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
语文学的真好。
张探笑着:“你挺能耐的,你吐出象牙来给我看看。”
狗子嘿嘿笑,摸了摸草帽子,卖弄风姿,说话音调变得娇滴滴的:“探哥哥哟,别让人家吐象牙嘛,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说完不忘抚媚地眨了眨眼睛。
坐在一旁的张探真是。。。没眼看了。
林净笑出了声,不经意侧了下过头,有个老大爷坐在距离十几米处,手里拿着钓鱼竿,正在看着他们笑。
回过头来,问狗子:“你认识他吗?”
狗子恢复正经了:“谁呀。”
“一个大爷。”
狗子顺着林净的目光看过去,是他认识的那个。
他“哦”了一声,说:“那大爷我认识。”他指了指头顶上的草帽,嘿嘿笑:“这草帽就是他的,我戴着玩玩。”
那大爷冲他们这边招了招手,一阵大风吹过,吹扬了路边的风雪,吹扬了大地,草帽也被吹翻了,狗子大掌一捂,盖在了他脑袋上儿,忙说:“哎我找大爷去啦,走了走了。”说完勒紧裤腰,一手压住帽子,就高兴的。。奔走了。
***
林净看了一会儿,没动,站在岸上,蹲了下来,感觉腹部有点儿疼,算了算日子,想起例假就这几天,是即将要来的前兆。
真糟糕啊,出师不利。
张探瞟了她一眼:“怎么?”
风吹散了她的头发,遮住了她脸,看不清她的表情。
“没。”
张探笑着:“我可不会给你让位子。”
你孙子的。。。。
林净皱眉头:“我不稀罕!”
她说这句话说得大声,说得极其豪横,宁折不弯。
张探勾了下唇,烟已经燃底了,摁灭了烟,缓缓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骨气的。”
林净不说话。
张探撇了她几眼,她低着头,捂着双手呵着气,鼻尖被冻得有点儿通红,脖子上围着一条厚厚的灰色围巾,还是上次那条,有头发掉下来,她抚在耳朵后面,露出洁白脖颈。
没再看了,望着眼前平静的溪流,周围都是静谧的,拾起地上的钓鱼杆,开始拉鱼线,见她还是不动。
张探不免笑了笑,问:“蹲地上干什么呢?”
林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我想起姨妈过几天就要来看我了。”
“来这儿?”
“是啊。”
张探没细想,淡淡道。
“你姨妈还挺关心你的。”
林净没捂了,笑了笑:“是啊,姨妈每个月都会来看我一次。”
无声无息,张探没吭声了。
林净看着他,问。
“姨妈你知道吧?”
张探:“。。。。。”
林净笑着。
“不知道么?”
张探:“。。。。。”
“知道的吧?”
他还是无声。
林净说:“你姨夫也应该也来看你了吧?”
张探握着鱼竿的手一僵,风依旧在吹,雪停了,他舔了舔智齿,没再动了。
好了,调侃完了。
仇也报了。
该走了。
林净没蹲了,站了起来,舒展了下身子,转身就走,一秒都没多停留,走到十几米处,身后传来张探深沉的声音,咬牙切齿。
“林净,再敢撩我,下次我可不敢保证会出什么事情来!”
作者有话要说: 探哥已癫狂~~~~
☆、第14章
林净想起保温瓶忘了拿,又折路回去了,张探站在岸边拉鱼竿,背对着她,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他的对面也站了个人,在钓鱼,只是被挡住了。
林净走过去,捡起倚在旁边的水瓶,张探听到动静,微侧了下头,两人就这么对上眼了,张探的目光没有挪开,她也不闪躲,林净在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张探问:“去哪儿?”
林净说:“去山下。”
“去山下干什么。”
“装热水。”
张探瞟了她一眼,笑了笑,说:“渴了?”
“差不多。”
他眯了眯眼,回过头,继续拉动鱼竿,手法娴熟,准备放线,那条长长细细的鱼线就这么甩进了水里,“咚”的一声,平静溪流渐起了小水花。
“帮我买包烟上来。”
买烟。。。。
林净笑着:“你当我跑腿小妹?”
“那小费你要不要?”
林净:“。。。。。”
“要么?”
林净还是没吭声。
“不要么?”
沉了几秒,走了。
身后传来张探不咸不淡地声音。
“林净,我要南京烟。”
他要南京烟,是对她最后说的话。
林净走出几十米外,没有立即下山,而是在附近逛了逛,走到了大草坪,没再走了,就这么看着,白茫茫的雪地,无边无际看不到任何尽头。
这里已经没有人前来了,不远处有旅客骑着马经过,一匹两匹,三四匹,成群的马儿,有当地人在进行拜山活动,在山腰下面一点儿,不少人在摆地摊,沿着一路都是,烤着串,那烟缕缕往上升。
起风了,脚下的枯草在动,林净看了一会儿,没再看,原路返回,在进钓鱼园的拐角处遇见了阿兰,她正端着一个盆出去,显然是在忙,见到她倒有些惊讶。
“哎,林小姐你怎么在这呀?”
林净说:“出来透透气。”
“哦这样啊。”阿兰笑笑,有个酒窝映在脸上,眼睛弯弯像月牙,她说:“那你的朋友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呀?”
“他们啊,钓鱼。”
阿兰点点头。
“我听外婆说,你叫阿兰,不过没说全名,你叫?”林净问。
阿兰说:“我姓陈,叫陈惠兰。”
林净念了一遍,有点耳熟,似曾相识,她记起来了,小学那会儿,她的同桌也叫这个名字。
“我有一个朋友,也叫惠兰。”
阿兰惊讶了下,道:“真的呀?”她单手摸了摸脸颊,笑的傻气:“也不是没可能啦,我这名儿是挺普遍的,大街小巷都差不多,不过很巧哎。”
林净笑笑:“是挺巧的。”
阿兰托了托盆,问:“对了林小姐,我外婆,这段时间还好吗?”
林净说:“挺好的。”
“那就好。”阿兰长吁一口气:“我很少回去,也没能看看她,这几年我外婆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前几年还是躺在床上过了一个春季,本以为。。。”说到这,阿兰没再说下去了,林净看她的神情,大概能猜到些什么。
“怎么了?”
阿兰说:“就是我表弟的事,你应该不知道吧,多吉其实有个双胞胎弟弟,叫多仁,在一岁多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跑了,当时外婆忙着做饭,让多仁一个人在门外玩,等后来忙完活出来,人已经不见了,我外婆急的呀,家里人跑遍整个镇去找,都没有找到,外婆那一年身子也越来越差了,吃饭吃不下,想着要去找,这件事我外婆一直很自责,如果看紧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当时怎么不报警?”林净问。
阿兰说:“报警也晚了,已经被拐出省了,上哪去找呀,那贩子手段高明,想要找回来根本就是大海捞针一样难。”
林净沉了几秒,没说话。
阿兰还想说什么,不远处有个女工作人在喊她:““阿兰,快点,要走了!”
“来了来了。”阿兰应了那个工作人员一声,回过头来,对她笑了笑:“林小姐,我要先走了。”
“嗯。”
“那你们玩得开心啊。”
“好,谢谢。”
阿兰走了,跟上那个工作人员脚步,前者揉揉她的头发,后者护着头,一路跑着下了台阶,你推我搡笑的明媚,林净没再看了,下了山,先是回到车里,她的钱包落车上了,在包里面翻到钱包,揣进口袋里面。
去了一家小卖部,老板是个小弟,看上去年龄挺小,见她进来,忙赶过来招呼。
“小姐你要买什么呀?”
林净说:“买烟。”
小弟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要买烟?”
“嗯。”
小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笑说:“我看你不像是会抽烟的人。”
“看着不像?”
“对。”
人不可貌相这话其实说得挺在理。
林净笑着,没解释,问:“那你是卖还是不卖?”
“卖!当然卖!”有生意不做才是傻子呢,小弟挠挠头发,笑的一脸开心:“那你是要买什么烟啊?”
林净扫了一眼烟柜,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烟,品种多,价格五元到几十元不等,贵的上百也有。
张探要的那烟,最贵。
一百一包,扫了眼价格表,一整条一千块。
挺会抽的。
林净想。
“要南京烟。”
“南京烟,呀,你抽这个?”小弟说:“这烟女人抽起来挺呛人的,你怎么会喜欢这款。”他笑了笑,道:“我这有适合女人抽的烟,你要吗?我可以给你推荐推荐的。”
林净说:“不,就要这个。”
小弟说:“成,我这就给你拿。”他回到柜台,伸手拉开烟柜,从里面拿出一包南京烟递给她,笑着说:“一百一包。”
林净接过烟,没再说话,递了钱就走。
出了小卖部,把烟揣进口袋里,去休息室装了热水,就上了山,回到钓鱼园,旅客也逐渐越来越多了,老老少少扎成堆。
张探侧身的时候刚好就看见她了,从雪地徐徐走来,不疾不徐,他舔了舔智齿,看了一会儿,没看了,继续等待着,等她过来。
林净走过去。
张探问:“烟呢?”
林净拿出烟丢给他,他接过,坐在折叠椅上,撕开包装纸,从里面抽出一根来,摸出打火机。
林净站在岸边看着,没动,过了会儿,问。
“你是南京人?”
张探一顿,打火机“咔嚓”一声,没点着。。。
风有点儿大,用手挡着风,又重新点火,反复几下,着了。
“为什么这么认为,因为烟?”
他抽南京烟。。。。
“大概吧。”
张探笑笑,把鱼竿甩了上来,换了鱼钩,没上鱼饵,又甩了下去,水花四溅。
林净说:“你当自己是姜太公钓鱼?”
“有的鱼还真会上钩。”
他笑了笑,看着她,含义明显,林净读懂了。
他说的那鱼,是她。
林净问:“谁是你的鱼?”
“你。”
“你这么笃定我会上钩?”
张探呼出一口烟,看着河流,淡淡道:“迟早会。”
有鱼上钩了,是坐在旁边的孩子,他惊喜又开心,呼喊远处的人:“啊妈妈,有鱼,上钩了上钩了,你快过来!”
那女子“呀”了一声,急忙跑过来:“来了来了。”
“我不会。”
张探说:“你会。”
林净笑着:“这条鱼太重,你试试,钓的上来再说。”
张探瞟了她一眼,笑了笑,不再说话了,继续撩,摁灭了烟蒂,随手丢进雪地里,渐灭烟的受到寒冷的空气,熄灭了,飘出一缕烟。
狗子从远处奔来,笑的很贼头鼠脑,说:“哎呀妈呀,哈哈哈你们猜我看见谁了?”
张探说:“猜个毛。”
狗子:“。。。。”
心中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
林净很捧场:“谁?”
狗子用下巴示意十几米外的那两人,道:“上山之前不是遇到有两个美女吗,她们也来钓鱼园了,在那儿,看见没,穿粉红色衣服那两个,白白的。”
狗子笑的春心荡漾。
林净说:“你想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