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局势(三)
“将军,”风圆看着纸面上的数字脸上一片凝重的回答道,“风家军损失两千一百一十二人,加上其它士兵共计八千六百五十人,北匈奴预计损失一万五,我军现有士兵三万六千三十一个。”
风思源躺在炕上,腹部绑带精心帮着,听见数字眼皮下的眼珠动了下,心一沉“死去的风家军好好安葬他们,赡养费一定要发到他们家人手中,安排好其它事大家去休息吧!”
“是,将军,”风圆低哑道,转身时感觉到将军萦绕的悲哀,心一酸,前一天还在面前嬉笑的士兵现在已经变成冰冷的尸体。
如果不是将军临时调用百姓充当士兵,怕是这场站只会险胜。
“吉利,我已决定撤兵保存实力,你可以跟随我大军一起走,”风可大汗对着塌上脸色苍白的吉利道,自己低估了风思源,就中午一战,自己损失一万多人马,如果据探子的回报剩余大军赶到,北匈奴怕是会全军覆没。
“王叔,不可,今早的小战,难道你没有发现昨天城墙上出现的五千多士兵都是百姓伪装的吗?”吉利捂住伤口艰难的劝道,绝不能放弃,如果昨天不是北匈奴撤兵,攻不下边城也能让风思源损失主要兵力,真是可恶,想到这手不由握紧。
“就算那是虚的,”风可大汗铜铃般的眼神犀利的盯着吉利“那你能保证攻得下边城吗?”
听见风可大汗的反问,吉利嘴张了几下,眼神黯了下来,心中翻滚着不甘心,抬起双眼坚定道,“王叔,吉利就算不能保证攻下边城,但是我们也的让风思源损失主要兵力,让他才无法抽出余力长途跋涉攻击我们,我们才有休养的时间。”
风可达汗思量了一下,“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三天,不知道还有三万大军正往边城而来吗?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你要我们以卵击石吗。”
“吉利,你可知我北匈奴损失多少兵力,十万多人马现在只剩下五万人,”东科在后面愤愤不平道,“你就知道嘴上说说,要不是昨天下午我极力劝阻退兵,你现在怕是已经不在了。”
吉利瞪了一眼火上浇油的东科,要不是你这样的小人,风可大汗怎么可能这样动摇。
“王叔,就是因为这样,才要进攻,让边城元气大伤,如果我们现在就走,等风思源大军一到,肯定会去清剿你,王叔,何不趁现在损风思源一些主要兵力,让他后继无力了,咳咳。”
帐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吉利疯狂的压抑的咳嗽声,风可大汗眉头紧蹙,吉利的话也有道理,现在西匈奴灭了,梁国还会让北匈奴安然的存在吗?
吉利撑着身子死死的盯着风可大汗的表情,见他松动的脸,心里一松。
过了一会,风可大汗开口说道,“你先休息,我再考虑下,”望了一眼吉利走出帐篷。
旁边的人对吉利虚以委蛇一番话后也跟着走出帐篷。
“大汗,你真考虑出兵,”东科跟着风可大汗后问道。
“吉利说的并无道理,梁国派风思源过来,就是为了我们北匈奴而来,我们再等等看,”风可大汗思索道。
“大汗,我觉得还是趁早撤退的好,免得被风思源一举端了老窝,”东科想到昨天远远战场上见到的风思源,那人的气息让自己本能的想逃。
风可大汗回头一见面露害怕之色的东科怒骂道,“一群没有用的人,你们个个都比不上吉利。不然我们北匈奴会一直低于西匈奴,”说完一甩袖子往回走。
东科脸上不甘撇了撇嘴,大汗你自己还不是整天知道享受。
“属下韦容参加将军,三万士兵全部到齐,请将军验收,”韦容风尘仆仆的跪在地上等待这指示,看见将军身上的伤口心中一阵惊讶和担心。
“嗯,提早了几个时辰,起来吧,”案首上摆着几张宣纸,左上方一个古朴的端砚,松树长青的玉笔筒里装着几只狼毫,风思源躺在塌上,骨节分明的手卷着一本书正细细的看着。
“是,属下不负所托,”韦容起身答道。
风思源抬起冰眸子盯着韦容神色一凛“士兵们体力怎样。”
“禀将军,估计休息半天即可恢复过来。”
“八个时辰,”风思源放下书转过头看向窗边,现在申时,子时刚刚好,“你先下去休息,风阁接受下面的事。”
“是,将军,”韦容从容的走出房门,心里急不可耐的找着风圆他们问着情况。
风思源见韦容急忙的表情,头摇了摇,心里染上一丝轻松,自己这伤不算重,不过吉利确实是个好对手。
午时一刻,边城的百姓陷入沉睡,城墙上火把簌簌舞动,一阵阵风呜呜划过,守夜的士兵举着火把眼神戒备的来回巡视着。
西门嘎吱一声轻轻的被打开,几百个黑衣人迅速的穿过城门钻进旁边低矮山丘消失不见,关上门那一刻隐约见后面人影重重的影子。
一时辰后,北匈奴粮草后方硝烟弥漫,北匈奴发现后顿时派人去扑,前方无太多人把守,旷野上,几千骑兵屏气凝神往左右两边渐渐靠近北匈奴,犹如草原上蓄势待发的一群狼。
“大汗,不好了,风思源乘夜偷袭了我们,我们的赶快走,”东科衣裳不整的跑到风可大汗帐内气喘吁吁道。
火光冲天,响彻天空。
风可大汗听着外面的慌乱声、厮杀声,掀开帐帘,只见阵营一派混乱,火光中隐约可见黑甲骑兵的大开杀戮,心一怒,风思源太卑鄙了,见骑兵渐渐往这边靠近,连忙收回愤恨的心催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走。”
“王子,走这边,”蒙克带着几十属下手护着吉利杀出重围。
吉利捂着伤口,回头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军营,见一些来不及逃跑、衣裳不整的北匈奴兵惨死在骑兵手下,见后面源源不断涌过来的士兵,心一凉,自己预算到风思源会偷袭,但是风可大汗并没有听进自己的话,远远看见满头大汗的风可大汗,在亲卫的保护下乘马逃跑,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突然一根势破入竹的箭奔向风可大汗的胸口,骑在马背上的风可大汗一下被穿了个透心凉,身体摇摇欲坠从马上掉下来,旁边的东科一惊连忙跨过马,扶住风可大汗的身体,马鞭一抽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王子,风思源现在攻来了,我们必须趁早逃,我来背你,”蒙明说完背起吉利快速的迈着步伐躲着四处乱跑的士兵。
“嗯,”吉利无力的回答道,北匈奴灭了,西匈奴灭了,呵呵。
突然感受一道眼神注视着自己,回头见风思源的副将韦容骑在高头大马上远远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箭对着自己,诡异的笑了一下。
景盛帝九年春四月十日,常胜将军风思源大破北匈奴,实行梁国大统一,大梁国四十三年开始设立驿站官府于蒙尔草原。
作者有话要说: 战场这部分告一段落了,各位等辛苦了。
☆、启程
白令儿倚在门栏上,白皙的手腕上带着玛瑙镯,低垂鬓发插着宝蓝玉簪,浅蓝色的长纱裙长及地,袖口一片艳丽的牡丹,裙角勾勒着几片祥云,长裙随着微风微微飞扬。
看着桃花簌簌落下,白令儿缓缓走去蹲下捡起一片桃花瓣,举起花瓣暴露在阳光下,只见花瓣上纹路清晰可见,确无法摸着,自己也许就像这样,自以为可以看清一切,一直做旁观者,可是殊不知世界是摸不透,就如命运。
拿开花瓣抬头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绿绮跟自己去边城伺候风将军,自己是好事,也许自己能解脱,以绿绮的姿色和床上功夫估计男人都喜欢,风思源,感受到心里莫名的感觉,他太大的诱惑了,。
兰儿走出门外,就见白令儿站在桃花树下盯着天空,桃花纷纷飘落,身上浅蓝色的长裙在微风中层层飞舞,温润的侧脸镀上一层暖暖的阳光。
白令儿回过头见栏下发呆的兰儿,“兰儿?”
兰儿回过神连忙道,“怎么了,姑娘。”
“没有,刚刚好像见你在发呆。”
“没有发呆,刚刚是看姑娘看呆了,”兰儿低低的反驳道,刚刚姑娘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暖暖的,让自己一下心静了下来。
“真是有罪花色,”白令儿笑道,转过身瞄见北罩房想到钟婆子低低问道,“钟婆子怎么样了。”
“大夫说还得静养一段时间。”
“哦,那去看看,”白令儿想起回来几日的钟婆子,自己还是去看看,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北罩房内正形小窗户此刻用厚厚的青棉布挡住。
兰儿上前撩开厚重的门帘,轻轻推开木门轻声道,“姑娘,慢点。”
白令儿一进屋就闻见浓重的中药味,只见门口左边一个略带火光的炉子蒸着草药,光线暗淡的房内简单的摆设着床座椅櫈,炕上棉被下躺着面色蜡黄的钟婆子,此刻双眼闭着应该是睡着。
兰儿见熟睡的钟婆子正想上前叫醒她,见白令儿轻轻摇了摇头停住脚步,跟着白令儿转身离去,兰儿回头看了一眼钟婆子,自己刚刚明明看见钟婆子的眼睛动了。
门轻轻‘嘎吱’一声关上,光线恢复如初,钟婆子手微微动了动,紧闭的双眼睁开,刚刚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姑娘只能装睡。
想起那时,梦中自己可爱聪明的儿子一直哭着要妈妈,自己心疼跑过去时摔了一跤,朦胧的的场景换成王婆子忙碌的背影,后来才知那是梦,得知是令儿姑娘救了自己,自己那是心里酸酸涨涨的。
白令儿刚走出门外,一阵冷风袭来,全身一颤摸了下手臂,北方的三月还是有点冷。
“姑娘,看来要起风了,得回屋了免得着凉,你身上穿的太少了,”兰儿轻轻关好门,注意到白令儿的动作絮叨道。
“嗯,你说还会下雪吗?”白令儿抬头看着天空问道。
“那不一定,小时候我记得外面的桃花都被雪给冻死,害得我们那年夏天都没有桃子吃,”兰
儿想起家乡酸酸甜甜的小桃子怀念道。
“桃子啊,鲜嫩多汁的才好吃,甜甜的,”白令儿回忆道,“南方的桃子才好吃。”
“南方可是江南,听说那边可是人间天堂,”兰儿想起听别人对江南的向往和夸夸其谈心中也想去看看。
“江南水乡闻名遐迩,确实是人间天堂,”白令儿陷入深思低声道,“江南的春天很美,江南的雨季,雨如雾,如烟,淅淅沥沥的拍打在青石板上,油脂花伞,伞下的人……。”
兰儿见白令儿温润的侧脸带着一丝无名的忧伤轻声问道,“难道姑娘去过江南吗?”
白令儿回过神,苦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也许曾经梦里梦到过,也许自己去过,不知是庄生梦蝴蝶还是蝴蝶梦庄生。”
“姑娘说的这些什么庄生的我可不懂,我只知道姑娘现在要回去加衣服,等下风更大,”兰儿不懂道。
“是,听兰儿小管家婆的,回去,”白令儿收回伤感转身道。
“姑娘,我想跟你去边城,”兰儿的话在空中飘荡道,“我想去家乡看看。”
“好,”白令儿身影一顿,家,家乡是多么温暖的词,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根都忘了,或者不知道,那算什么,“但是你可想清楚了,一去也许要很久才回来,到时候我会和杨管家说。”
“恩,我知道,”兰儿脸上露出笑容,眼神坚定的道。
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