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单一纯的叙述,谈易谦没有丝毫表情,但幽暗的黑眸却诡异地眯成了一条线。
感觉到谈易谦的全身散发着肃冷,黑眸亦森冷得令人害怕,单一纯吞噎了一下口水,身子因恐惧而怔怔地后退了一步。
谈易谦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你不是不怕我吗?”
单一纯鼓起勇气驻足原地,“不,我一直都怕,但我知道你不会迁怒于我,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谈易谦嘴角的笑意愈浓,却带着十分的危险。
单一纯实则害怕看到谈易谦这样难得一笑的表情,她恐惧着却强硬地命自己站在原地。
就在单一纯以为谈易谦会对她做出什么惩罚的时候,罗伯特的车却倏然传来了一道车门开启的声音。
两人的眸光同时转向路旁。
原来,罗伯特请来了一位代驾司机,此刻司机正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并发动了引擎。
单一纯没有想到罗伯特对待夏子悠竟会如此的细心……
罗伯特请代驾司机来驾车的原因很显然是为了夏子悠……
罗伯特害怕他挪开身子到驾驶位去开车就会影响到在他怀里睡着的夏子悠,所以他宁愿请来代驾,也不愿意自己移动分毫……
看着徐徐离去的车影,单一纯淡淡地逸出“你一直都想要让罗伯特来照顾子悠,我想今晚你也已经达成了……”
谈易谦俊颜上的表情并没有明显的情绪,他平淡逸出,“看来我一直小看了一个心理医生的能力!”
单一纯正色回答,“可惜我能够猜到别人的心思,却永远也猜不到你的心思。”
谈易谦没有再回应单一纯,兀自迈开步伐。
对着谈易谦冷傲离去的背影,单一纯出声问道,“我今晚需要留在医院继续演戏吗?”
谈易谦轻缓逸出,“如果罗伯特今晚就会来找我,我想你的戏份也该自此结束了。”
……
二十分钟后,估摸着罗伯特或许已经回到酒店,单手插着裤袋立于办公室落地窗前的谈易谦,拿出手机拨下了夏子悠的手机号码,不过,不等手机接通,谈易谦便已经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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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来洛杉矶后一直都是下榻在谈易谦的“LLD”酒店,所以,此刻,罗伯特替夏子悠在“LLD”酒店他隔壁的房间开了一间套房。
夏子悠睡得很沉,连罗伯特将她轻放在床上的时候她也不曾清醒。
罗伯特见夏子悠穿着衣服躺在床上并不舒服,他随即打电话叫来了酒店的侍者替夏子悠换了身睡衣,当然,侍者在替夏子悠换衣服的时候,他一直都站在套房门外。
待侍者离开后,罗伯特这才走进夏子悠的房间,然后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夏子悠熟睡的容颜。
倏地,夏子悠的手机铃声传来。
未免吵醒夏子悠,罗伯特立即伸手拿起夏子悠的包包,拉开包包的拉链,罗伯特刚找出手机,正准备替夏子悠看看是谁,却突然发现手机铃声静止,而显示在夏子悠手机屏幕上的却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罗伯特以为是对方打错了夏子悠的手机,他随即将夏子悠的手机放进包包,但是,在他将手机放进夏子悠的包包的那一刻,他却无意间看见了夏子悠的包包中放着一份印着“协议书”三个字的崭新文件。
或许是“协议书”这三个字太容易激起人的敏感神经,罗伯特随意地翻了一下。
谁也没有想到,罗伯特竟好巧不巧地翻到了协议书的内容的那一页……
看完协议书内的所有内容,罗伯特倏然紧握起了双拳,然后撕碎了这份协议书,下一秒,罗伯特抄起车钥匙,愤然起身。
……
谈易谦在打完那通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接通的手机后就静静地坐在了办公室内唯一的沙发上,品茗着最新买的八三年的拉菲。
不出谈易谦的预料,仅仅不到半个小时,谈易谦的办公室房门就已经被罗伯特给狠狠推开了。
谈易谦平静地放下酒杯,假装惊愕,“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
罗伯特将一记重拳打在身旁的墙面上,因愤怒而涨青了脸,咬牙逸出,“谈易谦,你还是人吗?你居然逼着子悠拿掉孩子,你难道不知道子悠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痛楚吗?”
谈易谦执起桌面上的红酒杯轻轻摇晃,仿佛并不在意地逸出,“我去问过医生,医生说她四五个月后做引产手术不会有太大问题。”
罗伯特拳头攥紧,努力隐忍着怒气逸出,“且不论引产手术对子悠的身体伤害会有多大,就算四、五个月子悠的身体能够做引产手术,但孩子已经在子悠的肚子里成形,你难道就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这有手有脚的孩子被父母强制地夺去生命?”
谈易谦将眸光从酒杯上移开,瞥向罗伯特,淡淡逸出,“请你注意,我和夏子悠是达成共识的,我并没有勉强她。”
一个动怒,罗伯特俯身揪紧谈易谦的衬衫衣领,“谈易谦,你给我清醒一点,我知道这绝不会是真实的你,你跟我去向子悠解释……”
谈易谦锊了锊自己的领子,“你放手!”
罗伯特愈加揪紧,“你不给我个说法,我今晚就跟你耗在这儿。”
谈易谦哼了一声,“我真的很好奇,你大半夜的跑到我的公司,居然跟我谈我前妻的事?罗伯特,我问你,就算我前妻有了孩子,这和你究竟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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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7…16 19:15:54 本章字数:6441
谈易谦的问话怔住了罗伯特。蔺畋罅晓
罗伯特紧握着谈易谦领子的手渐渐放松。
谈易谦倏地又淡然开口,“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感情的事勉强不得,夏子悠也清楚这个道理,为什么你要逼着我和她钻牛脚尖?”
罗伯特松开了谈易谦的衬衫领子,压下因愤怒而粗喘的情绪,语调慢慢转入平静,“我不是想要逼着你们钻牛脚尖,而是我知道你们都不可能放弃对方,我不想你们因为一时之气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谈易谦沉着声反问,“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何时做过一时之气的举动?岽”
罗伯特再次怔然。
的确,在罗伯特的印象中,谈易谦不论做任何事都是深谋远虑、运筹帷幄,这个世界几乎没有谈易谦会因为一时之气而去做出的冲动决定……至少,罗伯特跟谈易谦认识这么多年来,罗伯特没有见过。
然而,罗伯特依旧不愿意信服,“但是你不会这么快就喜欢上单一纯的,我了解你,你不可能对单一纯动心……皿”
谈易谦以正色语气解释道,“我曾经也认为我不可能对她动心,但事实证明,人的心会变,尤其是当你知道你所在意的女人其实根本就不适合你的时候,你就会去寻找那个真正适合你的女人,而单一纯就是那个真正适合我却一直被我忽略的女人。”
罗伯特最后一次问,“易谦,你对子悠,真的已经毫无感觉了吗?”
谈易谦点头,“在我和她短暂的那段婚姻里,她已经消磨掉了我所有的耐性和感情……我曾经给过她选择,她若希望跟我走下去,我当然不会辜负她,那是我对她的承诺,但她已经做了离婚的选择,我想我不愿意再回头,她也不会愿意。”
此刻,谈易谦和罗伯特并不知道,谈易谦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夏子悠就站在谈易谦的办公室门外。
空荡的九十八层安静得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够听得极为清楚,何况谈易谦和罗伯特的争执在夜间显得是那么的洪亮,所以,他们的对话已经悉数进入夏子悠的耳际。
靠在谈易谦办公室门外的墙畔,夏子悠的脑中不断的重复谈易谦刚才所说的那句话——在我和短暂的那段婚姻里,她已经消磨掉了我所有的耐性和感情……
在夏子悠神色恍惚地靠在那冰冷的墙面时,办公室里属于罗伯特的声音再次传来……
“就算你对子悠已经没有感情,你也不应该残忍地逼子悠拿掉你们的孩子……那是一条生命,他的存活不会影响到你和一纯的未来,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害子悠?”罗伯特终究在无可奈何中选择了信服,他保持冷静地问道。
谈易谦缓声道,“我想你还不知道一件事……一纯她有了身孕,但就在你来找我的今夜,夏子悠已经害她失去了我和她的这个孩子……此刻我能够平心静气地跟你讨论夏子悠,是因为正如她所说,那是我欠她的……我不能说我对她问心无愧,但她怀孕的事已经影响到我和一纯现今的生活,如果我允许她继续留下这个孩子,将来我和她之间势必会再牵扯不清,那么,这对于一纯又是否公平?”
罗伯特终于明白了谈易谦不能够允许夏子悠生下孩子的原因……
单一纯有了身孕,更即将和谈易谦步入婚姻,但夏子悠怀孕的事实却破碎了单一纯的梦,就算再大方的女人也不可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和前妻再有孩子的事实……所以,谈易谦只能忽略了夏子悠替单一纯考虑,当然,这样不能责怪谈易谦,毕竟每个人都会选择保护自己爱的人,谈易谦如今喜欢的是单一纯,忽略夏子悠自然也变得无可厚非。
思索自此,罗伯特问,“你说子悠害得单一纯没了孩子,这是怎么回事?”
谈易谦好似因为这件事而心情欠佳,淡淡道,“这件事我不想再提,你可以回去问夏子悠。”
罗伯特再问,“你如今关心的只有单一纯,你有想过子悠的感受吗?就算她对你也已经心灰意冷,但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以她的善良,她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那么残忍的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谈易谦不悦地微微挑眉,“不要将我说得那么无情无义,我从没有允许她有这个孩子,事情发展到今日我和她都有责任……还有,我和她商议过了,她已经答应拿掉孩子,不是吗?”
罗伯特点头,“她是答应了,可那是因为她没有选择,我想此时此刻她的心里一定很难受,每一个女人都会不顾一切地保护自己的孩子,这是母爱的天性……还有,五个月以后你让她做引产手术,你有考虑过她五个月以后的心境吗?她的身体能够承受吗?易谦,为什么你非要走到拿掉孩子的这一步?”
谈易谦在此刻恢复了冷漠,“你不用再多说了,我和她已经签了协议,她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面对谈易谦的冷情,罗伯特坚定地逸出,“我不会让你拿着子悠的身体去冒险,不管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协议,我都不会允许子悠去做引产手术。”
谈易谦冷冷看向罗伯特,“你没有这个权利!”
罗伯特定定吐出,“我有。”
谈易谦微微眯起狭长的黑眸,仿佛在质疑。
这一秒,罗伯特没有丝毫犹豫地逸出,“如果我是子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如果我要带着子悠回中东,那么,你和子悠之间将永远都不会再有牵扯,你就没有理由逼着子悠拿掉肚子里的孩子!”
谈易谦眯起的黑眸透射出不解的幽光,“你在说什么?”
罗伯特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过去没有勇气吐出,此时此刻他再也没有任何避忌地逸出,“我想说,我爱子悠,我要追求她,并做她肚子里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