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不过他倒是提醒了帕克斯一句,“如果E连还有其他需要安排的工作,或许他可能会胜任的。”
这让帕克斯很无奈,好的军官才是激励士气的重要因素,帕克斯不能容忍那些自己先于士兵撤离防线的家伙,何况当时是在巡逻,他的行为是逃跑,会严重影响士气。至于为皮卡克一个人另外安排一个职位也显得有些不现实,E连在防线上本来就缺人手。
温特斯在防线各处巡查,与他通行的是尼克森上尉,两个人沿着E连的防线走了一圈,这对兄弟们来说非常有意义。毕竟这就等于告诉兄弟们,他们不是孤军奋战,他们还有一个营,还有D连和F连和他们在一起。而且也告诉了兄弟们,军官永远和他们是守在前沿防线的。
“看看E连的兄弟们,他们的士气并不怎么低落,反而是我们的军官做得还不够”尼克森和温特斯一边往回走,一边谈着话。
“他们做得比其他连队都好,但是他们也不喜欢这个巡逻任务,每个人都会厌倦,直到最后,还可能产生抵触情绪”温特斯有些担忧,他除了和兄弟们说话的时候带着笑脸,其他的时候,都是皱着眉头。很显然即便是这样情况较好的E连,兄弟们都这样了,那么其他连队就可想而知了。
“要和辛克上校谈谈吗?”尼克森忽然看着温特斯道。
“关于皮卡克?”温特斯上尉摇摇头道,“不,不,这样的事情辛克上校是不会管的,他现在没有多余的士兵给我们,所以也更不会有多余的军官给我们。”
“看来也就只能这样了”尼克森摇摇头,他们两人朝着营指挥部走去,很显然他们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帕克斯完全也理解温特斯的难处。现在的帕克斯只能是希望尼克森的那个宣传战争债券的任务早点到来,这样他就可以摆脱皮卡克了,实际上这个机会也是温特斯给了皮卡克的,E连不可以少一名士兵,但是绝对可以少一名平庸的军官。
去巴斯通医疗站的兄弟们又再次回到了防线,他们围坐在一起,在大雪纷纷的雪地上的横倒着的树干上做着围成了一团。他们谁也没有说话,都抱着膀子缩成一团。马丁哆嗦这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每个人都发了一支,然后颤抖着手打燃了火机,点上。旁边的克里斯登生将脑袋凑过来,也点上了自己的烟,使劲的抽了一口,然后稍稍的稳定了一下情绪。
帕克斯走了过来,马丁正要站起身向他打招呼,帕克斯连忙示意:“别动,我和你们一起坐会儿”说着他也坐在了赫夫朗的身边,而在他们不远处做着的是罗医官,他看着他们,然后抿了抿嘴,什么话也没有说。帕克斯知道这时候他们需要自己。
“别担心巡逻的事情,那已经过去了。朱利安是个好士兵,他一直都是”帕克斯拍了一下身边赫夫朗的手,“詹姆斯没有生命危险,而且他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去医院了,甚至是还可以回家,他可以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兄弟们都默默的听着,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帕克斯点点头又道:“我们经历了很多,从诺曼底道荷兰再到这里,我们挺过来了,相信我,德军溃败的日子不远了。我们是E连,我们每次都打赢过他们,我们守好自己的防线,还有很多连队比我们的情况都还要糟糕。他们没有御寒的衣服,没有弹药补给,甚至他们的食物都不多了。”
众人都默默的,帕克斯也不再说什么了,太多教条的东西说多了反而不太好,如果自己能够陪着他们坐一会的话,可能起到的作用还更大一些。
坐了一会,帕克斯拍了一下马丁的手臂道:“约翰”说着他就离开了,往前走去。马丁站起身,然后从后面追上帕克斯,他知道帕克斯优化和自己说。
“兄弟们的情绪不太对劲”帕克斯一边走,一边对着马丁道,“我知道,一次巡逻造成的影响还不至于如此,可能是多天以来的情绪的爆发而已。约翰,你是个好士官,你得照顾好兄弟们的情绪,他们需要你,他们是你的兄弟”
“我知道了”马丁点点头,他认为这也是他的责任,在救护站的时候,他就合兄弟们谈过了,只是有些兄弟的情绪一时回不过来而已。
“他们都是好士兵,任务不管完不完成,保住自己的性命是最重要的”帕克斯最后冲着她点头道,“我们得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而不是将兄弟们葬送在这冰天雪地里。”说着冲着马丁点了一下头,转身就离开了。
这是帕克斯的真心话,他现在的思想在慢慢的转变着,从想要在战场上立下功勋,带给兄弟们荣誉到现在的这种想法,这是经历了无数次的战斗之后,帕克斯自己从内心深处不由自主的涌上来的。通过战斗带给兄弟们荣誉确实是让人羡慕甚至骄傲,但是和兄弟们的生命相比较,所有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值得。就算是国会荣誉勋章 有能怎样?
生命才是战争中最值得尊重的,尽管战争就是埋葬生命的地方。
第二百三十六章 战地天使
罗?库伯医官觉得改为这些神情沮丧的大兵们做些什么。他看到的赫夫朗的眼神流露出来的忧伤,让他的心有些颤抖。他是从塔可亚就跟随在E连和E连的兄弟们一起训练和作战的。在他的手上,处理过太多的受伤的还有死亡的兄弟了。他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但是他还是被赫夫朗的哀伤触动了自己心中的那根弦。其实他和赫夫朗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
他决定去巴斯通再为防线上的兄弟们准备点吗啡和绷带之类的东西,现在这些东西有些紧张。E连本来对这些药品准备的很充足,但是却被辛克上校要求平均给了其他的两个营。现在他们也感觉到了这些药品的紧张。
罗医官跟随着连部的吉普车到了巴斯通的急救站,和他一起去的是副连长威尔士中尉,他的脚开始失去了知觉,所以他要回到救护站看一看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我告诉过你了,中尉,你得将你的鞋带解开,然后让你的脚透透气,然后再活动活动”一路上,坐在吉普车上得罗医官对着身边坐着的威尔士摇头道,“至少现在还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你的问题,这个得靠你自己”
“狗*养的”威尔士骂了一句粗话,“这该死的德国人、该死的天气,这一段时间我总是感觉到不对劲,可能都是因为我这只脚吧尤金,但愿你说的是错的,那里会有一声解决我的问题,我可不想拖着一只废脚,那太让人沮丧了”在连队,很多人都愿意叫罗医官尤金,这是对他的一种亲热点的称呼。
“好吧,但愿如此”罗医官耸了耸肩膀,表示无所谓。
吉普车驶进了巴斯通急救站,威尔士找到了一声,一名法国的医生,他是志愿者,自愿来美军医疗站服务的。而且会说英语。这对威尔士来说才是好消息。他是在门口一把拉住这名医生的。
“我的脚”威尔士一屁股坐在急救站门口的一块大石头上,指了指自己的脚,给那名医生看。
“战壕脚”医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准备走人。
“等等,医生,我是想问,有什么什么解决的办法”威尔士不由叫道,“我痛恨战壕脚,帮我解决一下吧,我还要回到防线上去得”
“没有办法,你的自己照顾自己的脚,但是现在的条件是不可能做到的。”医生简单的说了一句,并没有任何的措施,抬脚就往救护站里面走去。
“噢,该死”威尔士骂了一句,然后跟上去道,“医生,给我开点药也行”
“好了中尉,我们这里没有什么药可以治疗你的战壕脚,我们现在要手术了”医生说着,接过来一副担架上抬着的满身是血的士兵,“你还要继续呆在这里吗?”医生的话说的很不耐烦,很显然他认为威尔士就是个利用特权的家伙。
“好吧”威尔士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看来我还要自己来煮点热得东西吃,但愿这能够对我的战壕脚起到一点作用”说实在的,威尔士也知道自己的战壕脚不会有什么好办法,但是他还是想找这么一个借口回到巴斯通来,如果还能喝到热汤的话,会让自己感觉好受多了。
罗医官看着威尔士的样子,不由摇头一笑,然后他走进了急救站,看着急救站里面来来往往的人还有躺满了得伤员,他的心就不由的抽搐起来。他四周的看看,试图找个一人来搭腔,护士也好,医生也好,只要能给自己所想要的东西。
他看到了一名姑娘带着蓝色头巾,急匆匆的在急救站里走动,她拿着一瓶薄荷甜酒,给旁边的一名受伤的士兵倒了一杯,这时候另一名护士走了过来,看着那伤员对蓝头巾的姑娘道:“怎么样?这个”
“这个不是很严重,可以先包扎一下”姑娘回答着,然后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那名伤员的头部,对着他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但是他们说的是法语,罗医官听不懂,只是微笑着看着她。
“天,我这是在天堂吗?”那名伤员对着姑娘笑起来,他喝了一杯薄荷甜酒,感觉好多了,抚摸着他的姑娘简直就是天使一样。
看到姑娘要离开,罗医官赶紧上前一步道:“护士,我需要吗啡和绷带我想你们能够给我多少,我就带走多少”
姑娘看了一眼罗医官,然后对着他轻声道:“这边来”她说的是英语,罗医官听得懂,然后他就跟随着姑娘往急救站里面走了过去。
姑娘将他领到一间小杂物一样的房间里,一边自顾说着道:“我可以分给你一些,但是我不能给你太多,我们这里也不够了,药品一直也运送不上来”
姑娘说着从杂物中拿出一个大木箱子,将一些东西往里面装,一边说着:“绷带、吗啡……这个要么?还有一点点血浆,当然我不能让你拿走,这里更需要这个你是外科大夫吗?”
罗医官抱着木箱子摇摇头道:“不,我不是外科大夫,防线上没有外科大夫。噢,这个,这个是什么?”罗医官说着从木箱子中找出一团布条一样的东西,对着姑娘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从床单上撕下来的,可以当做绷带使用。”姑娘苦笑了一下,“都在这儿了好了,你要的,还有我能给你的都在这里了,你可以走了”
“谢谢”罗医官点点头,对着姑娘露出一丝微笑。
姑娘点点头,然后走出门去,罗医官一边跟着她,一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芮妮”姑娘回过头冲着罗医官微微一笑。典型的法国姑娘的名字。
“你可以叫我尤金,”罗医官紧跟着姑娘的脚步,“尤金?罗”
“你是哪里人?”芮妮回过头看了看罗医官,露出一个微笑。
“路易斯安那州,四分之一的印第安血统”芮妮走的很快,罗医官需要快步才能跟得上她,“你呢?你是哪里人?”
“巴斯通”芮妮忽然站住了,她看了看罗医官,然后脸色有些黯然,虽然还带着微笑,却显得有些无奈,“我就在巴斯通,我的家人也是,我是志愿者”
“我知道”罗医官点了点头,然后冲着芮妮裂了一下嘴道,“好了,谢谢你,我得走了”说着,他抱着木箱子就走出了救护站。然后他就看到了正在喝汤的威尔士中尉,他冲着她大叫了一声道:“中尉,我的事情完了,你还要呆在这里吗?”
威尔士喝了几口热汤,感觉好多了,一点热汤就能够让他在防线上冻得冰冷的心暖和起来,从而觉得有了一些力气,他点点头道:“不,我还要回到防线上去呢,如果我去的晚了,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