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向东冷声说:“你少在这儿撒泼装傻,到底是你想整她还是她想整你,我心里有数。容馨,你别当我是傻子。”
容馨道:“她昨晚避开护士来我房间,装鬼吓唬我,不信你们调监控,一定是她!”
骆向东问:“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装鬼吓你?”
“她早就看我不顺眼,知道骆爷爷跟奶奶喜欢我,她怕我会抢走你。”
骆向东怒极反笑,掰着容馨的手臂,出声说:“容馨,差不多得了,在我爸妈面前作秀有意思吗?等你以后再想起现在这段,不会觉得这辈子都没脸见我们家人,见你的这帮朋友了吗?”
骆向东说话也真是够毒的。不过话毒却在理,容馨弄成这样,是打算破釜沉舟了。可在我看来,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容馨身边的朋友都看在眼中,就算现在不说什么,难免以后不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向来不懂这些人所谓的演技,难道是建立在自己的自尊和人格之上的吗?
容馨死扒着骆向东的腰带,一口咬定所有事都是我因为嫉妒而做。她甚至说:“梁子衿嗑药跟别的男人接吻上AA床,弄得人尽皆知,就算这样你还是要她吗?你就不怕脊梁骨被人在背后给戳断了吗?小叔,我是心疼……”
容馨的话还没说完,骤然变成了闷哼声。所有人都惊得瞪大眼睛,连我也是。
原因是骆向东怒极,他掰不开容馨抱着他腰间的手臂,情急之下整个人往后退去。容馨扒着骆向东的腰,竟是活活被他给拖下了床。
整个人掉在地上,‘扑通’一声,像是麻袋摔在地上,可却又清晰听到骨头被撞到的清脆声响。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真不能想象骆向东能做出这种事来。
当然,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很多事不是我想象不到,而是骆向东这辈子都不会用在我身上。
容馨也没料到骆向东敢当着骆振业和关琳的面如此‘猖狂’,她下AA半身摔在地上,疼的她本能的闷哼出声。骆向东顺势扒开她的手,低头看着脚边的人,满脸嫌恶的道:“要不是看在你家人的面子上,我他妈现在就抽你!”
骆向东话音落下,只见骆振业疾步走上前去,他二话没说,挥起手就给了骆向东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这记巴掌又响又脆,愣是震得众人瞪大眼睛倒吸凉气,就连关琳也是紧抿着唇瓣一声不吭。
骆振业打在骆向东的脸上,却似是打在了我的心上。我吓得往后退了一小步,整个人都有点懵。不过很快的,我不顾在场的氛围和情况,快步上前,拉住了骆向东的手臂。
看着他半张迅速红起来的脸,我眼泪模糊了视线,想要跟他说句话,却发现怎么都说不出口。
骆振业抽了骆向东一巴掌之后,亲自弯腰去扶地上的容馨。
关琳愣了几秒之后,也赶紧快步上前,在经过我跟骆向东的时候,她狠狠地剜了骆向东一眼,目光中满是心疼和埋怨。
容馨被骆振业和关琳一左一右的扶起来,两人皆是好言好语相劝。可容馨起身之后,光脚站在地上,却是恶狠狠地看着我,随即厉声道:“梁子衿,我不会原谅你,你这个不要脸的第三者!”
第四百八十四章 抢你大外甥的女人,还想结婚?
比起容馨对我做过的所有坏事,加在一起也不及她害的骆向东被扇了一个巴掌更令我愤怒。
我咻的转头盯住她的脸,第一次有种想要用眼神就把人给杀死的冲动。
可我也知道现在的情势。容不得我一时意气跟容馨吵架。所以我紧抿着唇瓣,只是瞪着她。
骆向东站在我身边,抿成一条线的唇瓣慢慢开启。他看着容馨。面色冷淡,声音也是充斥着嫌恶。他说:“要是不想让我揍你,消停的给我闭上嘴!”
容馨瞪大眼睛。眼眶发红,竟是一脸的隐忍和委屈。
她这副样子。骆振业自然动怒。他侧头看向骆向东,只说了一个字:“滚!”
骆向东这么高傲的人,何时被人指着鼻子骂过。更何况这声滚还建立在一个巴掌的基础之上。
房间里面不仅几个人。容馨的朋友。医生,护士。大家全都看到了。
我拉着骆向东的手臂,指尖都是发抖的。我想出声说点什么。可唇瓣在打颤,我不确定现在开口,是能给骆向东带来好处还是坏处。
骆向东深吸一口气,随即面无表情的对骆振业说:“让我们来的人是你,现在让我滚的也是你。我可以滚,但我滚了之后,你别再指望我跟容馨之间有半毛钱的关系。”
我听着骆向东冷到骨子里的话,吓了一跳不说,马上反应过来,看得是骆振业。
果然,骆振业气得脸色都变了,刚要出声说什么,结果被关琳给抢了先。
关琳瞪着骆向东说:“怎么跟你爸说话呢?容馨年纪小不懂事,你都多大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
骆向东顺着关琳的话道:“好好说是吧?行,咱们今天就掰扯掰扯这事儿,看看到底是子衿坑了她,还是她处心积虑的糊弄你们!”
既然要关起门来说话,我转身看向身后的一帮人,出声道:“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
医生跟护士自然是躲都躲不及,赶忙迈步往外走。可容馨的一帮朋友却是迟疑着不出去,其中一个女人更是看向我,牙尖嘴利的道:“我们可以给容馨证明,夜店是你提议去的,地方也是你定的,你跟那里的老板和侍应生都很熟,要说容馨被人下药跟你无关,那我们都不信!”
都到了这功夫,他们还憋着反咬我一口。我顿时沉下脸,看着面前的女人道:“你爸妈就算没教过你别人的家事不要跟着乱搀和,难道还没教过你什么叫坦诚相待吗?你就不怕东窗事发的那天,容馨有容家护着,你算老几?谁护着你?”
女人被我怼的面色青一阵红一阵,正瞪眼要反驳我的时候,骆向东转过头来,看着她说:“既然你这么想出头,好,你留下,其他人出去。”
一帮年轻小姑娘小伙子,哪里见过骆向东拉下脸的样子。骆向东半张脸已经肿起来,上面清晰的几个手指印子,端的看着刺目。
也算他们还算识时务,这功夫没有再犟着留下来帮容馨说话,一个个灰着脸离开。
唯独被留下的女人叫jan,是加拿大华裔,我能看得出她跟容馨走的最近,平时就是她俩一唱一和的揶揄我。
房门被人关上,屋里面就剩下我们几个。
骆向东看着jan道:“说吧,梁子衿主动带你们去的夜店,她是怎么下的药?”
jan面色难看,本能的扫了眼容馨,容馨被骆振业和关琳扶坐到病床边,她面色煞白,更衬着一双眼睛通红。
容馨不吭声,jan喉咙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随即道:“我们从加拿大过来找容馨玩,容馨特地带我们去找梁子衿,让她带团,想着能让她多赚一点。可梁子衿对容馨的态度明显不好,话里话外总以自己是骆向东的女朋友自居,还趾高气扬的瞧不起人。晚上我们去夜店玩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坐在沙发那里,也只有她才能在酒水里面动手脚。”
骆向东看着她,面不改色的道:“我见你说的跟亲眼看见了似的,我就问你,你看见是梁子衿往容馨杯子里下的药吗?”
“我……那我们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只有梁子衿单独接触过所有人的杯子,只有容馨一个人喝了酒后有事,不是她还能是谁?”
骆向东说:“那梁子衿也傻的往自己酒里面下药了?”
jan说:“谁知道她是不是为了掩人耳目……”
骆向东骤然打断:“好一句掩人耳目!在国外待久了,我以为你连中国的四字成语都不会说了呢。”
jan被骆向东斥的一抖,抬眼慌张的望着他。
骆向东直视着她说:“照你这话,我也可以说是容馨给梁子衿酒里下药,然后为了掩人耳目自己再演了一出戏。我这么说行不行?”
jan明显的眼睛瞪大,她出声说:“当然不行,我们一直跟容馨在一起,她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骆向东盯着jan的眼睛,他忽然话锋一转,出声问:“你叫什么?”
jan怯怯的回视骆向东,一时间没敢回应。
骆向东也没等她多久,他只是径自说:“你敢不敢以你个人的名义替容馨打包票,药不是容馨下的?”
“我……”
“你想好了再说,如果你敢,以后你就跟容馨栓一块儿了。这件事事关容家和我女朋友的清白,我是一定要查清楚,但凡让我知道谁撒谎……”
骆向东目露阴沉狠戾,声音低沉冰冷的道:“我让撒谎那人身败名裂。你掂量掂量,你承不承受得起。”
骆向东这也算是赤AA裸裸的威胁了。jan顿时面色如猪肝,这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要是心里无愧,我是一定会帮我朋友出这个头。
只可惜更古老的一句话:大难临头各自飞。
骆向东是铁了心护我,容馨有容家和骆振业撑腰,她jan算什么?没必要为了我们的事情把她也给搀和进来。
病房中寂静的像是死寂。
就在jan迟疑着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我没料到容馨会这么机警,她抢先道:“我的事你不用拉着我朋友。”
说完,她径自对jan说:“你先走吧,我不会连累你的。”
jan是巴不得想走,可骆向东却咬着她不放:“刚才不还牙尖嘴利的嘛,这会儿不帮你朋友说话了?”
jan闻言,是走也不行留也不行,眼中的慌乱几乎藏不住。
最后还是骆振业沉声道:“行了,让她走吧,还嫌不够丢人?”
jan一溜烟的出了病房,如今屋里五个人,可真是关起门来说话了。
骆向东一转头便看向容馨,他出声说:“就你这点小心思,也就仗着我爸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无论你做什么,我们家人都得给你两分面子。但你不能太给脸不要了,你是不是当我们全家都傻呢?”
骆向东也是故意带上骆振业,这样显得骆振业也是不信容馨的。
容馨一听,立马床上跳到床下,光着脚,看着骆向东道:“为什么你不信我?梁子衿说我给她下药你就信,我说她给我下药,你就不信了?”
骆向东冷漠的道:“我跟她认识是一天两天吗?她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倒是你,你爸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几年没见,你真是长岁数不长心,怎么心思歹毒的让我觉着恶心呢?”
容馨就算心思再毒,怕也毒不过骆向东这张嘴。对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子说恶心,啧啧。
只不过这会儿我不会再同情容馨,也是她自己作大发了。
眼看着容馨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骆振业皱眉道:“够了。”
骆向东道:“爸,我今天当面把话跟你说清楚。我跟子衿处的好好的,你别想随便找个张三李四就往我怀里塞。要是以前也就算了,我现在想好好谈一场恋爱,找个合适的机会就结婚,不想扯那些有的没的。”
骆振业反应特别大,他咻的瞪向骆向东,竖着眼睛道:“你想把我气死是不是?”
骆向东俊美的面孔上带着淡漠的表情,闻言,他出声回道:“你想让我一辈子不结婚?”
骆振业道:“抢你大外甥喜欢的女人,逼着伊扬去了香港,现在还敢来跟我提结婚。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即便骆振业说的是事实,可这话从他嘴里面说出来,杀伤力大到让我顿时面无血色。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却不知道已经厌恶到如此地步。
容馨也是面色一变,吃惊的望向我。我猜她定是不知道骆振业不喜欢我,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我曾是匡伊扬喜欢的女人。
因为太过突然,我微张着唇瓣,一声不吭,可眼泪却忽然掉下来。
骆向东见状,他拉着我的手,皱眉对骆振业道:“伊扬走的时候明明已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