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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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女封城-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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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手不凡,英姿勃发,只是你看到的一面而已,你就识我一日,哪里知道我二十多年的经历?就看我打一场,哪里知道我其他场合是何德行?这样鲁莽就把下半生寄托于我,你甘心吗?”
  “可我,我都让你看见了……我是嫁不出去了。”
  “你放心,那天天色昏暗,我真的只隐隐看到轮廓,绝对没有侮辱小姐你的清白。至于……至于今天,也没看到什么,没看到什么。”说着,南宫火麟将自己残破的战袍解下来披在薛灵凤身上。
  “火麟哥哥,你是看不上我吗?”薛灵凤不禁有些哽咽。
  “我相信这世间,除了瞎子,没有人会看不上你。”南宫火麟说的是真心话,“只是,我怕你后悔,我浑浑噩噩一生,不是战死沙场,就是被寻仇之人乱剑砍死,跟了我的女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这句,绝对是真心相告。”
  “如果,灵凤不怕呢?”
  “你才十七,不必急着托付终生,大可长大一点,多经历些世事,到外面见识见识,再来想我这番话,这世间残酷,不是你在深闺高阁,可以想见的,你爹将你保护周全,也是用心良苦。”
  薛灵凤沉默不语。
  “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现在就去跟你父亲说我不愿意娶你,他把我大卸八块,我无怨无悔。”
  “不要,火麟哥哥……”
  薛灵凤把头靠在南宫火麟肩上,挽着他的胳膊睡了整晚。
  第二天她早起对父亲说,改变主意不想嫁人,要父亲放了他。薛震海派人检查女儿确实是清白之身,觉得南宫火麟也还知道分寸,算是个正人君子,便放他走了。
  ……
  医局屋顶的南宫火麟想着往事,他以为薛灵凤只是一时崇拜,马上就会将他忘记。
  没想到,两年的时间都没有冲淡她的情意,再负了她,会不会真的说不过去了?南宫火麟犹豫不决,这时他看到尹封城从里屋走出来,嘴里还叼着个馒头。
  “半夜吃宵夜吗?”南宫火麟想。
  尹封城坐在院子的磨盘上吃完馒头,便开始打坐,怀里抱着锦盒。她不是吃宵夜,而是每日都要早起修炼,鸡就要啼了,南宫火麟不知道,他不知不觉坐在屋顶想了整晚的旧事。
  看尹封城抱着锦盒正襟危坐的傻样子,南宫火麟觉得好笑,忍不住跳下去,从身后拍了她一下。
  “唉呀妈呀……”封城全神贯注打坐,突然被拍一下,魂都要掉了,“你干嘛啊,在这装神弄鬼吓唬人!”
  “我就是拍你一下,这么大反应干什么?”南宫火麟本来是想吓吓她,被她刺破黎明的“唉呀妈呀”倒过头来吓了一跳,“有你这一叫鸡都不用啼了!”
  “别打扰我修行。”尹封城嘟囔,又将锦盒抱在怀里,重新调整好姿势。
  “尹封城,你抱着个盒子,坐在这里,就叫修行啦?”
  “我这是培养感情,师傅教我的,灵兽是神物之中最通人性的,要灌注情感,和它们心意相通。”
  “竹娆说的话你也信?哈哈哈,蠢的不止一点两点。”
  “懒得跟你废话。”尹封城撇了他一眼不理他。
  “尹封城,你知道这雪天鹅,有什么作用吗?”
  “我只知道它可以愈伤。”雪天鹅疗愈能力是天下闻名的,看着医局伤者络绎不绝,尹封城也想尽快修炼得道,帮助他们。
  “我教你如何?”南宫火麟起了兴致,“教你用它愈伤。”
  “怎么教?”尹封城想,南宫火麟虽然可恶,但灵力高强,他的法子再怎么样,反正不会比竹娆更不靠谱,不妨听一听。
  南宫火麟扯开衣襟,胸部之处一道开口极深的伤痕赫然在目,血干涸在伤口边缘已变成黑色,受伤已有数日的样子,伤口深处却仿佛还能看见鲜红的肉。
  “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弄的?你怎么不来医局包扎?伤口感染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南宫火麟?”
  “少废话,你怎么比青颜还烦人,”南宫火麟受伤从不就医,在他看来只是一道小口子,根一般人小刀划伤了手差不多。
  尹封城跟青颜呆久了竟学会了她的罗里吧嗦,南宫火麟想着,不经意间一瞟眼看到尹封城,竟看到她眼里淅出眼泪来。
  “好啦我现在教你,听好啦憋打岔,把雪天鹅拿出来一手拿着它吸取能量,一手放在我伤口上,用所有的念力让这伤口愈合。”
  尹封城听了,乖乖照做,可老半天,伤口也没有一点动静。
  “没反应啊。”
  “那有没有感觉手有些发热,或者一股能量呼之欲出的感觉?或者,什么感觉都行,没有吗?”
  “你这么一说,好想是有点感觉,是不是心理作用?”
  南宫火麟靠近封城,一把把她抱住,“近一些,这样有没有强一点。”
  尹封城手和脸都贴在南宫火麟胸上,“你你你,该不会是找借口占我便宜吧你?”
  “占你便宜用得着这么迂回吗?这样真的行,你不信算了!”南宫火麟认真说道,但随即想到那天的事,又想故意惹她,“况且我不是说过我尝过了吗?并不怎么样啊,别自视甚高啊小姐。”
  他一副流氓的语调,低头坏坏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没有。”尹封城平静地说。
  “你……怎么知道的?”南宫火麟有些意外。
  “我就是知道,我相信。”她觉得有些暖暖的,出奇地平静。
  尹封城乖乖贴在他胸前,用力想着愈伤的事,两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只有规律呼吸声配合着南宫火麟胸口的起伏回响在在夜空。
  “我……我现在感觉有点热了。”尹封城觉得脸烫,不知是年糕传过来灵力,还是南宫火麟胸口传来的温度。
  “心理作用,心理作用……”南宫火麟有些尴尬地推开尹封城,他感觉越来越难控制自己呼吸的节奏,这不是什么好的感觉。
  “我一点灵力也感受不到,你还是……还是好好打坐吧,我走了。”
  南宫火麟说罢便匆忙走了,他没注意到,胸前的伤口已经渐渐变浅了。
  尹封城愣愣地看着他离去,又低头看看手上的年糕,竟能看到隐隐的光辉,有些像青颜姐姐发功时胸前的白苏闪耀的光辉,但待她揉揉眼睛定睛再看时,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东边日出西边雨

  南宫火麟生辰这天,请了青颜、竹娆和所有亲卫队的兄弟,包下了金钰庭庆祝,好不热闹。
  金钰庭一共五层楼,皆是歌舞升平,喝酒吃肉之宝地,灯火通明,热闹喧嚣,昼夜不歇。
  青颜还没有来,竹娆先到了,问南宫火麟怎么没请薛灵凤。南宫火麟说灵凤整天和南宫司月一起,她来了,说不定南宫司月、南宫云霆也要来,那玩得多不痛快。
  从来他生辰都只是低调地和兄弟们喝个酒,不想搞得声势浩大,要应付一堆话不投机的人。
  话音刚落,这三个他千方百计躲着的人居然真的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一堆达官贵胄。南宫司月遣走了金钰庭的舞女,说已在顶层设宴。
  整个场面顿时从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兄弟聚会,变成了高贵奢华的上层宴会,弄得南宫火麟好生不痛快。
  “哪有这么好心,这司月大人必定有阴谋,”竹娆用胳膊肘顶了顶南宫火麟,“你猜,是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南宫火麟无言。
  正在这时,青颜来了,还带着尹封城,看到她们两个,南宫火麟惊讶中竟带着一丝莫名的欢喜。
  “怎么这么大排场,火麟?”青颜抱着喝酒的豪迈,却一脚踏进贵客盈门的虚华,有些不开心。
  旁边的尹封城更是郁闷,从小在尹家大大小小的宴会上都是隐形担当的她,再也不想涉足这种情景之中。
  南宫火麟向青颜撇撇眉,眼珠带到南宫司月的方向,示意她情况有变。
  青颜和尹封城正无奈想溜,一个穿金戴银的富贵小姐看到封城,指着她额头的“奴”字高声喊道:“你们看你们看,那个人头上有个奴字,这是哪里的奴才,怎么奴才也能被邀请呢?”
  这一喊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都围了过来,青颜看尹封城窘迫,身子略略上前挡在封城前面。
  “青颜姐来啦,咦,这位姑娘是……”薛灵凤循声过来,习惯性地挽住南宫火麟的手臂,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我……走错房间了,这就走……”尹封城看到人们都围过来盯着自己的额头看,窘迫无比。
  又看到这么个钟灵毓秀,仙气飘飘的姑娘挽着南宫火麟的手,不知为什么,明明没做错事,竟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脑袋短路竟说自己走错了,她说完觉得更丢脸了,想起那时衣衫褴褛地回到尹家看到一家人高堂满座的场景,那是也是挤出这么句话。
  “火焰印?”薛灵凤看着尹封城额间的字道。
  “呵呵,我曾经见识过的。”看着尹封城惊讶的眼神,薛灵凤解释道,又向南宫火麟调皮地一笑,“不知是谁的恶作剧呢?”
  “呵……呵……”尹封城干干地笑了两声,瞪了一眼南宫火麟,转身要走。
  “等等。”薛灵凤叫住她,随后轻挽袖口,往她额上轻轻一抹,那字便消失了。
  大家啧啧称奇,南宫火麟更是讶异,只看过一次,便能不费吹灰之力解了火焰印。这丫头要么资质极高,要么,便是在这两年都钻研、揣摩着自己的种种。
  “她是我的朋友。”青颜看尹封城这是走不了了,拉着她避开主桌,“封城,你跟我坐这桌吧”。
  “哦哦……”尹封城摸着额头,还沉浸在刚才的惊讶之中,这个破字终于永远离开自己了,要感谢那位姑娘吗?还是感谢一下吧,“多谢这位姑娘。”她向薛灵凤说道,略略前倾了一下身子。
  薛灵凤只是挽着南宫火麟的胳膊,笑吟吟地看着她。
  “哟,这不是尹封城吗?”南宫云霆说道,“各位,她可不是一般人,她是尹飞雪和阮炎真的女儿,尹封城。”
  这句话,使本已经散去的人群又沸腾了起来。她就是阮炎真的女儿,魔头之后,这些人里面,不少跟阮炎真有血海深仇,但此刻碍于她是南宫家的客人,不能奈她何,只能纷纷怒目而视。
  尹封城满是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禁偷偷斜眼看了一眼南宫火麟。他没有任何反应,冷酷的脸上仿佛还有一丝得意,看热闹的表情。
  尴尬化为哀伤,夹杂着痛苦和些许的愤恨,为什么窘迫之下,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找他呢?他也是那些人中的一员啊,看到那些人,封城才想起来,没有人比他与阮炎真更加不共戴天。
  青颜拉开尹封城,两人在离主桌最远的一桌坐下,还是止不住人们的侧目,这桌酒,就在宾客的窸窸窣窣中开席了。
  席间,南宫火麟与大家频频敬酒,旁边更有美人相伴,春风得意。
  宴席过半,南宫司月站起来向宾客敬酒,说道:“今天是犬子二十三岁生辰,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薛家三小姐温良贤淑,蕙质兰心,犬子有幸即将与三小姐结成连理,还请在座宾客做个见证。”
  宾客沸然。
  该来的终究要来,南宫火麟心想,南宫司月一向独断专行。不过即便跋扈如她,南宫火麟也不怕,他可不顾宾客众多,面子挂不住。
  他正想说南宫司月越发地爱开玩笑了,薛小姐金枝玉叶他高攀不起云云。忽然一个大汉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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