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希城将酒杯放下,耸耸肩,“我是因为工作,对不起局里有规定不能随便对外人说。”
江宴白了他一眼丢过来一句,“装逼!”
他们这样都习惯了,所以也都不生气。
慕卿阳自己都还没理清自己的思路,所以在他们面前自然也是不会提起的。
酒喝过了,慕卿阳却是觉得没什么意思,然后起身。“你们喝吧,我先走了。”
“别呀,是打哪来回哪去呢,还是……”今天话多的倒成了陆希城。
慕卿阳转头瞪他一眼。陆希城知道他是从凌晓雪那里回来的,所以故意说道。
接受到慕卿阳的白眼,陆希城不再说什么了。
这时江宴却又开了口,“卿阳,夏歌的朋友你熟悉吗?”
慕卿阳傻笑一下,“不熟,怎么了?”
是呀,夏歌这个人他都不想熟,别说是她的朋友了。
“没事,我也走了。”江宴也起身,陆希城也跟着一起站起来。
他还没尽兴,还不想走,“你们真是的,平时你们赖着不走。今天这都是哪根筋不对,我心烦想让你们陪。”
“没时间!”
“没心情!”
两个损友一同开口,然后慕卿阳同江宴相视一下,最后两个人谁也不理陆希城,转身走了出去。
陆希城一个人站在那,默默地站了一会,无奈地摇头,提起外套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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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歌一向浅眠,车子开过来时她就醒了,车灯将外面照的很亮,夏歌听到男人下了车,然后开门进屋。
楼下传来声音,男人走路的声音好像挺大。
原以为他去了凌晓雪那里今晚不会回来,可没想到却回来了,难道真如她说的那样,慕卿阳不会让凌晓雪沦为一个小三。
小三在这个社会中还是一个被蔑视的对象。是不光彩的,慕卿阳爱她爱的那么深,所以他不会让凌晓雪当小三。
夏歌一直都知道慕卿阳不是没有感情的人,只是他的感情都给了凌晓雪。
想到这夏歌的心有些痛,她猜的没错,她早知道慕卿阳会这样,可她还是忍不住难过。
慕卿阳上了楼,喝了些酒,又没有吃饭,此时的他胃里有些难受,推开了卧室的门,没看到夏歌,他又去果果的房间找她。
慕卿阳一推进来夏歌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低呼,“慕卿阳,你发什么神经?不怕吵到果果?”
借着光看到慕卿阳的身子靠在门边,酒气传来,夏歌不禁皱眉,最近他喝酒喝的挺勤。
“夏歌,我难受!”慕卿阳走过来,黑暗中如星空般的眸子直直地望着她。
夏歌一怔的功夫慕卿阳的身子就要靠过来,夏歌伸手挡住了他,推着他出去,“回卧室躺下,别吵醒了果果。”
她推慕卿阳,可慕卿阳的身子还是往这倒,夏歌没办法伸手扶着他,两个人一起回到卧室。
打开灯夏歌看向慕卿阳,他的眉头拧在一起,看样子是有些难受。
扶着他走到床边,“喝酒喝的难受吧。”
夏歌轻轻地开口,慕卿阳嗯了一声顺势躺到床上,可手却没有松开夏歌的。
夏歌皱眉,“我去给你弄点醒酒的。”
“水就行。”慕卿阳没睁眼,可紧皱的眉头却是让夏歌不容忽视。
低头看了一眼仍然抓着她的手,“你不松开我怎么给你倒?”
慕卿阳睁开了眼看了一眼夏歌,夏歌发现慕卿阳今天有些反常。
“我只是去倒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说,果然慕卿阳松开了手。
夏歌还是下楼倒了蜂蜜水拿上来,慕卿阳躺在床上,领带已经被他扯到了一边。
夏歌先把水放下,将他拉着往床头靠去,慕卿阳又睁眼看了看夏歌,似是她回来了他也心安了。
“来,喝了就不难受了。”夏歌端过水又回来抱起慕卿阳的头,慕卿阳撑起身子刚想张口喝,可感觉到胃里有东西在翻滚,他推开夏歌跑向洗手间。
里面传来呕吐的声音,一声声的揪着夏歌的心。
夏歌想,是什么让慕卿阳如此难过,喝酒喝到这种程度,凌晓雪回来了,他心里肯定很难决择吧,不过以慕卿阳的性子这有什么难的,当初那么不想娶她,现在凌晓雪回来了,这还用他想该怎么办吗?
只是慕卿阳这个样子,夏歌很担心他。
来到洗手间的门口看到里面的男人正趴在马桶上吐,好像吐到最后也没有东西吐出来了,只是高大的身子还是没起来。
宽阔的背,精湛的腰,修长的双腿蹲在那,想着平时那么高大神气一个人,此时却像是所有醉酒后的人那样无助地狂吐,这让夏歌的心还是颤了起来。
夏歌忍不住开口问,“你没事吧?”
慕卿阳摆摆手,又是一阵干呕,夏歌站在那一直看着他,待到他要起身的时候,夏歌忙走过去伸手扶他。
慕卿阳转身看着夏歌,因为睡了一会,夏歌的脸上有些睡态,此时她的头发已经放下来了,柔柔地散开着,额前的刘海盖住了光洁的额头,却是比平时少了一份凛冽,多了一份柔美。
慕卿阳的腿有些麻,所以身体的重量都交到了夏歌的身上,慕卿阳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沐浴的香气,心里倒是十分踏实。
他们走的很慢,夏歌发现他的腿有些异常,猜想可能是蹲的太久了,所以她的步子也很慢,并没有急着走。
胃里又传来一阵绞痛,慕卿阳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夏歌撇了一眼随后小声地问,“不舒服?”
“嗯。”慕卿阳此时像是个听话的孩子答应道。
夏歌抬眼看他,慕卿阳也正看着她,那眼神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等着妈妈的疼爱。
夏歌看着他,特别无奈,她也不明白慕卿阳为什么会这样。
“晚上没吃饭?”夏歌看着他又问。
慕卿阳又点头,“嗯。”以史广号。
不是去了凌晓雪那了吗?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床边,夏歌扶着他又回到床上,将没喝的蜂蜜水递过去,慕卿阳靠在床头不解地看着夏歌。
“喝了它,能解酒。”
“我不喝,已经吐过了没那么难受了,但是夏歌我饿。”慕卿阳不打算喝,肚子里空空的饿了倒是真的。
夏歌弯身将慕卿阳的手拉起来,把杯子放到他的手里,“这个能管用,解酒神器,先喝了它。”
慕卿阳只好接过,撅着嘴有些不乐意,不过却也是没办法。
夏歌往外走时,慕卿阳急了,“夏歌,我说我饿。”
“知道啊,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夏歌转身无奈地看着他,“必须喝了。”
说完之后夏歌就转身出去了,慕卿阳靠在床边,手里端着杯子,温热的感觉传到手心,倒是挺舒服的。
伸出鼻子闻了闻,一股花的香气,慕卿阳知道是蜂蜜,他不想喝,他不喜欢甜的东西。
但夏歌的话还在耳边,想了想只好举着杯子喝了起来。
入口的清香伴着温热的感觉,从嘴里咽下去,再从喉咙滑到胃里,暖暖的浑身都觉得舒服。
喝了一口再喝一口,慕卿阳很快喝完了蜂蜜水,胃里顿时暖暖的,整个身子好像也暖和了。
这感觉就像是夏歌给他的感觉,而凌晓雪他则希望一直是在梦里。
就算是去见凌晓雪的时候,慕卿阳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夏歌,他觉得可能是夏歌在他那里的影响力太强了些,所以他会无时无刻地想着。
夏歌熬了粥,盛好之后又拌了一点小菜,慕卿阳一直很挑食,现在这个时候正是不舒服的时候,说不定会更挑食。
夏歌端着粥上来,首先看了一眼那杯水,发现已经喝没了,她走过去,慕卿阳一直懒懒地看着她,眼神说不出的落寞。
“吃吧,刚吐完也不能吃的太多,太油腻。”夏歌将饭递过去。
慕卿阳没接,反而还是看着她。
夏歌有些不解,不是嚷着饿吗?
“你喂我!”慕卿阳开口,引得夏歌想抽他。
“我闲得,赶快吃,时间不早了,吃完了明天起来就好了。”夏歌没给他好气,把碗放下,打算不管他了。
“我浑身没劲。”慕卿阳在夏歌起身将要走的时候又说道。
夏歌无奈地闭了闭眼,然后转身微瞪他,“我是看在你不舒服的份上才喂你的。”
夏歌说完之后端起碗坐在穿边,用力地搅了搅粥,然后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这才递到慕卿阳的嘴边。
慕卿阳的唇角轻掀,黑眸一直盯着夏歌,她喂果果的时候他见过,也是这么轻柔,这么有耐心。
粥是很好的补品,尤其是对于病人来说,夏歌也不管慕卿阳一直盯着她看,耐心地喂完他,然后将碗拿出去。
慕卿阳又喊,“今晚陪我睡。”
夏歌略转头,“不行……”
“只是睡觉,我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慕卿阳打断了她的话。
夏歌将碗送下去,再上楼回来又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慕卿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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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流芳的日子,夏歌在海天开完了会,直接开车去了流芳。
流芳在做一个品牌,这段时间往流芳跑的时候也多。
刚下车就看到了林正业,他似乎是在等她。
夏歌一点也不想看到他,父亲这个角色早在她十几岁时就已经完全没了印象。
低头大步地想越过林正业,可林正业却不打算放过夏歌。
见躲不过去了,夏歌干脆也不跑了,站在原地等着林正业。
“有事?”夏歌没有温度地开口。
林正业尴尬地笑笑,“我今天来不是找你的,夏歌,你妈妈回来了是不是?我想见见她。”
“不行,你没必要见她。”夏歌果断地回决了。
林正业皱眉,“夏歌,我来找你是觉得通知你一下比较好,但是如果你是这个态度的话,我觉得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好歹和你妈妈夫妻一场,我和她见面怎么了?要不这样你打个电话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如果你妈妈也不见我,我绝不勉强。”
夏歌轻笑,“你还记得和我妈妈夫妻一场啊,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是怎么逼着她离婚的,当初是怎么对她的,林正业我妈不想见你,不用给她打电话,我完全做得了主。”
林正业也不伪装了,直接开始吵,“夏歌,真没想到你会这样对我,我再怎么说也是为流芳付出了大半辈子的心血,可到头来……”
“你从流芳这里拿走的也够你的付出了。”夏歌淡淡地说完,然后转身要走。
林正业又在后面喊,“夏歌,夏家老宅我是不会让给你的,你别忘了上面可是写着我的名字的。”
夏歌转身呵呵一笑,“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有件事提醒你一下,夏宅所在地的土地使用权在我妈妈手上,那里没有房子了,你所拥有的权利也失效了。”
林正业一怔,“我不信。”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一下,海天有意在那里重建,我真后悔当时没有保护好老宅。”夏歌说话间眉宇之间露出难过的神情。
林正业瞪大眼睛,“夏歌,老宅烧了我也是很难过,但你汤姨也因此付出了代价,夏歌请你看在我面子上把老宅让给我,好不好?”
夏歌很想笑,是那种无奈的笑,“你的面子?爸,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还有别称汤素芝为我汤姨,她不配。”
夏歌说完之后走了,和林正业的谈话同样让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林正业还愣在那,那声爸叫的他有些恍惚。
夏歌有多久没叫他爸了,他也记不清了。
夏耀国在大厅里,外面的一切他应该是看到了,每次夏歌来他都会在这里等她。
“夏叔叔。”夏歌抬眼看向来人,微微一笑。
“老林又找你了。”夏耀国问。
夏歌点头,对于他们的事夏耀国一直不是外人。
“前几天他也和我说过,是汤素芝天天逼他。”夏耀国轻声说。
夏歌看向夏耀国,这个老实的人,当时可是受尽了冤屈,别人都知道夏耀国对夏流芳的感情,至今夏耀国也未娶妻。
“夏叔叔,你不恨他吗?”夏歌从来没问过,但今天还是没忍住。
夏耀国笑,“如果说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