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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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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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明说:“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啊不会吧。”狗子心悬了下,往林净去的方向探了探,一片漆黑:“哥,这太黑了,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张探没抽了,摁灭了烟,问:“她今天穿什么衣服?”
  狗子说:“你不知道么?”
  “没注意。”
  “好像是黑色冲锋衣。”
  张探:“。。。。。”
  蔡明:“。。。。。”
  过了一会儿,狗子在黑夜中,看到了一个影子,他眯了眯眼,那影子走过来了,脸越来越清晰,狗子惊呼:“啊,是她!”
  蔡明问:“回来了?”
  “来了。”
  蔡明也去看。
  张探靠在背椅上,缓缓睁开了眼睛,侧头去看,那人走得很慢,低着头,看不清,也分辨不出是谁,一阵风吹过,吹散她的头发,在黑夜中,看清她的脸,没什么表情。
  他想起二哥问她。
  “是哪个静?”
  她说:“净土的净。”
  “为什么不说是干净的净。”
  她笑着,有一瞬间,是看着张探的,她说:“那个词太神圣了,没这么说过。”
  这句话。
  不知是说自己,还是在说他。
  一阵风灌进车里,风卷残云,张探清楚的认知,自始至终,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很黑暗。。。
  林净开了车门,对上张探的眼睛,黑白分明,他没闪躲,她也没动,张探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张探瞟了一眼她的裤子,收回目光,没再看了。
  林净坐了进去。
  狗子探到前边来,说:“林净姐,你没事儿吧?”
  “没事。”
  “那你要口渴么?”狗子从底下拿起一瓶矿泉水递给她:“要不要喝点水。”
  “我不渴。”
  狗子把水收了回去。
  “可是。。你的脸。”
  狗子盯着她,支支吾吾没说出口。
  “我的脸怎么了?”
  “好像鬼。”
  坐在最后边的蔡明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净笑了笑,说:“是么。”
  狗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解释,“不是不是,不像鬼。”
  林净问:“那像什么?”
  狗子说:“像僵尸。”
  蔡明笑得更大声了。
  林净:“。。。。。”
  有什么区别可分?
  林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今天晚上我让你变成僵尸。”
  狗子挠挠脑袋,嘿嘿笑了声,没再吭声了。
  张探开始启动车子。
  “系上安全带。”
  林净没说话,扯了扯安全带,没扯动,被压在屁股下面,反复几次。
  没用。
  张探看了一眼后视镜,笑了:“要我帮你?”
  对上了那双眼睛,似笑非笑。
  “不用,我自己来。”
  “那快系上。”
  不过一会儿,天空乌云压顶,比之前更黑了,随着一道强烈的闪光,一声震耳的声音响起,像是一种力量向后方扯着,风雨交加,雷声轰鸣。
  狗子惊呼:“卧槽,这么快就来了!”
  蔡明没说话,知道是什么意思。
  “阿探,快走。”
  紧接着车子被大雨砸到噼里啪啦响,那车窗半开着,无数硕大的雨点狠狠打在林净的脸上,没什么知觉。
  伸手摸了摸,是雨水。
  一会儿就没了,只能听到外面的雨水声,是张探把车窗关了。
  一路行驶,风雨强袭,风越来越大,整个车内都不平稳,挂在后视镜上的平安符都在剧烈抖动,公路两边的树摇摇欲坠,当牧马人穿过弯道,身后“嘭”的一声,两边树倒了下来,横在地面,挡住了去路,有惊无险,再慢一点,被砸的就不只是路了,还有车。
  回到客栈,张探没等她,跟蔡明走在前面,狗子跟她走在后面。
  “林净姐,你真没事儿?”
  “没。”
  狗子看着她,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哥很过分啊?”
  “谁?张探?”
  “是啊。”
  林净笑着:“你觉得呢。”
  狗子摸摸脑袋,说:“你知道为什么不能停车么,那台风来了,再不走,会很危险,他是为我们安全着想,没理由去冒着个险。”
  狗子见她没什么表情,问。
  “现在呢,还觉得他做的过分?”
  林净说:“没有。”
  “真的?”
  “你信么?”
  狗子嘿嘿笑:“我信啊!”
  ***
  二零七号房
  蔡明掀开窗帘的一角,外面很安静:“雨停了。”
  狗子陷坐在沙发上,侧头看了下蔡明,问:“二哥,你现在什么打算啊。”
  蔡明没看了,回到客厅,说:“晓春她妈妈前几天生病住院了。”
  “很严重么?”
  “肠胃炎,要赶紧回去,我先把晓春送回南京再说,到时候我会在日喀则跟你们会合。”
  张探:“什么时候走。”
  “明天。”
  狗子说:“二哥,那陈文汉的消息你打探没有?”
  蔡明点点头。
  “那快说说。”
  “陈文汉在零四年有过犯罪案底。”说完蔡明从包里面拿起一份陈旧泛黄的报纸,放在桌子上,摊开,指着一处警察按压着嫌疑犯的照片,道:“你看,2004年,从成都开往西昌这一列火车上,警方成功救获24名被拐婴儿,那些被拐的孩子有些都是自己的,这10名嫌疑犯,陈文汉就在其中,他被判了六年有期徒刑,去年被放出来了。”
  “操!这种人渣,六年便宜他了,应该判死刑!”狗子愤恨地咬了一口苹果。
  张探想起了什么,问:“他自己的孩子也在里面?”
  蔡明说:“不,他没有结婚,根本就没有孩子,是他的亲生弟弟,他父母死的早,跟他弟弟相依为命,迫于生活所困,才有了卖亲人的想法。”
  狗子呛了下,说不出话来了。
  张探沉了几秒,道:“他弟弟现在在什么地方?”
  蔡明说:“据说很早就断了联系,不过我打探到,他弟弟还在日隆居住,并且结了婚,有一儿一女。”
  张探沉了几秒,起身走近窗户,撩开窗帘,往下看去,能看到一个穿黑色冲锋衣的女人,她蹲坐在阶梯上,没什么表情。
  狗子说:“那咱们什么走?”
  张探淡笑一声,道:“过两天就动身。”
  ***
  林净回到房间,走到窗户看了几眼,外面很安静,隔着窗户,能听到隔壁房间的声音。
  三个男人的。
  没再看了,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洗澡,脱衣服时,摸到口袋有东西,硬硬的,掏出来,是那盒避孕套。
  激情装,喜欢么?
  林净看了一眼,谈不上喜欢,随手丢进厕所的桌子上。
  洗好澡,出了浴室,回到房间内就躺在了床上,没动了,肚子还是疼,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
  “是我晓春。”
  林净还是没动,过了几秒,翻起身,下床去开门,晓春站在门外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林净姐,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开了门,让她进来:“没,你怎么来了。”
  晓春走了进来,左右打量了下,惊讶得不行,比她的房间还大,还要干净,想起来的用意,便答:“哦,表哥说你脸色不太好,让我过来看看你。”
  林净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他有这么好心。”
  晓春接过,说:“谢谢你啊。”喝了一口,解释道:“哎你可别看他平时痞里痞气的,其实我表哥这人啊,挺好的。”
  “是么。”
  晓春嘿嘿笑:“真的啊,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差,这些年他在外面游走,要不是因为。。。”
  晓春说到这。。没再说下去了。
  “因为什么?”
  晓春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暗自咒骂了句,还好没全抖出来,不然就完了,笑眯眯说:“没什么,没什么。”她又笑了笑,道:“对了,忘记跟你说,我明天就跟蔡明回南京了。”
  并不关心回去的问题。
  林净问:“你是南京人?”
  “是啊。
  林净无声笑了笑。
  晓春不明她笑是为什么,盯着她看了会儿,也没看出什么,见时候不早了,说:“林净姐看你没事,我也放心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
  送走了晓春,林净倒头就睡,一觉到天亮,睡得很好,起床已经早上七点多,下了楼,大堂里没什么人,看了一眼门外的天气,出太阳了。
  林净搬了张摇椅放在门外,晒太阳,身上还披了厚毯子,太阳不大,晒得暖洋洋的,那摇椅在摇晃。
  接着有人走近,停在了她的身后,没吱声。
  “是谁在后面?”
  “是我。”
  林净问:“你是谁?”
  “你说我是谁我就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有几个地方要修改一下

☆、第17章

  林净笑了笑,觉得这人挺无聊的,没搭话了。
  “怎么不在房间里休息?”他问。
  “睡不着。”
  张探站在她侧身后,望过去,她正闭着眼睛,没换衣服,身上只穿了件棉睡衣,领子是圆形的,
  能看见她的脖子,很白,往下看去,目光停留在下边,那是她的锁骨,线条很清晰,微凸起,很性感。
  舔了舔智齿,问:“睡不着?”
  “嗯。”
  “为什么睡不着?”
  “太亮。”
  “太亮?”张探嗤笑一声,撇了她一眼:“这也算是理由?”
  “你以为。”
  张探微侧了下身,靠近她,把一个东西丢在她手上。
  “把这个喝了。”
  手里有温度,热热的,有点儿烫,林净睁开眼睛,低头看了一眼,是她的保温瓶。
  “这什么?”
  沉默半刻,张探说:“红糖水。”
  “你熬的么。”
  “嗯。”
  林净瞟了他一眼:“没往里边下毒吧?”
  张探笑着。
  “下了,老鼠药,分量不少。”
  他靠得很近,能闻到空气中飘着淡淡尼古丁的味道,是昨天买的那包南京烟,他身上独有的烟味,只要一靠近,就能分辨,林净拧开杯盖,没拧动,太紧了,试了几次,丝毫没任何反应,站在旁边的张探看到这一幕。
  看了半刻,看不下去了,伸手就拿走了:“我来。”
  “为什么拧那么紧。”
  张探说:“怕漏。”
  林净看着他,没说话了。
  张探一下子就拧开了,热气腾腾的雾气往上冒,他一手拿着杯盖,一手拿着保温瓶,倒了满满一杯在被盖上,递给她。
  林净垂眸看了一眼,有些犹豫。
  张探刚好看到了这一瞬,嗤笑:“怎么,不敢喝了?”
  林净看了他一眼,道:“你想多了。”顺着杯盖喝了一口,很甜,想起了什么,问:“昨晚听晓春说,他们今天要回去了。”
  “嗯。”
  “走了么?”
  “走了。”
  “什么时候?”
  张探盯着她手里的杯盖,那边缘有个小缺口,在钓鱼园那会儿,她给他倒了奶茶,他咬的,她没注意,顺着那个小口抿了,沿着那个地方。。。
  “你还在睡,六点多,天还没亮。”
  林净盯着保温瓶,笑着:“你怎么还懂这些?”
  她是指。。。红糖水。
  “很意外?”
  “对,意外。”
  张探“嗬”了一声,笑了,道:“我不是弱智。”
  没再看她了,抬了下眼皮,早晨七点,天色微明,山的那一头,那长年积雪高插云霄的群峰,若隐若现,一座座山,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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