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不得先跟你汇报一下心不然我自作主张,一会儿你又该骂我了。
委屈归委屈,电话还得打,可是郭启平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手机根本就打不通。再打郭启平的秘书的电话,也是一样,直接被告知不在服务区。这次,秘书没敢直接去找白忆星汇报,想着这俩人闹不好在车里,车速比较快信号就不大好,又或者干脆是在电梯之类的密闭空间之中。
想的走过会儿再试试电话是否能打通的,可是白忆星却在里头等得不耐烦了,见秘书半天都没有进来向他汇报,又怒了起来,拍着桌子骂道:“打个电话要这么久么?你是不是还要到电信去问一下郭启平的电话号码?”,
秘书这个委屈劲儿哦,心说老子跟你汇报你肯定会骂我没用,就不能打通了再汇报,现在老子不汇报吧,你又嫌老子办事不利,老子是小娘生的么?
无尽的腹诽,当然也只能是腹诽,他还只能唯唯诺诺的告诉白忆星,郭启平和他的秘书的手机都表示不在服务区,他想等会儿再试试,一总向白忆星汇报的。
白忆星的反应当然还是一顿臭骂,反正他现在心情极其差劲,秘书是怎么做都不可能做的对的。是以默默的承受完白忆星这顿臭骂之后,秘书继续保持腹诽的状态去拨打郭启平和他秘书的电话,结果当然是继续打不通,连着一个小时的电话打下来,这位省长大秘也就知道,并不是郭启平和他秘书的电话打不通了,而是人家就故意让你们打不通。
省长办公室里是滔天的怒意,白忆星骂的不过瘾,隔了会儿干脆自己拿起电话打到白宗瑞的手机上,劈头盖脸把他这个宝贝儿子骂了一顿,搞得白宗瑞也有些莫名其妙的。白忆星此刻心里已经产生了一些不好的念头,他知道,他和郭启平的短暂同盟,恐怕要走到头了。
一脸的烦躁模样,白忆星在办鼻室里背着双手踱来踱去,决定不管如何,明天的谈判,他要亲自参加”他到底要看看郭启平打算玩什么花样。
郭启平离开会议室之后,立刻就让秘书安排车,然后离开了省委大院。他知道白忆星肯定会很快就来找他,这时候他可不想跟白忆星发生任何正面冲突,就等到明天正面对抗吧。现在对于郭启平而言,关键是在于要想出一个足够吸引石磊的好处,好让石磊放手那些他们势在必得的项目。
手机是郭启平吩咐秘书处理的,秘书很聪明的直接抽掉了电池,并没有选择关机,这才导致了白忆星的秘书打他们的电话始终都是被告知不在服务区。
实际上这时候郭启平和他的秘书,距离省委的距离始终都没有超过两公里,车子一直就在市里来回的转着圈子。郭启平第一次拥有自己的专车的时候”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一有了什么悬而未决的心事”
就喜欢让司机开着车载着他在城市里乱转。在这样的状态下,郭启平似乎每每都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他希望这次也不例外。
郭启平是留州省洛水市人,他是那种一辈子小心翼翼仕途上也始终如履薄冰的官员,当年初中毕业考上中专的时候,他那在县里工商局工作的父亲病倒了,他便顶替了父亲的工作。四年中专读完之后,他便进入了县工商局,成为正式的公务员。从一个出外勤的小科员,慢慢的成为外勤组的组长”再到成为副科级的干部”坐进了工商局的办公室,郭启平只用了五年时间。二十四岁的副科长,说年轻也不多年轻,可是却也绝对是相当年轻的国家干部了。
到郭启平接近三十岁的时候”县里有个街道需要一个街道办事处主任,这要是在大一些的城市里”这个位置肯定是不少干部都趋之若鹜的职务,可是在一个小县城里,却乏人问津。可是郭启平却主动要求去担任这个街道办事处的主任一职,当时不少人都觉得他脑子有些问题,虽然去了街道之后,待遇上提高了半级,成为了名义上的正科,可是无论是权力还是油水,显然都远不如留在工商系统里。他们哪里能明白,郭启平是想进入政府的序列,他不想在工商系统这种专业性质太强的单位呆下去,这种单位看似待遇丰厚,可是晋升之路却绝对不如在街道办的机会多。
而后又过了四五年,当初嘲笑郭启平的那些人,纷纷发现自己似乎走眼了。洛水市被中央列为较大的市,行政级别不变,可是政府内部的一些官员的级别却悄然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并不仅仅只是市委书记成为副省级并且进入省常委这么简单,还牵涉到下头一系列的官员的级别的变动。并不是每个部门都会有这样的变动,但是却绝对不妨碍郭启平所在的那个县,升级为省辖的县级市,也就是副地级的城市。
工商局只有正局调了半级,成为副处,其他人还停留在原先的级别上,而走到街道办的郭启平,也悄然戴正了正科的帽子,并且在短短半年之后,留州省委开始重视辖区街道外派机构的管理,于是将郭启平所在的街道办提为等同于副处级行政区,换句话说,郭启平这个街道办主任,又成为了享受副处级待遇的干部。
这样的变化让不少人对郭启平刮目相看,而后郭启平调入县级市的政府,并且最终成为该县级市的市长的时候,那些人才知道郭启率当初的选择究竟责多么的正确。
就是靠着这种步步为营的小心翼翼,郭启平一点点的从一个县工商局的普通办事人员,成为了如今手握重权的留州省副省长。原本计划内的一盘棋是今年他就该入主留州省委常委,可是,春节还没完全过完,他就听到了关于年广裕的噩耗,随即也就明白,自己这常委的帽子怕是暂时戴不上了。这对于已经五十出头的郭启平而言,政治生涯也就等于走到了尽头。
郭启平的小心翼翼,使得他这三十年的为官生涯中,还真是没敢大手大脚的捞好处,顶多是在一些急需用钱的节骨眼上动动手脚而已。
唯独在年广裕的事情上,郭启平接受了点儿好处,可是还没在口袋里捂热,这笑钱就又悉数交了出去。若是仕途上还有进步的可能,郭启平也不会疼惜那些钱,他追求的是更高苒权力,钱这种东西对他而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是在权力的追逐似乎已经失去可能性的情况下钱,
就变得极其重要起来。
在很大的程度上,钱,已经成为郭启平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后路。
当了一辈子官,临了总要为自己留点儿后路吧?难道两手空空的离开么?
这才有了郭启平终于下定决心倒向白忆星那边开始和白忆星联手布局,试图让石磊承担这部分的损失再由他们坐享其成。当然,这坐享其成也只是白忆星大头,他和其他官员拿剩下的部分罢了,只不过因为他在这件事里需要扮演很重要的角色是以他的那部分比重也很大而已。
石磊的表现,以及白忆星的一些动作让已经听闻不得风吹草动的郭启平感觉到了极其严重的危机感,他可不想风光了一辈子,临到退休的时候却双手空空的离开这个权力和荣耀交织而成的位置。他必须为自己,也为自己的家人留下点儿什么!
“反击,必须要反击!麻烦是你白忆星的儿子惹出来的,你非但不想着如何挽回和弥补,反倒琢磨如何将我们赶出局。你做得初一,
我便做得十五!”
前思后想之下,郭启平几乎是把自己整个的官场生涯都在脑中过电影似的过了一遍,最终愈发的偏鸡终于走到了石磊最期望他走到的那条路上。
“把电话给我。”郭启平伸出手对自己的秘书说。
秘书开了机,把手机递到郭启平的手里。
郭启平看着手机的屏幕发出绿色的亮光,然后熄灭,再度亮起发出清脆的三和弦声响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小小的字条,上头只有一个电话号码那是石磊的手机号。
手机上的信号终于满格,郭启平摁下了那十一位号码,随即心事重重的摁下了发射键。
石磊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让同样陷入重重深思之中的石磊蓦然一惊。电话就在手边,石磊几乎下意识的把手机当成手雷一般扔了出去,幸好动作做到一半,石磊意识到手里握着的是手机,而不是手雷,这才把手缩了回来。只是,这一惊一乍之间,他已经不小心碰到了拒绝键,挂断了尚未接通的来电。
那边郭启平很郁闷,这电话好容易通了,怎么又被挂断了卿郭启平不知道石磊在搞什么鬼,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给石磊打这个电话。
石磊那边看了看手机,号码是他所不认识的,稍稍转了转念头石磊就知道这电话十有八九是郭启平打来的,石磊知道,只要郭启平还想谈成这次的收购谈判,他就一定会再打来电话。除非,他跟白忆星彻底站在了一头,但是似乎这没什么可能。
不过石磊也没想到,郭启平会犹豫这么长的时间,下一通电话,居然是在十五分钟之后才姗姗来迟。
看到和刚才同样的号码响起,石磊并没有立刻接听,而是把电话拿在手里,默默的数着电话响过的铃声已经是第几声了,来损耗着郭启平极其有限的耐心。
到了第七声铃声响起的时候,石磊知道,这是多数人所能忍耐的极限了,再不接,那边的郭启平很可能就会挂断电话,石磊这才摁下了通话键,然后平静的对着电话说道:“您好,这里是石磊,请问哪位?”
郭启平听到石磊的声音,不由得都有些怅然了,一今年纪甚至还不到自己一半的小屁孩儿,怎么会有如此沉稳的气息?不过郭启平还是很快平复了乱糟糟的思绪,带着点儿笑意说道:“石少啊,我是郭启平啊。”,称呼明显变了,要知道,郭启平从见到石磊开始,一直都是称呼他为石总的。
石磊注意到了这一点,郭启平终于开始试图从私人身份上进行交流了,这就说明郭启平已经完全在按照石磊所希望的方向行进。
“郭省长,下午的谈判这么快就结束了么?打电话找我有什么辜情?”
郭启平很有些郁闷,心道这小子娄么那么能装啊?谈判结没结束你会不知道?那个小黄毛丫头会不在第一时间向你汇报?
但是嘴里却只能笑呵呵的说道:“谈判的气氛有些僵持,我干脆就提前结束了,大家都需要更多的空间重新思考谈判如何进行么!石少现在有空么?来了我们留州,我这个地主,也要尽尽地主之谊啊!”,
石磊微微一笑:“不必了吧,郭省长公务繁忙,而且我们私下接触始终为人诟病,不如等到谈判彻底结束之后,不管成功与否,我再和郭省长把酒言欢吧!”,
郭启平翻翻白眼,这个小子,竟然还拒绝!?@。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教育副省长】
不过郭启平从来也没觉得石磊是个好相处的人,而且既然已经主动的打了这个电话,也自然不会介意再主动一些。面子已经丢的差不多了,没理由怕多丢一点儿。
“呵呵,石少这话从何说起啊,就算没有这次的合作,石少以及为先省长帮我们揪出了年广裕这个诈骗犯,我们也该表示一下感谢么。
何况我与为先省长也是同朝为官,现在石少到了我们这里,我这个做叔叔的如何能够不尽尽心意?什么为人诟病,要是我不清石少一起坐坐,那才为人诟病呢!”石磊笑了笑,心道这个郭启平还真不愧是一步一个脚印步步为营走到今天的干部,说话很分得清轻重,而石磊本身也正在等着郭启平的这个电话,欲擒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