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说着,叹息一声。
我略微有些惊诧了,若这位柳如烟和外公是一个年代的,那我梦中的那个女人又是何人,是她的母亲吗?
一时之间我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才子佳人,自古以来都是最般配的。”老头又来了一句叹息,我凝眸在思考各种缘由。
念念还以为我听得伤感,赶紧扯扯我的衣袖,我一愣,继续问道:“那柳如烟可有后人?”
见我执意抓着这个问题,还以为我想要通过这个问题还辩驳他,那老头也是很执着得对待,他冷声道:“老朽才没那么无聊来骗你,喏,你看看就是这小姑娘,可惜当年一场大火将那小店给烧得化为乌有,不过所幸姑娘的照片还在,看看,的确很像吧?”
老头又从抽屉里面拿出了那小姑娘的照片,我一惊,这事儿还能和令和小店联系在一起,还别说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像极了。
我点头,算是解了我一个疑虑,不过更多的谜团出来了。
大叔显然已经急不可耐了,那渴求的目光,我心中在挣扎,到底要不要说出口,这分明就是赝品,可抵不住大叔对它的喜爱,我却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纠结。
“果然是让人心中惆怅不已,这柳如烟还真是漂亮。”念念赞叹一声,从画中也能清晰得看出来,“不过这个小姑娘店主不会就是当初那个令和小店得老板吧?”
老头点头,那脸上颇有一种你们知道就好的傲慢样子。
大叔这会儿心中越发想要得到这画了,那迫切的目光,老头以为猎物上钩了,殊不知还有我这个半路程咬金。
在听完老头的阐述之后,差不多可以确定我梦中那个女人,也就是这画上的姑娘是有原型的,到底和我之间能有什么纠缠,我能想到的只是一个邱启明,她和邱启明是朋友,而那是我的同学,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和靳衍有什么关系。
“就是她,说到底她也是可怜的姑娘呐,你们现在看也看了,我也该关门了。”老头开始下逐客令。
大叔略显焦急,说:“实不相瞒,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这副美人图,您说说看,到底能不能买的下来,若是可以的话,即便是再多的钱我也愿意,是莫白先生所爱,也是我所爱。”
我一愣,到底为何这般喜爱,不懂。
那老头眸色一转,伸出一根手指来。
我一惊,外公是厉害的,可也没有到一张画要一千万的地步,而且还是赝品,未免太过贪心了。
外公的话拍卖最成功的或许早就超过这个价格,但是却并不多,毕竟大多数都在我外婆手里捏着。
大叔神色稍有犹豫,就要拿下的时候,我拉了拉大叔的袖子,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大叔便愣在那儿,我跟他说我是资深画手,问他信不信我的话。
最后的选择,我们三人从古董店走了出来,大叔脸上依旧带了些犹豫的神色,他不是没有买过外公的画,走出来的时候,那老头脸上的神色也是淡定的,就像是见过很多这样的人,第一次出来,却抵不过第二次第三次,他觉得价格会更高。
念念不解:“为何不买呢?之前不是有幅拍了两千多万么?”
“这是赝品。”我沉声道,一句话把他们给吓得,念念叫了一声,随即捂住嘴巴。
那大叔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我,不过念念知道我是谁,自然配合:“居然真的是赝品,我看第一眼的时候深深陷进去了,完全被那美貌征服了,惊艳死了,从构图手法上看也没什么瑕疵,居然是赝品,欢欢,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缄默不言,看着那大叔,显然他也是惊诧。
念念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该问,那显然是我们家的秘密。
不过我倒不觉得是秘密,这个消息传出去的话,只怕会有很多的人,该看看自己手里拿着的莫白画作是真是假,到时候哭声连连,这可不好。
我们继续往前走,他们都很惊讶我为什么会这么说。
“大叔,我的话还是那句,你若是信得过我的话,那就听听接下来的话,一定对你有帮助。”我说道,往旅馆里面去,我料定他们住的地方也是这儿。
结果真的没有猜错,到了我们的房间里面,我将念念那副拜寿图打开,这是真的作品,念念很清楚,但我偏偏要将他说成是假的。
“念念手中这副画作其实仿得已经很高明了,起码细节处都很清晰,尤其是落款的地方,简直和正品是一模一样,可惜在这个娃娃身上出了差错。”我的手落在阿满身上,她是被吸入画中的,自然与旁边几位不同,显得有些粗糙。
两人的视线,牢牢得落在我的手指指着的地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就这样开始了。
“在看这个落款,为什么说是正品模仿的好呢,莫白的白字,中间那一横其实不是连着的,而是和旁边有空隙,你仔细看看真品就能看出来,非常微妙的一个差别。”我说道。
这个差别的罪魁祸首还是我。
早年流出的画大都是出自我之手,而当我知晓外公那个“白”字是那种写法,已经在外公去世三年之后,一切都来不及了,市面上仿的大概都是出自我之手,外公的画作在博物馆里藏了一些,也算得上是有历史的一个人。
两人听得我说的头头是道,大叔急忙将之前那副高价买来的作品展开,在发现我所说的之后,脸色惨白。
“这……这不可能啊。”大叔愣在那儿,他手中的画从哪里来,我不清楚,但的的确确是当年我描摹的一幅。
“这幅画的的确确是赝品,大叔你要是信我的话,就信着,若是不信的话那也没有关系,我能说的只是这幅画出自最早临摹莫白的人,也就是他的外孙女。”我说道,话点到这儿为止,至于他信不信无所谓,反正我的目的是达到了。
也算是额外的收获,知道了一些些关于令和店主的事儿。
那大叔显然是被打击了,收拾了画卷匆忙离去。
念念对我竖起大拇指:“你不是向来不爱多管闲事么,怎么今天偏偏这样?”
我“嘘”了一声:“谁说多管闲事的,这事儿就到这里吧,不过那幅画上的人我倒是惊讶,你说这是巧合呢,还是命中注定?”
“说是巧合我自己都不太相信,令和,这家小店远在鹿城,却和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看来不找出邱启明来问问的确不会清楚。”念念道,我竖起耳朵,总觉得在楼道里面有谁在走来走去。
58、血眼
我原先不想打击那位大叔,但实在忍不住,他可能就花了冤枉钱,不为别人,只为了我的外公。
大叔离去的时候,我见门外有个人影,再看清晰的时候发现居然是旅馆的老板,他探出半个肥胖的身子,问我们还适应不,需不需要什么帮忙。
我怔了一下,刚才没眼花的话,貌似老板的身影是被谁惊了一下。
我摇头:“还行吧,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老板,你们这小镇上可真是出人才呢。”念念笑着夸了一声,那老板面上微微露出尴尬的神色。
老板问我们:“刚才出去的那帮人,跟你们是一路的?”
我算是明白了,这老板怕是觉得我们来头不小,那大叔身后站着的可都是实打实的保镖,要是打起来的话绝对精彩,我再度摇头,见那老板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我觉得诧异,那老板略显尴尬:“还以为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彪悍,好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我目送老板离开,视线依旧落在他的背影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或许是我想多了吧,最近这段时间对我的冲击的确很大,念念因为太过疲劳,就睡了过去。
等我去推她的时候,早就推不动了。
“念念,你不洗澡吗?”我问道,然传来的是嗯嗯的声音,她已经困得要死了,懒得理我,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我扶额,看在她比我辛苦的份上就原谅她吧,我的视线落在那副拜寿图上,帮着念念把画给藏好了,搁在枕头底下,不是说这幅画多么值钱,只是因为里面藏了一个阿满。
做完这些我再度去确认门窗是否锁好,忙了一阵才去洗澡,微洁癖,浴室是独立一个门,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太久没人住,那门把都有些生锈了,我一个晃神,手还没触碰到门把,惊觉有人在背后拉了我一下。
整个人滑了一下,我重新站起来,稀里糊涂的摸摸自己的脑袋,径直走过去开了门,也没什么异样,不过我依旧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寂静的空间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洗澡的水是冰冷的,小镇昼夜温差挺大,我忍住冰冷洗了一会儿,莫名听到旁边有发出“噗噗噗”的声音。
跟水管漏了的声音一样,我以为出现了幻觉,等我关了花洒,那种噗噗噗的声音便消失了。
大概真的是出现幻觉了,我这样安慰自己,重新淋洗了一下,这次发出的怪声,却是咚咚咚的打击声,隔壁有人在凿墙一样。
我一怔,快速将衣服全部穿了起来,我想要逃离的瞬间,墙壁上突然多出一个孔,我摸着门把,试图逃离,可已经看到对面突然多出来的一只眼睛,一只血红血红的眼睛。
“啊——”我头皮再度发麻,大声叫了出来,不管我怎么去拧那个门把,门就是没有要开的意思,我不知道这样的声音能不能把念念吵醒,我的嘴巴都很难再度合上。
那个小小的洞里,那只眼睛在转动,我试图闭上眼睛,让自己不去看那个,可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我一度以为是念念,可那边传来的是粗犷的男声。
“里面的人,你没事儿吧?”
是从我背靠着的那个门传出来的,这下子更加惊讶了,有人闯入我和念念的房间了?
那人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倒像是一个粗犷的汉子。
我张开嘴巴想要大喊,可偏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男人咦了一声,那边似乎有人问他:“你在说什么,不是告诉过你那个门被封死了么,哪里来什么声音。”
“大概是我幻听了。”那个汉子接着说道,我只听到一声很轻的喃喃,接下来就是衣服的悉悉索索声,他再度躺下睡觉了。
我用力拍着那扇门,可无论我怎么折腾,那门就跟之前那个声音说的一样,是妥妥的封死了。
等我再转身过去的时候,那墙壁上的洞已经不见了,那血淋淋的眼睛难不成是我的错觉,可不管血眼究竟是不是真的,此刻我被困在这里是什么鬼!
内心的恐惧趋势我再度挣扎着去敲那个门,我不知道自己陷入了什么空间里面,门外再度传来奇怪的声音,是个老头咳嗽的声音,说话的是老婆婆。
“你怎么又开始咳嗽了?”那老太太问道,我一惊,这到底演的哪一出啊。
那老头子赶紧接着说:“你听,是不是有人在敲门啊?”
这话刺激的我赶忙又敲了起来,比之前还卖力,还是说不出话,这究竟是到了什么鬼地方,一点门道都摸不到。
那老太婆突然就变得凶悍起来,呵斥道:“哪里来什么敲门声,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正经了,难不成是你相好的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