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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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豪门- 第1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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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林雅刚刚生下林海,连一年都没满,可,谁都知道,邢达生前对这位太太是极其宠爱的。

谁也都知道,邢达从不看医,却是在去年开始,屡屡用秘方进补的事,殊不知,是不是为了让这位太太能给他继续诞下骨血呢?

所以,老来连得两子,自是不足为奇。

这么想时,众人不仅压低了声音议论纷纷。

此刻,西汐扶着墨香,因为,队伍的滞留,也走到了坟墓的台阶下。

墨香看到林雅的样子,加上那些随风飘进耳朵的议论,终是在克制不住,失态一样的冲了上去,这一次,她倒是顾及了西汐,只是先挣离了西汐的手。

西汐想要上前去时,只被墨沧拥在了怀里,他拥得她那么紧,她回眸望去时,却看到,墨沧眼底没有掩饰去的一抹神色,是复杂的。

站得离林雅最近的邢思忙拉住墨香,墨香狠狠地盯着林雅,一字一句地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老爷子地下有知,定是后悔当初怎么会娶了你!”

“二太太,今日是老爷下葬的日子,我不和你一般计较,我知道,你对我不满,可我和老爷是真心相爱的,为什么,你得不到的,就一再不容别人去得到呢?”林雅止住干呕,神态自若地道。

“你自己清楚做了什么对不起老爷子的事。”

“我倒是不清楚,我哪里对不起老爷,趁着今日,诸位亲属都在,还请失踪了这么久的二太太明示一下。”

墨香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指责她的品行,林雅自然是不能维诺地过去,于是这一语极其的锋利,也一反她往日温婉的形象,让其他的亲戚意识到这位新当家的太太,其实,真的并不好对付。

墨香的脸色一转,她清楚,自己的是失态的,这几日,若不是邢思、邢念劝她毕竟林雅是名义上的邢太太,无论为了墨沧着想,还是让邢达走得安心,都切不可去找林雅的麻烦,她是忍了下来。

但,忍得住一时,却偏是忍不长久的,她的脾气就是这样,太过于急躁,否则,当初,邢达怎会在大太太临终,想让邢达把她扶正,邢达都不答应呢?

无非,也是源于,她的这个脾气扶不上台面吧。

“好了,香姨的身子才刚刚恢复,所以,有时候情绪不太稳定,雅姨,你大人大量,就别多计较这些,眼下时间差不多了,别误了父亲下葬是正事。”邢思扶着林雅,缓缓启唇道。

这一语落,林雅立刻恢复雍容大度的姿态,离开邢思的相扶,走近墨香,主动伸出手,将墨香搀起:

“我想,我和二太太是有些误会,所以才导致二太太对我这样。各位没事了,这个误会,我会单独好好和二太太沟通的。”

说完,她伸出手扶紧墨香,却并不再接过邢达的骨灰盒,只将目光看了一眼墨沧,转身,走上台阶。

“二太太,我知道你怀疑什么,我不妨告诉你实话,我是又怀了孩子,并且,这个孩子,绝对是邢家的种。”林雅在墨香耳边极轻地说出这句话,满意地看到墨香的脸色转变得十分难耐,“你叫我狐狸精也罢,再骂我**老爷也好,可,我就是怀了邢家的孩子。”

墨香的身子一沉,几乎是从唇间迸出一句话来:

“怎么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对了,只有你知道,为了保住墨沧的位置,你给老爷每日里用的都是什么,使得老爷在那之后,即便再风流,根本不可能让女人怀孕,对不对?”林雅语意犀利地说出这句话,“你这么做,可比我狠多了,也使得老爷,这么多年过去,都不愿意再提起你的名字,若不是念着夫妻一场,你以为,吞下那些安眠药救能逃过老爷对你的惩罚,就能庇护得了墨沧安宁?”

邢达早已知道?

墨香的头一晕,纵然,她服下安眠药,并非是要逃避什么惩罚,然而,让邢达不孕,却真是她一手造成的。

是啊,从一开始到赌场做侍应生,她是有目的的,为了,能嫁个好点的人家,没有想到,一场交谊舞,成全了她的这个梦想,她成了邢达的女人,虽然邢达只要过她几次,可,由于,事先她的准备充分,包括用了多仔丸,还是如愿怀上了邢达的孩子。

可,即便有了孩子,又在大太太的善意撺掇下,她得以进入邢家,却始终没有一个正式的身份,不禁如此,自从诞下墨沧后,邢达对她的兴趣明显不复,仍是风流倜傥地迷醉于一个个温柔乡中。

在那时,她才知道,大太太在生完第二个女儿时,就很难再怀孕,加上邢达本身的精子质量不高,这么多年,出于大太太一直内疚不能给邢家诞下一个传宗接代的儿子,才默认了邢达的寻花问柳,才会在得知她有孕后,做主将她接进了门。

也在那时,她意识到,这样下去,她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被接进门的。

而她是做不到像大太太那样豁达的。

她想的仅是,倘若之后,再没有人可以为邢达生下孩子,那么,若干年后,终究,她会得到她想要的名分,因为,墨沧是邢家唯一一个儿子。

于是,在那之后,她对厨**务亲力亲为,美名其曰是替大太太分忧,实际则将混有导致不孕的中药放入邢达每晚必喝的药膳汤内。

如此,这么多年过去,邢达再如何拈花惹草,都没有子嗣的讯息传出。

却想不到,林雅竟会知道,那也就是说——

如果真的他早就知晓,原来,是她的这份心思,终是让他彻底疏远了她?

“对,这事,老爷早就察觉了,所以我才知道。二太太,你口口声声骂我狐狸精,殊不知,你做的这件事,又称得上什么呢?我顾念着老爷对你至少还有几分的情意,故而对你一容再容,若你再得寸进尺,那么,我未必能继续这样宽容下去的。”林雅的语音很低,很轻柔,却是让墨香的表情陷入了怔滞里。

不光是由于这件把柄被林雅捉到,更由于,林雅明明知道,邢达是不孕的,却仍说,这孩子是邢家的。

莫非——

邢家唯一近系的成年男子,只有墨沧一人。

思及,墨沧和林雅最早的关系,终是让墨香再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外人看来,这两位太太,仿佛突然冰释前嫌一般,双双行至邢达的墓碑前。

在她们齐步走上台阶时,邢念只将骨灰盒顺势递给了墨沧,这个动作,让墨沧起先是犹豫的,然,他身旁的西汐却是执起他的手,触及了那冰冷的骨灰盒。

于是,他终是抱着骨灰盒上到坟墓前,接着,是一系列纷繁的仪式,仪式结束时,邢达的墓碑前的棺枢以水泥牢固地浇灌上,带着与世隔绝的意味。

邢达墓碑的旁边,除了大太太的棺枢,还预留着一个空位,那个位置,是留给林雅的,在看到这个位置时,林雅的眉心不自禁地颦了一下,她身旁的墨香,本来怔滞的神态,在看到这个位置时,却仅是叹出了一口气。

争了一辈子的东西,到现在来看,不啻是一种深深的讽刺。

或许,她真的错了很多,包括,逼着墨沧要长进,实际,却是限制了墨沧天性的发展。

下葬完毕的时候,天际,飘起了细雨,西汐接过刘妈递来的伞,撑开时,却发现,她的手要伸得很高,才能容进墨沧的身高,真的很费力啊,但,墨沧一只手驻着拐杖,显然是不方便撑伞的。

这么想时,墨沧忽然松开撑着的拐杖,递回给刘妈,然后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勾住她纤细的腰际,另一只手,则径直从她的手里接过那把伞来。

这样的姿势,让她很快就领会过来,松开伞的同时,她的手自然地扶住了他的手臂。

她扶着他,而他撑着伞,这小小的一隅空间,却是与外间隔开了般,仅是属于她和他的天地。

彼此相依着,为了不让他把大部分的伞都挪到她这边,自个淋湿,她靠得他很近,近到仿佛一抬头,就能碰到她的下颔。

而她并没有抬头,因为,她知道,他的脸是微微俯低着的。

很想闭上眼睛,在这一刻,体味静好的感觉,可,她却是不能闭上的,毕竟,现在,她要扶着他,一步一步地从泥泞的山道上下去啊。

细雨纷飞,他和她拥得很紧地,犹如一对完美的俪影,行走在众人之外,只换来,一些人的羡慕,以及,那一人的嫉恨。

由于当晚,还有礼事饭,所以,邢家姐妹趁这个空隙,各自回家,稍稍收拾一下三日来疲惫的身子。

其余亲戚,也纷纷散去。

唯有,墨沧、墨香、西汐是和林雅分坐两部车,回到邢家大宅。

这是西汐第二次进入这座大宅,却已物是人非。

墨香由护士扶着,先到客房用药,并稍作休息,这一路上,她很是沉默,沉默到,隐隐有些异常。

墨沧看到墨香此刻的样子,除了眸光微微一紧之外,并未多说任何话。

西汐扶着墨沧回到他的房间,只先让他坐于床上,自个,则是到沐浴间,替他放好洗澡水。

这三日,除了简单的洗漱,墨沧并没有沐浴过,源于,四合院的房里有的仅是淋浴设备,对于他来说,是不便的。

加上每日休息的时间本来就少,他自然更加不愿意耗费在沐浴上。

而,今天,总算是可以洗盆浴了。

她仔细调好合适的水温,瞧到浴缸旁边,放着薰衣草的浴盐,于是,她舀了两勺浴盐放进浴缸,这样,等他沐浴完,薰衣草的安神作用可以更好的入睡。

做完这一切,她才回到房里。

他本来只坐在那,看着她为忙碌的身影,知道,她是为他而忙碌的。

只是,在她走过来时,他仍选择想要驻起拐杖走进去,她却是晕红着小脸,轻轻地把他的拐杖移开:

“地上滑,我扶你进去。”

她和他的单独相处,往往,话语并不多,可,只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是这些话语背后默契的最好诠释。

所以,此刻,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拐杖自己放到一旁,然后,在她的扶持下,朝浴室走去。

浴缸旁边,她已经细心地把干毛巾准备妥当。

“你的浴袍放哪?”她扶他坐到浴缸的边沿上,这样,他自个就能坐进浴缸内。

“就在旁边的柜子里。”

他的手一指柜子,她蓦地意识到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先前只想到了,打着石膏,淋浴很是不方便,却没有想到,本身打了石膏的部位是不能碰水的,也就是说,他自个根本没法洗,除非——

医院里,是有专门的护工,可邢家,她不清楚,男佣人有多少,也不知道,他是否要佣人伺候着洗澡。

他瞧出她的踌躇:

“我擦下身子就行了。”

真的就行了吗?

还有,他这样子,能自个擦身吗?

她想问他,是否找一名男佣进来伺候,可临到口,却是变成:

“等我一下。”

说完,她匆匆奔出房去,恰好碰到刘妈端着托盘,从里面的一间房出来,她立刻唤住刘妈:

“可以给我一卷保鲜膜吗?”

“好,您稍等。”刘妈应声。

她方才恰好去给林雅送燕窝羹,虽不明白这位大少奶奶为啥要保鲜膜,但想到,或许这也是二太太口里,迅速怀孕的一种方式,忙去楼下拿来了保鲜膜。

西汐接过保鲜膜,回到浴室时,墨沧仍是坐在那边,神色,却是比她还要不自然。

她拿着保鲜膜,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孝服,脸很烫,却还是道:

“把孝服脱了吧。”

他的脸在此时,不知道,是由于光线的作用,还是她视线的问题,仿佛也染了些许晕红。稍侧了身,他脱去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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