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还真是容易哭啼,听她这样说,推测那个四皇子肯定有问题,不然怎么那个老头不肯让他的宝贝千金嫁过去,而是千方百计的要我这个流落在外的名义上的二小姐去顶替。
“那个四皇子他是有什么问题吗,是生理缺陷还是脑子不好使吗?”夏飞飞试探问着。
“小姐又在胡说了,四皇子只是不太受先皇宠爱”青梅看了看窗外,放低了声音,“四皇子的母亲以前是先皇身边的一个奉茶丫鬟,外界还传言说四皇子好色对外人送过来的美人都是统统不拒,比当今皇帝的还要妃嫔还要多,重要的是四皇子不问政事,游手好闲,很是平庸,也没有一官半职的,没权没势的,整天混于醉湘楼里。”
青梅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赶紧闭上了嘴巴。
她知道的挺多的,看来以后不能小觑青梅了,如果是站在自己这边还好,如果不是可难了。不过看她如此口无遮拦应该不会有城府的。
“里边的好了没有,不要在磨磨蹭蹭了”外面一女人不耐烦的大声吼道。
青梅赶紧包了些衣服,夏飞飞只拿了自己的最重要的自行车就出了房门。
只见一富态雍容的老妇人一脸不耐烦和不屑。
“我记得爹爹是叫你们接我回去,而不是大声吼我回去,我好歹也是个堂堂宰相府的二小姐,你们算什么东西”夏飞飞冷声道。
接轿的那几个下人可是怔住了,这二小姐以前在府上的时候可是胆小如鼠,从不敢大声说话,从不出闺阁,隐于山林,这五年可是变了许多,可总究是个不得宠的小姐。
下人们还是有些惧怕,都低着头“小的是怕晚了,过了下山的时辰,二小姐莫怪”
夏飞飞并未说什么撇了眼他们便和青梅上了马车。
☆、5。5 云府
山路确实难走,马车都是摇摇晃晃,夏飞飞一路上昏昏沉沉,晕的厉害,过了三个时辰马车就不那么摇晃了,马车停了,应该是到了边外的小镇,青梅扶着夏飞飞到镇上随意吃了点东西透了会气,备了足够的干粮,便再次上路了。
一路上便再也没有停过了,直到听到外面热闹了起来,便清醒了许多,应该是到了南冀国城内了。
青梅却活跃了许多,一脸喜色,像是许久未归家的孩子,打开车帘四处张望着。
“小姐,我们终于回来了,江都一去就是五年,好久都没有看到这么热闹街市了”。
夏飞飞也把车帘掀开小缝,确实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两侧摆著许多小摊,有卖各类杂货也有卖小点乾果的,还有算命的,以及卖茶水的…中间的步道上是熙来攘往的人群,有坐轿的,有步行的,也有挑担的,还有马车与运货的…有吆喝买小玩意的毛头小孩,不愧是国力殷实的南冀国,看这如此繁华的闹市百姓一片祥和,就知道南冀国的财力定很殷实。
马车继续前行,再看远一点便看到了江都有名的弄江,不少船舶停留在岸,还有些在江中载客划动,岸边飘散的的柳树如女人的青丝倒影在这波光粼粼的青江,像千万缕水草在摆动,石做的灰白色的石拱桥,桥底还泛着青苔,两色相交。颇有江南的风味,也算配得上这江都之名。
只觉得马车一停,猜测应当是到了吧,随后老妇人也小声说了句到了。
青梅首先下了车,没等青梅伸手搀扶,夏飞飞早已一跃下了马车。青梅有些愣住了,这不似平日那孱弱的小姐。
抬头便看到镶金额匾上楷书写的“云府”两个大字,两个石狮子坐落在两旁,含珠瞪目,露出尖锐的利牙,气宇轩昂,应该是古人用来驱魔避邪的瑞兽或是显示其地位的吧
暗红漆大门敞开,夏飞飞踏了进去,果真是富贵人家的府邸,假山作为屏风挡住了入门的视线,两旁的小溪流水,越过假山,才看到了,以前只能在电视上看,现在却亲眼见着了,偌大的院子四面一眼望去都是林荫小道,估计这些小道是通往各个院子的吧。
正欣赏之余,小道处走来两人,待走近,一个中年的妇人被婢女掺扶着,淡黄色锦绣华服刺以嫣红色牡丹,外披五彩缂丝衫,珠圆玉润,肤如蚕丝,身若丰满莹润却又妩媚纤弱,束了个莲花冠,以金翠装饰束戴于顶髻之上,尽显雍容之态。
这府上能穿成这样的华贵,又是人近中年的妇人,应该是青梅口中宰相府的大夫人凤瑶吧。
既然回不去了,还是应该入乡随俗,以免多生事端。
不知道该如何行礼,总之跪下来应该是没错的,“大夫人,吉祥”,过了半宿没有回应,便微微抬目,正好于她的目光撞个正着。
只见她目光闪过一丝鄙睨便立刻换上了慈母般的柔和,“原来是木兮回来了,早就盼着了,快,快起身,跟大娘之间就不必客气了,听说你今儿回来,大娘特意叫人给你的云香院添置了些用品”。
“谢过大夫人了,爹爹呢”不知为什么夏飞飞口中莫名蹦出了这句,或许是原本的这身子的主人对父亲的想念吧。
凤瑶笑了笑,小步踏向夏飞飞拉起她的小手,“老爷最近忙得厉害,木兮有什么需要的就使唤丫鬟们,或是找大娘我,其余时间就好好的呆在闺房多做做女红”。
虽说是满脸笑颜,但手上确是加重了力道,夏飞飞感觉那如春光般的柔情却像寒针般刺入她的脊梁骨,这是给她一个下马威吗?
青梅也感觉到了一些异样,暗地里捏起一股内力打向大夫人身旁的那丫鬟的膝盖之处,由于离得近,那丫鬟觉痛楚便整个身子倒向大夫人。
夏飞飞嘴角扬起一丝诡异,“小心,大娘”。
她挡住了丫鬟却伸手用力将大夫人推了出去,丫鬟是接住了。可大夫人受过大的推力整个身子趴在了地上,“奥哟”一阵疼叫。
夏飞飞稳住了丫鬟,快步跑向大夫人细柔的检查她的伤情,“大娘,您那里伤着了”,嘶哑的声音,有些抽泣。
大夫人一腔怒火,刚才明明是有人用力推了她一把,待她看向夏飞飞,已是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楚楚可怜。
大夫人一时语塞,若是责骂她,岂不是显的她这个后母心狠毒辣。
“算了,算了,你也不是有心”她摆了摆手
丫鬟连忙跑了过来扶起来凤瑶,凤瑶便开始斥责她。
夏飞飞吸了吸鼻子低着眉目“大娘您不要在责怪她,都是木兮的错”。
看到一脸委屈的夏飞飞,凤瑶心里一阵烦躁,“好了,都退下吧”。
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影,眼眉添上丝丝得意,同时也大大的松了口气。
“青梅,我们走吧”便抬起了自己的自行车。
青梅嘴角上扬,轻松一笑,小姐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也许是小姐真是长大了吧,心眼也足了。
夏飞飞停住了步伐把后面的青梅拉到了前面,“那个,青梅,你走前面,我推车走的有些慢”,其实是她走了几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闺房在哪里才让青梅带路
遥月院
“小翠,你可觉得云木兮那丫头似乎有些异常”凤瑶眯着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阴狠,修长的五指,指甲上染上了薄薄的红油并嵌上了几粒五彩精致的玛瑙碎末,节奏有序的敲打着红木桌。
“奴婢觉得,云木兮比五年前更加胆小怕事,夫人是没看到她那哭的模样,简直就是一只可怜的鼻涕虫,以前她就算受了委屈也不会如此”小翠全然一副鄙视的口吻。
“是吗!”她闭上了凤眼,已看不出在想什么了。
☆、6。6
来云府也有三日了,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云木兮从未踏出闺房,但也没有人来打扰,这样的日子倒是悠闲,有的吃有的喝,不过确实也闷的慌,没有电视ipone,整日都与青梅作伴,青梅倒是习以为常,可是作为夏飞飞的云木兮可闲不住了。
这日上午,云木兮换了身便捷的素青长衫,将折叠好的自行车用帆布包起,骑车这就成了她唯一的乐趣了。
让云木兮不解的是,她的自行车竟然也随她的魂魄穿越了过了,她也懒得去探索了。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青梅从外面走了进来,肩头上还有几片梨花瓣,她并没有在意,似乎有重要的事要说。
“喔,我出去散散气,我正要找你,快,把我这长发束起”,那一头及地的墨发她真拿她没有法子,太长了,再说这古人束发髻的手法也是很有技巧,她着实学不来,以前她就是因为麻烦所以才一直留着短发。
“小姐,老爷托话说你去他院子一趟”青梅一脸紧张,虽说现在的小姐不会轻易吃亏,但她还是担忧,自小姐出生以来,在家里处处受她们欺辱。
云木兮看出了青梅的担忧,笑了笑,“只不过是去一趟,无碍的”,只是她又要换下她穿了好久的素青长衫,早知道她就不换上这一身衣服了。
青梅为云木兮束了个简单的流云发髻,再次换上了淡红色百褶裙,只是不知道所谓的爹爹的院子在哪里,便又要麻烦青梅陪她出去一趟了。
一路上,整个院子像下了场花雨般,三月的梨花随着微风滑落在路边的青石上,三月的柔风轻抚着脸庞,很是舒服,许久没有出来了,没想到外面竟是这样的一番美景。走着走着竟这么快就到了。
“小姐,到了,就是这里,青梅在外面候着”,青梅指了指眼前这别院。
擎苍院
名字倒是恢宏,撇了眼红木额匾。
下人并没有进去通报,直接让云木兮进去了,说是老爷早已等候多时了。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看到云木兮的那一瞬,云之苍震住了,眼里蒙上浓浓的情愫,不过就在云木兮看向他的时候,眼里又恢复了冷寂与疏远。
“爹爹,您找我?”云木兮轻声的问着,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快五十的男人,年轻时是个将军,身上的大将风范却并未因此而减少,有棱有角的五官虽已被岁月侵蚀爬上皱纹,但还是可以看出他当年的英俊风采,此时一袭暗梅色长袍,让人压抑不已。
“嗯,”他轻轻的嗯了声,过了许久才再次说道,“烟王三日后将会来迎亲,今天已经下了聘礼,回去好生准备,缺什么就同你大娘说”。
没想到青梅的消息如此准确,她早就知道会这样,只是从云之苍的口中说出来,竟会有些苦涩,也许是替原来的云木兮疼惜吧,为了另一个女儿来牺牲云木兮,难道手心手背不都是肉吗?
可是,她必须要为自己争取自由,不管原来的云木兮是否愿意服从。
“爹爹,我听说,皇上下旨是妹妹云秋落嫁与四皇子”不容置疑的语气却带有一丝随意而问的神态。
云之苍倒是有些意外,自己的二女儿何时变的如此大胆,以前只要是他说的她都从来不曾质疑,就算是别人说的她也从来不会反抗,今儿的云木兮着实让他大跌眼镜。
“前几日就改了,落儿还小,皇上改变旨意是宰相府的二千金嫁入烟王府”,云之苍深邃的眼眸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儿凛然的说道。
多好的借口,云秋落确实还小,而云梨落呢?也罢,大夫人凤瑶乃太后娘娘的亲妹妹,在这个充满皇权的地方,为了求生,她云木兮只能后退一步,但并不代表她永无止境的后退,终有一天她将自己做主。
云木兮颔首离去,看着云木兮离去的背影,杂乱的思绪浮现在云之苍脑海。
从擎苍院出来,云木兮的心情已经大不如刚开始开朗了,总觉得心头有一个东西塞住,让人喘不过气,她不服气,凭什么自己的婚姻自由就这样没有了,要受人牵制,现在的她好生怀恋以前的日子,虽说日夜流水线的工作,但至少是自己的事情还是可以自己左右的,可如今。
今夜,云木兮喝醉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赤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