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三哥……我错了……”陆承皓显然也很郁闷,结结巴巴的紧张极了。
都怪莺歌慌慌张张地跑去找他,说是三哥要责罚三嫂了。他连连赶来,一路上弄清了事情,听说陆承暄把她和燕舞都关在了门外,顿时觉得事情大条了,哪里还顾得上敲门,当然直接闯进来咯!
可谁想到,他家三哥根本就没有找三嫂的麻烦,他们……他们明明在秀恩爱!
回过神的池小鲤本就因为亲吻而微微泛红的脸腾地全红了,她低下头,不敢回头去看陆承皓,也不敢看面前的陆承暄,一时间只知道低着头,大气儿也不敢出。
陆承暄眼角余光瞥见低着头装鸵鸟的池小鲤,嘴角轻轻扬了起来,但对着陆承皓,他又板起了脸:“有什么事吗?”
陆承皓张了张嘴,总不能说实话吧?于是他脑子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回答:“我……我画了一幅画,来给三哥和三嫂看!”
刚说完,他就看见陆承暄的脸色变得非常非常难看……
☆、第三十六章 陆承暄,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陆承皓坐在陆承暄对面,看着他淡定地吃着饭,而池小鲤拿着筷子老是发呆,十分怀疑刚刚他俩真的是在……咳咳,而不是池小鲤被骂?
陆承皓想着,仔细地打量起池小鲤的脸。但池小鲤一直低着头,他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换了无数个角度,终于换来了他家三哥危险的一句:“看能看饱?”
陆承皓大气儿不敢出,赶紧低头默默地扒饭,扒完了他要马上开溜,再在这里待下去,他家三哥会不会把他炖了?
秉承着“危险,赶紧跑”的想法,陆承皓很快就吃完了饭,马上站起来和陆承暄他们告别。池小鲤终于抬起头看他,似乎很惊讶他怎么吃这么快,陆承皓尴尬地笑了笑,一溜烟跑到门口。
一脚跨出门后,他像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看着陆承暄,顿了顿,到底是弱弱地开口了:“三个……我觉得你今天的身体,好像比往日好了很多……很不错!”说完,他也不敢看陆承暄是什么表情,转头就跑出了老远。
陆承暄眉头轻挑,目光从陆承皓的背影上挪了回来,正好看见池小鲤正要咬着筷子看着自己,眼神充满了探究。
陆承暄刚想问她在看什么,池小鲤露出一副被抓包的神情,马上低下头去,但还是被眼尖地陆承暄看见她脸上飞快窜起的一道绯红。
难不成是害羞?
陆承暄咳嗽了声,瞅着她的侧脸,缓缓道:“现在才害羞,是不是晚了?”
池小鲤在心里哀号一声,自己也觉得太晚了,于是慢慢地抬起脸来,硬邦邦地说:“我,我才没害羞!”
“你这脸红成这样,我可记得玉肌膏的颜色是乳白色。”陆承暄毫不留情地戳破她。
池小鲤哀怨地别过脸,害羞完了,尴尬完了,她的有啥问啥的症状又发作了:“你……你为什么亲我?”
陆承暄没有说话。
池小鲤偷偷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补充道:“我听说你们人……大家说,男女授受不亲……”
“我们是夫妻。”池小鲤还没有说话,陆承暄就截断了她的话。
池小鲤愣了愣,蹙了蹙眉,说:“可是……这种事情,不都是喜……喜欢了,才会做的吗?”
说完,她看向陆承暄的表情,只见他一直看着自己,眸光温柔,嘴角轻轻牵起一道弧度,这么看去,他的脸似乎也没有那么白了。
这一刻,池小鲤脑子里掠过一个念头,她几乎想也没想,就直接问:“陆承暄,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池小鲤问完后,就直直地看着陆承暄,忐忑地等他回答。好在陆承暄除了有些意外外,倒是没有生气或者觉得好笑,只是眸光沉了沉,开口道:“我……”
“三少爷,三少夫人!”
可是,陆承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门口的莺歌打断。池小鲤郁闷地转过头去,想要骂她,却听见她急急忙忙地说:“出事了!侯爷知道了五少爷欺负三少夫人的事,要对五少爷动家法!”
☆、第三十七章 祠堂门口的符纸
听到这话,池小鲤也顾不上找莺歌麻烦,“嚯”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讶道:“什么?!”
莺歌似乎是才得到的消息,就赶紧跑了过来,刚刚一口气说了一长句话,现在扶着门框喘了喘,才继续说:“刚刚奴婢听见大夫人那里传来消息,说是侯爷不知道怎么知晓了下午发生在假山那里的事,发了火,现在要对五少爷动家法!”
池小鲤愣了,陆承暄也皱起了眉,显然这件事情的发生出乎大家意料。
“动家法?”池小鲤重复了一遍,转头问向陆承暄,“你们家家法是啥?”
陆承暄淡淡道:“其实也没什么,无法就是打,再打,接着打。”
这……还叫没什么?
池小鲤扶额叹息,脑子一团乱。
这件事只有她、燕舞、陆承昀和陆承旸自己知道,是谁跑去告诉了陆彦?
“现在想这些没用,赶紧过去看看。”此时最镇定的还是陆承暄,他说完,就站了起来,对池小鲤说:“扶我过去。”
池小鲤又是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病人,忙扶住他的胳膊,由莺歌和绿意陪着,赶紧往祠堂那里去——那里,是执行家法的地方。
路上,陆承暄告诉她,待会到了陆彦面前,尽量保住陆承旸。池小鲤很纳闷为什么要保,陆承暄说:“你前段时间锋芒太露,已经引得徐莹和大房极度的不满。如今如果因为你,五弟也要受责罚的话,徐莹肯定恨透你,这种情况下,她做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安危最重要。”
池小鲤听了进去,点了点头。陆承暄又说,“这件事肯定是有人告密了,那个告密的人应该是看到了,而五弟可能一开始也没有想到父亲会发这么大火,所以就随便认了。毕竟他那个性子,大家早就习惯。所以到时候你就说你和他是因为燕舞争了几句,并没有其他。”
“好的,我都听你的。”池小鲤相信陆承暄不会害她,自然全盘答应。答应完后,她忽然秀眉一蹙,转而问道:“不对啊,这些我都没有跟你说,你怎么知道的?”
她回到三房后,就由着陆承暄折腾着上药,根本没有提为什么会受伤,他是如何得知的?
陆承暄笑了笑,咳嗽了声,说:“五弟那性子我知道。他把燕舞遣回来,单独留下你,我自然能推测出缘由来。”说完,他握了握池小鲤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今日你受了委屈,要你保全五弟你大约很不高兴。放心,以后,他对你做的这些,我会让他加倍偿还。”
池小鲤看着陆承暄认真的眼神,轻轻点了头。
她其实并不是特别委屈,大约作为妖精,到底是没有人类想得那么多。但是,陆承暄这话,听起来还是挺好听的。
侯府中的祠堂只是陆彦及其子孙纪念长辈的地方,比较偏僻,规模也不大。陆家还有一座家族祠堂,供奉着陆家的列祖列宗,听说在陆彦的老家晋城。
而陆彦是到京城后发迹的,之后搬进侯府中,修建的祠堂,故而这座祠堂看起来很新,所处的地方也很幽静。
池小鲤扶着陆承暄到了祠堂门口,抬头看了一看,顿时心里一惊。只见祠堂门上,贴了一道黄符,她看不懂符上的符文,只是在看过去的时候就觉得十分不舒服,头晕,无力。
“怎么了?”陆承暄见池小鲤忽然停了下去,不往前走了,有些奇怪地问。
池小鲤摇了摇头,尝试着往前走了一步,但那头疼无力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一些,顿时忙完后退了一步,再不敢向前。
☆、第三十八章 受了委屈还要保人
这符纸……看起来是得道高人所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作用,但是,似乎对她这个妖的身份,很有威慑力。
她进不去!
“我……我……”见陆承暄疑惑地看着自己,池小鲤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想要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我有些不舒服,不想进去……”
“不舒服”,是拒绝任何事情的万金油理由。
陆承暄看了看她,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那道贴在门上的符纸,眼睛动了动,似乎了然道:“祠堂中阴气重,所以师傅贴了这么一道符纸在门上。可能因为你是女子,本身就阴气重,更敏感些。”
池小鲤连连点头,陆承暄给她找了理由,她当然全部认了。
咦,不对,师傅?
“你有师傅?是谁?”
“是一位高人,早些年我和母亲去寺庙上香的时候,遭遇劫匪,被他救下。后来就拜了师。”陆承暄说道,“这些以后再和你说吧。”
说完,他转头吩咐绿意,进去看看。绿意进去片刻,出来对陆承暄说:“奴婢进去的时候,侯爷正要动家法,奴婢告诉他您和三少夫人过来了,您身体不好,禁不起里面的阴气,所以在外面候着。侯爷说,一会儿便出来。”
听到这话,池小鲤感激地看向陆承暄,他以自己的身体不好不能进去为理由帮了她,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帮自己,好歹不会引起更多的人的怀疑。
果然过了一会儿,陆彦就出来了。他身后跟着曹福、徐莹、陆承旸和徐莹的贴身丫鬟寻梅,陆承旸似乎是跪了很久,有些站不直了,徐莹和寻梅分别扶着他。
“你们怎么来了?”陆彦看见外头的陆承暄和池小鲤,蹙眉问道,“承暄,你身体不好,不要往这里过来。”
陆承暄捂着嘴咳了咳,说:“我听说父亲要责罚五弟,咳咳……就想来问问是为何?”
陆彦板着脸道:“他素来风流,我不曾管过,但今日竟然不分尊卑,向小鲤下手,你说,我当罚不当罚!”
听到这话,陆承暄露出意外的表情:“有这事?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罢。”
“什么误会?有人亲眼看到跟我来说,这逆子,自己也承认了!”陆彦气得脸都黑了。
听到这里,池小鲤不由得夸陆承暄料事如神了,连陆承旸自己认了都猜到了。她崇拜地看了陆承暄一眼,暗想他要不是病秧子,是真的能和其他几位少爷争一争的。
不过,她也记得之前陆承暄叮嘱她的那些,当下轻咳一声,往前走了一步,对陆彦说:“父亲,这其中真的有误会。”
陆彦温衍看向她,微微眯起了眼:“老三媳妇,你可不要为这不孝子开脱。”
池小鲤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些:“父亲,真的是误会,这些我都同三少爷说了,他都知道的。五少爷和我确实是起了些争执,但并非是因为传言说的那些不好听的,不过就是因为燕舞——也就是燕子姑娘。”
“哦?”陆彦听见池小鲤说得这么淡然,表情也没有一丝羞愤,不由得听了进去:“你说得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池小鲤笑着回答,然后转向被徐莹搀扶着的陆承旸,问道:“五少爷,您说是吗?”
☆、第三十九章 这侯府,到底谁当家!
陆承旸不傻,自然知道池小鲤是在帮自己开罪,正要点头,却听见一旁的徐莹尖利着嗓子道:“你来装什么好人!就是你勾引的我儿子,才害得他要被侯爷责罚!”
池小鲤默默地在心里骂了一句:蠢货。
陆承旸也头大,自己这母亲,脾气不好,还没脑子。他决定不搭理她。
“父……父亲。”陆承旸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