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这才展颜,拍拍顾琼的手道:“这才是祖父的小宝,太子妃有什么好当的?找个就疼你一个的才好,这皇家的男子没个专情的,哪像你祖父一辈子就你祖母一个。”
祖母在旁边睨了他一眼,但眉眼中都是温情。
顾琼扑哧一笑,道:“这是,我要找个像祖父一般这么好的~”
祖父立马开怀道:“嗯,这就对了!”
这时外面下人来报:“老爷,二少爷回来了!”
祖父闻言敛了笑意,怒道:“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还有脸回来!”骂完人就往外面走了,瞧这架势是等不及过去骂一顿了。
顾琼忙跟上去,二叔不是跟喻戎他们一起回来的吗?怎么现在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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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儿子没一个如意的,大儿子虽说才学兼备身居高官,但终究不是顾老爷盼的,再看二儿子吧,不学无术罢了,现在还常年不归家,在外面浪荡,看见他顾老爷就气不打一出来,狠狠骂了一顿。
等顾学勉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放了回去,顾琼才去他院子找他说话,没想到的是喻子敛竟然跟进了顾家,正在顾学勉院中收拾。
喻子敛见到她有一瞬的尴尬,但很快明朗笑道:“顾琼,许久不见。”
顾琼对喻子敛的心情真的很复杂,明明不是情敌,却和情敌无差,喻戎为了他和她断,其是顾琼也怪不得喻子敛,喻子敛又没拿刀架在喻戎脖子上,终究还是喻戎不够喜欢她。
顾琼便也没对喻子敛爱答不理:“嗯,好久不见,你来这是为了继续治病吧?好些了吗?”
喻子敛没想到顾琼对他这么和气,一时间有些喜出望外,忙向前几步有些激动道:“好很多了,我来京城除了治病,还要考今年的科举,我……我想做个有用的人……”
顾琼闻言有些恍然:“对了,喻戎说过你要考科举的,我还答应了他引荐你去鹿鸣书院,之前你不告而别,喻戎一直在找你,你和他见面了吗?”其实她是想知道他们和好了吗?喻戎不来见她是不是因为她和喻子敛一刀两断了?
喻子敛闻言激动之色消失殆尽,喻戎和顾琼说过吗?还让顾琼帮忙引荐他去鹿鸣书院?他什么意思?为他着想,还是觉得对不起他所以替他安排这些?
喻子敛没将神色表现出来,笑的平常道:“嗯,见了,之前庄中有事,我走得急,喻戎才认了亲爹,我没打扰他便走了,让他担心了。”
顾琼闻言微愣,原来是这样吗?如果喻子敛走不是因为她,那喻戎为什么不见她了?
顾琼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但又觉得和喻子敛说太多话不好,便到此为止,道:“这样啊,我找二叔有事,就不和你多说了,你在顾家安心住下吧,把身子养好,好好备考。”
喻子敛对她笑了笑:“这是自然。”
顾琼也回了他一个笑容,没再多说话,进屋去找顾学勉了。
顾学勉正在屋里叹气,每次回来都挨骂,所以他才不想回来,但是回京了却不回家,有朝一日被爹和大哥知道了,又是一顿好打,他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可不能再像小孩子一般挨打了。
“二叔,我还以为你回来会住到安王府去。”
顾学勉委屈的瘪瘪嘴:“连琼儿都嫌弃二叔了,都不想二叔回家了。”
顾琼在他旁边坐下:“哪有啊?我这不是怕你回家又挨骂吗,你瞧,这不是挨骂了?”
顾学勉叹了口气:“我若是不回来就不只是挨骂了!你怎么突然和云儿走了?也不和你二叔我打声招呼。”
顾琼含糊其辞道:“还不是祖父又装病骗我回来?不说这些了,二叔医术又精进了,我走的时候周醒还不省人事,现在就能活蹦乱跳了,祖父其实因为为你感到骄傲。”
顾学勉闻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见过周醒了?不应该啊,他虽然能如正常人一般下床行走了,但离活蹦乱跳还远着呢,这家伙!又趁我不在溜出去了!将来落了病根看他怎么下床!”
顾琼闻言也是奇怪了:“依二叔你这么说,他不太可能避过咱家别院的护卫进入别院了?”
顾学勉点头:“这是自然,他武功废了,现在能走路都是好的,前几天还坐安王的轮椅呢!他进顾府了?”
那,之前那个突然出现又迅速不见踪影的周醒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个小天使指出了淇哥哥的错误,安王的身份写错了,喻戎现在是卓研的堂叔!堂叔!果然半夜写文会神志不清!我忏悔!我错了!请原谅我的不严谨!
ps还要感谢之前又扔了一个雷的故筝小天使!
恨淇哥哥现在没有一个好眼睛努力码字 嘤嘤嘤 现在又要两点半了 晚安!
最后 祝大家端午节快乐!么么哒!
☆、第五十七章
京城,安王府。
周醒进了屋子四下打量一番,凑到案前没正行道:“原以为大哥你提前过来是见你那小情人的,怎么还真的是提前过来打理王府的啊?你和她真的不见面了?要不让给我吧,我去啊~”
正在案前处理府中事务的喻戎闻言抬头瞪他一眼,只消这一眼周醒便不敢胡言了,摸摸鼻子咳了一声道:“开玩笑的!我哪敢啊?要我说你那个公子也是不地道,不让你见也就罢了,他自己也别见啊!他倒好,搬进顾府去了,这不明摆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吗?你就让他这么欺负啊?”说着自个搬了椅子坐下了,似乎想来个促膝长谈。
喻戎闻言没说话,低头继续做事,对他的“好言相劝”充耳不闻。
周醒皱皱鼻子,知道他不待见他,但仍是坐着不走。
爹有可能是假的,但哥是真的,而且他这个大哥即便不待见他,也不会弃他不顾,他现在没了武功自然要抱紧亲哥大腿了。
“大哥,你那个公子虽然不足为惧,但是太子堂侄不是个省油的灯啊,我刚来京城就听闻这两人的传言了,你怎么按兵不动呢?这么下去,我那小嫂子该把你忘了。”
喻戎五指用力按在桌上,抬眸道:“你是不是太闲了?若是闲了,我替你安排些事情做?”
周醒忙道:“不闲不闲,我还忙着养病呢!”说完也不敢说话了,偷摸看了他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走。
他这大哥太不懂情趣了,女人怎么能晾着呢?而且还是赌气走的女人,真当人家一颗心都在他身上,变不了心?虽然他不说,但周醒能看到的出来他心里在意着呢,要不总拿着块环佩看什么看?
虽然这事不关他什么事,但是他现在要仰仗大哥啊,事成了他有功,事不成以后万一成了堂侄媳妇,这堂叔堂侄媳妇天天见,还不尴尬死?
“大哥,你做人不能太耿直,说不让你去就不去了啊,你可以装作我去啊,反正看在别人眼里咱俩是一样的,小嫂子见了这张脸总会记着你的,不至于总见不到你把你忘了嘛!这离武举的日子还远着呢,谁知道中间有点什么事,你偶尔去去不还能探听点事吗?”
喻戎可没他想的那么耿直,他已经装成周醒去了一次了,其实那次去他也没想现身,只是想暗中看看她好不好,也不算背弃了与公子的约定,只是他看到她清瘦了很多,便忍不住现身想亲口问问她过得好不好……
果然,她心里是气他的,不想再听他的任何事,只是他却不能和她解释,他与公子约定今年科举之前不能再和顾琼见面,而他今年也会参加武举,两人都中举之后才可公平竞争,而喻子敛也不会再怪他。
这些他都能接受,他现在虽是安王的儿子,但他也不想用这个身份娶顾琼,他不喜欢安王世子这个身份给他带来的殊荣,旁人敬畏的只是这个身份,而他本身是别人口中那个安王找回来的草莽儿子,一个不懂规矩礼数的江湖人,他不想让这样的自己去娶顾琼,他要考武举,有一番作为以后再去顾府求娶,他喻戎即便不是安王世子也能配得上她。
只是……如周醒所说,太子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知道太子与顾琼的旧事,如今顾琼对他心冷,太子时常在她身边,只要太子有心,他们重燃旧情并非毫无可能……
“我知道,你老实养病便是,这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凡事都有双刃剑,现在这个身份能给你带来荣耀,也能给你带来是非,我们原本的出身终究不好,将来也会遭人诟病,你好好养病,病好以后不可再这般胡闹,学好规矩,认真读书,就算不考取功名,也不要让人小瞧了去。”
周醒听了后悔刚才没走了,他这个大哥适应身份倒是很快,马上就开始学习规矩打理安王府事宜了,还专心致志准备武举,他肆意惯了,可受不了这种拘束。
“我们现在这身份旁人也不过是嘴上说说,我才不怕人说!爱说说去,原本那个安王世子也没什么出息啊,不也是过得好好的吗?”
喻戎蹙眉道:“凡事不要想得那么简单,他是在安王府长大的,我们毕竟是找回来的,将来若是有人拿这个做文章,没有你我的好处,你安分一些,切莫不可胡闹,更不可如向得一般到处耀虎杨威。”
前安王世子向得毕竟不是皇室血脉,虽现为养子却不可再用皇姓,便将字作为了姓名,在安王府做个养子,虽为养子但因为一直没什么德行,待遇远不如两位正主,不过是在安王府混口饭吃的身份,但凡向得有些出息,现今在朝中有个官职,也不会没了身份以后落这个下场了。
如果他和周醒也这般享受安王儿子这个身份所带来的殊荣,没有半分功德在身,将来若是没了身份下场不会比向得更好。
这些日子的相处,周醒还是蛮敬畏这个大哥的,当安王的儿子不是那么简单的,有很多面上的事要粉饰和震慑,都是他一个人扛,不然他们这两个捡回来的儿子,就连王府里的管事都阴奉阳违,更别提外人了。
“我知道,我不会给你惹事的,但是小嫂子那里也可要上心,别只顾着府里的事,将来成了堂侄媳妇,有你后悔的了。”
别的事他帮不了喻戎,女人方面还是能提点他几句的。
喻戎看了他一眼,道了声:“我知道。”而后继续翻看手中的账目了。
周醒摸摸鼻子老实出去不再打扰他,这回他大哥应该知道他虽然不着调但是关心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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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琼的母亲秋氏娘家并非官宦人家,而是富商,嫁妆有好些良田和铺子,现在拨出一部分交给顾琼打理,是有心锻炼这个小女儿了。
顾琼多多少少猜出了母亲的意思,他们这是有心将她教好了嫁出去啊,心里虽然愁苦,但只能认真听话,现在爹娘还不知道喻戎的事,若是知道了怕是现在就要把她嫁出去了。
上午巡视完了京郊的几间铺子,顾琼找了个酒楼歇脚,京郊的酒楼都不大好,没有包间,便让掌柜用屏风搭了个隔间出来,顾琼并不在意这些,但是身边的丫头却都是懂规矩的,自是要替小姐安排好这些。
“小姐,以后外面的东西还是少吃,终究没有府里的干净,再者这里人多眼杂……”
顾琼不耐烦的打断她们:“行了行了,知道了,你们到外面候着,不要影响我吃东西。”吃个饭都唠叨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丫头们只得听令出去了,不敢得罪主子。
顾琼享受这难得的安宁,慢悠悠吃着菜,忽然感觉四周静的诡异,停了筷子,轻唤一声大丫头:“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