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墟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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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墟无侠- 第1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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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长得,比宋令箭要高点。很美,那种美让人不敢靠近,张扬又有距离,鼻高嘴小,瓜子脸,眼睛特别深邃,像海漂的眼睛,很迷人。真当是个绝色美人啊。”

所谓皮囊色相,对于有些人来说只不过是个卸敌的迷魂阵而已!皆是红粉骷髅,水月镜花!

宋令箭狠狠地呼了口气,燕飞莫名其妙,不知她怒气何来,看着秦正无助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秦正也没有心情再掩饰解说什么,只是狠厉地皱起了眉。

这个人连乔装都不屑,潜进绣庄带走了夏夏,还戏猴似地与燕飞扯了这么个容易被拆穿的谎话,避过金铃与警觉性极高的秦正,可能此刻就在某处耻笑他们的无能与大意!她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第三十二章 第七节 色即是空(二)消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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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事端已出,山上却仍在继续当年恩爱情义。

夜声不解问道:“红颜她,怎么会喜欢我呢?……”

“情爱两字,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言。”韩三笑无法说过心中的沧桑,他没有经历过这些,却看到了无数发生在身边的悲欢离合,他的眼前闪过燕夫人那张迷茫的脸,一个一直等待的女人,等待记忆中的至爱,等待不会再回来的爱人。还有郑珠宝那对流泪的双眼,背后还有泪水湿热的灼痛,她就是曾经那个任性坚强的爱爱,他喜欢爱爱那对倔强的眼睛,就像小时候喜欢夜君见与红颜一样,但都只不过纯粹的只是喜欢而已,不关情爱,无关占有。但当那种倔强绕成了懦弱,他无法再去面对。

夜声两行热泪无声流过,却像两把刀割着:“公子不用害怕面对我们,如今事过境迁,即使是当时,小生都没有怪过公子。小生只怨自己没能来得及告诉公子心中所想。那只是一个意外,意外,不需要道歉。后来的时光,除了想念公子,我们都很快乐,小生甚至不停地默谢公子,命运摘去我的双眼,似是要将另外的一切给作补偿,当一个人看不到世象的时候,就不会被那纷乱虚迷的世象所迷惑,更能潜心钻研音章,判清杂繁。所以小生才能侥幸暂掌夜符,才能取得心中所想,这一切,本来都应是公子的啊!”

“小生,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属于谁的。小时候我也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都会是我的,可是后来那么一回事,我走了,我走的那天开始明白,世间变数万千,没有任何绝对。你也说了,是命运摘去你的双眼,又赋予了你其他的,所以不要总是一副欠我的表情,要是你真的觉得欠了我什么,那就给我三百八十四两银子,咱们这些缠不清的事情,就一笔划掉。”

夜声绝对料想不出,方才还是高风亮节的谦让禅意,一下子就变成了市价的钱财要价,脸色变道:“我们的这些情与义,只值三百八十四两银子?”

韩三笑道:“等你缺钱的时候,别说三百八八十四,就是四两银子你都怕压破钱袋。你有没有,有的话咱俩立马清账。”

夜声似是想笑,却又无法立刻摆脱方才的愁绪:“公子若是缺钱,小生处还是有些银子??”

“不要,我又不是在敲诈,要那么多干嘛,我只要三百八十四两。”

夜声惊不能言。

韩三笑手一摊:“因为我欠一个人三百八十四两银子,我要是再不还清,眨个眼可能就滚成了八百四十四两。我真不喜欢欠人家钱,尤其是这种黑心小气的人的银子,所以我得想法子赶紧把钱还了。你是我唯一一个认识的还算有点身份的,这三百来两银子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啊?”

夜声微笑:“公子口中的那个黑心小气的人,应该是个女子吧?”

韩三笑白了他一眼:“是个很小气的女人。别提她,一提她我就有点上火??别扯开话题,快把钱给我。”

夜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隐约中带上了韩三笑的影子:“小生此来只带了三百两银子,在路途中花去了一些,现在约摸只有一百七十二两四钱,可能不够公子要的数。”

韩三笑马上火冒三丈:“什么?!有没有搞错,你一个堂堂一个夜庄主人,夜庄啊,庄主啊!出远门居然只带个三百两银子?!你有没有派头?有没有气质啊?!要不要坐车骑马的?要不要打尖住店的?!”

夜声苦笑道:“这些红颜都为我算过了,只要不山珍海味,步步车马代行,这些钱是够的。她还额外多给我开了四十两,以备不时之需。幸亏一路过来小生一直是有庙住庙有檐便躲,才能多出这么多银子来。”

韩三笑浑身发抖,仿佛看到红颜咯咯鬼笑的德性:“果然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丈夫远行都得算好盘缠!好吧好吧,那先拿那么些部分吧。”

夜声摸出钱袋,仔细地将里面所有的银子倒在手里,一手的碎银子满满的,一颗没有滚动地递到韩三笑面前:“公子拿去吧。”

韩三笑气得牙齿打颤,一把抓下了银子,剜着眼睛塞了一把回去:“自己也留着点吧,你回去就算一直走路住破庙,也要买点吃的。真是个木头脑袋,还真是一把全送出来,也不给自己后路想想。”

夜声笑摸着手中的碎银子道:“小生在公子面前,总是不做多想。也许小生知道,公子总是会为小生着想。”

韩三笑怔了怔,将手里的银子塞进怀里:“少来。你是故意的。一定是自己不舍得拿太少,又不敢拿太多,转把皮球踢给我。阴险小人。记住了,你现在还欠我两百三十四两,回头给我打张欠条。”

夜声笑着点点头:“下欠小生来,一定会送上利息。如果公子等不住,随时可以回庄向我取。”

“回庄?你以为我皮痒犯贱哪,那千珠万弦你来挨挨看!我谢谢你了,但是就算我穷死了我也不回去。”

“公子不是不想回去,是怕老爷为难吧?你离庄出走,并没有犯庄规,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更何况你前段时间还为外面立了一功,现在每个人都很想再见到你,一睹大侠风采。”

“立功?立什么功?”

夜声指头点着地,像是谈着家常小事:“天罗庄主被散杀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天下间,除了夜音章,谁还能消声无形?谁还能与他一较高下?”

韩三笑道:“这你可说得不对。他虽然强得难缠,但也不至于天下无敌。这江湖之外人上有人,又不只是我们一家??再说,赵逆他也没有死。”

夜声激动的神然淡去了,韩三笑无法从那对总是习惯微笑的眼睛里看出任何情绪,他知道,夜声很聪明,聪明到一种深不可测的地步,要不然,他区区一个被划出夜族的后生,如今怎会成为夜庄的主人?

“天罗庄主是散尽了功力,一个散尽功力的废人,对这个江湖来说已经死了??而纵观天下,除了夜音章,谁还能做到这点?公子,不管是谁最后杀死了赵逆,或者说,赵逆他有没有实质性地死亡,都已不再重要了。此事对夜庄来说,只是大光之外加一烛火,对他人来说可不是。即是如此,何不一力担下,两全其美呢?”

赵逆虽然活着,却如六旬老人,手无缚鸡之力,他遗忘了自己的过去,重新做一个平凡的人。难道还要让江湖险恶来打扰他,唤起逝去的罪恶?

“当时我的确想散去他的功,但他身上有股奇怪的力量在与我的音章牵制着,后来又被上官博一枝飞花打断??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的武功并不是我消去的??难道是你干的?”

夜声一皱眉:“我没有。我发现他时,他已经武功全失,但奇怪的是他居然还很健全的活着,气息平稳,没有任何伤筋动肺,只不过是个正常得没有武功的人而已,而且他已经记忆全无,但却不疯癫。不知道他是如何变成那样的,就像一个梨子明明被挖去了核,但表皮与果肉都俱在完整一样。”

“或许只是个巧合吧??对了!”韩三笑突然像中刺,跳起来道,“说起赵逆我就想起来了,我还没问你,前段时间,是不是你这个死瞎子假扮燕飞混到绣庄中来的?”

夜声挑了挑眉,笑:“被你发现了。不过我只是想要更多知道有关公子的事情而已。正逢那姑娘也伤了眼睛,所以小生觉得是个好机会,就乔扮过两三次。”

“你乔装成她,那你把真的燕飞藏哪了?”

“床底下。不过你放心,我只是下了些微量的蒙汗药,伤不着身子,而且时间都很短??别说,我还阴错阳差,为她挡了一灾呢。”

“哼,活该你装神弄鬼,秦正当时就得用簪子在你额头上捅个眉心点,让你死也死得娇艳一把。”

夜声一听秦正这名字,马上收起了笑容:“公子应该知道秦正的身份,我万万没想到,当今武林那个最神秘狠辣的点眉杀手,竟然会是我朝这么一个弱质纤纤的皇子。”

“这个秘密,仅取在我们之间。朝政的事情,夜庄不要多加干预。再者他们也没有说要引起什么武林纷争,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估计十年之内不会再有杀生之举。”

夜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你扮得倒真是以假乱真,连我都没有看出来。”

“那公子是怎么发现是小生扮的呢?”

“我了解燕飞,她只是个简单又直白的村里的小姑娘,她不说出你编造的那些大道理,更不会想出卸敌诱言这样的招术,我当时的确非常震撼,几乎要推翻从前对这个姑娘的一切感知,但后来我仔细一想,再结合之前就有假燕飞出现的事情,就推断出来这个‘太过聪明’的燕飞应该也是假的。”

“假是假,但也不代表那人就是小生么?”

“如果你不出现,我会继续推测,但你出现了,我就百分百确定是你了。因为那个假燕飞除了以假乱真以外,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正像你说的,还为燕飞挡了一灾。而又刚巧的,假燕飞又只在她眼瞎的时候出现。我就算是智力退化得厉害,也不至于这样笨吧。”

夜声笑道:“但愿我未给公子造成困扰。”

“但愿?你的困扰可大了,我都不知道得怎么向那些一度失望的人解释这事情!没事乱掺和,装神弄鬼的!不过你倒还真是厉害,短短时间就把事情大致的始末都掌握得如此严谨。”

夜声道:“身为夜家人,捕风捉影推前测后是种本能,况且比起装神弄鬼,小生我也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韩三笑瞪着他道:“你知道赵逆在中间作鬼,却一直不出手阻止?任由我们被人当猴耍?”

夜声眉一皱,表情严峻,难得会在他脸上看到如此认真严肃的神态,他转过脸面对着韩三笑,就有一幅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庄主气派。他慢慢道:“这也正是最终现身来找公子的原因。”

第三十二章 第八节 色即是空(三)浪氏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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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三笑意识到,接下来夜声说的事情绝不简单,故也不再插科打诨,认真听着。

“这镇上某些底细我不需要与公子明说,相信公子也知道些始末。能避世到这里的,无非都只是想平静地做个普通人而已。赵逆在锦瑟之事上追查作梗,我所知道的与公子步调差不多。但我总感觉到,在这后面还有一股力量在操纵一切,这股力量深不可测,更可怕的是它动机不明。”

一个人可以天下无敌,也可以侵略杀生,这些都并不是最可怕,最可怕的是没有人知道他想要什么,他所做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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