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对自己与狄英的亲事想了很多,既然答应了他的求亲,那么她也想好好相处下去,况且由着长公主的那番话,她想多了解狄英这个人。
回宫后,李红卿拜见了广安帝,“父皇,女儿想多与戎城王相处相处。”
作者有话要说: 起名字真困难。
下章更新大概在18日…19日
☆、取字度容
第二十九章取字度容
广安帝将手中的折子放下,抬头认真看向金山,“红卿这是何意?”
“父皇,女儿听皇姑姑说了,戎城王已经来求成亲日子,而且您不是都在城东准备给女儿建府邸了么?”李红卿倒是没有羞涩,而且对广安帝明知故问有些不满。
“他的确是来求过。”广安帝点头。
“定的何时?”
“十月初八。”
李红卿听了一愣,“这么快?”只有不到四个月了。
广安帝却是笑了,“他的确是急了些,不过早些定了也好,免得你总是往外跑,朕拦都拦不住了。”其实广安帝原本是不想答应的,但知道了谢仪要当爹的事儿,便又偏向了狄英那边。
李红卿只当广安帝是还在怪她不听劝非要去梧城,“所以女儿想跟他多相处,可不想四个月后莫名其妙就嫁给一个陌生人。”她坚定的看向她的父皇,“女儿是认真的,想去了解他。”
那么一瞬间,广安帝觉得自己的小女儿长大了,心中有些感慨,“你们单独见面总是不太好,这样吧,过几天便是消夏宴,朕到时候安排你们坐的近些。”
六月二十七,是谢仪的生辰,今年他满二十二,由于常年在外打仗,没来得及举办成人礼,于是今年相府准备大宴宾客。皇家自是要有人去,李臻是少不了的,就凭他与谢仪交好也应是必到。
李红卿也收到了邀请,她本是不想去,但广安帝却旁敲侧击说狄英也会到,与其等到消夏宴,不如这次就提前见见。衡量许久,李红卿还是决定去。
这可算是大日子,要去赴宴,肯定是要备贺礼的。李红卿本是不想送,借着与李臻同去,蹭个份子。但李臻却笑得神秘,说他的礼物是绝不能与他人同送的,尤其是她。无奈之下李红卿只得去了自己的小库。
虽然她不经常来,但小库打理的十分整齐,金银、布帛、古玩珍品分类摆放,连李红卿自己都有些唏嘘,原来她在不知不觉中居然藏了这么些东西。
她先在银箱前头停了会儿,摸着里头的金银元宝,想着要不要铸个金山银山送他。但她又突然想起自己是金山公主,送他个金山?不不不,这意味太不好。
否决后,李红卿又走到布匹跟前,一眼望去,花色都是女式的,也不合适。
再到古玩珍品的架子前,她左翻翻右翻翻,有名画,有玉雕,都是父皇赏赐或者李臻给她的。这些东西也许放在世间很是金贵,但相府肯定是不缺的。李红卿转来转去却选不到好的物件,心里就有点恼了。怎么自己还要费心思给他挑礼物?她又想到了前几日瞧过的话本,里面有一段,男人说“我们的孩子就是这人世间最好的礼物。”
李红卿皱眉愣了一刻,心中的厌恶感和失落感愈加强烈。随手便从架子上拿了个盒子抛到竹子手里,“就给这个吧。”
竹子有些吃惊,“公主,您都不瞧瞧这是什么么?”这库里的东西她有些印象,虽然分不清哪个盒子装的是什么,但其中肯定有些女儿家私藏的物件,很多都是李红卿由薛宴那里偷偷要回来的,那要是送出去,岂不是糟糕。
本已经快走到门口的李红卿又停了下来,想了想又回了头,“打开。”
竹子应声开了盒子,稍稍倾斜,将里面的东西展给公主看。
李红卿一看,抿着嘴半天没说话。
盒子里面是个木冠,男子束发用的,也并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但对她来说却有着很大的意义。
她拿起木冠轻轻摩挲,这是她在坪州前线时,自己亲手刻出来的。记得是她偶然在兵营中瞧见一个士兵在雕小人,军中生活枯燥,她也是无聊便看了许久,后来便想自己也做个什么来打发时间。后来不知怎么就想做个发冠,而且是想给谢仪的。
记得那时候她让薛崇为自己做了很多木块,然后慢慢雕刻慢慢打磨,不知手滑弄坏了多少个,才有了现在手中的这个相对漂亮的小木冠。
这木头也并不名贵,但颜色却十分沉静,最重要的是费了她好大一番心思。
见公主不说话,竹子小声试探着,“公主?”
李红卿闻言抬头看竹子。
“要送这个么?”
想了想,“就送这个吧。写个帖子,后天一起带过去。”
六月二十七,当李红卿坐在相府的厅堂中,才有些后悔,就算送个银山也比木冠好啊,至少不会显得自己为他费了心思。
这种心情让人不安,李红卿坐在席上,却心不在焉,直到谢仪出来。
今日谢仪一身白衫,黑发未束,尽散于背后,整个人显得柔和许多。李红卿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觉得他脸色有些苍白,身形似乎也消瘦不少。想到前阵子李臻与她说的话,不免心中有些难过,再望过去,甚至觉得他连步子都是虚浮的。
今日冠礼作为加冠贵宾的都是大人物,大周最为尊崇的大儒许连,礼部尚书孟贺,最后一个是兵部薛尚书。
谢仪是独子,便由谢正带他拜祭祖祠与天地。李红卿注意到,谢仪每次下拜,身体都很僵直,她甚至能看出他在颤抖。来宾众多,许多双眼睛都注视着谢仪,李红卿不知有多少人发现了他的异常。
一番礼词过后,三位贵宾先后为谢仪束发加冠。先是黑麻布冠,再是白鹿皮弁,最后是素冠。谢仪又拜了谢夫人,大儒许连才捋着胡子予了谢仪字——度容。
谢相看向儿子的眼光满是希冀,“如今冠礼已成,谢仪你再不可妄行狂言,你的字,便是在座贵客对你,更是陛下对你、大周对你的期许!”
“度容明白。”谢仪垂首应着。
礼仪完毕,接着便是礼宾,李红卿的身份自然是坐在上席,不知是不是广安帝提前安排过,刚刚一直坐在男宾那边的狄英,此时坐到了李红卿身边。
“公主,多日未见。”狄英看着李红卿笑着说。
狄英声音并不大,席上够筹交错,两个人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李红卿还是有些脸红虽然想多相处是她自己提出来的,但真到了见面的时候,难免还是有些尴尬的。“戎城王。”李红卿只是答了一句。
“本以为十月之前都不能见到你了,”狄英皱了皱眉,“没想到公主前阵子居然去了梧城。”
“是,走得匆忙。”
“一切还好么?我听说你在那边受了伤。”狄英关心道。
李红卿却有些不解,自己那算不上受伤,顶多是饿的,不过他是怎么知道的?按理说对待一个帝国降将,消息不会走漏的这么清楚吧?“我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 奉上短小的一章……下章周四更新
☆、唇枪舌剑【补全】
作者有话要说: 红卿不是软柿子!
补全此章,下章最晚周日22:00左右更新
章三十唇枪舌剑
“一切还好么?我听说你在那边受了伤。”狄英关心道。
李红卿却有些不解,自己那算不上受伤,顶多是饿的,不过他是怎么知道的?按理说对待一个帝国降将,消息不会走漏的这么清楚吧?“我没事。”
“红卿,我可以这么叫你么?”狄英轻轻喊她的名字,“定亲时,陛下告诉了我你的名字。”
突然被一个几乎陌生的人喊了名字,李红卿有些不适应,“你怎么喊都可以。”
“是么?其实我更想称你娘子。”狄英一脸认真道。
一句话让李红卿红了脸,虽然狄英脸上并没有任何轻佻的表情,但也不能掩饰话语中□□裸地调戏。
“我……我先离开会儿。”终是坐不住了,李红卿先离了席。
狄英看着她离开,眼睛稍稍眯了眯,接着收了笑容,看向主席另一端的谢仪。他能感受到,从自己开始与公主搭话起,那人的眼光就一直飘在这边。
筵席不远处就是园子,李红卿也不愿走太远,便在池子边找了块干净的石板坐了下来。
池子里的花色鲤鱼像是感觉了有人的存在,争先凑上前吐着泡泡,大口吸水。
李红卿看着鱼,没一会儿却发现水中映出了另外一个面孔,白皙红润,即使水面微皱也能看得出来人的美丽。
慢慢直起身子,李红卿看向来人。
那女子轻抚着平坦的小腹,微笑着道,“妾身苏羽拜见公主,身子不方便无法行大礼,还请公主恕罪。”声音糯糯甜甜的,有些挂耳。
李红卿早已认出她是那次雪中谢仪接走的女子,又看她扶着腰的动作与出现的地点,也不难猜出她便是谢仪那个还未正名的房里人。原来叫苏羽啊。
苏羽见李红卿盯着她不说话,也不见惊慌,只是直着腰板又说了句请公主恕罪。
“何罪?”李红卿讨厌这个女人,更讨厌她的态度。
苏羽显然没想到她会那样问,但也仅仅是愣了一下便微笑着状似恭谦道,“妾身不便行礼,怕惹了公主不高兴。”
“本宫倒看不出来你有什么不便。”李红卿稍稍侧了身子,正眼看过去。
苏羽娇然一笑,“妾身怀着谢将军的孩子。”她心中明白的很,谢仪是眼前这个尊贵女子的痛处。
对于眼前人的挑衅,李红卿有些不解,按理说苏羽不应该是这样莽撞的人。李红卿不动声色,“几个月了?”
“回公主,四个月了。”苏羽笑吟吟道。
李红卿也跟着一笑,“哦,都四个月了,怎么肚子这么小?”
本是无心的一句话,苏羽眼神却虚了一下,“妾身纤瘦,不显怀。”
“你如今是侧夫人还是妾?”
苏羽倒是不太在意,“谢将军还未给妾身名分。”
“哦?那就是谢将军的不对了,没名没分的,以后孩子岂不是野种?”李红卿嘴毒道。
越是听李红卿的话难听,苏羽越是高兴,她这次来,就是想着能气到她,“谢将军对妾身很好,名分什么的不重要,也许哪天将军能给更适合的位置呢。”
听她意指将军夫人之位,李红卿冷笑出声,“哦?谢将军对你很好?”
苏羽满脸娇羞,却挺了挺胸脯,“妾身投谢将军以木瓜,谢将军报妾身以琼浆,谢将军对妾身自然是宠爱有加。”听李红卿冷笑,她又道,“公主莫怪,妾身身世坎坷,只懂这些市井小词儿。”
李红卿已经二十了,男女之事自然是懂得的,苏羽说的那些荤话她一听就明白了暗指是何,只觉得胸里有把火在烧,恨不得喷出来烧死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她慢慢起身,抚平了裙摆。
李红卿要比苏羽高一些,她居高临下望着苏羽,厉声道,“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本宫不能为难你?”
“妾身是哪里做错了么?妾身惶恐……”苏羽满脸不解,更是护住肚子,装作害怕的样子。
“参见公主。”谢仪突然出现,让苏羽仿佛有了依靠。
李红卿摆摆手免了谢仪的拜礼。
两个女人间剑拔弩张的样子,谢仪在远处便瞧见了,但他不想管。
“仪哥哥,羽儿不知哪里惹了公主不高兴,你代羽儿劝劝公主可好?”苏羽撒娇道,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