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探说:“有什么可看,你倒是说说。”
“看美景,看树,还是想看花海。”
“还有得选?”
林净说:“有啊,你想看树,就去长坪沟,那里有灌木有老树,你想看花海,那就去海子沟,那里有浮海,蓝海和黄海,有湖泊,你想看美景,就去双桥沟,那里美景四处可见。”
“没了?”
“没了。”
“你带路是么。”
夜深了,有雪飘下来,融在她头发上,化成一滴水,林净伸手拍了拍,望深远处看去,天很亮,但没有几颗星星,不及夏天的夜晚,沉静了几秒,才缓缓道:“你想的倒是挺美的。”
张探舔了舔嘴唇,笑着:“我想的是挺美。”
作者有话要说: 告知一下,这两天暂更,周一恢复更新,无存稿= = 我估摸着。。。要随榜更了。
☆、第10章
林净没吭声了,继续剥着皮,不远处,多吉的外婆背着一麻袋东西,往这边走过来,那麻袋鼓鼓的,里面估计装了不少东西,背起来很吃力,把地瓜递给张探。
“帮我拿着地瓜。”
张探看了她一眼:“干什么去。”
林净已经站了起来,看着远处,抿了抿嘴唇,道:“看见外婆了。”看了一会儿,便摩擦掉粘在手里的地瓜残渣。
张探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没说什么,倒是盯着她的后背笑道。
“衣服脏了。”
林净回过头:“什么?”
“衣服脏了。”
侧下头,左右看了看,没瞧见,林净看着他,问:“哪儿?”
张探盯着那紧而翘的臀部,被低腰牛仔裤包裹着,双腿修长,称不上多有形,但却给人一种美感。
舔了舔智齿,示意她:“屁股。”
屁股。。。
歪过头向下看去,牛仔裤,屁股那儿,脏了一大块,林净“哦”了一声,用手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尘,走开了。
狗子欢快地奔过来,笑嘻嘻地说:“哥,地瓜烤好了没。”
“嗯。”
“那快尝尝,好不好吃。”狗子望了望左右:“哎,林净姐哪去啦?”
张探看了一眼林净硬塞在他手里的地瓜,烤的黑乎乎,底部已经烂掉了,品相不太好,把皮撕掉,地瓜冒着热气,香气四溢,抬了下眼皮,望着,她正跟那阿婆笑着说什么,逗得阿婆开怀大笑。
不过一会儿,就麻利的背起那麻袋,跟在阿婆的身后,慢悠悠地走过来,张探把那个地瓜吃掉,看着不远处的人儿,笑着:“年轻人啊,就是喜欢折腾。”
狗子听得一头雾水。
摸了摸脑袋,不明白什么意思,还想说什么,张探已经起身走开,往客栈的方向走去,上楼了。
***
林净回到房间已经很晚了,用手捶了捶后背,酸的不行,走了几步,手机就响了,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林震。
皱眉,挂掉。
不过一会儿,那边又打来了,林净依旧是按了拒绝,随手就把手机丢在床上,开始解围巾。
手机响了,林净接起:“你有完没完啊。”
“小净,你怎么能这样跟爸爸说话。”
“哪样了?”
“好,你心情不好,爸爸不怪你。”
林净静了几秒,摸了摸脖子,有点儿烫,喝高了。
“有事?”
“你怎么不在苏州了?房东阿姨告诉我,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房东。。。又是房东,她搬过很多次家,为了躲他们,可不论她在哪,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她的爸爸,都一清二楚,不靠近,远远的监视着她,随时随地都能知道她的情况。
“我在成都。”
“你跑这么远的地方去干什么。”
“与你无关。”
林震叹了口气,道:“好,爸爸不干涉你,也不会过问,可你总得回家一趟吧。”
家?回哪个家?他们的家吗?
她只觉得讽刺。
“有这个必要吗?你的太太,也许不想看见我。”
“你怎么能这么想,阿贤虽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她一直把你当作亲生女儿来看待。”
亲生女儿。。。
林净冷冷道:“呵,我只有一个妈妈。”
那边缓了一会儿,有些无可奈何:“好,爸爸不勉强你,你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但你是我的女儿,回来看爸爸不应该吗,你妈妈也去了好多年了,你为什么还耿耿于怀我娶阿贤这件事。”
哦,原来是她阻碍了爸爸,是她错了吧。
可她又何德何能,能够不计前嫌,大大方方的成全别人的家庭。
“爸爸你忘了,五年前,法院把我判给了妈妈。”
所以,她怎么样,都跟他没有关系。
“小净,你。听爸爸说。。。”
话音未落,林净已经收了线,那边不耐烦的又打过来,没接,关了机。
坐在床上静了一会儿,没动。
“啊,漏水了。”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
林净下了床,去开门,碰见多吉的外婆拿着扳手在走廊匆匆走过,林净喊住了她。
“外婆。”
外婆顿了下,回过身,笑笑:“哦,是阿净啊。”
“上面怎么了?”
“哦,三楼的房间又漏水了,估计是水龙头又坏了呀。”她叹了口气,道:“李大爷又不在,也没个人修,我正过去看看呢。”
林净问:“李大爷去哪儿了?”
“住院啦,闪着老腰了。”外婆呵呵笑。
林净也笑了声。
李大爷的那粗腰,都能扭伤,真够能扭的,顺便问了下外婆。
“上面哪个房间在漏水?”
外婆说:“三楼,304。”
“我上去看看,外婆你去找个人过来。”林净说。
外婆把工具箱递给她:“哎,好,我去找人。”说完挪着步子慢慢下楼了。
林净先是回到房间,把外套脱下,以免弄湿了,只剩内面的白衬衫,经过隔壁屋的房间,里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不过一会儿,那门开了,有人走出来。
是张探。
“怎么了。”
他也听到外面的动静了。
林净说:“上面的房间漏水了。”
张探“嗯”了一声,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看了她一会,盯着她的手:“那是什么?”
林净说:“工具箱。”
张探问:“拿它干什么?”
“我就上去看看。”
张探舔了舔智齿,笑了笑,这女人还真当自己是无所不能了,就像披着言语巨人的一张外表,其实是行动的矮子,不能理解。
“不会找人来修?”
林净说:“那李大爷的腰扭着了,这几天待在医院看病,我总不能让他扭着腰过来吧。”
张探一时无言,扭着腰。。。。
幽默细胞可真好,证明脑子没什么问题。
淡淡道:“等人过来。”
说话间,头顶上有水流下来,顺着三楼的走廊,一直流淌到一楼,水渐渐越来越大,林净抬头看了看,“哗”的一声,水流潺潺。
“看吧,等人过来,水已经漏光了,我上去看看。”
还没走几步,张探比她先快一步,接过她手中的工具箱,“跟上来!”说完慢慢越过走廊,上了通往三楼的楼梯。
就像上司命令下属的口气,他是上司,她是恭恭敬敬的下属。
你爷爷的。。。
304号房的住客是一个女人,二十来岁,浓妆艳抹的瓜子脸,穿着一身红艳艳的棉裙子,裙摆到脚踝,脚上穿了一双花棉鞋,娇小又玲珑。
那女人瞧见张探,笑着:“哎,你是来修水管的?”
张探没看她,淡淡“嗯”了一声,对这个称呼似乎没什么所谓。
林净往屋里瞧了瞧,问:“哪里漏水了?”
“浴室呀。”
“刚漏的?”
说话间,张探已经进了房间。
那女人看了一眼,才回过头,朝着她笑:“就刚才。”
林净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也走了进去,走了几步,回过头,嘱咐道:“你在门外等着,小心被水喷到。”
女人笑笑:“哎好。”
那塑料水管中间裂开一条缝隙,水从里面喷发而出,源源不断,水势很大,地上到处都是水,淹过她的脚踝处。
张探脱着外衣,道:“去把水表阀门关了。”
“哪儿?”
示意角落处有个圆形水表。
“下边。”
“哦。”林净淌着水,走过去关,没关着,水管里的水喷到她身上,湿了,用力一拧,关上了,水止住了。
反手摸了摸后背,衬衫湿嗒嗒的,粘着背脊,很不舒服。
扯了扯衣服,没用,没扯了。
张探瞧着,抬头睨了林净一眼,她站得挺直,像个模范三好学生,白衬衫裹着她纤瘦的身子,能看到隐隐若现的肩胛骨,没什么肉感,嘴角不免一勾,没再看她了,拿着工具箱放在门旁,弯下身,开始捣弄水管。
林净站在一边看着,没动。
张探在进来浴室前,也被淋得湿透,他那像芦草一样的短发,也无一幸免,水从他发间缓慢流淌,沿着额际,沿着他的鼻梁,滴落下来。
“扳手。”
林净开了工具箱,找扳手,递给他。
那地漏堵住了,密密麻麻的孔上面,都是头发,女人的头发,那水流不进下水道,林净找来一根棍子,把那头发挑开。
张探抬了下眼,说:“生料带。”
“等等。”林净把棍子倚在一边,去翻工具箱,扯出一捆带子,拿给他。
也俯下身,凑过去看。
“这样能修得好?”
张探道:“不知道,试试。”
“嗯。”
林净又弯下了一点点。
张探一顿,淡淡道:“为什么撩我?”
“我没撩。”
“你撩了。”
莫名其妙,林净瞟向他,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撩了?”
张探:“两只眼睛。”
林净说:“你瞎啊!”
“你瞎还是我瞎?”
“你。”
她侧着头,弯着下身,双手放在膝盖上,头发扫过他小麦色的脖颈,痒痒的,很柔软,像一阵风吹过,淌过了草原,凉凉的,真不像她本人。
“林净,你有种再撩一下!”
林净:“。。。。”
撩你大爷。。。。。
作者有话要说: 更^_^
☆、第11章
“林净,有种你再撩一下。”
林净:“。。。。。”
“我怎么撩你了?”
张探说:“头发。”
林净不明:“什么?”
“头发。”
头发。。。
林净低下头,才发现她的尾发掉落在他脖子上,有几根盘在他的衣领旁,用手拨开,撩到耳朵后面:“我头发弄到你脖子,干我什么事?”
说着蛮不讲理话,她倒是不脸红。
张探笑了声:“哦,不由自主的是么?”
林净:“。。。。。”
他这话,有两层意思,一语双关,主要是想表明,她就是撩他的,撩的那么明目张胆。
林净转过身,没再搭理他,拿着棍子继续拨头发,拨了一会儿,头发垂落在胸前,撩到耳后,一弯身,就掉了,索性用橡皮筋扎了起来。
水管已经修好了,那女人走了进来:“修好了么?”
林净说:“好了。”
“那谢谢你们了啊,真是太麻烦了。”
“没事。”
那女人走到饮水机,泡了两杯速溶咖啡,端着杯子朝他们走过去:“都累了吧,来,喝杯咖啡吧?”
张探没看她,提着工具箱出去了。
女人见他没理会,吃了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