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般的清新,西面墙爬满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白色的花朵娇嫩鲜艳。微风轻轻拂过,蔓藤上的小分枝微微颤抖。
青石板地板上没有一片残枝落叶,昨晚的暴风雨如同没有出现一样。
花园内一个空旷的场所内。
一个身姿矫健的人来回闪动,手中剑影翻飞,一道道剑影四散开来,气势如虹。
身上宽松的锦袍随着姿势上下左右的飞扬。
风思源收回手中剑,额头上细细的汗珠在阳光下泛出金光,冷峻的脸面色如水,嘴唇微微张开,但眼中的满足代表此刻心情很好。
旁边站着的亲卫风三连忙递上棉巾。
风思源拿过毛巾擦完脸上的汗,不知道那小女人醒了没,他起床时她还在呼呼大睡,摇摇头后继续挥动手中剑。
晨光透过轻软纱洒进屋内,细软的白色羊毯在光线下更加白洁无暇。
东面一个大炕上,一个女子正侧躺着呼吸沉稳,一头黑丝落在枕上,露出的圆润肩头印着一朵朵青紫开放红花。
突然此女子眉头紧皱,口中呼吸急促起来,身体紧绷,手指甲嵌进肉里,头无意思的轻
轻的摇着,一副沉入噩梦当中的模样。
“呼”口中一声微弱的惊呼,睁开沉重恐惧的双眼,看着黑色的屋顶。
“姑娘,”兰儿听见惊呼连忙走进来喊道。
白令儿听见声音微微转头,见着眼中兰儿的担忧,眼睛突然感觉一片模糊。
“姑娘,你怎么哭了,”兰儿一进来就看见白令儿眼睛的迷茫、痛苦和簌簌落下的眼泪。
“我刚刚梦见绿绮了,”白令儿想起刚刚的梦,苍白如纸的绿绮,幽怨的问着自己为什么不救她。
白令儿恐惧的抓着兰儿的手问道,“你说我是不是没有良心。”
“姑娘这不关你的事,”兰儿看着无助的白令儿连忙劝道。
“如果我早点,或者早点发现异样,绿绮也许不需要死了,”白令儿脸色苍白的摇着头道。
兰儿想到绿绮,绿绮对姑娘也不怎么样,为什么姑娘会对她这么好,而且这是绿绮她自己选择的路,“姑娘,你已经尽力了。”
“尽力了,可是我还是和……,”想到昨晚的缠绵白令儿心中更加自责、不安、恐惧。
“怎么了,”风思源略带着急冷漠的声音传来。
风思源在外面隐约听见白令儿的哭泣声,连忙踏进屋内,一见屋就看见泪流满面的白令儿,“发生什么事了,”眼中冷冷的审视着出现在房内的兰儿。
兰儿一瞬间犹如置身于冷井内,全身僵硬得不能动弹。
白令儿感受到身边人的煞气,见兰儿惨白的脸,连忙擦掉眼泪,“将军,不关兰儿的事,是我刚刚做了噩梦。”
风思源回头看着白令儿红润略带苍白的脸庞,波光潋滟的眼中参杂着自责,心中一明,“这些事都是我做的,与你无关。”
缓缓的拍着她的背,“如果你还是放不下,可以在云阁寺给她安个长生位可好。”
白令儿听着细细的话语,听着耳边强健的心跳,她已尽力了,心一揪,她何尝不自私。
“嗯,”白令儿闭上眼睛缓缓答道,心揪紧那样迷茫不安。
风思源感受到怀中女子呼吸声渐稳,缓缓扶着她躺下,见她青色眼睑,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昨晚他纠缠于她到下半夜,最后在她的睡颜下释放的自己,好不容易睡着又做噩梦,帮她拉了拉被子,站起来想吩咐外面的丫鬟去准备吃食。
“别走。”
风思源回头见已睡着的白令儿睁开不安的眼神,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角,心一软,“嗯,你好好睡一觉。”
白令儿见风思源答应,顺手握住他温暖的手,他身上的温度让她心安,轻轻合上眼眸,“嗯。”
风思源坐在炕边,眼睛细细的描摹着她的柳眉、鼻子,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柔夷,感觉她对自己的依赖,心里一松。
…………
“姑娘,醒了,”一个老妇笑眯眯的对着炕上睁眼的一女子絮絮叨叨道,“该喝药了,不然留下病根不好。”
床上的女子呆呆的看着屋顶,见那老妇端着药过来,嘴微张咽下苦得作呕的药。
老妇拿着干净的手绢擦了擦那女子的嘴角,见对方毫无动静,叹了一口气,这样一个美人儿一点生气都没有,就如活死人一样。
想到爷每过段时间过来看这女子,那眼中的柔情连她都觉得可惜,美则美已,确是个狠心的女子,这女子每次都对爷冷眼相对,爷每次都是出门都是孤单的背影,可惜,女人啊,要得就是个知心疼自己的男人。
老妇正想着突然听见院外她男人的声音,“爷,您来了。”
老妇连忙起身走出去,见爷走来连忙施礼道,“爷,来了,今天在这用食不。”
被喊做爷的人,眼睛盯着门帘像似要穿透进去,在离近门时抬起的脚迈了几次又停了下来,嘴角微抿,“她最近身体怎么样。”
“最近姑娘按时吃药,偶尔还会出来院中晒晒太阳,”老妇恭敬的禀道,见爷停滞不前的脚步和眼神,真是个痴情的男子,以爷这么好的条件何愁找不到更好的女子,偏偏,唉,算了,命啊!
“嗯,”爷点了点头,目不转睛的看了一会儿,转头而去,心里虽然无比想看屋内的人儿,可是每次她的冷眼相对让他犹如凌迟处刑般,但确忍不住靠近。
屋内的女子紧握的手缓缓放开,佯装睡意的眼睁开,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办,眼角划过一滴不甘的泪。
“你怎么哭了。”
僵硬中略带担忧的声音传进屋内。
女子身一僵,望着门口复而返的人,因背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灼灼热烈渴望的眼神,犹如门外突然洒进的阳光直直的刺进眼中,刺得心中一片疼痛,压住心底的痛连忙转头冷
声,“出去。”
门口站着的人身体微微一颤,嘴巴蠕动了几下,最后沉默的看着炕上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璇旎
青素花白瓷盆上火光舞动,盆内浓烟袅袅飘向天空,瓷内满盆灰烬偶尔能见点点火光。
白令儿望着浓烟直至消失不见,绿绮,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只希望你在下面安息,因果轮回,下一世你会幸福的。
下一世,心中一暗,不知曾经的家人如何,不知……。
一阵微风徐徐吹过,白令儿身上的素群随风扬起。
风思源站在廊下,漆黑的冰眸子里印着那个小小白衣女子。
绚丽的晚霞为她渡上一层光辉,细致乌黑的长发松散着,插着一只梅花白玉簪,身上略简单的素白色长裙,眼神望着远方不止在想什么。
想起她信誓旦旦娇吟软语跟他说,要为她姐妹守孝三天,这样她的心能安心一点,当时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同意。
盯着她妙曼的身材,眸中闪过一丝光亮,那时正好营中有事,想起他答应她的事,也免得自己管不住,在军营呆了三天,今天她就除服了。
风思源拉回思绪,再一眼望过去,心一紧,现在的她就像要随风而飘走,身体不由连忙走下去,一把拉住她娇弱无骨的手一转抱住她。
低头看着她不知所措的眼神,手不由箍紧,“是我。”
听见熟悉的声音,白令儿的身体放松下来,可是随即想到现在在外面,身体略微僵硬,抬头讶异道,“将军。”
“嗯,你刚在想什么,”风思源低头询问道,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没有想什么,”白令儿垂下头避开那探究的视线,下巴被手捏住。
“嗯,”风思源手指在白令儿下巴蹭了蹭,目光如潭声音低沉道,“没有吗?那这么入神。”
“我,也……”瞧见风思源眼里惊惶无措的自己,白令儿闭了闭眼睛干脆道,“想到绿绮,有点怕……将军。”
风思源手一紧。
“嗯,”白令儿轻轻惊呼了一声,为了掩饰但是也不该说这样的实话,真是自找罪。
“怕我?”风思源听见呜咽声,手略微松了松平静道。
白令儿抬头望着风思源刀削般的眉眼,感觉到身边的气压降低,连忙摇了摇头。
“不怕了,”风思源见白令儿眼中惶恐不安心一燥,“怕我,……”
“不怕,其实什么都习惯就好了,”白令儿勉强扯了下嘴角,身边这人煞气太重,每每他生气她就惶恐不安,“现在是因为对将军不熟悉,所以……。”
风思源盯着变脸速度之快的白令儿,见她波光潋滟的眼睛还是藏着一丝害怕,“习惯,你迟早会习惯的。”
说完一口撮住她的唇,他为了让她不再对那件事有隔阂,为了她要守孝,他才跑去军营。
可是闲暇时间满脑子都是她,他做完事跑回来,她确说怕他,还骗他,心中不由怒火顿生,口中力道越来越大。
白令儿感觉到风思源的怒火,心中叫苦连天,可是她惹的祸只能她背,想到要抚平身边的这个男人,踮起脚尖,伸出手环抱住他的脖子涩涩的回应。
风思源得到回应,心一热,身上的火彷佛要把他燃烧殆尽。
夜幕慢慢吞噬晚霞,只留下一层余晖。
一颗枝桠密布细碎白花的桂树,微风吹来,阵阵桂香满园飘去。
点缀的湖面倒影着一层红晖,像似娇羞一般,偷偷的不敢看岸边互相纠缠的一对男女。
男子冷峻的脸庞五官轮廓分明,剑眉上染上一丝情动,显得邪魅诱惑。
狭长的眼角,睫毛正在微微颤抖,高挺的鼻梁,薄唇此刻深入的纠缠着怀中女子。
女子白皙的脸蛋上一片绯红,弱弱的身体承受着对方的掠夺。
白令儿全身发热,像煮熟的虾子,感觉快窒息了一般。
风思源薄唇缓缓移开,在她嘴角游弋。
白令儿急促的喘息着,心好像要炸开一样。
“别,”白令儿察觉到他在自己耳边的游弋,娇喘拒绝道,“这是外面,嗯!”
风思源轻咬着她的耳垂,感觉女子的娇喘,他忍了这么久,才不在乎在那里,只想把女子融入自己身体。
“唔,将军,不行,”白令儿察觉身体的变化连忙软软道,“将军。”
风思源听着白令儿的一声声娇喘的呼唤呢喃道,“嗯!”
白令儿听见自己的声音羞愤的要死,明明拒绝却变成在邀请他一样,身体渐渐变软,手连忙紧紧挂住他脖子。
风思源感受到白令儿的行为,嘴角轻笑了一声。
那性感低沉的笑声如天籁之音,让白令儿一下如在云端,全身柔弱无力。
感受白令儿的柔软,风思源吻着她的唇把她压在湖边大石上。
一只手撑着她的背不让凹凸不平的石头戳伤。
另一只手捂上柔软的丰盈细细揉搓,嘴唇沿着脖子往下。
白令儿在风思源的挑逗下早已倍感不堪,娇喘连连,偶尔疼痛拉回一丝神志都让她脸红心跳。
“姑娘,啊……”兰儿惊呼道。
一声声音打破眼前的旖旎。
作者有话要说:
☆、思念
兰儿安静的坐在凳上,右手捏着一根针上下灵活在白色肚兜上穿梭着,光滑的脸蛋上被阳光照出一层层细细的绒毛。
白令儿看着兰儿认真的背影,想起那天下午要不是兰儿一声惊呼,不然她和风思源就,一想到这,脸就微微发热。
又想到风思源那微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