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再来,多次偷盗未果,她早就开始怀疑幻星晨言辞的真实性”,南无风走进了屋内退去了外衣,淡淡的说道。
那她会去找幻星晨吗?北影竟有些担心,紧接着汇报道。
“江都一切正常,但皇上似乎在暗中调查王爷调遣回江都的老臣”,
南无风波澜不惊的嗯了声,掀开了被褥问道:“她呢?”。
北影抬眼看向准备躺下的南无风,有些意外,“自从王爷走后,王妃在府里一直未出过大门”。
南无风闭上了眼睛,“退下吧”。
北影暗自退出了房门,王爷已多次破例,以前是从来都不关心女人的,不会是想念王妃了?
☆、115。115 相思如醇酒
不知不觉中已经是秋末了,冬天也算是来了。江都已经连续七天的阴雨绵绵,朦朦的白色雾霭,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棉,瑟瑟的风雨中透着丝丝凉意。
孤行人影的大街上的商贩们都已经穿上了棉衣棉裤,大街上烤红薯,卖豆腐脑,买广糖的,挑货挑的。
只有烤红薯的炉子旁,偶尔还会有几个小娃子眼巴巴的候着自己的红薯。
而这种气氛也是最能引起相思的。
英落院,冷冷清清的,木兮撑着油纸伞站在门口多时了,搓这冰冷的双手,细雨湿了她的鞋尖。
槐树下已经没有飘落的黄叶,剩下的只是孤寂的枝叉,一两只南飞的大雁从空中缓慢的飞过,应该是落了队伍的孤雁。
看到不远处青梅回来了,木兮迎了上去。
“怎么样,皇宫里有没有他的消息”。
青梅摇了摇头。
木兮叹了口气失落的喔了声,已经两个月没有他的消息了,现在算来应该早就到了南冀国的边境了。
她只能在这院子里干等着一直没有消息的他,在这秋末时刻,相思越发香浓,好比这封缸的女儿红越久越发香醇。
青梅接过小姐的油纸伞,扶着小姐安慰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小姐,外面下着雨,怪冷的,屋里有碳炉子,会暖和一些”。
“嗯”,木兮对着手哈着气,吩咐道:“青梅去把帐房里的账本搬些房里来,我夜里要看”。
这几个月下来,木兮白天便在门口等待着青梅的回信,夜里就在屋里看着账本消磨时光。
她的酒铺在前几个星期就已经低调开张了,为了保持酒铺的正常运行,避免再次遭围攻,木兮是以青梅的名义开张的,鱼儿帮着忙,而她只是幕后指点着,从未出现在铺子里。
木兮在屋内整个下午都未出门,夜长昼短,秋寒的夜,寒风呼呼的吹打着窗户,屋内摇曳的炉火像要熄灭般,她依旧还未眠,靠着贵妃榻椅,收托一本书。
翻阅着一张张的页目,仔细检查着一行行数字,虽说是为了打发夜里的时间,但也是及其认真的查对着,当翻到下一本账本时,账目数字对不上了。
木兮仔细的将这一本来来回回的检查了多次,的确是对不上,难道是帐房先生记漏了?
细心的她还是发现了页脚的页数不对,而且有撕过的痕迹,虽说是顺着书本的根部撕的,不明显,不仔细看的话是发现不了的。
她统计下来,连续三个月的账本里面都少了十多页,隔几页就撕一张,寻了老久并没有发现什么规律,会是谁动了着账本,这几页纸张又记的是什么,看来明日是要去趟账房了,问帐房先生兴许能知道。
木兮打了个哈欠,起身合上了账本,掐了掐炉子上焰火,火焰又明亮了许些,解下身上的毛绒披风,躺在床上,温暖的屋子,暖和的被窝,想起了他,这样冷的天气,是不是也有取暖的炭火,冬衣是否带足了。好多,她都没来得及叮嘱。
屋内的烛火熄灭了,床上的人在思念中入睡,屋外只剩下淅沥沥的雨声和风声。
☆、116。116 望春阁
翌日,雨停了,但依旧阴沉沉的,木兮早早的就起来了。
一开门便看着青梅气冲冲的走来。
“小姐,太气人了,那些妃子们太过分了,借着自己娘家有权有势的,竟然把小姐下个月的奉银给分了,只给我们院子留下了伙食,没有暖火的怎么过冬!”。
木兮不禁苦笑,这南无风杳无音讯了,她们还有个有权势的娘家人可以依靠,而她的那些家人,她也只能呵呵了,“算了,不是酒铺赚了点钱吗,不够用的时候就挪一点过来”。
“小姐,青梅太没用了,要不是小姐的铺子,恐怕我们都要冻死”,青梅哭丧着脸,一想到二夫人去世的早,姥爷对从小就是不闻不问,从小在府里被大小姐、二小姐欺压,如今王爷不在了,其他妃嫔也要欺负小姐。
“冻死?”木兮捂嘴咯咯直笑,以前现代的时候老家没有暖气也照样过了。“没这么夸张吧,又不是平民窟,多裹一点衣服就好了”。
“我们都这样了,还亏小姐笑的出来”
“好啦”,木兮习惯性的捏了捏青梅的脸蛋,“我去趟帐房,一会儿就回来”。
木兮拿着昨晚有问题的账本就出去了。
不觉中走到了紫竹轩,不禁停住了脚步,多看了一眼,还记得梧桐树下偷听他们的谈话,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早就发现了,他总是那么的先知先觉。
“王妃,王妃娘娘”。
木兮看着向她跑来的丫鬟。
“王妃,原来您在这里啊,刚才去英落院,丫鬟说你去了帐房,奴婢去了帐房也没有见到您”。
木兮扫了眼面生的丫鬟,“有事吗”。
“我家主子请你前去一叙”。
“你家主子?”木兮脑子扫了个遍。
“是公主”
北洛川!木兮心头一明,她差点把这个人给忘了,忘了这烟王府里还有一个异国的公主,平日都不见这个北洛川出过门,也从未和她打过交道,不知因何事召见。
“王妃这边请”。
一路上,木兮跟着丫鬟,幽径小道一路通到底。
望春阁,院外。
“奴婢就送王妃到这里了,公主在里面等候多时了,奴婢先行告退”,丫鬟从小路退去。
木兮探视着四周,望不尽来时的小路,这院子建的还真深,北洛川是打算过宅女的生活,都住到深山野林里了,难怪平日里鲜少出门的,她的身子都泛热了。
踏进大门,眼前一亮,看多了秋日里的枯黄,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暗绿色的竹,别有一番风味。
走到了楼阁门前,木兮清了清嗓子,“公主”。
“进来吧”。
木兮推开了房门,一股淡淡的墨香味随之飘来,清雅别致的布置,窗外常绿的竹子,窗台摆放的兰草和绿萝,花幽香清远,发乎自然,流苏帘后一架五弦古筝,可以看的出布置之人的用心,整个王府也就南无风的幽兰殿和这望春阁种着竹子。
北洛川放下了手中的笔墨,连忙上前来,“木兮姐姐,妹妹有礼了”。
“公主不必多礼,不知公主唤木兮所谓何事”。
“木兮姐姐,来看看妹妹的文墨”,北洛川亲热的挽起云木兮的胳膊,拉到了木案前。
木兮看着桌上都是写满字的宣纸,墨水还未干。
“公主的文墨自然是妙笔生花,行笔温婉大气,具有北方民族豪爽的特质,岂能是旁人能及的”,木兮小心评价着,她知道北洛川找她来绝不会是欣赏文墨这么简单。
☆、117。117 离经叛道
“妙笔生花又有何用,始终不及她的万分之一”,北洛川自嘲着,“你看这望春阁如何?”。
“与其他院落不同,体现布置之人的用心”,木兮早在进来时就已经察觉到了。
北洛川默许,“望春阁的主人另有她人,这院子空置了好些年,当无风哥哥将这望春阁赏赐与我时,我因为住了这院子而欣喜时,后来才知道,他的无奈,静静的守候,只能慢慢割舍”,北洛川深吸了口气。
看着悲痛的北洛川,木兮不知该如何安慰,北洛川口中的她应该是南无风心仪的女子,无奈,得不到,割舍,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让他如此辗转反侧,她心酸了,她承认此刻的她有了女人都会有的嫉妒。
“公主不必伤感,公主如此风华绝貌,何等的高贵,何愁没有人爱慕,不必在一颗树上吊死”,木兮想也没有想的脱口而出,最后一句又像是对自己的劝说。
北洛川一愣,回想着木兮的话,异样的眼神看着云木兮。
“额!”,注意到北洛川的异样,木兮才反应的过来,摸着自己的头发,干笑道:“确实太前卫点,对吧”。她忘了这里是古代,女子一旦出嫁,只能从一而终,哪能朝三暮四,只怪21世纪的思想已经在她的脑子里根深蒂固25年,这些话就习惯性的说出来了。
北洛川略带讥笑的看着木兮,嘴角挂着一丝丝同情,“木兮姐姐也莫安慰我,和我一样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我?”木兮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着。
“姐姐的心思妹妹都看出来了,也不必掩饰,无风哥哥确实是一个能令人着迷的男子,姐姐能爱上无风哥哥也是自然而然的,能得到他的宠幸也是几世的福分!”。
有没有搞错,她承认是喜欢南无风,不至于是几世的福分!说的她云木兮好像一文不值,木兮不甘示弱的反驳道:“呵呵,你这样想不代表我也是这样,处对象是两个人的事情,女子要活的有尊严,再说了喜欢又咋滴,本姑娘一生喜欢的男人多的是,读小学的时候,我还喜欢我们班班长呢”。
北洛川再次看向云木兮,她都有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姐姐的这些离经叛道都是从哪里听得,无风哥哥可不喜欢姐姐这样的”。
“窝~”木兮挑着眉冷眼扫了遍北洛川,撇了撇嘴,“看来也不是你这样的”。
“你!”北洛川气急了。
“要是公主没有什么事情,木兮就告退了”,木兮转身准备离去,直接忽视了身后气急败坏的北洛川。
刚要踏出大门,身后北洛川的言语使她不得不停住了步子。
“西北天山崩裂,天寒地冻,蛮夷围攻,粮草紧缺,士兵困于山谷,兵力折损大半,而如今皇上封锁西北战况,迟迟不拨物资,不派兵增援,应该是要烟王自取灭亡,姐姐是宰相之女,当今太后的姨侄女,定有办法”。
北洛川死死的盯木兮的背影,丝毫不敢遗漏,她在赌,赌她到底会不会插入这件事来。
木兮稍顿脚步,‘山体崩裂’,她心里重复着,长长的衣袖遮住了颤抖的小手,抬眸,淡定的走出了望春阁。
看着云木兮淡漠的离去,北洛川狠狠的锤着桌子,她还是没有转身,难道是她高估了云木兮对南无风的情感。
☆、118。118
出了望春阁,她再也稳不住了,一路跑回英落院。
青梅从厨房里端来了热腾腾的饭菜,看着木兮出现在了大门,“小姐真准时,正好可以吃饭了”。
木兮有些激动的按住青梅的肩膀,气喘吁吁的焦急的询问道:“青梅,今日皇宫还没有他的消息吗?”。
“没有,宫里来消息说是王爷的军队失联了,怎么?小姐是听到了什么吗?”,青梅感觉小姐有些怪怪的,怎么一回来就这么激动。
“回来在和你说,我出去一趟”,木兮快速回了屋内,她知道只有他可能会帮他,放下了怀里的账本,她怎么忘了她的交通工具。
放下饭菜的青梅跟了过去,“小姐去哪里,吃了再去”。
提起长裙,架起自行车,也顾不上换上便服,朝后面的青梅挥了挥手,驶出了烟王府。
她要知道南无风确切的消息,也不知道北洛川说的真假性,从皇宫里打探已经是不可能了,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找他了,他名义上的哥哥,云季夕,几次的相处下俩觉得这个哥哥还不错,替他解围,请她在烟雨楼吃饭,还送她菊花酿,对他这妹妹也算是不错的。
超直了小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