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不想冤枉谁，挑选侯恒志这样相对老实的人来问询，以观其态度”是个比较不错的选择。这也是石磊为什么突然喊上侯恒志的原因。
现在看到侯恒志的反应了”石磊心里几乎已经可以笃定，侯恒志不是有演技的人，如果真是他，这会儿要么是心虚不已，要么是已经崩溃交待了”决不可能是这样的态度。
但是毕竟石磊还是做出了试探之举，侯恒志就算并不是太通人情世故，这点儿数还是有的，于是即便石磊说了不是说他，他还是多少有些忐忑。
秦慕北见状，缓缓开口道：，“侯总你不必操心，其实石石心里有人选，只是把握这东西越大越好”你别怪他试探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出现技术骨干或者企管高层去职”的确会对企业的声望造成很严重的影响。石石其实不想怀疑你什么”但是你的位置太重要了，给标准方面的技术，一直都是以你领导的罗湖研发中心为根本力量，出不得岔子。石石其实也只是想更确定一下，你放心吧。”
见秦慕北这个二号老板也发话了”侯恒志也就平稳了许多，不由得有些犹豫的问道：“是段总？”石磊笑了笑：“不是你，就只能是他”其他人被挖走的话，对我们影响不会太大。但是段庆来是集团执行总裁”其位置的象征意义远比真实的影响力要大得多。这次是我们在国际上打响声誉也帮何采蓝何总分担市场开拓压力的最好机会，不容有失啊。诶，还说呢”蓝采和怎友没见人？”
“早晨罗马尼亚电信的人神经兮兮的跑来了，蓝采和就去应酬他们了”不过应该没问题，我跟他说好了的，如果真的出了问题，他会手机短信跟我联系的。”秦慕北解释了一下。
石磊点点头，又对侯恒志说：“其实中午得到消息的时候，我就觉得是段庆来，说着话不是为了给你解宽心，就像是北北刚才说的，
我的确是想最后确认一下。希望你能理解”毕竟事关重大不容有失。”
侯恒志笑着摇了摇头：“我能理解”一家发展这么快的企业”面临的问题的确很多，信任也是需要时间来建立的。不过石少，你的消息会不会有误？老段这个人其实我觉得很踏实”他不至于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关口，就算是有人出更好的条件吸引他过去”他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走吧。”
“老段走不走我不知道”但是有人跟他接触了这个消息不会错”
我也没说他一定会走，所以这不是喊你和北北一起来商量这事儿么。
从基本判断上而言，我也愿意相信老段这人还算厚道，但是还是那句话……”
“事关重大不容有失！”侯恒志接嘴道，“这事儿闹的，那到底是华为还是大唐在捣鬼呢？华为已经占了不少便宜了，他们难道还是对我们抢了他们的份额不满？”
石磊没说话，只是看着秦慕具。
秦慕北摇了摇头：“华为应该不会干这种事，就算是他们内部对于这次出让了一部分份额给我们仍有不满的分歧，也不至于傻到在这个关口上玩花样。不管是罗马尼亚的事情，还是这边给标准的事情，都还没有尘埃落定，我们和华为之间的战略合作，未来两三年内都不算真正结束，就算他们要对我们进行排挤，至少也该是一年以后的事情。”
“啊？是大唐？可是大唐跟我们集团的关系不是一直不错么？合作的很愉快啊，而且文少的姑父一直都是主要负责人，他跟咱们集团的关系就更不用说了。”侯恒志显然觉得大唐是最不可能的那一个。
“商场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顾总毕竟只是副总”还不是第一顺位的，大唐的事情他这远达不到做主的份上。何况，我们跟大唐之间，看似合作愉快，话说回头，其实粱子也是早就结上了的。
而且这次我们改变了3G未来市场份额的分配，虽然华为是直接损失方，但是大唐何尝又没有损失呢？整个市场的规划，恐怕除了华为之外”
其余的企业参与程度都和大唐的规划有关，我们这是生生的打破了大唐之前的规划1啊。而且，我们是肯定需要继续吃进更多份额的，哪怕用强行收购的方式，我也不会允许在国内除了大唐和华为之外，还有其他企业在3G解决方案这个市场上占据的份额比我们石头集团大。这牵涉到国内很多企业的未来布局，今儿就不说了”说下去三天三夜也未必说的完。”
侯恒志点了点头：“我大概明白了，不过这方面我不擅长，唉”其实是不太懂，我老老实实搞技术就好。既然石少已经分析的差不多了，那么您准备怎么对付老段？”石磊笑了，摆摆手：“对付老段干嘛？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大唐许给他的条件的确比在石头集团好，而且大唐的规模显然又比石头集团大得多，他选择去大唐也没什么错。我就算是有些怨念，也仅仅是对老段离开的时间节点不满意而已，可是这恐怕也是大唐提出的条件之一，老段虽然不能说身不由己，但是我也相信他应该也不会走的太痛快吧。怪罪老段是个很没道理的事情，我要对付的是大唐！”侯恒志不说话了，只是哦了一声，就老老实实的喝着咖啡听秦慕北和石磊的对话。
“这么看来，你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打算了。”秦慕北淡淡的说到。
石磊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一半一半吧，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找顾总谈谈吧，如果他有选择权，我相信他更愿意成为侯总或者平京研发中心那个徐克嘉教授那样的人，单纯的搞技术，不用在官场和企业之间做夹缝人。弥标准的制定，顾总算是主要规划人之一，同时他也得罪的起大唐那些人。有凌主任帮着使力，这个顽势我们是搬得回来的。损失一个纯粹的企管经理人”得到一个技术思维明显领先的总裁，反倒更凸显我们集团技术为本的观念。哪怕在国内市场还会有些损失，但是在国际市场大。但是这要看石石你对顾总有多少把握了。”
石磊笑了，秦慕北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而且比石磊更坚决，更大胆，直接就是要绝对高调的去操作这件半了。
“我临走的时候，凌叔给了一句话，让我跟顾覃多走动。
”石磊道。
秦慕北拿起咖啡匙在咖啡里搅动了几下：“意图不明确，凌主任这话可能是暗示你这个消息是顾总让他转告你的，不想居功，让你感谢一下顾总。也可能是暗示顾总在大唐呆的并不开心，也想换换环境。你没问一下更明确的说法。”最后”这是个问句。
石磊摇了摇头：“没问，不方便，之前就问过是大唐还是华为”可是连这个答案相对明显的问题”凌叔也只是让我自己想，看起来他不想多说。”
秦慕北的眉头皱了起来：“那情况就不容乐观啊，凌主任未必想明旗亮帜的支持你，哪怕顾总真有心过来，凌主任到时候会不会帮你去顶这个压力也说不定。这就有些不适合太高调的去操作了，一个不小
心容易弄巧成拙。”
石磊点点头：“其实如果是顾覃有意思换换环境的话，凌叔能把这个话带给我，他就一定会支持我们。官面上有什么压力，他不可能置身事外的，现在文半在华北分部是副总，顾覃过来，我至少也要给他一个副总裁兼技术总指挥的位置，甚至让他代为执行总裁一段时间。
凌叔不打算支持我们的话，又怎么可能带话给我？咱们先假定是顾覃会过来，那么凌叔的意思，可能就是不希望我们过于大张旗鼓。毕竟这牵涉到国务府对于未来电信行业的规划，他大概并不希望我们和大唐之间的争端出现不可控制的因素，希望我们能低调一些处理吧。”
“嗯，这也有道理，那就先跟顾总接触一下。下午他们要开会”晚上你让段总安排了，顾总是企业方面的，自己另外有活动也不奇怪。”秦慕北这就等于是定下了晚上的安排。@。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五章【约见顾覃】
三人离开塞纳河畔回到展厅的时候，侯恒志似乎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走到石磊面前低声说子一句：“石少，不管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的，我还是想说，我个人觉得老段不是那样的人，至少不至于在这种时刻选择跳槽。”
石磊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道：“我明白你的心意，其实我也愿意相信老段不会选择离开。但是我们却不得不做出这样的打算，对方跟他接触几成定局，他是否离开的确是未知之数。就如同我刚才对你那多少有些不够信任的试探，即便知道他们接触你的可能性极低，我也不能完全忽略这种可能性。对老段而言也是如此，从个人情感和一直以来的合作上，我愿意相信他的职业操守，可是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不多解释了，希望你能理解。”
侯恒志点了点头：“我也明白，其实我不该用私人之间的信任来影响你的判断，只是有些话如蝮在喉，我还是想说出来。这就像一场战争，无论对方进攻与否，防御工事都是必须先完成的。我也只是希望石少千万不要贸然有什么动作，静观其变比较好。”“放心吧，对老段我一定是静观其变的，在他没有自己向我提交辞职报告之前，我对他的态度和安排给他的工作都不会变，我还不至于心量那么狭小。我要做的，是针对大唐的其他事情而已，他们的恶意既然已经表现出来的，我不介意让他们看看我的獠牙。”
侯恒志再不说什么了，加快脚步走进了展会大厅。
“这个侯恒志可以放心一辈子的。”秦慕北在石磊身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石磊回过头，笑了笑：“我现在也这么觉得…………做老板不容易啊，虽然明知道我刚才的举动少不得会让侯恒志有点儿心冷，但是却只能期望他的理解，我去赌一次我的信任没关系”可是一旦我的信任出现了问题，影响的却是一群人。”
“所以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其必然要素并不是所谓高瞻远瞩未雨绸缪，而是充沛的人格魅力。
就这一点来说，你一直都很不错。侯恒志是个很耿直的人，如果他对你心怀芥蒂了”就不会说出刚才那些话。”
“但是其他人未必如此……”走着看吧！”石磊笑着抓住秦慕北的手，秦慕北也不担心此举被人看见”只是任由他这么抓着，两人面对面的相互对视，半晌之后各自抽回自己的手，并肩走进了展会大厅。
下午石磊和秦慕北一直在展厅里观察一些小型公司的展位”希望能找出一些在设计思维上比较特殊的人才，最好是团队。不过这一类的展览通常在与会过程的每一天里”都会有大量的创业者涌入进来，向拥有展位的公司推销自己的新技术，光是一天的时间显然是不足够让石磊找到什么合适的人才的。
倒是也看到一些有趣的设计，只是以石头集团目前的影响力，似乎没有其他的公司那么受关注，石磊也只能耐心的等待井喷时刻的到来。
幸好，没几天了！
下午五点左右，段庆来给石磊打来了电话，告诉石磊那边已经着手搬家事宜了。石磊观察了一下其他两家公司，果然也都有人准备提前离开，显然是同样接到了通知。
“我房间里的东西没怎么动”你帮忙收拾一下吧，退房的手续我一会儿自己回去办。”略微想了想，石磊还是又对段庆来说了一句：，“老段，你顺便跟大唐的顾覃顾总说一声，让他方便的时候给我个电话，我找他有点儿事。”这话”实际上是石磊又给了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