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不会轻易与他皇甫家为敌,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唆使,一个希尔不足为惧,他背后的人才是关键。
原本褚妤汐那个死丫头就够让他烦的了,月茹竟比她还不让人省心。
游月茹不是以柔,自然不会由着他骂也不吭声,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的甩开他,跛着一只脚站起来。“你有没有良心?我是为谁?我贱是不是?我找男人祸害我就是为了坏你的事?”
太子被她说的一怔,揉着眉心放柔了些语气。“你不说我真以为你是贱的放着千金小姐不做只愿意当人家专职情妇。”
游月茹拳头蓦地攥起来。“信不信我抽你!”
〇七、不会错过、
Part12
几度想暴发却又生生忍耐下去。她能说他什么呢,这都是事实。至少在别人看上去她游月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紧握的拳缓缓松开,一身怒意无处宣泄,最后只能强压着。
都是知道彼此秉性的人,太子还能说什么呢。从茶几下面的医药箱里抽出瓶药酒,两根手指就推她坐下,执起她的右脚腕搭在自己膝上。游月茹余怒未消,抽回腿偏偏不配合。
“别,我消受不起,您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
“你够了啊!知道我没什么耐性!”太子皱着眉脸色又是一沉,强硬把她脚拉过来,涂了药酒的掌心覆上去。他一边揉她肿起来的伤处一边不耐烦。“推你一下就这样,还有比女人更脆弱的东西没有?”
游月茹忍着疼,因他这句话在脑中晃过一个人影。施夜焰似乎也曾对她这么说过。“不过就是握了一下你的手腕,怎么就红肿成这样了?”
她当时都要气死了,施夜焰是她见过比太子还不会怜香惜玉的男人,野蛮起来活像个原始人。
“澈去旧金山找你,你怎么又跑到迈阿密去了?”太子看似无意的问,游月茹“啊”的尖叫了声疼的嘶嘶吸气。“你怎么办不干脆把我脚掰断?”
“去见唐笠安了?”太子头也不抬却放柔了手法。
“你都知道还问我做什么,用得着审犯人似的吗?替谁审的?爸爸?”
“我审的,关他什么事?”太子语气不屑,余光悄然打探,却从这张美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唐笠安是游月茹的禁忌,他不会那么不知趣戳她伤口。拧紧药酒,把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
“等会儿,我还没卸妆呢!”游月茹指着卫生间说,遭到太子一记白眼。“真把我当佣人使唤?”也不管她撅起的嘴,还是把她扔到床上。
临走前倒了杯水放在她床头。“你先别回美国了,在家呆一段时间再说。”
游月茹呈大字躺在床上,心里再怎么气他也还是忍不住放松了紧抿的嘴角。
家……
这虽是她的家,可是有一个她恨之入骨的父亲,她宁愿在外流浪。幸好她的弟弟妹妹都很贴心,即便态度方式要多恶劣有多恶劣,终究是关心她的。
睡意袭来,她卷着被子翻个身。睡过去时迷迷糊糊总觉得有事忘了问太子,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不管了,好困……
Part13
她的日子过的还算逍遥自在,约朋友泡夜店与各种酒会,是T城里那些数得上名的俱乐部常客。游走穿梭于酒色之间,她向来是好手。也会在某天心血来潮时关掉手机,换上T恤仔裤球鞋备着繁琐沉重的摄影器材与睡袋帐篷,戴着宽大得能遮住大半个脸的太阳镜素颜去山林乡村大海等人际罕见的地方,捕捉她认为美丽的画面。
很多大大小小的知名杂志都刊登过她的作品,评价极高。当然她每次都会用不同的署名。也许在聆听山谷里各种轻灵的声音的这种时候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更或者,这只是她永远不会示人的又一面。
游月茹不会永远是同一个样子,但似乎,也只能是这个样子。然而这种看似安逸的生活并未持续多久。
停车场内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这辆车她并不常见,却知道主人是谁。果然她家的沙发上坐着一位不请自来的男人,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如果细看会发现眼睛周围细小的痕迹,然而并不有损他威严的形象。
游月茹旁若无人的把东西放到暗室,又洗了把脸,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启开盖子直接仰头豪迈的饮起来。听了一遍语音信箱的留言,扔了手机掰了半只鸡腿,踢了拖鞋蜷着腿靠坐在男人对面的沙发上。
Cosmo放下手中的摄影杂志,这才不紧不慢的将视线移至她身上。硬挺的眉头微微皱了下又迅速隐去。游月茹的眼睛向来擅长捕捉细微的东西,自然没错过他一闪而过的表情。
“我记得告诉过你,不要穿成这样出去。”他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一丝不悦,表情却严肃得像尊雕像。
“我不会穿成这样去勾引男人的,你放心。”何时该优雅温婉,何时该妖艳惑人,是她更擅长的事。Cosmo耐心等她消灭半只鸡腿,抽了纸巾擦手从沙发缝隙中摸出一个小册子扔给他。
“都在这,回去慢慢看。”
他所需要的不过就是那上面记载的东西。Cosmo信手翻翻后收起,将一张请柬搁在茶几,起身欲走。在她身边经过时,刻意顿住脚步按了下她的肩。
游月茹倾身躲开他的手去拿请柬,里面另外夹了张卡片,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又放回去。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是冲动了,不该去找希尔,太子已经教训过我了。”
见他不语又没有离开的意思,游月茹不禁轻笑。“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担心的是我安全,不是担心我破坏了太子的布局。”
她似乎听到了他临走前轻轻的叹息,那让她觉得可笑至极。
Cosmo刚离开没多久,她就被太子一个电话叫了出去。透过那片玻璃,包间内众多玩乐男女中一个男人的侧脸在她视线内恍惚而过。她在记忆中搜索,却在看见那双与施夜焰一模一样的琥珀色眼眸时心下一惊。
太子喝多了些,揽着她的肩为两人介绍。“游月茹,是我的——”
“朋友。”游月茹先一步接过话,笑着向这个男人递出手。她不知到底哪里来的心虚不安,太子明明不会暴露她的身份。施夜朝伸手轻轻一握,好看的唇形勾起玩味的弧度,琢磨着她的名字与长相。
如果没错的话,这不是就他家Eric找了多年的那个女人?
游月茹头都要炸了,终于逮着机会把太子拖到旁边的包间里质问。“施夜朝在你叫我来干什么?恐怕人家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太子不以为意。“我们长得又不像,这么多人在你不要神经兮兮。”
“你知不知道——”她险些把施夜焰的名字脱口而出,想起他的警告,犹豫再三还是对太子只字未提,最后只能干跺脚找借口提前离开。
平心而论施夜朝比施夜焰绅士得多,却同样非善类。他看似优雅的外表下弥漫着一种令人压抑的阴沉气场。或许是她太敏感,正视他时又什么都感受不到。
她一再安慰自己,或许施夜朝并不知她和施夜焰八年前就认识的事,更不会把她在T市的消息告诉他。世界那么大,她不可能再和他遇到第三次。
﹡﹡﹡
唐笠安的婚礼就在明天,太子给她在国外定的礼服及时送到。她回老宅试礼服时,以柔趴在椅背上双手做花朵状托着下巴,眼里全是羡慕。“姐,你比小池姐姐好看一万倍!”
游月茹把胸前那朵花摘下来,似乎效果看上去更不错。双手随意把长发挽出一个发髻,把那朵花固定上去,余留出的发丝配合她放柔的眸子,风情万种得让以柔双眼放光。
敲了敲以柔的小脑袋,游月茹在她眼前转了个圈。“真有这么漂亮?你眼睛都直了。”
以柔点头如捣蒜,“不是都说结婚的女人是最美的吗?可小池姐姐根本和你不是一个档次的,姐,你结婚那天得美成什么样啊……”
游月茹笑意如常,双手捧着她的脸蛋响亮的亲了口。“等你嫁人的那天,肯定比姐姐漂亮,小公主。”
以柔咯咯的笑,没有一点少女该有的羞赧,反而从椅上跳下,提着裙摆骄傲的站在镜前。灵动的水眸里对那一天的期望毫不掩饰。
游月茹拎着礼服的盒子下楼,下到一半就听到楼下客厅里传来交谈的声音。她蓦地停下步子。
那声音一个是她爷爷,另一个,是唐笠安。
她随即旋身想从侧门出去,才迈开一步又退回来,扬着下巴走下来……
从老宅开车出来,她打开音乐又翻出根烟来点燃,浅浅吸了一口。风从车窗灌进来吹散那团淡淡的涩。她忽然笑出来。
一切或许不是那么难,她刚才不就是做到了?像一对旧相识相视而笑,向他祝贺。一起出来,互道再见后分道扬镳。
这样多好。多好……
游月茹升起车窗,那风吹得她眼睛痛。是否要结婚的男人都像他这般神采熠熠,眸子闪的让人无法直视。
分手前他笑着问她。“我和小池都希望明天你能来。”
“她知道了我们……我的事?”她微诧,唐笠安不是一向把那女人保护得好好的,连离婚都没告诉她真正的原因。
他淡笑着,摘下她发上沾着的花瓣捏在指腹摩挲。那是她礼服上的那朵花遗落下来的。游月茹把视线从他指间移开。“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在场,不会第二次错过你重要的日子。”
﹡﹡﹡
想到他当时那满意的表情,游月茹心里仿佛有一团东西堵着,上不去也下不来。刚才是最后一根烟,她并没有烟瘾,却在此时发了疯似的想抽烟,想发泄。
把车子停在间夜店,躲在昏暗的角落用酒精与烟草麻痹自己。是她酒量好还是喝的不够,明明视线渐渐模糊,早被她扔掉的某些回忆在心里却越发清晰。像忽然用一个显微镜把她心里每个能藏着心事的角落都放大摊开在她面前。
那般残忍不留情,撕心裂肺的疼。
她怎能这么没出息!当初他不要她,她都没有这样自甘堕落,现在更不可以。
她摇摇晃晃来到卫生间,掬起几捧水洒到脸上,顿时清醒了些。水珠从下颚啪嗒啪嗒滴到盥洗台上,那么像眼泪。指尖划着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
“游月茹,你是最漂亮的……弃妇……”
话音刚落,一道男人低沉的笑声自后传来。她头皮发麻倏地转身,眼睛睁得大大的。
女厕怎么会有男人!
她有些狼狈的环视周围,顿时双颊火烧一般。
那一排男士小便池足以说明,是她进错了洗手间!
〇八、再次遇见、
Part14
她这辈子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丢人丢的这么直接,还找不到一点掩护。幸好她转过身看见的不是一群男人,而是只有一个人。
那男人身着浅紫色衬衫与长裤,领带结已经松到胸前,就那么无形的挂着却十分有味道,精短的头发,脸隐在阴影中晦暗不明,却能看出极好的轮廓。
紫色衬衫?
她腹诽,又是一骚男人。
她毕竟是游月茹,很快镇定下来。那男人不紧不慢拉上拉链,从阴影中走出来,过来这边洗手。嘴角一直微微的勾着,没有半点不适与尴尬。
游月茹在看清他的脸后,偏头自嘲的笑了。这不是就Cosmo给她指定的那个新男人么?T城商界新贵,在这个龙虎混杂的城市短短两年便已成为让人无法小觑强劲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