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仔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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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仔系列-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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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便宜我?你折磨我有瘾是不是?”

叶杏折膝撞在李响肋下,李响身子晃动,叶杏双手脱困,冷笑道:“我便宜谁也不能便宜畜牲。你看你现在和一个畜牲有什么区别?”

李响狂道:“你不就喜欢畜牲么!”

叶杏的身子猛地一僵,道:“你说什么?”

李响一言既出,再也收不回来,道:“还有谁能比万人敌更畜牲的么?”

叶杏一耳光打在他的脸上,骂道:“你混蛋!”

李响叫道:“我说错了么?”眼前一黑,又给叶杏打了一拳。

这一拳好重,李响只觉得左眼又酸又胀,心中又苦又怒,单手化拳一沉,眼看要打中叶杏,猛地收住,只扣住她的右腕,道:“你别再跟我拧了!”

叶杏吃痛,左拳又起,正兜在李响的下巴上。李响头一偏,嘴角破裂,双手一提,抓起叶杏,狠狠往地上一摔。叶杏后背撞地,那地面可只是悬在树上的枝丫藤条编的而已,吃这一撞,哪受得住?

“嚓”的一声裂开了。两人从树屋中摔下来,扭打着重重摔倒在地上。

两人落下地来,叶杏摔得后背生疼,在地上一滚,一时站身不起,李响却是跪着下来,伤着了膝盖。一瘸一拐的又扑过来,将叶杏压在身下,去扯她的衣裳。岛上炎热,叶杏穿得本就单薄,何况他们出来这么久,风吹日晒,衣服早就糟了,这下给李响用力一扯,“嘶”的一声,从领口大开,裂成了两片。

叶杏直气得两眼喷火,挥起一拳,正中李响眼睛。李响正自目瞪口呆,骤然吃痛,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直压下去。叶杏右手早起,“嘭”的打中他的耳朵。李响耳中嗡嗡乱响,兜手一圈,又将她的右手拿住,往下一压,将叶杏双手都在头顶上摁住。

再以右手扣住她双手脉门,左手便往女子胸前抓来。冷不妨叶杏猛一抬头,一头撞在他的鼻子上。

李响大叫一声,仰起头来,虽然鼻子没破,可眼泪都下来了。他脸上吃痛,手上的劲力也泄了,叶杏双手趁机挣脱,左一拳右一拳都打在他的脸上。李响终是不忍伤她,勉强控制身形不倒,把手来拿她的手。叶杏不甘示弱,双手由下而上,左手被拿住,右手打;右手被拿住左手打,雨点似的在李响头肩颈胸上乱殴。

两人气迷心窍,什么都忘了。在一上一下,几尺不到的空间中,四臂绞缠,只听乒乒乓乓骨肉撞击之声,两人在地上翻来滚去,也不屑用点穴法,也不屑用内家劲,只是硬碰硬的缠斗,倒要看看谁先无力再战。斗到分际,李响虽鼻青脸肿,却已豁开了叶杏上衣,欠身又去拉她的短裙。

这下子可不得了,叶杏双脚不被他压住,得闲时一抬腿,一膝便顶在李响裆下。李响正是情动之时,下体跃跃欲试,被她这一膝顶个正着,以硬碰硬,立时疼得拱身而起,什么力都没有了。

叶杏翻身爬起,心里慌得跟什么似的,虽然明知李响已失去战力,可是现在自己衣襟大开,竟是怕得手脚都软了。

一转身,只见周围已闻声赶来几十个生番在看热闹,更是又羞又气,再也不敢多待,一手掩着破碎的衣襟,腾身纵上高树。

后边李响待要追赶,可是胯间疼得要死要活的,走了两步,“扑通”一声趴倒,以手指点,叫道:“给我抓住她!”

他这话说得是中原官话,生番哪里听得懂?李响想起来,叫道:“抓活的!”却是生番语言了。

他们在岛上久了,虽然不努力学习他们的语言,但此前有什么大的捕兽捕猎,李响几人也是参加的,因此会说这句。这么一来,生番听得懂,发声喊,一起去追赶叶杏去了。

这些生番一直欲奉三人为王,可是这三人偏偏是天生的贱骨头。给酒就喝,给肉就吃,当部落酋长却是一直没有反应。好不容易常自在出海,叶杏醉酒,只剩下李响开始带着大家干活——却也是“带领”而已。

直到现在叶杏落荒而逃,李响竟然在“命令”他们去追,登时让他们受宠若惊,有了群龙有首的依靠。

“嗷嗷”声里,一干生番迅速集合,拿了弓箭藤网,意气风发执行命令——所谓成王败寇,也没有人记得片刻之前,叶杏也还是他们的图腾之一了。

李响看他们莫名激动,一时有点意外,可是看见他们呼啸着去捉拿叶杏,没来由的却感到得意。踉跄着来到高台前,在台下倚阶坐了,招呼一个小生番递酒过来。一口酒下肚,下体疼痛减轻,长出一口气,暗自咬牙,恨道:“叶杏,叶杏,追到天边,我也要得到你!”

叶杏从李响的魔掌中逃出,跑出好远,心中兀自又惊又怒。李响为人虽然疲沓,可是在大问题上,一向算得上老实憨厚,他喜欢自己数年,从未有过什么超出自己许可的行为,岂料这一回竟然发了狂似的侵犯于她,在她心中,除了惊慌愤怒外,这时想起来,竟还有几分委屈:她是这么信任于他,可是他竟然这么不尊重她。

她逃到几里之外的一棵大树上,拿树藤树叶,将破裂的衣襟掩住扎好,越想越是难过。就在这时,只听身后嗖嗖连声,几支箭射了过来。回头看时,只见几十名生番呜嗷叫喊,挥舞投枪、弓箭、石索直追过来。

叶杏吃了一惊,想不到自己和李响反目而已,怎么这些生番却这般针对自己?挥手想打个招呼,那些生番表现出的,却全然是发现了目标的兴奋,飞快地掩杀过来。叶杏大怒,暗道:“我还怕你们不成?”

飞身迎上,先一脚踢翻一个,后一拳打倒一个,第三招横腿一扫,却见这些生番齐齐一退,只有两人动作较慢,被她绊倒了。

初时他们上得岛来,对这些生番是任打任踢,岂料这时,他们竟会躲闪了?叶杏吃了一惊,一抬头,几个生番石枪攒刺,风声虎虎向她逼来。叶杏往后一退,脚下一紧,已给两名生番那套索逃住,用力拖倒。

叶杏一倒,生番一个个丢了枪斧,嗷嗷叫着扑来活捉。幸好叶杏反应敏捷,人给拖在地上,滑行数步,手一探,扳住了一根拱出地面的树根。她这回已用上了内力,拖她的两个生番虽是力士也不能再动分毫。

眼看这边空手的生番又已扑到,叶杏猛地在树根上一推,借着两个生番的拉力,轻飘飘的落在了那两个生番面前,左一拳右一拳将二人放倒了。看那边树根下时,一干生番已收势不住,叠罗汉一般,摞了一堆。

叶杏心有余悸,纵身上树,继续逃了。后边生番呼吼追赶,竟然是锲而不舍。他们早先受李响、常自在的身法训练,捕猎能力大大增强,叶杏和他们动手,促不及防下吃了个亏,心下先自怯了,受他们一逼,更是如惊弓之鸟,在整个岛上乱钻。

她胜在身法灵便,一对一时无人能敌;生番却胜在熟悉地势,人数众多,这般围追堵截,几次遭遇之后,叶杏虽未被捉住,可是却很挨了两下子。

下午时大雨如期而至,叶杏逃得更是狼狈。后来又累又饿,幸好天色晚了,于她藏匿更为有利,这才跳出包围圈,吃了些野果山泉。

这一天晚上,叶杏独自钻进一个山洞,也不敢点火。身上和李响搏斗时碰伤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痛,心里那天翻地覆的惊悸,更令他后怕不已。想到一直视为知己支柱的李响,竟然会变成这样,不由悲从中来,埋头大哭。

李响于她,一向是个特殊存在。她清清楚楚地知道李响喜欢她,更知道这个人一直在等她。虽然平素里李响是个喋喋不休的烦人家伙,可是从另一个角度说,他更像一个木头人,不会说话,更重要的是不会动。

——只要你留他在那儿,他就会一直等你回来,你累了,乏了,一回身,他就笑嘻嘻的站在那儿,等你靠过来休息。

他也许不能让你休息得十分舒服,可是他永远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你满意。他是最让人放心的人,最让人信赖的依靠,永远宁静的一个港湾。

可是现在,木头人跑了,李响疯了,依靠倒了,她差点被宁静港湾里的滔天巨浪淹死。

她觉得突然之间自己就悬空了。在这个孤岛上她变成了绝对孤独的一个人了。这种感觉,即使是在她亲手撕裂了霍家的嫁衣,亲手给予万人敌致命一击的时候,她都没有感受到。霍家那次她还年轻,她还习惯一个人孤单;而当她老了,当她习惯于给自己的心理找一个依靠的时候,她曾经以为,至少可以永远拥有李响。

可是现在,当她陷落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的时候,她只有李响一个人的时候,李响的反应,却超出了她的控制和预想。

她一直都没有告诉过李响:那个暴风雨之夜,在残破的金都号上,当万人敌坠海,她将李响常自在固定好后,她曾经想过在大海中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她最后没有,因为她最后想起,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在爱着她,那份爱仿佛一间小小的茅屋,她可以不回去,可是至少她知道,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至少有一个地方是温暖的——这份温暖足以支撑她活着等待她弑夫后的那个黎明降临。

仿佛就在昨天,常自在离开的时候,他还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这句话还让这座小岛变成最后的世外桃源。可突然间,这个人再也不能让他感到安宁和安全,这个人的话,就只能让她感到危险和威胁。

他将她最后的希望都弄碎了,他将她在这世上最后的牵绊都割断了,他让她再也没有理由活在这个世界上了。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正在用他的坚定的行动,将她慢慢的绞死。

而她现在,甚至连离开这个地方都不能。

叶杏继续逃。

这座岛足够大,足够她在丛林中和生番捉迷藏。如果李响想得到她的话,她连尸体都不能给他;如果李响想绞死她的话,她偏要活得津津有味。

在这个世界上,她可以输给任何人,但是李响,对不起,绝对不行。

她逃了五天。叶杏清清楚楚的数着。即使那些生番的追击越来越紧张,她仍然逃了五天。这五天她没有见到李响,可是她知道,以李响的脾气,一定已经气炸了。一想到这里,即使在逃亡中,她也会笑出声来。

在第六天,这样的笑声暴露了她的行踪。叶杏逃过了石箭攒射,飞斧投枪,藤罗蔓网之后,被一条石索缠中双踝,重重的从树上摔下来,还没爬起身,已被生番摁住,四马攒蹄捆了个结实,穿在木棍上扛回了营地。

叶杏又恨又怕,奋力挣扎,怎奈那生番狩猎队捆野兽捆出经验了,两道兽筋一绕,竟是让她再也难动分毫。就这样给生番抬着穿林过水行了半日,双手给勒得都快要断掉了,这才回到生番营地。

远远的只见生番营前,高台之上,两队生番分两班站立,见她回来,一起振臂高呼。高台上有人喜道:“叶杏,你终于回来了!”自然便是李响。

叶杏向上望去,她头下脚上,这样看来那高台更是巍峨高耸。两队生番队列整齐,俨然是训练有素的卫兵。高台的边缘上,现出一条人影,背着光,虽然不见其面目,但气势凛然。

“嗖”的一声,李响从台上跃下,两手一托,将叶杏抱在臂中,左一脚右一脚将抬着叶杏的两个生番蹬倒,骂道:“你们敢这样对她?”

他将串着叶杏的木棍抽掉,托着她回到高台之上,将她放在兽皮藤椅中,顺手拿起切肉用的菜刀,一刀划断捆绑她手脚的兽筋,这才搓着叶杏的双手,道:“他们怎么敢这样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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