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恍惚惚听着他说的话,感觉像做了一场梦,什么大辽,什么契丹王,什么天鹰寨……她今天的行为若是放在现代,少说也是个死刑!
呵呵,她立了一件大功,剿灭了古代的土匪巢……
眼前的景物都飘渺了,唯一清晰的只有他近在耳畔的呼吸,缓缓地撩拨着她心底一根脆弱的神经。
她已经让他第二次震惊了,今日一战,他料想必会损失大量兵力,但皇命难违,他没有任何办法。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没有损失一兵一卒,一箭一镞,就除去了大辽和大宋共同的心腹大患!
而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看似较弱的女子在操纵,她的一双手上,究竟拥有怎样的力量?
若她拥有的力量被大宋掌握了,那将来必定是大辽的心腹大患,所以他无论如何都必须将这个女人留在身边,即使她不会帮大辽,也绝对不让她成为大辽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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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行的大夫细心地替庄舟把脉,她脉相很奇特,应该是内脏的问题,但是,又严重地超乎他的想象!
沉思了半响,他才收起药箱,慢慢捋着胡须道:“此女迈向紊乱,应是心脏有疾。”
“可否医治好?”耶律焱侧眸看向床上躺着的女子,她脸上微微显出一种紫色,嘴唇更是紫得骇人!
“灵芝是医治心脏顽疾最好的良药,大王何不把她带回上京医治?”
“胡说!”
庄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倏地坐起来,蹬着那个大夫,“你若能治好我的病,定有具体的法子,你倒是说说看,去了上京又如何救我?”
她再明白不过,此人不过是惧怕耶律焱,才会让他把自己带到上京去,到时候上京的大夫治不好她,那么罪责便全是那些大夫的,而他自己则可以幸免!
“老夫才疏学浅,只是随军医治一些小伤小病,无法对姑娘的病进行诊治。”大夫微微颤抖,这女子一眼便说中他的心事,倒是聪明绝顶!她的病纵使去了上京,只怕也没几个人治得好,只是碍于北院大王喜怒无常的性子,他在这里若是妄加诊治,只怕死得很惨!
“哼!”庄舟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转向耶律焱,“这里没人能治好我!”
耶律焱摆摆手让大夫出去,自己则在床边坐下:“上京有无数名医,本王只是看在你今日的功劳上,才想救你。”
“你若是真的想感谢我,就放我走吧。”
“明日一早我们就拔营,我带一小队人快马加鞭,两天就能到上京。”他完全不理会她的话,一双漆黑的眼眸紧紧锁住她的脸。
她偏过头,心里盘算着如何逃脱,他又说:“昨日给你的机会你没利用好,所以我们的游戏已经结束了,你现在要做我的奴隶。”
她像听了这世上最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耶律焱,你以为我真的有兴趣和你玩游戏吗?本小姐只是和你玩玩,你若是一厢情愿认为我输了,那随你好了!”
她的话很轻易挑起他的怒火,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放肆地和他说话!
“你不想活了!?”他危险地靠近她。
庄舟惨然一笑,直视他的眼:“让我来告诉你,没有那些药,我顶多能撑一个星期,也就是七天,所以我也没多少日子可以活了,还怕你干什么!”以前是因为她有药,也存着回去的希望,所以处处小心怕惹恼他而被杀,现在她还怕什么?!
他身体里某个地方突然紧紧地疼起来,“七天能治好你了!现在你有病在身,我可以饶了你!”
庄舟愤然地躺下去,拉起被子遮住脸,胸中有一口闷气吐不出来,她总有一天会被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害死的!而那一天也不会远!
第二日天朗气清,驻守的所有士兵已经整装待发。一大早,纬纱收拾好东西便悄悄跑去找庄舟,庄舟坐在大木桩上,身上披着挡风沙的斗篷,她看起来憔悴虚弱,脸上不仅没有血色,并且微微泛着骇人的紫色。
纬纱轻轻走到这个救命恩人身边坐下:“你还好吗?”
庄舟正在思索逃跑的计划,听到这个少女的声音时狠狠吓了一跳:“好,好非常好!”
“你身体不舒服吗?”纬纱伸手在她额上碰了碰,是有些烫。
“没事。”
“昨天你怎么做到的啊?那么大的天鹰寨居然一下子就不见了!”她想起昨天的事情还觉得不可思议,庄舟做的不过是把可以燃烧的黑油洒在了地上,还有面粉,可是怎么会有那么惊人的力量呢?
还是时间的桎梏束缚了她们的思想,爆炸的条件在二十一世纪只是中学课程,庄舟只是刚好能够学以致用,没想到在这个古老的时代会发挥这么巨大的作用,这是让她始料未及的。
她寻思着怎么跟纬纱解释‘爆炸的条件’,又思及这个时代还是不应该带进太多先进思想,她昨天做得事情虽是为了保命,但还是大大违背了她的初衷!不知那件事是否会被记载进历史里,一想起那些契丹人敬佩的目光,她心里发虚。
“那个事情只是意外而已,为了那事我现在搞成这样了,以后再也不能做了。”她尽量回避纬纱的问题。
“你是说因为昨天的事情让你元气大伤吗?”纬纱一脸天真地看着她。
呃……元气大伤?
“也可以这么说吧。”元气大伤就元气大伤吧,反正她丢了药也算是伤了‘元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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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17)
“把她带上去!”一阵马蹄声近了,耶律焱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她抬起头去看,那个沐浴在金色阳光中的英俊男人,有着刚毅的轮廓和幽深的眼眸。那么意气风发的样子,风神俊秀。
两个士兵过来,庄舟摆摆手,自己站起来,走进她们准备好的一辆马车中。他策马到车窗前,掀开车帘:“车上有水和食物。”他指指一个角落,放下车帘,马蹄声过后,就只能听见车轮的咕噜声和脚步声。
她挑起一边的帘子,向外看去,两旁都是步行的士兵,这辆马车等于被围在中间。
遥遥望向远处,她要是真的去了上京,那么离她现代的家就更远了。可是眼下的情势又是她无能为力的。
靠在软垫上,全身上下没有丝毫的力气,昨日那一战的确耗费了她不少体力,若不是那样,她发病也不会这样凶猛。
恍恍惚惚想着,越来越累,最后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是母亲刚刚出走那时,她十五岁,倚在门口看着母亲上了一个男人的车子,没有回头,决然地走了。她没有哭,默默地走回去,父亲在客厅里抽烟,一根一根,整间屋子里弥漫的烟草味就如他身上的悲伤一样让人觉得沉重。
“爸,你回去工作吧。”
“舟舟,爸爸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他坐在沙发上,没有抬头看她,可是他低低的声音像是在哭泣一般。
“没有谁对不起谁,她走了也许对她才是好的。”
“我工作太忙了,没有时间照顾你和她,让你们一直都生活在邻居的嘲笑里,这些我都知道。”
“我从来没有怪你,既然是命中注定是这样了,那就这样吧。”她进了房关上门,然后就不可抑制地哭出来。
不是每个人都能这么坚强的,从小到大只有她和母亲生活,父亲常年在外边,有时候回来了也是躲在书房里没日没夜的工作,后来她上了初中住校,母亲一个人在家就更寂寞了,她也早就做好了母亲会出走的心理准备。
说来说去,母亲总归是正常人,她做女儿的又能做苛求什么呢?
两个月后初中毕业,体检中上天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居然是心脏病患者,而且病情在日益加重,没有挽救的办法。
生病的三年里,她已经绝望了很多很多次,至今,已把生死看得轻了。
车子微微摇晃,她朦朦胧胧醒过来,已经入夜了,他们的队伍还没有停下来。
她忍不住把头伸出去,见两旁的士兵已经没有了,只有几个人骑着马跟着,马车前面耶律焱高高坐在马背上,黑色的披风猎猎飞扬。
那一瞬间,她恍然间觉得世界上只剩下他,低垂的夜幕中他成了唯一的景色。
“喂,到什么地方了。”她问车旁骑马的士兵,声音缥缈。
那人转过头看她,愣了一下,没回答她的话,倒策马上前去。
她又坐回去,睡了一觉还是觉得那么累,胸口慌闷,带着轻微的疼痛,她恐怕是命不久矣了,只可惜,死都回不去。
耶律焱掀开车帘进来,风尘仆仆的样子,解了斗篷放在一旁,过来握住她的手腕:“今晚不休息,明日一早就到上京了。”
庄舟紧紧咬着青紫的唇,两个眼窝深深地陷下去,她看起来已经不似初见时那般精神焕发,精灵明澈,现在的她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生命的气息恍若正在悄悄流逝。
“我不想死在这里,一点儿都不想,真的。可是没有办法了,你一条活路都不给我。”她虚弱地说,心口的绞痛又发作起来,她极力忍着,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水。
“我会救你!”
她笑得凄然绝望:“要是你的狂妄也能治好,我倒不枉费送了这条命!”
“不要惹怒我,我会让你比死更惨!”他盯着她的眼,突然害怕自己的话会吓坏了她。
她不再说话了,马车颠簸着,一晃一晃,她的绞痛越来越剧烈。
“你……。”他的手探上她的额头,却发现她早就晕过去了,额上的汗水还在,一颗一颗晶莹剔透。
身体里缓缓流过一丝一样的悸动,他不能控制这种感觉,越压制,它就生长得越快。
她究竟是什么人?从始至终,她始终像一团迷雾悠悠地在他周围环绕,可是他却不能探知她的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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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一行人已经到上京,城门未开,一个士兵策马上去和守城士兵低声说了几句话,守城卫士顿时齐刷刷出来,大大开了城门,跪在两旁迎接。
“下官恭迎大王回城!”
耶律焱从马车里出来,重新跨上马:“把上京所有御医都请进王府里!”
接到命令的士兵立刻快马加鞭进了城,耶律焱和其余众人缓缓进入城门,重重的两道门又在后面合上,巨大的声响惊动了车内昏迷的庄舟。
她猛地坐起来,掀开帘子!
她到了上京了,她已经远离那个地方很远很远了!
迅速又冲到车门口,想也没想,扯开帘子就跳下去,重重摔在地上,正欲爬起来,迎面一匹马飞速跑过来,她突然冲闯出来,那匹马没能及时停住,她被狠狠撞开!
感觉身体里所有的一切都在发热,然后慢慢疼痛,胸口处一股闷热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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