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接着道:“这样看来的话,直到十九日早上,徐闲庭都还是正常的,到了下午他的行动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
花阳点点头。
向阳道:“二十号早上,徐闲庭也是很正常的样子,而徐夫人却不正常了。”
“不错。”
“所以,问题还是在十九日。”
花阳嘴角微微抿着,看起来也很赞同她这番话。
一股令人愉悦的骄傲缓缓升了起来,向阳努力让自己表现的不那么高兴,开始联想起来:“你看,我们在金陵的时候,魏老也是十九日下午一声不吭的去了郊外,因为凶手给他送来了一封信。你说,徐闲庭会不会也是因为凶手的什么暗示?”
花阳蹇眉:“魏老之所以对凶手言听计从,是因为以前发生过什么让他们心怀愧疚的事情。但是,徐闲庭与魏老一群人并不相识。”
“说不定,他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
花阳又不说话了。
向阳道:“说不定,魏老的死只是一个障眼法,目的就是要引我们查背后那件事。”
“……”
这件事情不管怎么猜都似乎有道理,但是,不管怎么猜,又似乎都没有道理,要解决这个案子,实在是有点困难。向阳有些不好受:“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花阳看她一眼,拍拍她头,微微一笑:“这边线索虽然断了,但是老林那边应该不会太慢,放心。”
向阳俯身揉了揉小腿肚,抬脸看着他,诚实道:“再走下去,我脚就该废掉了。那我一定是唯一一个逛街逛到脚废掉的女主。”
花阳似乎有些好笑,拉起她:“这边。”
。
右街边有条小巷,花阳带着她拐进巷子,来到间似乎是茶楼一般的地方。这小巷有些僻静,往来行人很少,不知为何,这间茶楼却格外热闹。
两人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
不多时,便有小二端上茶来。此前并没有人招呼询问二人喝些什么,乍然看见有茶端上来,向阳一时有些奇怪,只见杯子里面细长的茶叶浮动,不过是杯普通的绿茶。
最让向阳奇怪的是,小二居然端上来了三杯茶。
她不解:“还有人要来么?”
话音刚落,对面已经坐下了另一个男人。
。
来人已有四十岁上下,留着有点卷的山羊胡子,看起来稍微有些滑稽。他十分瘦弱,皮肤很是干枯,毫无光泽,身上的衣服倒是挺考究。
还有,一双与他身体极不协调的手。
他的手有些大,手指却很细,骨节突兀,似乎很有力量。他的指甲非常圆润,食指和拇指指腹处有一层厚厚的茧子。向阳还注意到,他拿杯子的时候,手非常稳、非常稳。
那男人似乎有些什么不满,大睁着眼睛看着花阳,惟妙惟肖的表现出了一个词。
——吹胡子瞪眼。
作者有话要说:
☆、向阳花(下)
这人是谁啊?
向阳看看他,又看看花阳,最终选择了保持缄默,只一个劲儿的喝着茶。
花阳也是优哉游哉的用茶盏盖子压着茶水,一边用一双满是愉快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面色依然很难看,好半天才吐着白气愤愤道:“我可是一路快马加鞭从金陵赶过来的,你要是不多加二十两银子,今儿别想把东西拿走!”
二十两?
古代白银和黄金在民间都不怎么流通。在这个一文钱能买三个包子的年代,有的人一辈子都没见过银子。电视剧上吃一顿饭几十两几百两那都是胡扯,二十两银子有多少?通俗点说,够天子脚下的一户人家生活一年了。
别人一年的钱啊!
向阳端着杯子,若无其事的偷瞄着花阳。这家伙又做什么了?这么败家……
仿佛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花阳若有似无的瞟她一眼,嘴角含笑。向阳立刻扭头看向窗子外面,天气可真好……
“东西呢?”
男人又瞪了花阳一眼,伸手从袖中掏出个扁平的盒子来。
见花阳缓缓打开盒子,漂亮的眸子一闪一闪,嘴角微微翘着,看来似乎很是满意,男人得意道:“这块玉料可不简单,这是这么多年来我找到的最好的一块和田白玉,一直被我宝贝着。”
花阳也点点头,微微笑着:“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好玉。”
和田白玉……那可是最好的玉石啊。这家伙到底买了什么东西?
视线被那黑漆漆的盒子挡住,向阳恨不得自己的目光能变成x射线,好好地看看花阳都败家干了什么。不过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无论她怎么偏移自己的视线,花阳总是能够准确的挡住她。
“这东西不好刻,硬得很。”男人“咕咚”灌下一大口茶,就着袖子揩揩嘴角,道,“你说的那图纹又奇怪的很,雕它花了我不少时间。”
花阳笑道:“若是赵先生都雕不出来,那天下就没人能雕刻出来了。”
听到这个表扬,赵先生原本有些怒气的面容才总算是缓和了下来,“哼”了一声,道:“算你小子有眼光。”
雕了什么?雕了什么啊?
向阳真想挪到他身边去。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挪动,花阳已经合上了盒子,一抬眸:“你开价多少?”
赵先生放下杯子,身子微微往前倾着,伸出三根指头,表情严肃:“加上我快马加鞭赶过来的辛劳费二十两,不能少。”
三十加二十……天,那不是好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啊!
花阳点点头:“好。”
……
这个人……都不带降价的么!向阳终于忍不住,挪了过去,一脸好奇:“什么东西?”
花阳瞥她一眼,将东西放回桌上,不语。
向阳囧了:“我看一眼都不行么。”
“不行。”果断的。
“小气!”
生意既然谈成了,赵先生也不介意帮着买主说话,摸摸胡子,煞有介事道:“用来定情的东西,别的女人自然看不得。”
诶?
向阳愣住。
花阳哭笑不得:“定情?”
“难不成你那东西还是送给男人?”
花阳瞪他:“我倒是不知道,你何时也有了爱八卦的爱好。”
这个“八卦”却彻底激起了对方的八卦之心,赵先生神秘兮兮道:“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我可是听说了,阮家二姑娘前些日子定了门亲事,现在人正在泉州呢,你难道不是为了挽回别人阮姑娘的芳心才让我快马加鞭的给你送过来?”
向阳总算是回过神来,看着他,冷笑:“别人喜欢你的时候,你不要。别人现在要嫁人了,你又后悔了。原来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花阳面上浮现过几抹诧异之色,居然也有些惊讶。
听到她说话,他苦笑:“她可没喜欢过我。”
“没缠过?”向阳伸出手,皮笑肉不笑道,“想都能知道她找你做过什么,让我猜猜看啊,让你陪她逛街?”
“不错。”
“有心事的时候找你来开导?”
“不错。”
“遇到麻烦了找你商量?”
“不错。”
“凡事都喜欢跟着你?”
“也不错。”
也不知道为何,几分不是滋味浮上心头。向阳阴阳怪气道:“这还不叫喜欢你?”
花阳摸着耳朵,恍然,点头:“姑娘说的有理,如此,那便是喜欢在下了。”
向阳也对着他假笑:“对啊,所以你不用过光棍节了。”
花阳静静看了她片刻,笑了:“如此算来,桃花快开了的姑娘也不用过。”
“我当然不用!”向阳声音扬高了几分,俨然忘了一开始说“不管桃花”的个人是自己,她瞪着他,“而且,我桃花绝对不会是花、花、公、子!”
她说着,别过脸去,不再理他。
一旁的赵先生露出几分看笑话的神色。
花阳啼笑皆非,看她对着自己的后脑勺,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不想,背后却忽然传来个声音:“花阳!”
。
却看,茶馆门口正站着个碧衣女子,一双眸子如同是夜空中的星星一般明亮,鼻尖挺翘,看起来十分可爱。
说曹操,曹操到,不是阮水绿是谁!
这姑娘到底怎么想的,都快嫁人,还跑来泉州?向阳“哼”了声,别过脸。
花阳却皱起眉:“绿儿。”
阮水绿很快跑了过来,兴奋道:“我正想到这里来问问你在什么地方,没想到就遇上了,真好。”话说完,她又拧起细细的眉,看向向阳,“你怎么还在?”
我?
向阳伸手指指自己鼻子,一脸不解。
倒是对面的赵先生咳嗽两声,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各位了,告辞。”说完,脚底抹油溜走了。
阮水绿却已不再看向阳,反而不悦的看着花阳:“她怎么还跟着你在?”
敢情自己不该在这里碍眼哦?向阳站起身来,“呵呵”笑了声:“你们要叙旧,我也就先回去了。”
一只手拉住她。
干嘛!
她微恼,想要挣脱,不想他看似只是随意一拉,她却分毫脱身不了,倒是叫阮水绿狐疑的看着她。
无奈,向阳只好重新坐下。
花阳看着她,微微笑了起来:“都是快嫁人的人了,还到处乱跑。仔细着阮伯知道了,不教训你。”
提起嫁人,阮水绿神色黯了黯,不过,待她看向桌上放着的东西时,眼睛又亮了几分,不待几人反应过来,她便已拿起桌上的小盒子:“这个是什么?”
说罢,她作势要打开那东西。向阳原本也是好奇无比,现在却没有一探究竟的心思,只是转过脸,不语。
花阳笑着将她手中东西拿开,莞尔:“绿儿此番来泉州所为何事?”
阮水绿转了转眼睛,道:“我都快嫁人了,你总该送点贺礼吧?”
还没嫁出去呢,要什么贺礼,花阳是你什么人?
虽然是做出一副绝对不看他二人恩恩怨怨的样子,但是向阳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顺便默默吐槽。
花阳道:“如此,阮大姑娘想要什么?”
阮水绿笑得贼兮贼兮的,随手一指:“我要你手上那个。”
花阳面不改色:“除了这个?”
“我就要这个!”阮水绿抱住他胳膊,撒娇,“我都要嫁给别人了,你不会连这点东西都不送吧?”
花阳对她眨眨眼:“不行。”
“为什么!”阮水绿拧巴着脸,不高兴了,“为什么不行?以前明明我要什么你都会……”
花阳轻轻掐断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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