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问她为什么知道那个东西,上次被它带走,回来小梅就这么在她耳边念叨了一整天。
它的主人是;曲铄。
不嫌事儿大的来了!
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起,是曲铄,他很少给她电话的。
“你要是敢跑我就天天来堵你,”电话那头的嗓音没有一丝温度,或是她半天没说话,曲铄叹口气放柔声线,“就这一次,不要躲了,我都看见你了。”
徐臻无奈,顶着好奇的视线走过去。
“吃饭?”
曲铄问她,徐臻刚想跨进去的脚顿住,“我要回家。”
天都黑了,现在真不是什么好时机。
曲铄点头表示明白。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对于一对刚没关系的人也是,没什么好说。
话说,都没有好见面的了好吗!
“呵……
在车子开进徐臻居住的居民楼,曲铄突然这么笑了一声。
徐臻整个人都跟着一颤;又是什么幺蛾子!
“果然是这么回事吗?”
徐臻顺着望过去,经常旷着的地方停着一辆白色宝马,好像是……
“林至安吗?”
曲铄已经帮她说出来了,徐臻闭了闭眼睛,脑仁开始发疼。
今晚又要失眠了。
☆、进攻(1)
“在期待吗?”
徐臻定定看了曲铄两秒,径直下车;
“没什么好期待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奇怪的关系,为什么她非得接受一个男人的讽刺?
但是越是往上走,心跳越是紊乱。
为什么呢?
曲铄看她上楼的身影,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是收紧,脸色就越是铁青,最后一咬牙,下车跟上。
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徐臻踏上最后一个台阶,果然,自己门前的墙壁上靠着一个身影。
灯灭了,她也看不清了。
“晚上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那人欢快的语气生生断了半截儿。
“曲总?不愧是……”
话音落,身后的脚步停止,
“林副司也是。”
一瞬间的剑拔弩张,沉默的三人,前后两人的气场太过强大,徐臻忍不住落下冷汗。
“这是我让钟鸣给你带的,你以前不是说挺喜欢的吗?”
这种气氛照样视若无睹,林至安走到徐臻跟前,递给她一个购物篮子,满满的一篮子东西。
徐臻接过来,挺沉。
但是她什么时候说过她喜欢什么?她怎么不知道?
“林副司对自己的前下属还这么贴心。”曲铄做不到冷眼旁观,语气里都能掉出冰碴子了。
“比不得曲总对前婚约者的死皮赖脸。”林至安满脸带笑,轻松回击。
不用看也能想象曲铄现在的表情,林至安的毒舌程度跟他的心情成反比,总是藏在漫不经心的笑容之下。
“这好像跟你没关系吧。”
“从你们解除婚约的那一刻就有了。”
徐臻一愣,并不是很能明白林至安的意思,就这么仍由他揽过她的肩膀,面向曲铄。
“你已经……出局了。”
死一般的寂静。
就这么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宣判死刑,曲铄就算是努力压制也无法心平气和的听着。
“你看。”林至安摊平右手,一切尽在掌握中。
——谁也没法否认,包括你自己。
曲铄看向徐臻,那双沉静的眼睛就算在给黑暗中也是十分的美丽。
突然觉得这样很没有意思。
“哼!”
再待下去就是自取其辱,曲铄转身走人,皮鞋踩在水泥地上,比起上楼,这时候的他带着无法阻挡侵略性。
低沉的引擎声远去,徐臻呼上一口气,从林至安身边避开。
“谢谢你特地给我送过来。”
所以你可以走了。
林至安低头,除了眼睛有着微光,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徐臻掏出钥匙开门,林至安跟在她后面。
“其实我还没有吃饭,都怪助理小姐你回来的太慢了。”
“我已经不是你的助理了。”
“真是冷淡。”林至安放软声线,靠着墙看她开门,“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
徐臻推开门,转头;“所以就由着你为所欲为?”
砰——
林至安身子后倾,险险的避开,才没有让自己的鼻子被砸歪。
真的……过河拆的一手好桥啊。
别开玩笑了。
谁会让自己一直处于劣势,徐臻靠着门,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拒绝林至安,从以前到现在。
虽然比想象中的还要困难。
不过,这家伙是在笑吗?
“喂,钟鸣是我,就是上次给你说的那个小区的401号的钥匙给我拿过来,现在,对马上……”
这家伙——
真的做的出来这事儿!
急急忙忙地打开门,徐臻急的大吼;
“你到底想做什么?”
“晚上好,助理小姐,没什么,不过是想再给你打一次招呼罢了。”
这才能看清楚他笑的有多灿烂,眼睛都眯成一条线,嘴角的弧度不可估量,右手拿个手机,不过还是黑着屏的,徐臻简直不敢相信。
就这么被耍了。
“还有,打扰了。”
然后被登堂入室。
“晚饭就拜托你了。”
徐臻十几年的教育都没有教过她碰见这种耍流氓要怎么办。
奶奶,直接上去开打可以吗?
啊不行,她打不过。
她见过这人动手收拾人的场景,三招之内你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已经结束了,为此她特地问过钟秘书;
——你就算想打死他也别冲上去,他对主动攻击自己的人从不手软,而且不分男女。
就是说这家伙连女人都打。
“啊,对了。”林至安在客厅里的沙发坐下,还不忘回头嘱咐,“晚餐的话那里面就有,真的是麻烦你了。”
反正就是蹭吃蹭喝的模样,还不打算帮忙。
虽然就是他带过来的。
徐臻认命的将东西一件件拿出来。
一些菌类和蔬菜,一包装好的意大利面,一罐肉酱,橄榄油,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她也懒得去仔细看了。
这个应该就是晚餐。
至于钟秘书从国外带给她的东西。
徐臻看了看仅剩的,嗯,所谓的礼物大概占了篮子的十分之一,那个放在最底层的小纸袋就算是跟蔬菜放一起也没有一丝的味道,倒是有些清香扑鼻。
因为旁边放着一只百合花。
就是这个!
刚刚林至安揽着她时就是这样的味道。
淡淡的诱惑着她,无法开口拒绝。
鬼使神差的,徐臻拿起百合花放在鼻息之下,
就像是再一次被人拥了个满怀,被林至安……
像是窥探到不得了的秘密,徐臻忍住想要回头的欲望,要不然一定会尴尬死。
至于那个小纸袋,对现在的徐臻无异于潘多拉宝盒。
散发着神秘的力量,却没有给她打开的勇气。
真是够了。
甩手把花扔进篮子里,徐臻抱着食材进了厨房。
不就是想吃意大利面吗,没关系,她会。
林至安的到来虽然增添了紧张感,却不是想像中的那种。
他不像平时那样多话爱逗着她,电视机也没有打开。
如果刚刚是尴尬的话,现在更多的就是怪异。
用筷子搅着面条,徐臻难得出神。
不用担心他会突然出现,因为他从不到厨房,很不喜欢的样子。
就算是传说中的人也有着别人不能理解的缺失。
传说吗?
那个传说中的天才副司就在自己家里坐着,就算是一度成为他的助理,也没有想象过这样的事情。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变成这样了……
“你在干什么?”
厨房门口的人停下脚步,对她粲然一笑。
“我也不是白吃的,肯定要做一些事情来抵消啊。”
所以你也不用拿着个拖把那么,卖力吧。
——总感觉,有种传说破灭的心碎。
不管心里怎样,徐臻都不会显露出一分,这就是没几个朋友的原因,这姑娘太闷了。
不管她心里想什么都跟你没什么关系的样子。
她的眼神就是这么说的。
林至安笑笑,继续拖自己的地。
他能说他就喜欢这样的?
餐桌上,两人沉默的用餐。
本该晚饭情调的环境,却让徐臻十分的不安。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不安的人变成了她,就像放他进门也没有多少的想法,现在也没有。
就是,现在这一刻。
太让人心惊了。
“助理小姐?”
“嗯?什么?”
徐臻抬头,瞧见对方眼里的笑意,更加焦躁。
“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林至安悠悠喝口水,嘴唇轻抿,“就是觉得你好像不踏实的样子。”
踏实?
她要怎么踏实下来?
就是这个情况。
为什么大晚上一个大男人会跟她在自己家里用餐?
孤男寡女,现在才意识到谁信啊?
徐臻放下手上的叉子,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林至安……
眼前的人又为什么会带给自己这样的感觉?
她的表情,从头到尾林至安都清清楚楚。
暗自叹口气,他知道这人的毛病又犯了。
这姑娘,总是在一些奇怪的时间点后知后觉的察觉一些事情,然后莫名的执着上。
连隐瞒都没有,连带着他也陷入其中,反弧度都长了不少。
这一刻,林至安有些安慰的想;
这或许就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吧。
怎么想都不是那么回事吧。
“在想曲铄?”
他挑起一个还算安全的话题。
徐臻抬头,有些莫名其妙,好好说那个人干嘛。
“关他什么事?”
“你就不怕他把你想成那种……不正经的女孩子?”林至安面对她,总是将自己毒舌伤害降到最低,且不可预计。
徐臻歪歪头:不正经?
“刚跟他解除婚约就跟另外一个男人搅和在一起。”
虽然他是十分的不在意,但是她要是因此烦恼的话也是没什么好处给他了。
“他不是那种人。”
徐臻只是考虑了几秒,就给出这样的答案。
林至安的嘴角弧度变小了。
“你怎么知道?”
曲铄不仅是个商人还是个男人,于情于理都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是知道某些事情之后。
“直觉。”
灯光下,徐臻的眼睛亮亮的,她自己不知道,可是林至安的看到清清楚楚,这是非常确定的意思。
林至安彻底没了笑容。
一个女人用直觉来揣测一个男人,如果正确的话,那完全可以说是一场灾难,于他来说更甚。
不妙啊。
“打个赌吧。”
抽出纸巾擦擦嘴角,林至安恢复以往的优雅。
赌?
徐臻怔怔的看着他,现在的林至安变的更加危险了,那种为其目的徐徐诱之的态度……
——太诱人了。
徐臻默默移开视线。
“什么赌?”赌什么?
“如果他做了什么事情,”这样说不对,林至安盯着她的嘴角,“如果他不是你说的那些人……”
抬头,眸色转深。
“给我一个机会如何?”
机会?什么机会?
不过林至安显然没有给她提问的机会,徐臻看着伸到面前的手,纸巾特有的柔软擦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