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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也不知太子看见施夜焰没。更不知道施夜焰看见太子没……游月茹下意识的就不想这两人碰到一起,碰到也没关系,只要她不在场就好。
施夜焰被她一路拉着,觉得可笑至极。他带着她逃命过,这一次身份对换,只是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逃。她提着裙子穿着高跟鞋跑的样子挺好看,就是那鞋跟的高度太吓人了。
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什么是他不能理解的,那女人穿着高跟鞋依旧健步如飞就是其中之一了。
他拧紧了眉收回手,她没任何准备顺着他的力道往后倒,却在半空中被他箍紧了腰提起来举在胸前和他平视。
双脚离地的感觉真不好,她双手有生命似的攀着他的肩。
施夜焰眉头又蹙了下,“你是不是胖了?”
游月茹刚想开口就被他呛了一下。“放我——咳咳——下来!”
他置若罔闻。“先告诉我你跑什么?你和雷恺什么关系?还是在躲谁?”还是拉着他一起,好像他多不能见人似的。
“你先放我下来!”
两人此刻正在过街天桥上,人来人往都忍不住侧目这一对优秀俊男靓女。施夜焰不是那种会在意别人看法的人,游月茹也不是,所以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妈咪,这个哥哥是不是在欺负姐姐?”稚嫩的童声在她身后响起,年轻母亲不知该如何作答,有些窘。“应该……不是吧?”
施夜焰脑中似乎闪过多年前的一个画面,冲那小孩子微微笑了下。“喂,小孩,你看好了。”
游月茹正不明所以时,已经被他掐着腰把半个身子都悬在栏杆外。下面车流过往的声音清晰无比,她的心瞬间揪紧,唇色发白。
小孩吓得张大了小嘴,施夜焰却回头耐心给他讲解。“这样才叫欺负她,刚才的不算。”
年轻母亲慌忙抱起孩子离开,原本侧目看戏的行人也匆匆散了。
“你想干什么?”游月茹呼吸觉得困难哪还管得了别人。施夜焰又把她的身子往外送了几寸。“我记得你有恐高症是吧?”
她冷笑,“早没事了,你别这么幼稚好吗?”
“那你还抓我抓的这么紧?”
“……”
施夜焰看她倔强的脸,有些不怀好意。“好吧,既然你都不怕高了那吓唬你也没意思。”
说罢便把手往回收了些,游月茹偷偷松了口气,而身体却在此时蓦地往下坠——
“啊——”她尖叫一声,本能扑到他怀里搂紧他。那种从脚后跟蔓延上来的恐惧感噌的一下蹿到头顶,指尖和每一根神经末梢都是麻痹的。施夜焰双手甚至已经由掐着她的腰改为虚碰着她,她全身唯一着力点就仅靠搂着他颈子的双臂。
“施夜焰!”她叫他的名字,声音都是抖的。而他却有些享受被当做救命稻草的感觉。“你和雷恺什么关系?”
“放我……下去……”她不知这个男人怎能这么恶劣,竟还在问她这种问题。
他笑,“你一松手就能自己下去了。”她当真这么怕,话都不会说了。
游月茹咬牙,双臂颤的几乎挂不住自己了,一寸寸向下滑。她越想搂紧他就是越无力。“施夜……焰……”
与刚才不同,她再唤他的名字,那种不屑高傲全然不见,似乎希望都寄予在这三个字上。
“我在呢。”和她颤抖的声音截然不同,他则是一派闲适,置身事外的悠然。
她忽然想到在旧金山就曾差点被他淹死在浴池里,这个男人的心有多狠她不是没见识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和雷恺……没关系。”她身体不断下滑中害怕得都快哭出来了。
“你没说实话。”真当他那么好糊弄呢?
他亲眼看见她从雷恺车里出来,和他一道进了锦悦,又在锦悦门前拉拉扯扯。雷恺那句话他又不是没听见……
“我真的——啊——”她刚想开口,手臂终于挂不住他,整个身子徒然下坠,耳边嗖嗖的风,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脑子一片空白……
而后一个力道猛地拉住她的双手及时止住她坠下的身体。她睁开眼便看见施夜焰那双骨节分明有力的大手,还有他无比镇定的脸。那表情甚至有些深沉。
游月茹唇紧抿着,以为他会依旧逼问她。谁知他就这么注视她,不放手,也不拉她上去。游月茹所有的情绪积攒到心头,咬牙切齿道。“想听实话是吗,我和他睡了,这就是实话,你要么拉我上去,要么放手!”
……
……
她在僵持中力气一点点流失,甚至放弃了等待自己掉下去被摔死,要么被车轧死的一刻。施夜焰却在此时忽然一收力将她拽了上去。僵持的时间有点久,他的胸膛也在起伏。惊险过后的游月茹双腿发软倚着栏杆滑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双目发直。
施夜焰一言不发站在她身侧。
天桥下围观群众有人报警,远远的就能听到刺耳的警笛声。施夜焰蹲下捏着她的下颚抬起,脸色阴沉有些欲言又止。游月茹缓回了些神双眼霎时放火,扑上来疯了似地捶打他。
“你真要我死是不是?是不是?你要是手一滑我就掉下去了!我就死了你知道吗!混蛋你混蛋!”
这女人看起来一捏就碎想不到捶人还真有点疼。施夜焰找准时机捉住她的双腕身后一扯,贴上自己的胸膛,掰过她的脸对准她的唇就吻了上去。
是真的吻。不霸道不野蛮,甚至称得上温柔,却也不容她反抗,只一味执着进占。唇碰着唇,舌搅着舌,津液交换,气味相溶。那般认真、用心、珍惜的吻。竟然让她一时怔住了,傻傻的睁着眼睛乖乖让他为所欲为,连挣扎都忘了。
“我不会真的让你掉下去,当初你说什么都不肯放手,我现在又怎么会放?”施夜焰与她眉心相抵,直直望进她眼底。“为什么不等我回去找你,我说会回去就一定会,我没食言,可为什么你不等我?为什么?”
……
为什么……
他一连三个为什么,彻底把她弄懵了。像摄了她的魂魄,久久回不过神来。
Part18
皇甫澈派人把她从警局带出来,亲自送她回家。下车时她的腿都还在抖,险些跪倒在地,幸亏皇甫澈手疾眼快把她扶住。
一进屋她就让皇甫澈把所有窗帘都放下把外面遮了个严严实实。
她这里没有佣人,只有专人定期来打扫。皇甫澈亲自下厨为她做出一碗热气腾腾的清粥,洒了些小葱花,顿时香气四溢。她没一点胃口可在皇甫澈压迫性的注视下强逼着自己喝一点。
一天没进食,再加上晚上这么一折腾,最后倒真把粥全喝光了。
“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吗?”皇甫澈把瓷碗放进消毒柜折回,在她对面落座。游月茹抱着大抱枕放松自己靠在沙发上。“这是我第一次尝到我们二少的手艺呢,真不错。”
皇甫澈俊脸上挂着清浅的表情。“你知道我要查也很容易。”
游月茹把头埋进柔软的抱枕,半晌才发出闷闷的声音。“我真没什么,别让太子知道,他那脾气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
“他会知道的。”
“你把消息压下来,这事跟太子没关系,跟你们谁都没关系。”
“跟你有关系不是吗?他是谁?”
“我保证这人不是冲着我们家来的,是我个人的事,我会处理。”
“……”
“澈,帮我一次。”
皇甫澈无言,记忆中游月茹第一次这么求他。思量再三,他才答应。“你尽快处理好,太子不是傻子,恐怕现在消息已经传到他那了,你找我没找他,他懂什么意思,只是不说而已。”
游月茹应声。
太子当然不是傻子,他们家除了以柔谁都不是傻子,一个赛一个的精明。
一〇、所谓报应、
Part19
月朗星稀,夜色撩人。
唐笠安披着睡袍立于自家院中。他的新婚夜,有些辗转难眠。下意识的抬腕看时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左手腕。再仔细看,上面有一圈浅浅的印子,那是长期戴表留下的痕迹。原来有表遮着不易察觉,此刻却觉得越发清晰。
似乎像是被烙上似地,带着烧灼的痛感。不强烈,隐隐的痛楚在这样的夜里被无限扩大,最终将他包围。
“笠安,你怎么起来了?”郁小池睡眼朦胧站在他身后。唐笠安转过身晃晃手中的杯子。“渴了,倒杯水。”
郁小池顺势依进在他身前,贴着他的胸膛打了个呵欠。“你是不是睡不着?”
“也不是,在想些事情。”
“想什么,能告诉我么?”
唐笠安的手臂在她腰上紧了一下道。“在想应该怎么感谢你答应和我复婚。”
郁小池轻轻的笑,搂着他,闭着眼。“好好爱我,像以前一样。”
“好。”他吻了吻她的发心。
郁小池把手伸进他睡袍里圈着他的腰。“笠安,我们再也别分开了,好吗?”
夏夜的院中,有沁人的花香。当真是花前月下,本应海誓山盟的不是吗?唐笠安那双晶亮而深沉的瞳仁里倒影的却是飘然落下的点点花瓣。
花开无声,花落无情,日后碾作尘泥,惟有花香如故。那些被他连根拔起掐茎断叶的妖娆植物,其实早已将灵魂移种深埋在他心里。偷偷汲取他不为人知的情愫为肥料开出无形的花,散发不能挥去的惑人芬芳。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报应。
Part20
游月茹一连做了几天噩梦,然后失眠,精神状态奇差。总觉得多厚的粉都遮不住黯淡的脸色和黑眼圈,化出的妆怎么都不满意,手一甩化妆刷砸到地板上,最后挑了一只最夸张的太阳镜素颜出门。她专挑太子不会回老宅的日子去看辛婕。
“去你爷爷那屋了吗?”辛婕对着镜子整理这件游月茹专门为她在名家那定制的旗袍,眉眼弯弯嗓音柔润甚是好听。
“去了。”游月茹帮她扣好身侧的盘扣,退后两步欣赏,啧啧称赞。
“谁相信你有太子那么大的儿子呢,出去说我们是姐妹都没人怀疑。”
辛婕无声的笑,双手卡在紧致的腰身,视线从镜中由头至脚将自己扫过一遍,反应倒是很淡然。“远远不及当年了。”
游月茹攀着她的肩撑着下巴打趣。“我要是男人肯定要娶你这样的女人当老婆。”
辛婕一抬眼便看见镜子里的游月茹无神的双眸,回手拍拍她的脸。“在家吃晚饭吧,那些你爱吃的东西厨房天天都备着呢,也不见你回来几次,我手艺都快丢了。”
柔柔的嗓音淡淡的馨香,温暖的手掌纤细的手指。这是辛婕。
她父亲的第二个妻子。太子和以柔的母亲。
游月茹一点都不记得自己生母的样子,从小的印象里她的母亲就是辛婕。她父亲有两儿两女,辛婕全部视如己出,从未偏心过谁怠慢过谁。太子虽不肯轻易听谁的话,却也从未正面冲撞过她。皇甫澈只在一些极必要的场合称呼她母亲,他性子清冷对谁都是那个样子,可对待辛婕的敬重是谁都能看出来的。
他们谁都不懂,为什么父亲那样的人会娶到这样一个好女人。好到让人再怎样都不忍伤害。辛婕是这个家里唯一的温暖,也不见她到底对几个儿女做了些什么感天动地的事,总之四个人心中那心照不宣的柔软与善良的美好就叫做「辛婕」。
游月茹十岁开始就已经不常在家住,成年之后回家的时间更少。每次有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