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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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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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净一愣,端着碗坐在边上,没声。
  张探顿了会儿,表情依旧是淡淡的,他说:“孩子们刚到所里,一时半会儿还不习惯。”
  罗布叹气说:“唉,都是没办法的事儿。”
  聊了几句,罗布的弟媳也赶完羊儿回来了,跟他们腼腆笑了笑,又回屋照顾孩子。
  吃完饭,他们差不多该启程离开,林净看罗布大哥进了瓦房,才端着那碗酸奶喝了几口,问张探:“你吃饱了?”
  “嗯。”
  林净说:“多吃点儿,你饭量比一般人大,没吃饱没什么劲。”
  张探瞥她一眼,似笑非笑了下,问:“我劲不够?”
  林净噎了下,低头喝酸奶。
  张探问:“我哪儿没劲?”
  “。。。。。”过了会儿,她回:“哪哪都没劲。”
  “今天晚上试试?”
  “试什么?”
  张探瞟她:“司机叔叔带你走一炮。”
  林净喝了一口酸奶,牙齿快酸麻了,没应他。张探点了根烟坐在她面前,在等她喝完,林净喝的认真,眼睑垂直,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他继续逗:“走不走?”
  林净说:“走什么?”
  张探用食指点了下烟灰:“继续装。”
  “没装。”
  “当自个儿是无知少女?”
  “没啊。”林净抬头看他,笑着说了句:“我可不纯情。”
  张探朝她吐了口烟雾,盯着她那白花嫩嫩的脸看,呵呵笑笑:“那走一炮,叔叔带你去玩儿,走不走?”
  林净说:“那司机叔叔要加油啊,不然没什么劲儿,干都干不动了。”
  张探抽了口烟,笑着:“就怕干的你叫不出声!”
  林净笑哼了声,端着碗喝酸奶,张探看着她不紧不慢的喝,嘴角沾了点酸奶,她伸出舌头舔了下,没浪费。
  张探问:“好喝么?”
  “好喝。”
  把酸奶喝掉一半,还剩下半碗酸奶渣,很浓稠,没法喝了,她转手递给张探:“还有点儿,你喝吧。”
  张探看碗里头,不由得嘲了下:“剩点儿渣给我喝?”
  “酸奶渣有营养。”
  “我还得谢谢你了?”
  林净说:“客气。”
  跟罗布一家道别后,他们继续赶路,张探带着林净去找车,回到戈壁滩,车子还在原地,林净检查了下,车子的挡板被撞得翘起,车灯也坏了一个,裂成蜘蛛网,有几处还掉了碎玻璃。
  张探试着发动汽车。这车子命大,还能上路。
  越野车向着村口开去,一场暴风雨,把原原本本的灌木林,变了样,有些树木倒了,树枝坍塌在路边上,黄泥路成了烂泥地。
  也像一个家,一夜过后,妻离子散。
  林净忽然想起罗布跟他们道别时说的话。
  他说:“扎西是个好人,他这一生的时间啊,都放在孩子们身上了,你们也是好人,去到所里,好好照顾孩子们。”
  在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眼里。
  人这一生,不说别的,平平安安是最好。
  ***
  过了曲水,就快到日喀则了。
  路上张探开车,林净坐在副驾驶上查路线,他们今早离开,一路顺利,照这样开下去,应该傍晚的时候,就能到曲水。
  曲水连接2条国道干线,在西藏的腹地,雅鲁藏布江的中游北岸,林净早年去过那儿,两年前事,现在那地方开发了,交通设施也方便很多。
  上了公路,张探说:“安全带。”
  “等会儿,我换个衣服。”
  林净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昨晚的,原本想在公路上找个厕所换,就一直穿着,开了三个多小时,别说厕所,就连加油站的影子都没见着。
  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张探减速,往公路的左边开,车子慢了下来:“快换。”
  林净翻出一套衣服,黑色紧身裤,冲锋衣。
  车子开得慢,很平稳,张探打着方向盘,笔直的开,过了会儿,烟瘾就上来了,他舔了下腮帮子,索性咬了根烟抽。
  她把棉衣从牛仔裤里面拔。出来,露出了腰身,腰的侧边上,有刮伤的痕迹,已经结痂了,淤青还没散。
  张探咬着烟,瞥了下她的背,顺带看到她的腰上的伤,那道疤是昨晚留下的,陈文汉把她摔在地上,磕到石子儿上,她一声不吭,一直忍着。
  “疼么?”
  林净撩起棉衣就开始脱:“还好。”
  张探看了她一会,说:“这衣服不错。”
  她低头一看,他说的是面上的白色棉衣,高领,很宽松,里面是棉绒的,林净很少穿这件衣服,昨天她被摔泥堆上,边上的线都烂了。
  还沾了泥巴,没得穿。
  林净说:“太脏,不要了。”
  张探说:“矫情。”
  他看外面的公路,没几秒,车内暗了下来,是林净把车窗关了,她把身上那件棉衣脱了下来:“女人都很矫情,你才知道?”
  张探嗤笑了下,问:“你承认自己是女人?”
  林净还闷在衣服里,浓浓的鼻音从里面传出来,笑说:“是不是女人,你没验证过么?”
  “验过了。”
  “嗯?”
  她身上还剩一件背心。
  张探呼出一口烟圈,看她换衣服,她一件件脱,像个剥了壳的鸡蛋,细皮嫩肉的,痞里痞气地说:“前。凸后翘,要哪有哪。”
  林净无声。
  “是个名副其实的女人,该有的一样不缺。”
  林净笑哼了声,没接茬。
  她背了过去,把身上的内衣脱掉,还剩一件胸罩,拿了件衣服来穿,还没套进去,那人的手就揉了上来,使了劲儿的她的胸。林净套完衣领,套袖子。
  张探一只手开车,一手揉她的胸。
  林净看前面,越野车差点开到坑里去了,他打了个方向,回到公路上,她拍掉胸上的大手:“看着点路。”
  “看着。”
  把衣服拉下来,把那只大手也拽出来,林净笑哼了声,整理下衣领,看后视镜似笑非笑的男人,说:“你当我瞎啊?”
  张探揉了两下,才松开她,把烟掐灭了:“视力挺好。”
  林净把脏衣服塞进包里,丢在后座,把头发从衣服里面拨了出来,说:“以前更好,小时候,我奶奶的眼睛不好,老花眼,她出门买个东西都会叫上我,不管那块招牌的字有多小,我远远就能看清是什么字儿。”
  张探很少听她说起私事,不管在不在一路,她不提,他也就不问了,笑笑说:“现在呢?”
  林净穿好衣服,系上安全带:“十米以外,六亲不认。”
  开出几个小时,前面出现无边荒野,天马上要黑了,乌云密布笼罩在大地上,灰蒙蒙的,这车的远光灯坏了。上路会有危险,林净查了下距离,离曲水很近了,还有1公里远:“晚上能到曲水,就在前面,走么?”
  张探把车停在树荫下:“今晚在这露宿,明天再上路。”
  林净无异议。
  临走时,林净跟罗布要了点儿热水跟酒,水壶还是罗布大嫂给的,军绿颜色,很大一个,张探问:“有吃的没?”
  林净拧开水壶,热气腾腾冒着气,还是热的,他们可以弄泡面吃,她对着越野车抬了抬下巴,说:“我包里有方便面。”
  张探在车上找到她的包,是个黑色的大旅行包,实用型,张探翻了下,里面东西还真不少,几双棉袜子,两只润唇膏,一个充电宝。
  几套内衣内裤,他胡乱一塞,最内侧,张探摸到一层纸盒,挑出来看,是盒避孕套,在日隆,他跟阿苟吃面,赊在她那儿的。
  她一直留着。
  刺激么?
  很刺激。
  他摸摸鼻子忍不住笑了。
  张探拆了两包方便面出来,把旅行包丢了回去,林净坐在墩上洗饭盒,拿了两双一次性的筷子过了下水。
  张探问:“吃香辣还是海鲜?”
  林净:“海鲜。”
  方便面是康。师傅牌子的,泡了开水,面一下就软了。没地儿坐,两人干脆捧着饭盒就坐在墩上吃。林净用筷子搅了搅,低头吃面。
  他们吃着方便面,没什么东西吃,林净吃什么都觉得香,她喝了口面汤,抬头看张探那碗面,面上都是红油:“辣么?”
  “不辣。”
  林净“嗯”了声,开了瓶酒喝,没杯子,就着酒瓶喝,她喝了一口,才递给张探,张探接过酒瓶,也就着瓶嘴儿,灌了两口下肚,放在边上。
  林净吃的满头大汗。
  张探三两下就把那碗面搞定了,他回到车里顺了条垫子扔在车顶上,爬了上去,林净听到身后的动静,回了下头。
  只见张探站在高高的车顶上,看远方。
  林净知道,张探这是在看天气。
  风大了点儿,把他身上那件薄衣裳吹得鼓起,呼呼呼的,林净笑了笑,问道:“在车顶上睡觉啊?”
  张探说:“叔叔带你玩车震儿。”
  。。。。

☆、第43章

  林净盘腿坐在车顶上,喝酒看着夜景,肩膀突然一沉,她回头,是条棕色毛毯,带绒毛的,很暖和,张探说:“晚上温度低,先披上。”
  林净裹紧了:“谢谢。”
  张探挨在她边上,问:“冷么?”
  “现在不冷了。”林净摸了摸身上的毛毯,又转而看他身上那件薄衣服,刚出了汗,热汗津津的贴着他的几块大腹肌,她看了眼,问:“你冷么?”
  “我热。”
  “哦。”
  “来,给我降降火。”
  林净一愣,瞥了瞥他,笑着说:“你这是虚火吧!”
  张探:“虚?!”
  “啊。”
  林净抬头望天空,升起一轮弯月,山的那头,满天的繁星,像是浩瀚的星点赋予着大自然,笼罩了整个大地,美得让人沉醉。
  张探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喝酒。
  林净弯弯嘴角,顺着他的目光,仰头又灌了口酒喝,这酒的烈性很浓,她一口下去,胃一会儿就烧了起来,热浪滚滚的。
  他还看着。
  林净侧头,问:“要喝点酒么?”张探喝了一口,味道不错,他在酒里面,仿佛触到了她的嘴里的味道,正刺激着他的味蕾。
  “喝点儿?”张探说。
  林净双脚。交叉,垂在车门上晃:“啊?”
  “来,张嘴。”张探把瓶嘴递到她嘴边,示意她张嘴。
  小小的圆酒孔,抵在她下唇,林净平时很少抹润唇膏,就算不抹,嘴唇还是殷红饱满的,唇型很漂亮,嘴角有个黑痣。
  不去注意,根本不会发现。
  他亲一下就觉得发麻。
  服务还真周到!一条龙式的服务态度,堪比五星级酒店了,林净张开嘴,说:“想灌醉我啊?”
  张探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还用我灌醉么?”
  林净笑笑,接过酒瓶来喝。
  “好喝么?”
  “一般。”林净灌了几口,忽然想起多吉外婆酿的青稞酒,醇厚,酒香浓郁,可惜,没机会再喝上了,她摸了下酒瓶,说:“也不知道多吉怎么样了。”
  张探想了想,问:“日隆客栈的那孩子?”
  “嗯。”
  两人有好一会没说话,安安静静的。
  静了两秒,张探问:“你多大了?”
  “二十七。”林净想起什么,扭头看张探,说:“还有三个月,就二十八了。”
  “交过男朋友没?”
  林净:“交过。”
  张探问:“分了?”
  “嗯。”
  “你提的?”
  “没,他提的。”
  张探笑问:“怎么认识的?”
  林净摸了摸身上的毛毯,看着前方的那棵树,那树看着像活了百年,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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