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事--问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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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的事--问情-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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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夏站在疏影后,婆娑的树影和阳光和在他脸上明灭。
  他还是……失去了。
  终于,他转身离去。
  叶旭拥着安纹,声音低哑,“不要哭……”指节攥得发白,僵硬成一个对抗的姿态,却缓缓轻柔地抚着安纹的发。
  安纹死死地咬住唇,手紧紧地攥住叶旭的衣服,看似亲密无缝,实则隐忍万分。
  叶旭沉痛地紧抱这个女孩,他并不那么愿意这样帮助她离开那个人,如果可以,他会跟那个混账打一架,她受的委屈,他必要讨回来的,纵使不足以抚慰她心头伤痕之万一。
  “叶旭,你说……我们这个样子…是不是就算…分手了……”安纹苍白着脸强自镇定地说着。
  叶旭眸光一暗,抚在安纹肩头的手一顿,嘴角抿成森然一线,“是,从今以后,你与他再无瓜葛。”
  是,他再也伤不了你,从今以后,我势必将你护在我羽翼之下,挡你风雨,伴你长安。
  像完成了任务般地,安纹沉默地作别了叶旭,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叶旭本来颇不放心,无奈安纹十分坚决,有些疼痛需要时间,更需要空间,此刻她想放纵一下自己的心,就她一个人,亲密如叶旭也不行。
  走在熟悉的大学校园里,熟悉的地方总是掺杂着太多回忆,好的坏的,快乐悲伤,无时不刻,此时此刻。
  这条路,他们走了很多遍,以为还会走很久,甚至以后……他们会带着孩子回来这里……
  可是,是谁说过,人生总是一个转身就变换了人间,世事无常,人心难测。
  大学也才过了一半的时光,加上高中那雾气蒙蒙,聚少离多的时光,他们相遇也不过三年,期许的却是一辈子。
  有多少的情人是这样呢,因为不知名的理由离去,然而在另一个世界里,想象过和你的地老天荒,白首相依。
  站在梧桐树下,安纹闭上眼睛,她……似乎要反悔了……
  叶旭曾经教过她,人生不要走回头路,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分裂自己的内心,否则又徒生出千百种乱序纷扰。
  可是……她割裂自己的心意做出的决定,本就撕开了那颗心,痛苦早已是她的影子,她躲不开,逃不掉,她不在乎。
  那一刻,她质疑自己的所有,为什么要放开他的手,为什么要忍受着这样的割裂,为什么……
  下一刻,唇上有寒冰覆盖,安纹蓦然一惊,却后退无路,腰身已经被死死地揽住,像抓着最后一根浮木一般。
  安纹失神,曾经她爱着的,深深为之悸动的
  吻是温暖的,有草木的清香,水波的温雅,沉醉不知归路。
  然而如今,这般寒冷绝望,她是怎样地伤了他。
  心头一恸,安纹几乎要缴械投降,然而顾夏的白衬衫却缓缓地洇出了血。
  安纹拼命地忍住想要喊叫的情绪,她不能崩溃,她不能……
  顾夏轻轻地从安纹的唇上移开,落在耳畔,声音清寒“安安,安安,你是要把我推下去吗,那里好冷,我不要去,你不在里面,我不要去。”
  安纹阖上眼,阿夏,那你告诉我,你……是早就在地狱里面了吗,在我只知道在阳光下放肆大笑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一晚上没睡,我也不造我今晚什么情况,准备睡的时候发现天亮了哈哈哈,就索性起床了

☆、执念

  第六十二章执念
  顾夏的噩梦做得太久了。
  久到爱之于他,不是温暖,不是期待,而是无穷无尽的惶然,如履薄冰的危凛。
  怎样才能够让一个人走出噩梦?
  从临床心理学的角度,很简单,但也很残忍。
  直接地撤掉他在长久的折磨中给自己设立的保护罩,让他袒露在一个他在脑海中千万次模拟过的糟糕场景里。
  坦然面对一次。
  这是治愈的第一步。
  就像一个伤口,如果伤口里面还都是溃烂的,你勉强地让它愈合结痂,糊弄一时,其实它早就更加地严重。
  而治愈的唯一办法,剜!
  只是不同于身体可以打麻醉,心理是需要那个疼痛刺激的,生剜。
  顾夏从一开头就没有相信过,他能够得到幸福,在长久的流放中,他不懂爱。
  但是,他又确确实实尝到了温暖和陪伴的滋味,愈加眷恋,愈不想放,执念至深。
  然而他那样不懂得爱自己,他如何爱安纹……
  从一开头就是错的……
  只是,他们都低估了顾夏的执念。
  明明伤口已经迸发出鲜血,明明他的精神已经在塌陷的边缘,可是,他不愿意放手。
  如果你是真真正正地对什么东西形成过执念,在精神深处产生过伤口,那么你就会知道,一些东西被戳破,崩塌是很迅速并且自然的事情。
  不破不立。
  然而顾夏,已经残破,不肯放,不肯立。
  如果浴火可以重生的话,那么,他在火里,忍受着煎熬,却不肯重生。
  爱的方式可能是错的,可是爱的感觉永远是对的。
  在错误的时间里,发现了错误的我自己,可是,不能放开你。
  直到最后,心理师在暗处观察的过程中,终于下了最后通牒,不行,他不能再拖下去了。
  本来是慢性自杀,现在倒好,一直撕裂他的精神,都快到弹性极限了。
  本来撕裂只是手段,只是突破口,现在延续的时间已经太长了,必须终止进入治疗阶段。
  安纹浑噩地看着眼前的心理师的嘴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
  她漠漠地想,还要她怎样,于他们不过是一个理论,可他们知道对于活生生的两个人来说,切断的是什么吗?
  她从来没有这样恨过,恨着他们操纵着自己的人生。
  叶旭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极力地憎恶着顾夏,尽心地阻挡顾夏再次见到安纹。
  两个男人的对峙,一个冷如冰霜,一个眼有残骸。
  顾夏只是静静地,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他早已一败涂地,丢盔弃甲。
  是生或死,不过她一念之间。
  她没下决断之前,他只用一身血肉来支撑,妄图挽回,希冀奇迹。
  太可悲了……爱永远不是全部,不会爱自己的人,不会爱人,纵使爱,爱得太过极端狭隘,总有一天会走向悲剧的深渊。
  可是我们会动容,因为太过冷情的我们,爱得太有余地……也许更不会受伤,但是一样可悲……
  安纹最后做出了决定,顾母为她安排了出国的机会,用最快的速度将她送走。
  带着些微讽刺,安纹推翻了之前的金融,重新选择了专业。
  心理学。
  怀着隐秘而深切的憎恶,怀着痛楚而悲凉的希冀,她日夜不休地,竭尽心力地学着。
  她想要看着她爱的人好起来,即使不在他身边,但是,她必须做些什么。
  在顾母的默许下,在出国的第三个月后,顾夏的治疗资料,本应该绝对保密,却还是送到了她的手上。
  从那以后,收到资料的那一天,不论有如何重要的事,她必定大醉一场。
  转眼间,六年过去,却仿佛过了一辈子。
  她看着他,剥皮,蜕骨,换血,重组,然后……痊愈。
  他……变了很多。
  她也变了很多。
  她不应该再见他的,他好了,可是她不能再冒险,徒生变数。
  虽然她其实知道,之于他,她这样一个背叛者已经无足轻重。
  可是……她爱他,一直都是。
作者有话要说:  手机黑化了的我,心疼地抱着他去修,真是一只傲娇的小公举,随便一碰都是钱,心疼自己,养不起他了

☆、正轨

  第六十三章正轨
  当初走得实在太匆忙了。
  很多事情没来得及安排,未赶得上交代,就这样坐上了去异国他乡的飞机。父母亲人知己,一下子就这样变得遥远而模糊,简直该死。
  安纹联系上母亲的时候,她向来彪悍的妈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她的泪水已经打湿了案桌,妈妈才沙哑而低沉地开口,你…长大了……可以自己做决定了,为人父母,我们再想要为你铺平道路,护你航行,已经是鞭长莫及了。只是女儿……
  安纹妈妈忽然停滞,随即轻声补道照顾好自己。
  安纹阖上眼,她能听出母亲话里的失望煎熬,以及咽下的叹息。
  最后母亲淡淡地说,有时间联系一下叶旭,这孩子,上辈子也是欠了你的。作为我的女儿,你可以任性,但一定要敢做敢当。
  母亲一戳,就又是一个痛处。
  她走的时候,孤身一人,谁也没通知,包括叶旭。
  仔细想想,她真的挺不是东西,叶旭不问一句,为她而来。而她呢,不言一声,只身而走。
  她承认,对叶旭,她有了心结。从某种程度上说她利用了他,然而,她不敢面对他。
  就像她用叶旭做刀,深深地刺伤了顾夏,但是反而因此她对叶旭有了心结,何止混账!
  可是她心口真的梗了一口郁气,让她执念难消,困之于心。
  她最后还是联系了叶旭,背得滚瓜烂熟的11个数字,从来不换的11个数学。
  电话几乎是在拨通的那一刹那被接起,安纹的心跳空了一刹那,不过是些微的空挡,对面很快反应,“纹纹?”
  一瞬间安纹泪流满面,那段时间她几乎流尽了一生的泪水,因为她亏欠太多太多。
  “是……是我……”
  对面似乎松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声音突然
  放下了紧绷,仿佛得到了久久提起来的心终于敢小心地轻放下。
  那一刻安纹觉得愧疚如蛊在撕咬她的内心。
  那么久之后,叶旭终于得了安纹的消息,在一听之安纹在国外,沉默了好一会方才问道,“你在哪个国家,我来找你……”
  安纹挣扎地闭上了眼睛,几度沉浮之下,蓦地睁开,“不,叶旭,你有你的人生,而我……也要学着一个人走,你就…让我一个人吧。”
  我当然知道有你在,我会轻松很多,安定很多,可是亲爱的,我欠你已经太多太多……接下来的路,无论多艰苦折磨,就让我一个人走吧,这是我应得的,这是我该受的,再拖上你的人生,我真的做不到了。
  然而叶旭却陷入了一片死寂,良久才轻轻反问,“纹纹,你不再需要我了,是吗?”
  安纹喉口一塞,久久说不出话来。
  最后电话被轻轻挂断,叶旭第一次先挂掉她的电话。
  后来或许是不理解她,又或许是有了心结,他们好几年不再联系。
  她怅然若失了好久,这个曾经在她生命里浓墨重彩的男人,她终于还是放开了。
  她想她这一生,都会心怀有愧。
  再后来,顾夏遇见了徐羽。
  那个时候顾夏已经改变了很多,不知道徐羽是以怎样的心情遇见顾夏的。
  可是,那之后,她选择了留下,选择了陪伴。
  顾夏只是眼神微漠,唇角讥诮,你可要想好,不过是个无底洞。
  那个时候,其实顾夏已经开始自学心理学,除却一开始的任人摆布,顾夏逐步以另一种方式建立起他全新的人格。
  然而徐羽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毫不介怀顾夏的冷漠,顽强而坚忍地坚持了下来。
  在得知徐羽存在的那一刻,安纹的心缺了一个角,的确,在顾夏治疗的阶段,是需要有一个新的人陪伴着顾夏,让他学习,让他感受,慢慢地恢复治愈。
  而那个人,显然不可能是她。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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