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一边走着,一边抓过她的衣襟,气息不定的问道:“快告诉我,这园中可有什么池塘?”
那丫鬟见状,哪敢怠慢,忙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那边有个小池塘。”
说着,云清就放下了手中的丫鬟,径直奔着她方才所指的方向疾步而去。
……
云清门前,慕容启正摇着一把折扇,悠闲的走了过来。
“夫人可在房中?”他一脸的笑。
“回,回殿下,夫人她,她不在房中。”刚才的丫鬟怯懦的说道。
慕容启眉头微蹙:“不在房中?那她去了哪?那个……本王亲自交与你的茶,她可喝过?”
那丫鬟战战兢兢的答道:“喝了,夫人将那一壶茶都喝了。”
慕容启听过,一抹邪笑爬上嘴角:“那她现在不在房内,还能去哪?”
“夫人她,她去了前面的池塘。”丫鬟小声说道。
慕容启听罢,眉头微皱,也跟着朝那池塘的方向赶去了。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心想:今天池塘里有什么好看的风景吗?
……
云清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心脉,试了几次,除了脸越发的潮红,身体越发的燥热外,一点用处也没有。反而,心跳好像越发的快了起来。
她一个俯身扎入池中,待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之时,才将头探了出来。大口的呼吸了一下,就又重新扎入了池中。
那池塘并不深,及腰而已,但好在池水清澈凛冽,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
可一探出头来,那种难以名状的燥热,便又立即袭了上来。
她正无计可施之时,两米开外,池中倒映出一个人影,正是那面目可憎的慕容启。
她忙回过身去,强行另自己清醒,可只那么一会儿,就越发的燥热起来。
只听得慕容启站在那池边,仿佛十分悠闲一般,说道:“清儿,本王的爱妾,你站在这池塘中,是要做什么?为何不敢正视为夫啊?”
云清残存的一点理智告诉自己,此刻,无论如何也不能去理他。
正当她准备再次扎入池底之时,天空中忽然间下起了雨。
她扬起脸,任凭那雨拍打着她的容颜。
慕容启见状,无奈的摇摇头,正想着下一步要如何打算之时,只听天空中瞬间雷鸣闪电。接着,雨也跟着大了起来。
听着那雷声一阵强似一阵,原本在池中站立的云清,忽然间发起抖来。
慕容启见状,想也没想,就跟着跳下池塘。虽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何看待云清,但现在这种情况,他还是不想看着她一个单薄的身影,迎着冷雨,独自站水中。
云清听着那雷声,正在发抖,忽然间感觉好像有人在拉自己。
也许是因为她从小就害怕打雷,更可能的,是因为她喝了太多掺着大量春药的茶水。
在慕容启没有想到的情况下,她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然后紧紧的抱住了他。
一瞬间,慕容启也有些呆住了。
虽然这是他设计好的结果,但这个场景真的出现了,他还是感觉有些意外。而且,是在这么一个电闪雷鸣的大雨里,两个人站在这样一个冰冷的池塘里。
慕容启伸出手来,将云清紧紧的拥在了怀里。
感受着她那身体传来的体温,看着她那已经全然被水打湿的玲珑曲线,还有在那游龙般的闪电之间,她偶尔呈现的绝美容颜。慕容启醉了。但很快,他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一抹邪佞的笑,他要的是什么,心里非常的清楚!
于是,他一把将云清拉至近前,瞬间就将唇覆了上去。
他可以感受到那份来自云清身体的燥热,还有她那紊乱的气息。可是,就当他准备进一步攻池略地之时,忽然间发现,云清抬起了她的右手,手心里赫然握着一把匕首。
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去,心想,难不成这婆娘是装的?
可下一刻,他却更加的惊讶了!
只见云清眼神迷离,努力的克制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并未如同他意料的那样,而是,她居然刀峰一转,将那匕首对准了自己!
来不及阻止,云清就已经在无法自控之前,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左肩。瞬间,鲜红的血液,伴着那如柱的瓢泼大雨,一起倾泻到了池塘里。
慕容启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找到了最近的一个亭子,将她放了下来,在拔下那匕首之前,瞬间用内力封住了她周边的穴道。
云清靠坐在椅子上,脸色有些惨白。
冰火之下,她已瞬间无力。
抬眼看了看贴在近前的慕容启,她无力的将他向外推去。然后,她一边扶着肩膀,一边用虚弱的声音对面前的人说道:“慕容启,你个畜生!”
慕容启站起身来,笑了笑,但笑的很勉强。
他回过头去,不经意间叹了一口气。然后,不管云清如何挣扎,一把将她抱起,就迎着大雨,回去叫大夫了。
路上,他看着怀里已然有些昏迷的云清,低低的说道:“你个蠢女人!”
这一夜,云清一直在浑浑噩噩的做着梦。她梦到窗边飞来一只老鹰,扑闪着就朝她飞了来。一边在她身旁扇着那巨大的翅膀,一边用嘴雕啄着她胸前的衣衫……
呼的一下,她猛然惊醒。
左肩的疼痛还在,她忽然感觉脸上有些凉意,伸手滑过,惊讶间,她发现,竟然是满面的早已冰冷的泪水。
……
平南王府,慕容风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先前的许多愤怒,许多疑惑,他都不想去理了。
理了又如何?即便有了结果,可这个结果,又和谁去分享?
他想象着云清和慕容启,两个人相敬如宾,是如何的分享着那份初为人父,初为人母的喜悦,就感觉自己的胸中,好像堵了一块石头一般,无法呼吸。
末了,他努力的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让下人请过了忠叔。
“去给她准备些嫁妆吧,尽量丰盛一些。”
“王爷,你,不再去查一下吗?或者,亲自见见她。”
“不见了。见了又如何。如果她不想,是没人可以强迫她的。”
说着,慕容风站了起来,然后回头看了看忠叔,又叮嘱了一句:“准备好了,就即刻给她送去吧。”
……
太子府内,云清呆呆的坐在床上。
门外,慕容启看着两旁的丫鬟,道:“夫人还是不肯吃饭吗?”
丫鬟瑟缩着肩膀,怯懦的点点头。
他推开门。
“滚出去。”
云清低着头,没有看他。
慕容启无奈的笑了笑:“清儿这是要绝食吗?”
云清没理他。
他径直走了过去,坐在床前。
刚想伸过手去看看云清的伤势,云清立刻将他的手打了回来。
“滚。”声音低沉,目光清冷。
慕容启收回手,笑了笑:“不必如此吧,我好像并没有把你怎么样。”
云清将头偏向一边,不再看他。
“你现在……”慕容启看了看她左肩,那里,昨夜就已经被大夫给包扎好了。他邪笑着,继续道:“以你现在情况,最好乖一点。否则,为夫要是真的把持不住,不敢保证,会不会真的如你所说,是个畜生。”说着,他将脸贴向了云清的耳边,然后,轻狂的笑了起来。
云清瞪着他,向左右找了找,最后,仅找到了一个枕头。她将那枕头抓了起来,便奋力的扔向慕容启。
在慕容启轻狂的笑中,她指着门,无力的说:“滚——”然后,就将头埋了下来,呆呆的坐在那里,闭上了眼睛。
第二十八章 海棠虽好,终不能解语
更新时间2013…11…1 9:01:43 字数:3028
皇宫一隅。
慕容远途屏退了众人,独自漫无目的的走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狭道两旁,昏暗的宫灯伴着初起的秋风,有些忽明忽暗。他静静的伫立在一处紧闭的宫门前,不时的抬眼望着那残缺的瓦片上,已经不知沉积了几时的落叶。
一抬手,那破旧的木门极不情愿的打开了一条缝隙。伴随着咯咯吱吱的声音,慕容远途迈过了那道沉积在他心中多年的门槛。
暮色四合,秋风乍起。放眼望去,满院的西府海棠,早已如同那瓦片上的残枝败叶,不知凋零了几时,不知沉积了何日。
一旁的四角石亭上,还摆放着当初的那架瑶琴。人已去,弦已断,此曲终兮不复弹。
……
城南,太子府。
在御医的精心调理下,云清的伤势复原的很快,不出几日,已经几本痊愈。
云清,还是云清,她如何也做不了那深闺怨妇。难过了,流几滴泪,擦干了,也就罢了。更何况正如慕容启所言,她也确实没怎么样。所以,在养伤的这几天里,她一边努力的调理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暗自思量着下一步的打算。
在这里一直呆下去,是不可能的。先不论她是如何的讨厌慕容启,单单就本身的性格来讲,这么天天的被人养在后院,她也是绝对接受不了的。
她不是没有想过逃走。但正如慕容启所言,她能逃向哪里?
回平南王府?那无疑是给慕容风添麻烦。去别处?慕容启已经放下话来,只要她敢迈出太子府一步,不管她去了哪,都会去找慕容风要人。而慕容启的这些话,也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当日,在皇上的御书房里,她就已经看出了这个太子在皇帝慕容远途心中的分量。而慕容启能从最开始那个另人尊敬的坐怀不乱的黄大哥,瞬间就变成现在这个另人厌烦至极的登徒子,想来,他内心的阴暗自己也只是窥见了一隅。如果他当真拿自己做说辞去找慕容风的麻烦,恐怕,也绝对不会是一件另人开心的事情。
想到这,她又回忆起了和慕容风一起成长的岁月。她深知今天的这个六王爷,能获得如此的身份和地位,是何等的不容易。所以,不到万不得,她绝对不会去给他增添一丝一毫的烦恼。
想来想去,云清还是决定,去找慕容启谈谈。看看他把自己囚禁于此,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
云清对太子府不熟,所以,她一路打听着,才找到了慕容启的住处。一路上,她很是奇怪,虽然自己几本没有走出过那个小院,但这府里的上下人等好像都认识自己一般。不仅客气的笑脸相迎,走远了,还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给她行注目礼。侧耳细听,才发现原来这些人都在议论她的样貌。
云清不禁苦笑,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能被别人看中的,只有这张脸。
不知不觉,就已经来到了慕容启的住处。刚想找人通传,就发现这里不仅房门紧闭,而且外面连个执守的人也没有。想来是临近晌午,大家伙儿都忙着进膳去了。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终归是要试一下。于是,她轻轻的敲了两下,见无人应声,就随手一推,居然开了。
刚一走进去,就听见里间传来一种很奇怪的,但似乎又在哪听过的很有节奏的声音。寻声望去,瞬间……云清懊恼的回转头去,心想,为什么这样的事情总能被自己遇到!
刚想离开,就听到床上的那个男人慵懒的说道:“清儿,找为夫有事吗?”慕容启。
云清平复了一下心绪,背对着他,一摆手:“你先忙,回头再说。”
刚想出门,就发现慕容启已经斜披上一件外袍,瞬间挡在了她的面前。胸肌半露,气息犹热。云清下意识的一抬头,正好对上了他那氤氲的眼神。
下一刻,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