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开始觉得害怕,无边的恐惧如同潮水般开始将她淹没……
“妈咪,我也没有办法,苏浅她明明已经答应的,你也看到了她来做了配型了,可是后来她临时反悔了,我真的是没有办法……”言真哆哆嗦嗦的说着,没有想到霍敬尧这么狠,竟然让医生要要走的时候把实情都跟她妈咪说了。
“她不换,那为什么你还要让他们动手术?你是想要害死我吗?”凄厉的眼神带着仇视的怒火,似乎要穿透了言真的身体:“为什么不阻止呢?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切开我的身体?我的肾呢?”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白晴一口气说完了之后,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痛得眼冒金星起来。
“我……我没有办法阻止……那是霍敬尧要动手的,谁也没有办法……”心一横,反正现在已经是这样了,自己不能告诉苏浅霍敬尧把她亲生母亲的肾给割下来了,那总是可以有别人去说的,她的妈咪就是最合适的人选,由她妈咪去找苏浅闹那就真的是一场好戏开锣了。
“给我镜子,快点……”现在她什么也不想管了,她就是想要看看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以前一天要照几十次的,现在几天了她都不曾看到过自己的脸是不是有了什么变化,应该会瘦一点吧?
既然不能阻止,那就把火烧得更旺一些,反正谁也没有办法阻止她的妈咪去找苏浅说,又不是她指使的不是吗?
从精致的小手包里拿了化妆镜,低低的说着:“妈咪,你现在动了手术,脸色差一点是肯定的,你可不要激动,我们回家好好休息就会好起来的。”
言真这几句话让白晴更加的难受,整颗心都如同被千千万万只蚂蚁啃咬着似的,直到那面小巧的化妆镜一点点的伸到了她的面前,她看了镜子一眼,整个人如遭电击一般的,那是谁?
那是谁?怎么看起来半人半鬼的,好可怕,面色苍白,长满了细纹,头发也泛着灰白色,嘴唇干裂,双颊深陷,真的好像是一个怪物,白晴看了一眼之后,一口气好像快要喘不上来了,突然之间昏死了过去。
言真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按了一下呼救铃,看着几个医生往这里走了过来,然后便起身离开了。
为什么要亲自动手呢?让她妈咪去不是更好吗?这样苏浅应该会更难过吧?自己的亲生母亲不止不要自己,还要割走她的肾,还要责怪她,恨她,那真的是大快人心呀……
言真走后,他回到了苏浅的房间里,她才两天不见,空气里她的味道就好像快要全都消失了似的,夜风撩起了窗帘,他发了狂似的冲上去,把窗户都关起来,想要保留住最后的那一缕香气,高大健硕的身体无力的躺到了被子上,抱着她的枕头深深的嗅了一下,满满的清香窜入了他的鼻子里。
苏浅,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他一定可以找到她的,无论她在哪里,只是这样的等待太过难熬了,整颗心都如同在火上被炙烤着。
“少爷,岑三爷来了,在楼下等您,有要紧的事情……”管家敲了门,得到允许之后推开门恭恭敬敬的报告着。
“知道了……”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着然后站起来,进是她的浴室里,拎开水龙头鞠起冷水泼到了脸上,然后顺手扯了一下,扯下了一条浅粉色柔软的毛巾,那是她的,捂到脸上深深的嗅着,然后擦了一下放回了架子上,转身走了出去。
“我带来了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想要先听哪一个?”岑允风头痛欲裂,今天的这两个消息都很重大,但是一件好办,一件却是非常要命的。
…本章完结…
☆、138等着她自投罗网
“什么时候你也这么无聊了?”霍敬尧现在好像对所有的事情都兴趣缺缺,一脸的无所谓,现在对他来说有好的消息无非就是把那个该死的小女人给捉回来了,不过没有那么的快,他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甚至监听了张衍霖跟苏鱼的电话,就等着那个小笨蛋自投罗网。
等她回来,这一次一定不可能给她任何的机会跑掉,就算是关一辈子他也要把她关起来,被她这么一折腾,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都老了十岁似的,真是恨不得立刻逮到她,然后狠狠的打一顿她的小屁股才解气。
“那就先说点好消息吧……”如果先说坏消息,估计这个好消息就直接不用说了,岑允风都能想像到霍敬尧发狂起来的样子。
“我二哥在美国找到了一个当年在黑岩管事的人,他被判了二十年之后出了狱就一直隐姓埋名的西部生活,他出狱之后,因为有急用所以找到了当年给黑岩当管家的那个人,领取了他应得的那份钱,也算是巧了,他的孙女跟我二哥竟然是同事,不对,是我二哥的佣人,应该是这样的。”岑允风理了一下关系:“不管是什么,反正事情是这样的,当年黑岩的主人确实留下了后代,但是是一个女儿,并不是儿子,那是黑岩为了引开别人的注意力才这么说的,那个女儿如果活到现在,应该也有五十几快要六十岁了吧,但是没有人知道那个女儿在哪里,是不是还活着……黑岩的主人有一笔巨额的财富留给了他的女儿,你猜谁是这笔财富的掌控都者?”
岑允风卖了个关子,喝了一口菜才慢慢的说起了这个惊天的大秘密:“这个管钱的人应该就是言振邦的父亲,当年他是黑岩的管家,我猜言老头在死之前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言振邦,让他来替他完成这件事情,所以后来的事情就可以顺利的解释开了……”一杯热茶喝下去之后,头疼显得好了些,最近他真是没有睡好,整个脑子都快要炸开了。
岑允风一点一点的分析着:“言振邦知道自己要跟我们殊死一博,担心自己的儿子受到牵连,所以在一出生时就演了一场狸猫换太子的戏,而且是连白晴都瞒过去了的,然后言真成为了他的棋子,当年你被人追杀也是他一手操纵的,他当时应该是做了两手准备,一是能杀了你,那么霍家就断后了,第二杀不了你那么就让言真出现救了你,谁也不会怀疑一个小女孩,而这样的话言真就顺理成章的接近你,当年你并不要言真,他便亲手制造了言真被人侵犯的事情来,在同一地点,同样的情形,他赌你对你母亲的感情会让你对言真变得怜悯与关爱,最后你真的接受了言真,当然那天你去接言真时遇上了麻烦才晚去的,估计也跟言振邦脱不了关系,最后就是那颗鸽血红宝石的故事了……”
律师在判定一件事情的话,最重要的就是证据,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猜测,因为岑允风办过太多的案子,用他推断来看,这些即使不是事情的全部真相,但是也是所差无几了。
“当年你母亲的事情相信也是言振邦做的,言振邦与苏宗汉唯一的关联就是白晴,所以那颗红宝石是他送给了白晴而白晴又给了苏宗汉的,也有可能是他让白晴给苏宗汉的,因为他知道那颗宝石的来历,只要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刻,苏宗汉就必死无疑,因为你不是一个会手下留情的人,这样他可以成功的把目标引开,又可以除掉给他戴下次帽子的男人,也算是一举两得了。”这个庞大的棋局,只有找到了关键的那一点才能解得开,关键点就是言振邦的身份,现在这池子搅浑了的水开始慢慢的清透起来,池底的石子也变得一清二楚了。
“但是这颗鸽血红宝石是意外的被人偷走的,还是言振邦故意让人去偷走然后把消息给了鬼爷的呢?言振邦一定没有想到最后你娶了白晴的另一个女儿,总之苏浅算是最无辜的那个人了吧,因为我一直觉得苏宗汉那种痴情种子不可能做出灭了人性的事情,也不可能去碰第二个女人,虽然白晴真的是个垃圾……”岑允风对白晴与言真实在是太反感了,竟然有人能想得出来把自己女儿的肾给挖出来,只是为了一个可笑的想法,当真是垃圾。
听了这么多话,只有一句是他听得最清楚的,那就是苏浅是最无辜的,她是最无辜的……
这些推断他也想过,只是一直无法肯定言振邦的身份,所以他也在逃避,他这辈子唯一做过的最冲动最不理智的事情就是那一晚在她没有意识的时候要了她,可是他从来不后悔,因为她的人生一定是要与他缠在一起的,那一晚只是个开始。
说到苏浅这里,岑允风的眼神暗淡了一下,今天他接到了那个男人婆的电话,竟然好像跟他一点也不熟,公事公办的口吻通知了他到法院一起办个手续,虽然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在某种意外上已经具备了法律效力,但也是要正式的办理的,只是当事人就不用再出面了。
连傻子都看得出来,霍敬尧这回是陷在苏浅的温柔乡里,腿都软了,估计是爬不起来了,现在跟他说苏浅手上有他签字的离婚协议书,那肯定是要出大事的,不过既然喜欢苏浅为什么要签下那纸协议呢?
张昀那个男人婆找他还有一点,就是当时的协议书上是有给苏浅一笔数目可观的赡养费的,可是苏浅不要这笔钱,按她的意愿是要退还给霍家,倒真是个清楚干净的女孩,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霍敬尧的心底好像长起了无数根长长的刺,心脏每跳动一下就被这满满的刺给面得鲜血淋漓的,到底还是错怪她了。
“还有一个消息,是个坏消息,不过其实这个坏消息里是有个好消息的,你要先听哪一个?”在说之前岑允风想要活跃一下气氛,现在的实在是有点压抑,因为霍敬尧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阴沉而又骇然。
一记冷冽的眸光杀过去,一副你再废话就把你打到骨折的样子让岑允风讪讪的笑了一下:“真的是有一点好好消息的,你这回可是省了一笔钱,虽然对你来说无所谓,不过能省就省不是吗?”
岑允风扯了一下领带,然后松开了颗扣子,冷静的看着霍敬尧,然后慢慢的说着:“今天我收到了你签过字的离婚协议的复印件,苏浅也在上面签字了,她不要协议上给出的赡养费,其余的没有异议,估计马上就要生效了……”
“知道了……”面色淡漠如冰,语气平静,没有他想像中的捉狂发火,这才是最可怕的,岑允风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在感情上当真是幼稚得很,以为吓一吓苏浅就不敢离婚了?越吓唬她就跑得越快,这个道理他不懂的吗?
霍太太的身份从一开始的渴望,到最后的急于摆脱,她想的到底是什么?
真的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她答就了不与他的法庭上对峙,其实那一纸离婚协议她早就拿到手了不是吗?她该死的骗了他,竟然敢骗他?
胸口中燃烧着的火焰让他浑身痛苦不已,对她深深的愧疚让他自责心疼得快要死去,可是他又痛恨她欺骗了他,冷静的看着他一个人陷了进去,越陷越深,在他无可救要的时候,她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的身边。
苏浅,你已经招惹我了,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呢?
“明天我要去为你办手续,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岑允风征求了一下霍敬尧的意见,不过他有什么问题也没办法,这个婚肯定是要离的,无论是当初的那份医学鉴定报告,或者是后来的这份离婚协议。
“没有问题。”霍敬尧冷静的说着,岑允风却觉得好像凉嗖嗖的,整个人都被困在了冰冷而压抑的气场里,动弹不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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