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珠摆头甩掉那钳住自己下巴的手，一口唾沫吐到眼前人的脸上，“畜生。”
男人目光骤然变得凶狠，再次掐住自己的下巴，不一会儿，便看见下巴上蔓延的青紫。
“婊/子，装什么贞洁，居然说我是畜生，你还不是一样，这副身子不知道被多少人骑过。”
露珠气得发抖，“呸，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禽兽不如。”
猛不防右半边脸又挨了一个耳光，只听见另外一个凶狠的声音传来，“我们大哥和你好言相谈，你却不知好歹，这一巴掌，是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
挨了两个耳光，脑子晕乎乎的，仿佛蚊子在耳边嗡嗡的叫，可神经却清醒的很，能清楚感受到他们的动作，和嘴里面吐出来的不堪肮脏的语言。
唇角溢出丝鲜血，周围是纷纷扬扬洒落的雪花，显得格外耀眼，却透着丝妖艳，充满着无尽的诱惑，男人眼里的欲望又加深了几分。
只听见带头的男人喉咙动了动，暗骂了一声，“真是勾人的小妖精。”
接着便是一声脆响，外面薄薄的衣衫便被撕开，露出里面很薄的短袖。
凛冽的寒风，如刀割般打在肌肤上，生生的疼。
“我就说嘛，装什么贞洁，穿成这样，很明显是在勾引男人。”
一群人蜂拥而上，将瘦小的女孩围在中间。
露珠只感觉到恶心，手被禁锢住，根本就动弹不得。
那些人肮脏的手，在自己身上缓缓流连，或轻或重的揉捏。
生不如死。
她咬住舌头，狠狠的咬了下去。
忽然他们的动作顿住，男人逼迫着自己看着他那充满欲望的眼睛，“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你好好想想，你那卧病在床的母亲，你要是敢自尽，我立马就把你这幅不堪堕落的样子，丢到你母亲面前。”
第679章 我爱了你十年，你知道么？7
紧紧咬住舌尖的牙齿渐渐松开，浑身上下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看着天空依旧飘个不停的雪花，露珠眼神空洞。
怎能让母亲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
远远的，长相俊美的少年，眸光一动不动，冷冷看着这一幕。
围着女孩的男人们看见女孩骤然放松下来的神色，笑了，拍了拍女孩瘦弱带着病态的脸颊，“这才对嘛，只要你今晚把我们伺候的舒舒服服，我就放过你妈。”
多么想忘记那不堪的一幕，忘记周围的一切，可神智却清醒的可怕。
甚至，能感受到，他们那粗糙的手指上带着的薄薄的茧子，在自己身上肆意游走。
无比的恶心，胃中隐隐有东西想要上涌，却吐不出来。
绝望，无尽的绝望，自己明明努力生活好每一天，为什么还要让自己遇到这种事情。
忽然，周围那些男人们猥琐的声音消失，有温热的液体落在身上。
女孩衣衫不整，就那么靠在墙上，眼里满是空洞，不甘，以及绝望。
许久，缓不过神来。
风拂过裸露在外面，大片雪白的肌肤，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寒冷。
直到，一件厚厚的羽绒服，搭在自己身上。
猛然间察觉到不对劲，目光隔着虚空，缓缓聚焦在眼前的人身上。
俊美到极致的脸孔，却没有那些男人们看着自己时，猥琐的笑意。
骤然一愣，慢动作的直起身子。
看了眼身上罩着的纯黑色羽绒服，出手柔软，质地良好，一看就价值不菲。
而眼前看上去只比她大几岁的少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空气中弥漫的是呼啸的寒风，可少年仿佛没有感受到一般。
倒映着漫天雪花的琥珀色眼眸，定定的看着自己。
周身，散发的是，和这数九寒冬一模一样的冷意。
太过于白皙的脸颊，和周围飘着的大雪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许久，才听见他那和风雪有着同样温度的声音传来，“回去吧。”
露珠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都忘记了周围那些男人。
却在瞥到旁边汩汩往外流的鲜血时，惊呆。
眼看着就要喊出口的惊呼声硬生生吞回口中。
他们，本来就该死。
可她竟不知，那少年是怎样把那些人杀死的。
回头，他俊朗修长的身影已经在几米开外。
露珠上前一步，拽住他的胳膊。
他的目光落在被她抓皱的衣袖上，抬头，又是和先前如出一辙的冷漠目光。
露珠急忙放开他的衣袖，清澈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带我走。”
忽而，他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在寂静的夜中，格外漂亮，甚至连周围有灯光映照的漫天飞雪都比了下去。
白皙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却不重，缓缓摩挲着，能清晰感受到他指尖微凉的温度。
那张近在咫尺的容颜，深深刻进自己脑海，那一瞬间，尽然有些紧张，怕他拒绝。
“认真的？”他缓缓开口，声音清冽如落盘玉竹一般
第680章 我爱了你十年，你知道么？8
像是中了蛊一样，露珠毫不犹豫点头，眸光是一片坚定。
眼前的人，既然能够开枪，轻易解决掉一群人的生命，那么背后的势力一定很强大。
而那个时候，在这个世界上卑微如蝼蚁的自己，只有依靠强者，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跟我走吧，只要你够强。”
用他的羽绒服裹好身子，能感受上面残留的丝丝温暖，依稀还能闻到好闻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薄荷的清香。
话落，便迈步而去。
“那个，我能不能回家看一眼我的母亲？”
“母亲？”他喃喃念叨着这两个字，转眼，脸上是无尽的惆怅。
他，从不知自己的母亲是谁。
敛住自己的异样，他点头，“我和你一块儿去。”
露珠连忙摆手拒绝，家徒四壁，根本就接待不了他这样尊贵的人。
“你在拒绝我，别忘了，是谁救得你？”他狂妄，自大，眸中闪着不悦。
露珠唇角尤带着鲜血，冲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点点头，说道，“好。”
很久以后，才知道，他当时听到，母亲这两个字时，为何眼里是不甘和怨恨。
原来，他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抛弃，在街头过着流浪的生活。
甚至，他曾经一度抱着期望，希望父母能来找他，固执的守着那个地方，即使每天遭受毒打，也不愿意离开。
后来，希望渐渐演变成绝望，他的父母依旧没有来找他。
带他到家中的时候，屋内根本就不能避寒，母亲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看到自己回来，费力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笑，然后视线掠过自己，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他。
皱纹爬满了脸颊，因为病痛折磨，两边凸陷进去的脸颊，能清晰看到骨头。
瘦骨嶙峋，似乎知道已经时日无多，手死死攥着自己的手不肯松开。
嘴角咧开，笑着问道，“带男朋友回来了？”
露珠身子蓦然一颤，想要拒绝，却开不了口。
只得回头，望向他的目光里面，含着恳求。
他看了这一幕，将脸撇到一边。
可她知道，他默许了。
露珠感激的他一笑，然后对着母亲点了点头。
母亲看到她点头，整个身子一软，情绪也松散了几分，靠在她怀里，“有男朋友好，再也不用你一个人吃苦了。”
“阿珠，妈妈对不起你，拖了你这么久，现在终于能含笑离开。”
“阿珠，要……幸……福。”断断续续的话传来，然后，握住露珠的手缓缓垂了下去，在空中晃悠着。
心突然痛的不能自拔，一直以来，和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终究是等不到那一天，看着自己幸福的嫁人。
甚至，她还不知道，今天的这一切，不过只是一个谎言。
没有掉一滴眼泪，因为早已明白，眼泪不过是懦弱的表现，别人不会因为你掉眼泪就同情你。
短短一段时间，早已知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冷漠。
安顿好母亲以后，风雪连天，似乎没有要消散的迹象。
他站在她身边，眸中一汪深潭，看不到底。
第681章 我爱了你十年，你知道么？9
简单的墓碑前，放着一束白菊花。
缓缓转身，看着他，“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妈妈最后走的安心。
他依旧没有回答，似乎本来就不愿意说话，定定的看了一眼上面没有任何文字的墓碑，转身离去。
那个时候，露珠跟在后面，看着他不算高大的背影，忽然从中发现了一丝寂寞。
没有人能够走进内心的寂寞。
从那以后，便跟随着他，出生入死，但从来没有在皇甫凛，甚至是宋刚面前出现过，一直隐藏在暗处。
整整十年时间，当年那个卑微懦弱的女孩，早已经在岁月的磨练下改变。
变成了那个，冷漠，谁也无法靠近的她。
当然，除了他。
整整十年时间，看着他一丝一丝的改变。
不是因为自己，却是因为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叫皇甫凛。
看着他隐忍的爱恋，痛苦不堪。
多想，能够替代那个男人，占据他的心房，可自己不能。
自从他把自己留在身边后，除了让手下教自己一些生存技能，便再也没看正视过自己，似乎，早已经忘记当年，在寒风呼啸，大雪肆虐的冬天，救下来的那个女孩。
没有人知道，就如同他对皇甫凛深深掩藏在心底的爱意一般，自己心底，也藏着对他无尽的爱意。
只是，自己和皇甫凛不同。
身份低微，甚至，他救下自己的时候，自己是那般的不堪，为了现实，向敌人妥协。
虽然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救自己，可能陪在他身边已经足够。
即使，他的目光出了救下自己的那晚，再也没有在自己身上停留过。
看着他陷入那段不伦之恋中不可自拔，多想提醒他，不能。
可是，自己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处在爱情当中的人，根本就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告。
看着他痛苦，自己的心也紧紧揪着，仿佛被猫挠了一般，撕扯的疼。
他是那么隐忍的爱着那个人，甚至为了那个人，可以不惜一切。
为他这样隐忍的爱感到心疼，所以对他言听计从，从不违逆。
当时，他派出去监视凯茜的人并不是自己，是自己主动要求去的。
去了才知道，那个孩子，竟然是皇甫凛和宁小瞳的。
也是去了才知道，凯茜竟然那么丧心病狂的虐待那个孩子。
而以他对皇甫凛越爱，便对宁小瞳越恨，自然不会关注这个孩子怎么样。
看着她肉嘟嘟的小脸，不谙世事，惹人怜爱，只知道，疼了的时候，哇哇大哭。
眼睁睁看着凯茜的虐待一天天变得严重，为那个孩子感到可惜，便瞒着凯茜和他，偷偷将孩子藏了起来。
一直不明白，孩子是无辜的，为什么上一辈的恩怨，总是要牵扯到无辜的孩子身上。
知道他来伦敦，也是因为偷偷听到他对手下的交代，一直在暗中跟随。
凭借着这十年训练出来的良好身手，她躲过了老板带来的那些手下的耳目，悄悄的潜入了那层楼，然后，屏住呼吸，贴在门上偷听里面的一切动静。
第682章 自杀谢罪！1
没有人知道，听到老板要他开枪自尽的时候，她心里那刀割一般的悸动和疼痛，于是，所有的顾虑抛诸脑后，再也忍不住破门而入。
自己那么爱他，即使那爱恨卑微，很渺小，可怎么能够容许，他眼睁睁的在自己面前自尽。
很庆幸，自己冲出来的时候，他的手指还没有摁下去。
否则，她不敢想象，当他浑身是血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该怎么办。
……
这段记忆，冗长繁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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