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易谦在夏子悠的额上落下一吻,“好了,这件事我会处理,我们回家睡觉。”
夏子悠顾虑道,“那……一纯呢?她在医院……”
“罗伯特在照顾她。”夏子悠不放心地逸出,“那我明天一早来看她。”
谈易谦颔首,“恩。”
……
医院。
半夜,单一纯自疼痛中睁开眼眸。
她视线内是白色的天花、白色的地板,鼻息内还充斥着医院过重的药品味道……
单一纯神智恍惚地逸出,“这里……是哪里?”
趴在床畔睡着的罗伯特听见单一纯的声音立即便惊醒,见单一纯正挣扎着想要起身,他急忙搀扶住单一纯,叮嘱道,“一纯,你快躺下,你受了伤,现在不能起来……”
意外见到罗伯特,单一纯蹙眉,“罗伯特?”
罗伯特小心翼翼地扶着单一纯靠向身后柔软的枕头,轻轻点头,“是我……我昨晚刚到洛杉矶。”
单一纯靠在枕头上,感觉全身各自都蔓延着疼痛,回忆亦在感受着痛楚的这一刻而全数在她的脑海中播放。
蓦地,单一纯弹起身,紧张逸出,“易谦呢?易谦在哪?他有没有事?”
罗伯特担忧地扶住单一纯,“你如果不乖乖躺着,我就不告诉你易谦的消息。”
单一纯随即慢慢靠向床头,眸光紧睇着罗伯特等待答案。
罗伯特替单一纯拉好被子,这才缓缓吐出,“易谦只受了一点小伤,他没事……”
“那就好。”单一纯紧蹙的眉心这才松解。
罗伯特坐在床沿,看着单一纯舒展的眉心,心疼地问道,“你一醒来不问自己的伤势,却居然先关心易谦?”
单一纯担忧道,“有人想要伤害他!!”
罗伯特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单一纯随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罗伯特叙述了一遍。
罗伯特听完后无比震惊,“天呐,这个世界居然还有人敢伤害易谦?他真是向天借了胆。”
单一纯好似感恩地逸出,“幸好他没事……”
罗伯特谴责,“可你差点就丢了性命。”
单一纯苍白的脸庞勉强撑起一抹笑,“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罗伯特跟着一笑,“你倒乐观!”
犹豫了片刻,单一纯最终还是问出口,“那……易谦去哪了呢?”
“你到底还是关心他多过关心自己。”罗伯特失落地吐出这句话,然后如实逸出,“听医生说你的伤势并没有大碍后,易谦便送子悠回家了。”
“子悠?”
“是的,我和子悠一起来医院的……”
单一纯兀自点了点头,“哦,有子悠照顾他,他应该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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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夏子悠睡得并不安稳,因为担心弄伤谈易谦的手背,夏子悠不准谈易谦抱着她睡,所以这一整夜都是夏子悠抱着谈易谦……
天没亮的时候夏子悠就醒了,可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又窝在了谈易谦的怀里,而谈易谦始终如平常般揽着她在怀里。
天呐……
她不会弄伤他了吧?
因为紧张,夏子悠急切地想要从谈易谦的怀里移开,却无意间弄醒了浅眠的谈易谦。
谈易谦将想要支起身的夏子悠重新按在怀里,轻吻了一下她的发丝,柔声道,“天色还早,怎么就醒了?”
“我肯定弄伤你的手了……”夏子悠急切地想要拿起谈易谦的手检查。
谈易谦抬起受伤的右手让夏子悠看清楚,轻笑道,“老婆,你太紧张了……”
夏子悠见谈易谦被包扎好的右手没有出现渗血的情况,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将首枕在谈易谦的胸膛上。“老公,怎么会有人想要伤害你呢?”说实话,夏子悠不认为有人大胆到敢伤害谈易谦。
谈易谦故作轻松地逸出,“也许商人总有被人记恨的时候。”
夏子悠知道谈易谦是在说笑哄她,她眸底闪耀着水光,哽着声道,“我好担心……昨天听说你受伤的时候,我觉得我的世界都好像暗了下来。”
谈易谦亲吻夏子悠挂着水珠的长睫,“傻瓜,你老公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等抓到肇事者,我会将肇事者的身份告诉你,好不好?”
夏子悠重新将脸颊贴在谈易谦的胸膛上,“恩。”
……
天亮以后谈易谦便去了“谈氏”,夏子悠因为担心单一纯的伤势所以一早就去了医院。
病房内,单一纯头缠着纱布,绝美的脸庞上充斥淤青和破皮,但她的精神不错,此刻正微笑看着夏子悠。
夏子悠坐在床畔,担忧地问,“一纯,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单一纯点头,“我没什么大碍,可能就是要在医院多呆几天。”
夏子悠感激道,“一纯,谢谢你。”
单一纯恬淡逸出,“子悠,不用跟我说这么客套的话,你和易谦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眼睁睁见易谦受伤呢?”
在一旁默默帮单一纯凉粥的罗伯特走了过来,坐在床沿,轻声责备道,“就算是为了朋友,你也不需要这样奋不顾身!易谦身边有保镖,那些保镖是不可能让易谦受到丝毫伤害的,是你太过紧张……”罗伯特说得是实情,谈易谦身边的保镖可都是训练有素的能者。
夏子悠轻摇了摇首,“无论怎么说,一纯帮了易谦。”
夏子悠话音刚毕,一道女音插-入了三人的对话。
“一纯!!”
单一纯冲来人一笑,“心姐!”
夏子悠转首看向谈心,起身,礼貌地打了一个招呼,“姐。”
谈心没有理会夏子悠,回以单一纯微笑后,谈心的眸光全都聚集在了此刻正坐在床沿、执着粥碗的罗伯特。
谈心的出现仿佛使病房内的气氛变得僵硬,罗伯特没看谈心一眼,径直起身,“一纯,我还有事,我迟点再来看你!”
谈心出声,“罗伯特!”
罗伯特恍若没有听见,径直起身步出病房。
“一纯,我等等再过来……”留下这句话,谈心匆忙地追了出去。
单一纯望着谈心离去的背影,感叹道,“心姐真的很爱罗伯特!”
夏子悠平静道,“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一个难以忘记的人。”
也许是夏子悠此刻所说的话颇为深奥,单一纯惶恐夏子悠有所误会,立即出声解释道,“子悠,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来洛杉矶是为了帮心姐,绝没有其他原因。”夏子悠轻声一笑,“你不要紧张,我只是随口说说。”
单一纯松了口气,缓声逸出,“其实,那一晚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易谦……昨天是因为我有事想要找易谦谈,所以下班的时候就追着易谦出来了,没有想到会恰巧碰见那辆冲上易谦的车……”
“一纯,我不会去误会你,我相信你,也相信易谦。”她承认那晚那残留在车厢内的香水味令她感觉到很不舒服,但她不会去多想,因为她如今能够拥有幸福全赖单一纯曾经的大度,她没有理由这么敏感……当然,这不代表她完全松懈,在与谈易谦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以后,她也已经学会了如何保护她的爱情。
单一纯好似忽然想起什么,认真道,“对了,子悠,我想跟易谦谈的事是有关金泽旭的……前天我在洗手间无意间听见心姐跟一个男人通电话,而心姐好像是唤那个男人‘金泽旭’,金泽旭这个人我不是很了解,但他一向跟易谦对立,我很怕他会利用心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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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夏子悠走进“谈氏。”
“总裁夫人!”
每一位路过的员工都恭敬地唤她。
面对员工,夏子悠始终带着优雅的笑意,并以点头表示亲和,她确信公司的员工一定不会觉得她有丝毫的老板娘架势。
然,要维持这样的亲和力却是艰难的,夏子悠只有在进入电梯后才能够将笑僵的脸恢复正常。这就是夏子悠不愿意经常来“谈氏”的原因,因为每次来公司她的脸都要笑到抽筋,谁让她一开始就下定决心做个亲和力知足的“总裁夫人”。
叮——
电梯在九十八楼停驻,夏子悠径直迈向谈易谦的办公室。
夏子悠抬手敲了敲办公室的房门,里面传来谈易谦冷肃低沉的嗓音,“进来。”
夏子悠推门走了进去,见谈易谦正沉埋在面前的文件,夏子悠轻柔地唤了声,“老公。”
没有料想到来人是夏子悠,谈易谦抬眸,俊颜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老婆。”
夏子悠小声问道,“很忙吗?”
谈易谦身子靠向椅背,冲夏子悠勾了勾手指。
夏子悠缓缓地走了过去,立即便被谈易谦扯进了怀里,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炙热的吻。
谈易谦松开夏子悠的唇之后,夏子悠气喘吁吁地逸出,“呃,我不是来投怀送抱的,我是来跟你说件事的。”
谈易谦将夏子悠抱坐在大腿上,吻着她的肩胛,低哑问道,“什么事?”
谈易谦拂在夏子悠肩上的气息令她感觉有些痒,她缩着肩,娇羞道,“你别这样,这里是公司,会有很多人……”
谈易谦直接道,“他们不敢进来。”
“呃……”
就在这一刻,办公室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夏子悠一个紧张,立即跳离谈易谦。
这一秒来人恰好踏入办公室,隐约见到夏子悠跳离谈易谦怀抱的暧-昧画面,来人尴尬不已。
夏子悠已经认出来人是一贯跟随在谈易谦身边的保镖之一,她挪至一旁,脸色绯红。
看到谈易谦脸上明显不悦的表情,知道破坏了什么,来人躬首逸出,“呃,总裁,我还是等等过来好了!”
谈易谦肃冷道,“不必了,说。”
保镖看了一眼夏子悠,然后将犹豫的眸光投向谈易谦。
夏子悠感觉到保镖看谈易谦那一眼似乎是在征询谈易谦的同意,所以她识相地逸出,“老公,你们谈事情吧,我去沙发那边坐。”
谈易谦从保镖的眼神中已经猜想到保镖所顾忌的事,他随之对夏子悠道,“你在这里吧,没什么不好当着你面说的。”
夏子悠轻点了一下头,继而来到谈易谦身畔。
保镖得到谈易谦的准许,随即开口,“总裁,已经查到那辆肇事车的车主,他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他对警方声称他和肇事司机毫无关联,他新买的车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被偷了……但据属下调查,他和‘中远’的前人事部经理有很密切的往来,属下觉得这件事并不单纯,所以就去调查了这个人事部经理,果然,属下调查到昨天有人看见这个人事部经理开着肇事车出行……”
一提到“中远”,夏子悠心底敏感的神经线条便已经绷紧。
谈易谦深不可测的黑眸微微眯紧,眸光幽冷。
保镖继续道,“属下觉得这件事和金泽旭脱不了干系……”
夏子悠想起了单一纯方才让她转告给谈易谦的话,这似乎也预示着金泽旭并没有安分下来。
谈易谦冷眸射出一道寒光,“你知道该怎么做。”
保镖颔首,“是,属下这就去办。”
夏子悠愣愣地抬眸看向谈易谦,“老公,你打算……”
谈易谦冷声道,“我说过,再有一次,我不会放过他……所以,在我这里,他已经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