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利落的松开了握住南月明胳膊的手,努力站直了身子,冷言道:“皇上是在考验小女的智商么,当时要不是皇上的提点,我也不会想到来这里,让我佩服的是,皇上果然心思缜密,还派官兵埋伏在醉湘楼”。
青铜的隐卫说的没错,真的是她把这些官兵引进去的,是她上了南月明的当,只是醉湘楼到底是做了什么,得罪了朝廷?
胳膊的上抽走的柔软,这种毫不留情,让他由生而来的失落感,深沉的黑眸蒙上了灰色的雾朦。
见一时语塞的南月明,云木兮并不打算半刻的停留,直接转身离去。
南月明将手伸向了木兮,“我送你吧”。
“不必了!”,云木兮头也不会的朝集市中走去。
南月明苦涩的放下了悬在半空中的手
他的确他是在利用她,但这次出宫是在他控制范围之外,得知她遇险,虽然立马传人撤去官差,但他还是不放心,便亲自来了,因担心她。
皇宫,御书房。
南月明低着头,手执毛笔,不紧不慢的批改着中途还未批完的奏折,大殿之下跪着两个衙役,他们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就突然被圣上从醉湘楼撤回了宫里。
这样危险的氛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直到他们跪的双膝哆嗦,全身酸痛时,南月明手腕一挥,手里的笔尖落下最后一个字,抬手按摩着脖颈,舒松筋骨,终于开口道:“曹公公传朕旨意,将殿下两位大人官降三品”,清冽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诺”,一旁的曹公公松了口气,刚才圣上就这样批着奏折,没有任何旨意,站在旁边的他简直渗的慌,现在终于开了金口。
南月明起身,看都没有看殿下酒跪的官衙,踏出了御书房。
“各位大臣,接旨吧”,曹公公将圣旨拿下了大殿,摇了摇头,啧啧道:“哎哟,各位官爷,惹了皇上的人可是要遭大霉的”。
大臣极其不情愿的接过了圣旨,还没弄清楚什么原因就被降了三级,都推测或许是因为埋伏在醉湘楼多日,而没有一点收获,从而惹怒了圣上吧!
☆、139。139 太后与北洛川的交易
慈宁宫内。
老麼麽在太后面前通报着,“烟王府的北洛川求见”。
“宣!”。
不一会儿,北洛川一身宫装觐见。
“母后吉祥”,北洛川莞尔一笑。
太后闭起张开眼皮,心中不禁冷笑,拨弄着自己刚做好的长甲,余光瞟了眼对面的北洛川,“起来吧,风儿前往前线已有三月有余,不知公主嫁入烟王府还住的习惯吗?”,慈祥模样的暗下,语气却是硬冷的。
“拖母后的福气,王爷对洛川是极好的”,北洛川娇声道,绯色的腮红显得更加妩媚。
太后厌恶的瞥了眼北洛川,这烟王府里尽出狐媚子,眼前一个,云木兮这个,对于烟王府里的每个人她都是没有一点儿好感,“是嘛,不知今日来哀家这里,所谓何事”。
“洛川嫁入夫家好几个月了,十分想念家人,还有家里的手足,还望母后准许洛川回躺娘家”,说着说着,北洛川抽泣了起来,十分伤感。
高高稳坐的太后,对于楚楚可怜的北洛川,没有丝毫动容,南无风出兵不利,身为他的姬妾要离开南冀国回北川国,如果为了抛夫必定会引起两国的友好,若是为了求助自己的娘家出兵援助自己的丈夫,那还真是天真,想的太容易了。不管什么原因她都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她离去。
“喔~回家探亲,也不是不可以”,太后狡黠的神色越发明显。
“多谢皇祖母成全”,北洛川泣极而喜。
太后画风一转“但是哀家有个条件”。
她早就听说,这个皇太后,狡猾,手段毒辣,残害先帝的太妃膝下多名子嗣,在皇上年幼之时一直都是垂帘听政,把握朝政,她知道这个老狐狸没有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她,果真不出她所料。
北洛川立马淡定了下来,无邪的眸光看向太后,“母后您说,您叫儿臣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让云木兮在江都消失,在南冀国消失”,一字一句几乎都加重了力道,像是咬牙切齿般。
她这几日总能听到皇上与那妖女的事,今儿皇上还为了妖女私自出宫了!让这个妖女彻底的消失,看她还如何魅惑皇上!
“云木兮!”,北洛川没有想到太后的条件会是这个!太后那副吃人的模样,难道云木兮和太后有什么过节?
太后俯视着殿下的北洛川,修长的指甲有节奏的嗑着桌面,漫不经心的说道:“怎么?不愿意了,方才不是说为哀家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吗?”。
“母后多虑了,母后乃后宫之主,想要谁消失,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洛川哪有母后这么大的本事动得了烟王妃”。
“既然动不了,就跪安吧,北川国路途遥远,也别去了”,太后站了起来,对着一侧的麼麽吩咐着,“哀家累了”,一旁的麼麽连忙扶住了太后。
犹如被泼了盆冷水般,北洛川早已火冒三丈,她堂堂的北川国的公主还要受这种气,想到这老女人神气不了多久时,她才忍住怒火,扯皮脸皮笑道:“母后,方才儿臣只是一时发出的感慨,您又何必当真嘛”。
刚要起身离开的太后顿住了脚步,排扇般的睫毛下一双泛着不屑的目光,嘴角勾起一丝得意,姜还是老的辣。
“哀家允许你回国探亲,不过离开之前,云木兮必须消失!”。
北洛川开怀一笑,鞠躬道:“那是当然,答应母后的事岂能儿戏”。
宫中小道,北洛川缓慢的行走着,皇太后只是想要借她的手除了云木兮,这正好也合她的意,烟王府的正妃岂能是她想当就当的。
☆、140。140 虞姬诱导
烟王府,英落院。
木兮呆坐在院子里,有一个没一个的数着槐树上秃零零的枝桠,经历了一波三折,她算是明白了,朝廷是打算让西北那十万大军自生自灭了,本以为醉湘楼还有一线希望,哪知朝廷把醉湘楼控制住了,她倒还起了推波助澜的效果。
就连平日和南无风关系还不错的南月轩也不插足此事,害的她去碰了一鼻子的灰,几月不见,这个南月轩性子都变的冷淡了好多,不似从前嬉皮笑脸、吊儿郎当了,少了些阳刚之气,话也少了,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性情大变,还是只有针对她。
天子脚下,官官相护,都和南月明一个鼻孔出气,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可她既无权,又无势,还是在这什么都落后的古代,要是在21世纪,她还能报个警,在网上弄个寻人启事,至少还能打个电话,发个企鹅,起码能知道这人是死是活。
现在只能在这里瞎掰,想到这些,木兮就抓狂,破口大骂道:“什么鬼地方啊!”,狠狠的一脚踢向了枯老的槐树干。
“嘶嘶,痛死了”,木兮抱着脚,痛的嗷嗷直叫。
“哎哟,妹妹怎么自残了起来,就算王爷回不来了,妹妹也要好生活着”。
从英落院外走来的虞姬,小跑了过来,亲热的拉起云木兮的小手安慰着。
她听说云木兮从醉湘楼回来了,便前来探听,没想到躲在大门外却看到了云木兮猛踢树干这一幕,想来醉湘楼这一趟一定是白去了,那么她的机会来了。
木兮将手抽了回来,噘着嘴,“拜托,谁自残了,我只是对你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抱怨一下”。
“哪有人说自己的府邸鸟不拉屎的,这里好歹也是王府”,虞姬唔起嘴偷笑起来。
“难道不是吗?”,木兮愤懑的反问着,扫了眼虞姬,叹着气,“这也不怪你,你在这地生活了快20年了,习惯了,也就不觉得,哪像我要从头开始,苦逼的我已经忍了大半年了”。
虞姬听的一头雾水,不由的捂嘴笑了起来,“听旁人说王妃妹妹爱说胡话,今日一听果真如此,妹妹一定是担心王爷,病入膏肓了吧”。
“呸呸,瞎说什么呢,我难道就这点出息,这么容易就病倒的”。
虞姬朝一旁的云木兮靠近了几步,”姐姐这里有个法子可以助王爷脱离险境,只是王妃必须得舍弃点东西”。
“什么?”,木兮停止了吐槽,转而一脸严肃着。
“皇上把王爷调离江都,无非就是怕王爷的地位威胁到他,如果王爷对皇上造不成任何威胁,那皇上不久放王爷回来了嘛”。
木兮扭过头疑惑的看着虞姬,“那要如何才让皇上对南无风放下戒心来?”。
虞姬轻笑道:“别急,妹妹手里是不是有两座城池的地契和军权”。
木兮挠着发丝,回想起南无风走之前确实有交给她这些东西,便轻轻的点了点头,等待着下文。
“王爷确实对妹妹宠溺有加,将一个帝王最珍贵的权力的都给了妹妹”,虞姬显然一副吃醋的模样,随即又接着说道:“两座城池的兵力约摸有十来万,如果妹妹将手中两座城池的兵符上交给皇上作为代价,那么王爷手里兵权减少,皇上也就放宽了心,自然会放回王爷”。
说完的虞姬偷偷瞟了眼不语的云木兮,“你说我们女人要这些都毫无用处,只要能救王爷,就算是命,虞姬也愿意,只可惜虞姬没有这个福分,让妹妹给捡去了”,惋惜的神情,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狡黠。
木兮怔怔的看着,眼神飘忽必定,似乎在沉思着,思绪早已飘远。
☆、141。141 亲自出征
“妹妹,妹妹,考虑的如何?”,虞姬推搡着发呆的云木兮。
呆滞的木兮回了魂,看向虞姬,激动的拉起她的手,“我终于明白那日你说我手里的优势是什么了,太感谢你了”,一会儿又拍打着虞姬的肩膀埋怨着,“你说你怎么不早说呢,害的我瞎掰了好几天”。
虞姬满脸欣喜,“妹妹是答应了!当初我是怕王妃不同意,所以不好冒昧相问”。
“先不和你说了,我去找那东西”,木兮提起裙裾往屋内跑去。
虞姬朝着院里高声说道:“那等王妃找到了地契和兵符,虞姬再来”。
她没想到这个云木兮这么容易就答应把手里的兵权拱手相让,要是让皇上知道她这么容易就得到了两座城池,到时候皇上一定会再次临幸她的,想到这些,她心里如蜜般甜蜜,。
房屋里,木兮紧紧的握住了兵符,他离开的那日情形重现在了脑海,思恋再次涌上心头,这是他走之前就给他仅有的东西,还有那封信件,她一直都好好的放着。
虞姬说得没错,她手里实握十万大军,既然朝廷不愿意出兵,那么她将带领这大军前往西北,南无风的军队会合。
木兮狠狠的垂着木案,她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法子,这么好的资源,还耽误了这么久。
正当高兴之余,木兮却面临一个严重的问题,她不是赫赫有名的将军,没有战绩,就这样凭空出现,是不能服众的,就算她手里的兵符能强制的强制他们,口服心不服,导致军心不稳、涣散,主要的是她的性别更加不会被待见的,这点云木兮还是知道的,没有一个忠诚的军队,犹如一个人没有了左膀右臂,怎能成事。
刚以为问题解决了,现在又来了个难题。木兮愁眉苦脸的趴在窗台上,看着眼前昏黄的庭院,枯老的树木,没有一点生机勃勃,心情也低至了低谷。
“咦,那不是鱼儿吗,怎么这么早从店铺回来了”,木兮定睛一看,确实是鱼儿,慌慌张张的往这屋内的方向走来。
木兮起身打开了房门,没等鱼儿走过来便直接迎了上去,心中隐约感到不安,总感觉出了什么事儿。
“怎么了,这个时候怎么不在铺子里,这么个急样,是铺子出了什么事情吗?”。
鱼儿喘着粗气,小脸儿因方才的小跑染上了一抹霞红,“小姐,铺子很好,是方才坊间有逃兵刚才边疆逃难回来,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