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我的情绪!
我义愤填膺地随便洗了把脸就出了门,想着今晚就大吃一顿,反正没有人认得我,也没有人在乎我。小T在我身后大喊:“今天表喝醉了啊,熊,今天我要值班,晚上不回来……”
师姐的婚礼在一个私人会所举行,跟我在酒店见到的那些婚宴相比这个婚礼更像一个PARTY,没有婚纱没有司仪,一对新人只是做了简短的讲话便为大家开舞,然后所有的人便开始跳舞谈笑聊天喝酒。第一曲终了,有人扯过话筒开始上台唱歌,却是极其不应景的《走红毯的那一天》,哀婉到几近要飒出泪来,可是师姐跟她先生却丝毫不以为意,掌声比任何人都要热烈。
隔着人群我跟师姐招手致意,却见师姐极其激动地跑了过来,然后十分亲昵地捏了捏我的脸:“小熊,你能来实在是太好了,都好几年没见到你了,你现在在天凯还好吧?”
一提到这个我就意兴阑珊:“糟透了,师姐,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在酒店这行做下去了?”
“怎么会?”师姐揉乱我的头发,“哪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看蒋大熊当年闷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呢?对了,他是你上司哎,怎么样?他应该还满照顾你的吧,当年……”
我一头黑线,为什么又是蒋大熊,为什么他阴魂不散到这个地步啊。
见我一副若有所思的呆滞像,师姐眯着眼睛笑起来:“我就知道他很照顾你啦,今天他说要过来的,为什么现在还不出现,太不给我面子,你等等啊,我去打个电话。”
蒋卓扬要来?这实在是太悲惨了,我实在是不想再看见他,于是转身奔向餐台,试图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香槟红酒鸡尾酒,每一样都是那么甘醇,餐台上甚至还有冰淇淋供人取用,美酒和美食渐渐让我忘了那些不堪和烦恼,只想肆意享受这一刻。一事无成算什么,选错道路又算什么,就算明天要面对茫然未知的未来,我也只想及时行乐。
不知道是气氛太HIGH,还是今晚喝得实在太杂,抑或是昨天的酒还没醒,我只觉得胸口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指使着我跳下舞池跟着一群人开始狂欢。
他们跳那著名的圆舞,热闹而有趣,我从一人身边跳到另一人身边,不记得自己究竟换了多少舞伴,也不知道这样旋转下去能不能回到最初的那个人身边,我只觉得身体犹如羽毛,轻盈而舒展。
我刚刚转到另一人手中,便有人大力扯过我的手腕,生硬地说:“换人了!”
我落入一个带着熟悉气息的怀抱,隔着衬衫我都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这气味曾经让我在痛苦的夜里觉得安心,但是现在……我懒得去想那个人,懒得想起那张脸。
当我笑嘻嘻地抬起眼来却看见蒋卓扬那双饱含怒气的眼,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伸手便抚了上去:“不要吧,怎么又是你啊!”
他拨开我的手,动作带着十足的克制,一开口却带着明显压抑的怒气:“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呵呵地笑:“跳舞啊,你不是要跟我跳舞吗?”
蒋卓扬一言不发地把我拖出舞池,手上骤然用力,那力最大得仿佛要将我的手腕捏碎,让我觉得这狮子的野性终于爆发,此时此刻他要把我拖回窝里,然后……吃掉!
想要这里我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于是我开始拼命扭动挣扎,伸出爪子在他胳膊上抓了好几下,蒋卓扬像是被我惹毛了,直接像扛起一袋货物一样把我扛在肩上就走,不顾我的挣扎叫骂,这头臭狮子直接把我弄了出去。
这个桥段,貌似是小言里经常出现的场景,霸气的男猪扛起柔弱的女主扬长而去,可是,可是,诸位小言作者你们都忘了说,被人扛在肩头的感觉,是如此这般地难受!
他坚硬的肩膀顶在我的肚子上,格得我的胃生疼,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七荤八素,于是张牙舞爪地开始挣扎顺便开口将蒋卓扬家的各位长辈问候了遍,他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仲出手狠狠地在我屁股上拍了两下!!!
我羞愤难当,手脚并用对他又踢又踹,却听见他咬牙切齿地怒吼:“给我老实一点儿!”
负隅顽抗没有成效,我开始使用哀兵政策,连声嚷嚷:“放我下来,我难受,我想吐……”
这一招果然很奏效,蒋卓扬迟疑了一下便把我放下来,两脚一沾地,我赶紧往相反的方向跑了回去,还没跑出两步就又被他拖了回来,三两下功夫就把我塞进了车里。
我们两个都因为彼此而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所以现在车内的空间里只有此起彼伏的喘气声。蒋卓扬低沉着声音开口:“我送你回家!”
我不理他,伸出手打开了车内的音响,调频里郁可唯的声音像烟一样:“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我的心也跟着痒起来,跟着音乐荒腔走板地哼唱起来,一旁专心开车的蒋卓扬看都不看我一眼,神情严肃。
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想要恶作剧的念头,身边的这个人当真永远冷静严肃认真永不犯错?好想掀开狮子那厚厚的皮毛,让我到他的心中看个究竟。
蒋卓扬把车子开得很快,几乎是一路飙车到了我家,我知道现在的自己真真一切切确确实实地喝多了,因为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全身正在一点点失去力气,取出钥匙半天也没有插进洞里,完完全全似一头笨熊。
一旁的狮子先生大概出干无奈鄙视加着急,夺过我手中的钥匙便开了门,一进门我便把自己抛进沙发。蒋卓扬脱下大衣放在一边,直接走进厨房,不一会儿端出一杯水递给我:“蜂蜜水,醒酒的。”
我接过来一饮而尽,嘴上却说:“我不要醒酒,我要长醉不醒,我要一醉方休!”
他满眼担忧地看着我,声音有点哑,仿佛是叹息:“你知不知道刚才那里有多少人想把你灌醉顺便做点什么……”
我一边眯着眼睛呵呵笑,一边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故作媚眼如丝状:“你呢?你想不想对我做点什么?”
“你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好好休息,我……唔……你干什么。”
没等他说完话,我便贴上了他的唇,想看看他失控着急的样子,那一定非常有趣,可是他的嘴唇那样温暖柔软.叫人沉溺。
蒋卓扬狠狠推开我,却被我不依不饶地缠上去,我的所有意志似乎已经被一个人占据,他越抗拒我便越不想放弃,我就是想看看这人会不会失控,哪怕一刻也好。
我的手开始毫无章法地四处探索,他忽然紧紧握住我的腰,开始加深这个吻。
此刻的情势早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控,他的唇舌变得贪婪而急切,我渐渐忘记了最初恶作剧的念头,不想离开,不忍离开。
他的吻离开我的嘴唇,落在我的睫毛,鼻尖,眼角,耳垂,我觉得痒,于是拼命地躲开,扭过头吻上他的喉结,只听他喉咙中发出一声类似野兽低咆的声响,我便觉得眼前开始夭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摔碎的天幕,满眼都是炫目的星。
被扔在床上的时候我还在想,狮子果然是狮子,不能温柔点儿吗?可是他留给我的思考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很快我便没有了任何思维能力,他的手在我的身上四处点火,那感觉尖锐却奇异,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还是要向他索取更多。
我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块薄薄的金属,在烈焰的灼烧下,被延展开来,不能抗拒,无法止息。
后来,后来的记忆跟我的理智一样被那把火燃烧殆尽,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荒唐事,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后悔抑或烦恼,那都是明天需要考虑的事情。
早上我被巨大的闹钟铃声吵醒,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半天都没有寻到,最后只得作罢,神智清醒之后才反应过来,靠,我什么时候定过这么BT的铃声!
果然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现在的我困到不行,累到不行,神智却已经被那闹钟搞得万分清醒,挣扎着坐起身来,刚做了一个动作便已经酸痛到哀叫。放纵这件事果然需要强大的体力来保障,我现在的感觉跟被体育老师罚跑无数个八百米之后的感觉并无二致,全身的肌肉都跟我叫嚣着四个大字―使用过度。
某人的手臂还横在我的腰间,他的头发乖顺地贴在头发上,像一个小孩子,我却努力思索着一个深刻的人生哲理问题,现在的情况该叫酒后乱那啥还是一夜啥?
我知道自己做了生平最不靠谱的一件事,原本决定一辈子都不想搭理的人现在却和他盖一床被子,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啊!这种小言常见情节怎么会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简直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一失足成千古恨(请大家原谅现在悔不当初语无伦次的熊吧)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我选择了一般小言里先醒来的女主一定会做的一件事,那就是——跑掉。
可是当我哼哧哼哧地推开某人,试图用眼睛在地上一堆凌乱的衣服山里寻找我的衣服的时候,我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这是我的家哎,为什么我要落跑,要跑也该他跑才对!
然后我开始犹豫,我是应该起床呢,还是应该跑回去,还没等我思索出一个结果,大门忽然传来锁眼被转动的声音。不好!有人来了!
我“哎呀”一声惊叫出来,蒋卓扬终于被我吵醒,大概也没有睡饱,口气十分不耐:“韩小熊,你吵死了!”
那声韩小熊语气十分熟稔,仿佛已经叫过几百次几千次,带着一点点无可奈何的宠溺。
“我……我……你……你……现在……”我开始语无伦次,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在这种情势下该说些什么,小言里可没写女主角在那啥后被人抓X在床应该怎么办。
可还没等我语无伦次完,就听见卧室大门被人撞开的声音,然后一个高亢的女声开始尖叫:“你们,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小T眼睛瞪得老大,看到我们仿佛是看到了外星人。不过我现在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一脸倦容一头乱发加一对黑眼圈,怎么看怎么一副纵那啥过度气血两虚的样子。
蒋卓扬倒还淡定,把我塞进被子里之后一本正经地对小T陈述事实:“没干什么,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还好小T反应比较快,立刻把门关上飞奔了出去,连声嚷嚷:“我什么也没看见啊,什么也没看见!”
接着是大门被关上的声响,我在被子里哀号,半晌才敢探出头来。蒋卓扬一双眼睛沉静得像星夜里的海,辨不出一丝波澜。
我吞了吞口水,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那个,那个……昨晚上,我们……我们……你……”
他弯起嘴角,笑意浅浅:“你想说什么?”
“昨天晚上是个错误,对不起,所以请你忘记它吧!”
我闭着眼睛把心中的话一口气说完,蒋卓扬的笑容立刻凝在脸上,冷冷地重复:“错误?”
“是啊。”
我开始不怕死解释:“昨天是我喝多了,然后我心情不太好,所以想做点……做点……做点刺激的事情忘了它,如果不是你,大概也会是别人,所以,所以这是一个大大的错误,你就当它从来没发生过吧,反正我估计自己一定会被酒店开除,以后我们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机会见面了,所以我们把这件事忘掉不好吗?”
他定定看着我的眼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