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晟瞳孔一缩!
对!
沈君茹笑颜如花地说着:“我看还是这张好,你瞧,不如大红色那般艳俗,还有淡淡的高贵,质地也不错。”
秘书笑着:“夫人眼光自然是好!”
沈君茹又道:“听说小婳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不然我们再让他们在请柬上多加些小水晶?“
秘书刚要开口,眼前忽然掠来一道阴沉的黑影,浓厚的乌云般遮挡住她们眼前的光线。
沈君茹抬头看过去,蹙眉:“夜子晟!你拦着我做什么?!”
知道他抢了自家儿媳妇,沈君茹对他已经没有半点好感了。
那次事后,她回过头来想起冷易婳刚出狱的时候,在电梯里偶遇冷邵阳跟夜子晟的事情,她想,那时候夜子晟把婳筑周围的照片、还有儿子将冷易婳金屋藏娇的事情告诉她,就是因为夜子晟心里还想着冷易婳,所以千方百计利用她为人母的心理,借刀杀人帮他拆散儿子跟冷易婳!
这个男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卑劣的很!
夜子晟勾唇一笑:“纪夫人,好久不见,气色不错。”
“滚开!”沈君茹扬起下巴,瞧着他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鄙视:“难不成在这里,你还想要绑架我?真是自不量力!”
“呵呵,怎么你们纪家的人说起话来,都这么不好听,都这么盛气凌人呢?”夜子晟一扫之前的落寞,眼睛亮亮的,痞痞地对着沈君茹坏笑起来:“纪倾尘快死了,你还不知道吧?”
沈君茹两眼一眯,愤怒地扬手,直接朝着夜子晟的脸颊扇了过去!
居然当面诅咒她儿子,这个混蛋!
夜子晟精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冷哼了一声:“邱田!”
于是,邱田上前一步,递上一张小卡片,道:“纪少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纪夫人去看上一眼就知道了。是真是假,可不是我们能随意胡诌的。”
夜子晟放开她,沈君茹的秘书怕他们继续闹事,于是上前接过了那张纸片。
夜子晟领着邱田转身,道:“很期待我们下次见面,大伯母!”
沈君茹气愤地站在原地,看着夜子晟嚣张离去的背影,下定了决心要跟停车场的工作人员说一声,今后夜家的车禁止停在纪氏的大厦!
“夫人。”
秘书将手里的纸条扫了一眼,吓得面色苍白。
沈君茹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怕什么怕!”
用力赌气般将纸条从她手中抽出,只那一眼,沈君茹便呆住了!
纸条上写着的是纪倾尘的医院地址以及病房号码,还有他的病因!
脚下的步子怎么都迈不出去了,沈君茹慌得几乎魂不附体!
丈夫离世之前,曾经悄悄告诉过她一个秘密:丈夫原本还有个亲叔叔,只是一家有遗传性肾病,所以被家族除名在外了。至于那个亲叔叔一脉究竟是谁,姓什么,丈夫没说过!
回味着夜子晟刚才叫自己大伯母。。。。。。
大伯母。。。。。。
天!
她的倾尘!她的儿子!她的命!
沈君茹一字一字瞪着字条上的每一个字,恨入骨髓般将它们记在心里,用力撕掉后转身将请柬塞进了秘书怀里:“你先回公司,定一批水晶嵌在婚柬上!刚才纸条上的字,一个字都不许透露出去,否则,滚蛋!”
“是!”秘书吓得赶紧抱着婚柬就要离去,可是看着沈君茹瑟瑟发抖却还故作坚强的消瘦身影,又于心不忍:“不然。。。我陪您去?不管什么事情,我只当看不见,不说!”
第两百四十二章,终现端倪
“闭嘴!”
沈君茹朝着秘书斥责了一句!
她身边的人,跟了也很多年了,自然清楚秘书的意思是怕她受不住,好心想要陪伴她。
但是这种时候,她最不需要的就是陪伴了!
“你给我听着!纸条上写的不过是外人恶意的中伤与诅咒!我不需要任何人陪我一起去!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她瞪着秘书,眼神有些凶。
秘书后怕地退了一步,连连点头:“是是,我这就回公司去。”
瞧着秘书转身小跑着离开的背影,沈君茹咬牙切齿地跟着转身,她上了车,关了车门!
这一刻,车内自成一个世界,她仿若被掏光了所有的力气,抖得连方向盘都握不住!
上次听费腾说冷易婳被夜子晟捉了去,她还纳闷,怎么他们不是去欧洲拍婚纱照去了?怎么还能在国内被夜子晟捉了去?
她当时不解,可是费腾的电话后来就再难打通,纪倾尘的电话也一直关着。
老爷子回家后她也问了老爷子,老爷子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道:“他们出发那天的航班因为流量限制被取消了,倾尘怕小婳失望,决定临时去的邻近的亚洲国家拍的,一两个小时就飞到了,所以回来的也快。我不是一直心急抱小重孙吗,于是让倾尘领着小婳在他俩的小窝里多腻一段日子,放个假。”
沈君茹从来不会怀疑老爷子的话。
而且航空公司因为流量限制被延误或者取消航班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她自己也碰到过好几次。
甚至,潜意识里觉得老爷子就是神一般屹立不倒会无私庇佑他们母子的人。
而现在,她不免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难道儿子跟小婳根本没有出过国?
闭上眼,将刚才恨之入骨记下的那些字一个个在脑子里重复一遍,沈君茹深吸一口气,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死也不让眼泪掉下来,开车离开原地!
医院——
医生按照纪倾尘的吩咐,让护士抽血的时候专门多留了一小试管,交由费腾,再辗转给廖棋。
廖棋从医院出来,在停车场见到了费腾,从他手中接过血液样本的时候,微微诧异:“这是你家老大的?”
“不该问的不要问了。”费腾表情严肃,随后又嬉皮笑脸地对着他:“赶紧给金羽送去吧!这东西也是三天出结果吧?”
要说亲疏,金羽跟费腾没什么交情,所以金羽只管闷头干活,不会过问太多隐私。
但是廖棋跟费腾就关系不一般了,他俩玩的就跟亲兄弟一样,几乎没什么秘密。廖棋斜了眼费腾,道:“我听说当年纪少在我们医院出生的时候,接生的就是金羽他老婆!当时出生有一对双胞胎,但是纪少的哥哥没出产房就死了,只剩下纪少一个人。这件事情你听你爸爸说起过没?”
“你听谁说的?”费腾闻言一惊。
这件事情费仕杰没说过,他不知道。
他敢说,纪倾尘也不知道!
停车场的人来来往往的,廖棋戒备地四下看了眼,直接拉开车门在费腾身侧坐了下来。
车里开着空调,很暖和。
廖棋抬手在空调出风口处吹了吹,又看了眼费腾,那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费腾瞧着廖棋,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你确定给我家夫人接生的医生,就是金羽的老婆?”
太诡异了,怎么当年夫人生下的是双胞胎,他们居然不知道?而且对方还是金羽的老婆,好巧!
“嗯,说来也巧,你知道金羽的老婆是谁吗?”廖棋笑了。
“谁?”费腾竖起耳朵,越发觉得事情诡异。
而廖棋则是用了更加得意洋洋的眼神瞥了眼他,吐出几个字:“夜子晟的亲姨妈!”
“。。。。。。”
费腾自然清楚,纪倾尘不方便拿自己跟夜子晟的dna做比对,所以才会想着拿夜子晟弟弟萧云的dna做比对,从结果上科学地判断夜家跟纪家到底有没有亲缘关系。
但是现在,事实似乎并不是他们原本思考的方向。
见费腾凝眉不语,廖棋摇头无奈道:“现在还不跟我说实话?这是纪倾尘的血液样本,对吧?”
费腾还是不说话。
廖棋又道:“你昨晚给我打电话,说今天给我送个样本,让我给金羽,跟萧云的一起做个比对。那时候我就知道是纪倾尘的,我还故意给金羽透了消息,说是纪倾尘的。”
“你!”费腾有些生气:“老大的事情,老大心里有数,自会安排,你没事捣什么乱!再说了,这种事情,是你可以随随便便参与干涉的?”
廖棋看着他,也有些生气地说着:“我不是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我才不瞎操你们的心呢!金羽老婆是我们医院最有名气的产科主任,我也是不久前才听工龄较长的前辈说起过纪家的少爷就是金羽他老婆接生的。我当时没放心上,但是你昨晚给我打电话,我就觉得事情蹊跷了。上午我专门去找那个前辈问了问,这才问清楚原来纪夫人生下的是双胞胎,死了一个老大,活了一个纪倾尘,但是这件事情过去很久了,又是失败的生产手术,大家跟金羽他们夫妻俩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议论起来也会尴尬,于是就全都缄默了。”
廖棋比金羽小了两轮,金羽妻子给纪夫人接生的时候,廖棋还没出生,所以并不知情。
费腾有些坐不住了。
这事情太大了。
如果说金羽老婆是夜子晟亲姨妈,那么其中的猫腻可能牵扯到两家的继承者。
对于种种原因跟后果,费腾连发挥想象力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点点头,对着廖棋道:“成,我回去跟老大说一下情况,这个东西,你快点交给金羽,赶紧做出来!”
廖棋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昨晚我也是觉得蹊跷,才会有意透露给金羽说这是纪倾尘的,你觉得如果他老婆有问题,他们会不会在dna报告书上动手脚?这东西,你真的放心交给金羽吗?金羽的为人我清楚,但是他出了名的怕老婆,我觉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第两百四十三章,萧云是我哥
“那你说怎么办?”费腾有些焦急。
难不成他亲自去萧云那里一趟,佯装去看萧奶奶的,再趁机拔下萧云几根头发?
他们之所以私下找金羽帮忙,就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萧云会发现的风险降到最低。别看萧云挺单纯的,但是单纯不等于弱智,就说他替冷易婳想出的那个技术,就足以说明萧云是个高智商的人才。
廖棋也跟着沉思起来,忽而亮起了眼眸看着费腾:“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拔几根你自己的头发给我,我给金羽送去,冒充是纪倾尘的。而纪倾尘的这管子血放我这里,我想办法再从金羽那里弄一份萧云的dna样本,私下里悄悄给纪倾尘跟萧云做一份。这个结果绝对安全,全程我亲自把关,你看?”
费腾忖了又忖,点点头。
还来不及开口,廖棋已经坏笑着伸出手去,直接在他脑袋上揪下几根头发!
费腾疼得龇牙咧嘴:“你!轻点,轻点,嘶~!”
“哈哈哈!”廖棋心情大好地笑了起来,对着费腾道:“为你家老大献身,不过是几根头发而已,这点小疼算什么?”
费腾揉了揉头皮的手渐渐放下来,目光也柔了。
跟老大每天受的病痛的折磨相比,他这点疼就是个屁!
目送廖棋进了医院的门诊大楼,费腾这才将车开走。他没有离开医院,而是将车开到后门口的停车场,将车钥匙交给费雪,再由费雪将车开走,而他则是悄然潜入了住院大楼,上去跟纪倾尘复命去了。
房间里——
冷易婳安然地躺在床上睡着了,留下半边看看的侧脸,正满足地依偎在纪倾尘的胳膊上。
纪倾尘尽管身体不适,却也倔强地坚持每天拥着她入睡。
费腾一进来,就看见这温馨的一幕,心里也有点小波动,想要谈恋爱了。
他给了纪倾尘一个眼神,表示自己有事情要说。
而纪倾尘也秒懂了他的意思。若是一切顺利的话,费腾进来首先会对他做个ok的手势,但是现在却未必如此。
垂下目光温柔凝视胸口的女人,纪倾尘一颗心满满的不舍。
即便她就在这里,触手可及,他还是觉得想她,想她,想她。
深吸一口气,纪倾尘小心翼翼地挪动胳膊,将她的小脑袋放在枕上,下床在费腾的搀扶下悄悄走到了外间的小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