀有偏见。这几个人一看就是外地人,莫非是君主的爪牙吗,怎么如此维护君上呢?
月色入户,贺兰颜卿倚靠着窗户。想一想自从入宫来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挥之不去。锁梦亭里,皇兄贺兰翔就死在自己面前,冰冷的尸体失去温度。父皇临死前,对自己恶言相向,这已经不再是王朝诅咒的代价。
这一切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自己渴望成为一个正常人。哪怕是一个弱者,可是命运让自己变得冷酷无情。
岚靖古城十里外的树林,“教主,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们已经入住客栈。”蒙面人看着他的背影。
那人说道:“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伤害他们。时机未到,让兄弟们养精蓄锐。大事可成之日,便是众位兄弟加官进爵的时候。”一阵狂妄可怖的笑声回响在幽暗的树林里。
第十章 终归来,观争辩
忧朝野,还于国都,心念梦中人,名医聚集,斗口舌。
康亲王府内,贺兰曦脸上挂着旁人无法洞悉的忧虑。
“这一切会不会是左志轩的诡计呢?荀羽,我看你和茜纱先回宫中等待消息,我要出去亲自打探消息。”
皇兄平时足智多谋,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可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又有人要兴风作浪了。
“既然小王爷有所打算,我们就先行离开。贺都布满左志轩眼线,还望小王爷处处小心。”荀羽带着茜纱离开。二人出宫已有多日,不知宫里可否一切安好。
贺兰王朝与平丘国之间只有一条要道,称为夺魂路。因为这条路地理位置特殊,无人管辖,常有盗匪出没。有不少来往路人丧命于此,传闻每至深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