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实您早就知道郑公公不是好人了,却还是……”她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涩涩的。
“我是知道,不过不是,不是……”刘竟有些焦急想要解释,却又不知如何解释。
她刚刚真的有感动过,也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对刘竟的感情和以前不一样了,可是为什么现在却得知事实是这样?她知道对于刘竟来说这些事情做的根本不算过分,只是她无法坦然面对这样的事实。所谓的关心里面还是参杂了一丝丝利用的成分。
可能是她自己的原因吧。
“恐怕您看高奴婢了,奴婢没法帮您看清别人。”霍承欢有些疲惫说道,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毕竟是一个玻璃心的渣作者,充满了各种奇葩的想法
不会卖萌不会调戏读者不会求收藏求点击
对是这样
不想解释
虚心接受坚决不改
不过最好还是不要留下你们不喜欢的评论
毕竟我是那么的玻璃心
☆、交心
是难过吗?好像也算不上。
刘竟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她一个小宫女自然是不需要多去质疑的。别说刘竟只是按兵不动想看看郑公公的意图,即便是让她当棋子当诱饵送了命也是不过分的。
因为这里是皇宫,而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宫女,还是罪人之后,没有权利对这些说不。
只是为什么心里有一点委屈与不甘?若是别人这样让她挨一顿打也罢了,为什么想到这次有牵扯的是刘竟心里就觉得难受?就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着心口,闷闷的。
甚至还想到,这次刘竟是因为这是郑公公故意的作为所以毫无保留地相信她,那下次呢,若是换了别人,换成别人这样对她,他还会这样认定她是无辜的吗?
到底意难平。
霍承欢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刘竟注视着她的强烈的目光,她原本就是趴着身子侧着头的,这下所幸将头转了一面,对着里面。
睁开眼盯着白花花的墙面,等着刘竟过一会儿自然便会离去。
“我说了这次是我错了,我保证今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身后又响起刘竟坚持的声音。
若是自己再这样好像也显得矫情,虽然心里有一些芥蒂,可是刘竟这样反复说他错了也是她不愿意听到的,霍承欢开口道,“五皇子,奴婢知道今天的事情也不是您刻意安排的,自然不是您的错。只是……今后奴婢会离您远一些的,这样也不会再让人有机可乘了。”
想来张婕妤还是对于自己上次不愿意帮她作伪证一事怀恨在心,现在又觉得她和刘竟走得近,也许是想给她一些警告或者苦头,那郑公公又是张婕妤的人,想了些由头这样对她也就说得通了。
刚才说道离他远一些的时候,心里不免有些失落。这样的失落也不知来自何处,只是不知道何时,似乎已经习惯了经常看到刘竟,经常看他出现在身边。
“你转过脸来。”刘竟忽然道。
霍承欢不动,她知道不该违抗刘竟的话,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对刘竟,只能婉转道,“奴婢多谢五皇子为奴婢救治,只是时间不早了,您还是快些回去吧。”
“霍承欢!”刘竟连名带姓地喊了她的名字。
自打认识刘竟以来,从未听过他这样叫自己的全名,听说若是连名带姓喊一个人就是要发火的预兆?想来自己也不该违背他的命令,霍承欢最终还是将脸转了过来,却不敢看刘竟,只是垂着眼眸,盯着刘竟的鞋子。
“你看着我。”刘竟又说道。
这次霍承欢不敢再推脱,愣了一瞬还是抬起眼睛看向刘竟。
看得到他眼中微微狼狈的自己,头发有些散乱地趴在榻上,尤其是还要费一些力尽力抬起一点头向上看着,不一会儿脖子就有些酸痛。
刘竟自然是细心发现了这点,拖了手边的凳子坐下,好让霍承欢不用吃力抬着头。
“我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也是我疏忽了,今后不会再让你这样。”刘竟诚恳说道。
刘竟再一次强调了这句话,霍承欢有些抵触,移开了视线,“五皇子,奴婢……”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较劲?”刘竟认真问道。
原来自己这样是在较劲?霍承欢愣了愣神,不知如何回答。
殊不知刘竟早已看透她的内心,“其实你不用多虑,不论发生什么,只要你告诉我你是没错的,我就会相信你。”
等等……为什么感觉跑偏了,这话题怎么不知不觉就被刘竟转移了?不是刚刚还在讨论郑公公的问题吗?怎么现在就变成了刘竟深情款款地说着相信她?霍承欢有些愕然,这样想着心里还是对他说的感到好奇,还是不由自主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小欢欢,你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刘竟忽然话锋一转,又一顿,“为什么我会这样相信你,为什么你偶尔做出出格的事情也没有惩罚过你?”
对啊,为什么呢?有那么一次两次,自己其实是很没有规矩的,虽然当时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做了莫名其妙的举动,可是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太合规矩的,换了别人只怕早把她拖下去杖毙了吧?刘竟虽有些生气但到底没有惩罚她,反倒是就这么算了。霍承欢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可是这又和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刘竟现在是想转移话题掩盖今天她被打的事实吗?
“可能是因为五皇子您为人宽和,对下人比较宽容吧。”霍承欢还是想了想回道。
“为人宽和?”刘竟嗤笑一声,“这样的词语你去形容我大哥还差不多,用来形容我可真是太不恰当了,至少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对别人宽容那一类的。”
宫中对他顽劣的传闻还是不少的,虽然他也不是刘钦那类生性残暴的类型,也不会动辄体罚宫人,可是若让他做一个谦谦君子对人人都温和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霍承欢沉默了,显然连她自己也有些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了,刘竟和你说话简直是分分钟要气死你的节奏,自己居然还说他对人宽和?见了鬼了。
“那是因为只是因为你。”刘竟收起刚刚的神情,认真说道。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相信你,只是因为是你。”他又说道,“儿时的话不是戏言,酒后的话也不是醉话,只是你从没当真过。”
我并非良善之人,一切只是因为你。
霍承欢有一瞬间不能思考,好容易反应过来了才想起来,的确以前刘竟说什么的时候,她大多会认为他是在开玩笑,或者下意识便认定了不可能。从来没有想过别的意思——亦或者也不是没有去想过,只是有些事情不敢想也不能乱想。
也不是她从没当真过,有时候也会有一瞬间当了真,可是之后便再也不敢去想那些虚无的念头,只好整理好思绪当做没有发生过。
心里听到他说完这些话,其实是有雀跃的,他觉得她不知他心意,可是难道他就知道她的心意了吗?
吵吵闹闹,从来就不是真的吵闹。她一开始认错了人认成刘姡У氖焙颍痪醯昧鯅'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和他说话会觉得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可是和刘竟在一起,他的话屡屡会令她的涵养破功,总忍不住想和他对着干,其实也是因为心里是在乎的吧?
只是欣喜不过也是一瞬间,冷静下来后便不再盲目地沉沦在这样的话里。
不是想故作矫情,只是对于她这样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说这些的,刘竟看重了她几分是因为他是皇子,可是自己还能不清楚自己位置吗?自然是不能厚脸皮地应下的,那属于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刘竟见她半天没有说话,以为她再一次神游太虚没有明白他说的话,不由情急了几分,“小欢欢,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吗?我……”
“五皇子,”霍承欢轻声打断道,“奴婢多谢五皇子厚爱,只是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说出去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虽然有一些失落,但也有一丝放松。
有的事情发现的时候已经有苗头了,不过没关系,只要赶紧将苗头扼杀了,今后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后果。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竟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霍承欢早早避开了刘竟的目光,抿了抿唇,“自然是……表面上的意思。”
“你不用这么快便说出答案,我知道你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还在怨着我,待过些天你再来给我答复。”
说完也不待霍承欢争辩,便直接快步走了出去。
急急地要出去,还险些撞到了桌子,这背影里不知为何会有一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霍承欢摇摇头,暗道一定是自己想多了,那可是五皇子,怎么会落荒而逃?定是自己犯病了,还病的不轻。
不过他这样先离开也好,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若是他继续发问的话,自己要如何回答了,感觉这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只是清楚地明白,一入宫门深似海,谁不是路人呢?
霍承欢这些天受了伤不用去当值,青棉却再也不能跟着混了,该去当值的时候还是得去,该去守夜的时候也得去,只有在需要帮霍承欢换药或者吃饭的时候才会回来。大多数时候,霍承欢都是一个人趴在榻上,睡睡醒醒一整天。
一个人趴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的时候不免会开始乱想多想,于是再也不觉得受伤了不用当值是个好事情,反倒是开始期盼自己快快好起来了。
好在她身子底子还算不错,再加上天气不热伤口没有感染好得很快,不出几天便又去当值了,身后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仍然不能躺着睡,平时也不能坐着,其他倒也没有什么影响。
“好了,承欢,今晚你还是回去睡着,让花容来守夜吧。”王政君侧头关心地看了她一眼。
“不用了,奴婢之前已经让花容姐姐代了几次守夜了,如今奴婢身子也快好了,也应该‘还’几次了。”倒不是真的为了多做事躲在主子面前赢得好感,只是觉得只有在忙碌的做事的时候才可以暂时不用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
所以这些天才会如此加倍卖力地做事,好像真的一忙起来脑子就放松了。
“也罢,既然如此你便睡在屋内吧,也别睡在屋外了。”王政君还算是体贴下人。
本是随心之语,只是这样的话落在别人耳里会不会有另一层意思,也未可知了。
☆、茶水
自打那一日之后,霍承欢再也没见过刘竟。
一方面也有着刻意想避开他,一方面似乎也没什么需要出门的地方,整日里无非就是在太子妃身边服侍,或是在自己的屋子里休息。
一晃便过了好几日,也没见到那个人的影子,再无以前那样“阴魂不散”的感觉。
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感觉,心里却空荡荡的。
她想那应该不是想念,只是疑惑,从前究竟是怎么会有那么多碰面的机会的呢?
明明不应该有交集的,明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脑子里偶尔会浮现出他的坏笑,以及令人跳脚的言语,似乎又和记忆里的那个面孔交错、重叠又分开,反反复复。
原来并不是那么释怀。
快入冬的时候,太子妃身体似乎出现了一些不适。
也没有出现什么严重的症状,只是总是看着病恹恹的,提不起什么精神,她本就是柔弱的身子,现在看起来更显瘦弱了,却还是说自己没什么事,多歇息歇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