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糕子大清早的扰人清梦,不要命了……”
站在房门的忠叔听了莫北的怒喝,眉头也是皱着,现在都日晒三杆了,还大清早?
这段时间,王爷和王妃大婚后,两人一直是分房睡的,这不禁让忠叔有些担扰。
王爷已经二十三岁,还没有一个子嗣,之前也一直不近女色,而现在,好不容易王爷自己向皇上求婚了,这让他怎么不高兴。
但没高兴多久了,却发现这两人竟然是分房睡的,这样怎么能行,心下担扰,但忠叔却无法强迫王爷和王妃同房,也只能在心下干着急。
所以,在今天得知王爷去了王妃的房间,而且一夜不回的时候,忠叔不知有多高兴,所以今早就算两人都没有出现,忠叔也没来打扰。
但现在,马上就是午饭时间了,早饭两人就没吃了,再不吃午饭怎么能行。
于是顶着里面莫北的怒火,忠叔还是开口道:“王爷、王妃,用餐时间到了,请起床,去偏厅用餐!”
“啊,要疯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大清早的吃什么饭啊……”又是一声爆喝传出,不少随着忠叔而来的下人,都吓了一跳,这王妃,可真够凶悍的。
而顾苏,在忠叔来叫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过来,只是人还有点迷茫,被莫北那第一声大喝给彻底的惊醒,睁眼看着眼前那有点处于疯狂状态的莫北。
当她第二声爆喝响起的时候,就算是顾苏,身子也不禁抖了一下,这人,起床气竟是这么大么。
这一幕被顾苏牢牢的记在心里,心想,以后和她一起的时候,在她睡觉时,千万不能去叫她,这时的莫北,简直就像头爆怒的狮子啊……
“王爷……王……”
“忠叔,把饭菜送到这里来吧,我们到这里吃……”顾苏打断了忠叔的话,开口说道。
“是”忠叔带着一众下人离去了,顿时又安静了下来了。
顾苏正要说话,莫北却是一个转身,再次闭眼睡觉。
顾苏呆愣,随即失声低笑,看着莫北,不说话。
过了十几分钟后,莫北终于睁开了眼,烦燥的抓了抓头:“妈的,真是连让人睡觉都不安稳,烦死了……”
直到把她那一头柔顺的发抓成了个鸡窝,莫北才肯放过可怜的发丝,从床上一把蹦了起来,一脚踢开了挡住了她路的椅子,坐到了镜子前。
可怜的椅子,在莫北那毫不留情的一脚下,直接散架了。
而顾苏,更是表情愕然,突然想起自己在莫家的那一天,难怪那天她的火气如此之大,原来也是打扰到了她的睡眠了。
顾苏好笑的摇了摇头……
起身,穿好衣服,顾苏就坐在床上,笑意盈盈的看着莫北。
而莫北就好像没有感受到那道目光一样,就当着顾苏的面换衣,仍就是一袭白衣,在莫北的衣服里,除了以前的官服之外,其他的衣服大部分是白色的男装的。
穿好后,走到房门口,打开门就是一声大喝:“二喜——”
“来了,王妃”二喜双手拿着一盆子水进来,对着顾苏行了一礼:“见过王爷……”
把水放好,二喜侍候莫北洗脸。
看了那主仆二人一眼,顾苏轻叫了声:“雷一。”
不多时,一身黑衣的雷衣也拿着水走了进来,放下后,却并没有离去,而是站在了一旁。
顾苏看了他一眼:“有事?”
“王爷,昨日那人不见了,看守地牢的人,死了”雷一面无表情的恭声说道。
顾苏眉头一凝,随即又舒展了开来,拿过毛巾,开始洗脸,听不出情绪的道:“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雷一迟疑了一会,还是说道,人是昨天不见的,而他们是今天一早收到消息的。
本想禀告王爷的,但是却不想看到王爷睡得那么沉,最终还是没叫醒他。
要知道,平日的王爷,睡觉都是极不安稳的,没有一天能睡一个好觉,这次难得的睡得这么香,自己,又怎么会打扰,于是,就没禀告,直到顾苏醒来了,雷一才说的此事。
顾苏的手顿了一下,但马上就又恢复正常,他自然知道雷一没有及时禀告的原因是什么,倒也没有责怪,不甚在意的道:“不见了就不见了吧,反正也不是很重要,至于其他的,看守地牢的人全部处死。”
顾苏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当着莫北的面说的,也没有特意的放小声音,丝毫没有避讳莫北,他看着莫北,想知道莫北听到这些话后是什么反应。
而莫北却是毫无反应,就好像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样,
“是”雷一应声,拿着那盆子水下去了,而二喜也在侍候完莫北后,收拾好东西下去了。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而这时,忠叔却带着一众下人,把他们的午餐送来了。
在摆好摆后,忠叔等人准备退下,而莫北却是叫住了忠叔:“等等……”
“王妃,还有什么事吗?”忠叔弯了弯腰,语气恭敬,表情严谨。
“那个……”莫北顿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刚刚是本王妃失礼了,忠叔不要介意,我自小就起床气严重,所以刚刚语气难听了点,还望忠叔谅解……”
这下倒是忠叔愣住了,倒是没想到莫北会道歉,对于这样的莫北,心下有些满意,刚刚那一丝不悦瞬间散去了。
“好了,您先下去吧…。”莫北开口道,脸上有点不好意思,这毕竟不是在莫府,自己刚刚那样,难免会惹人不悦,虽然她不怕得罪人,但也没有随便得罪人的必要。
更何况,刚刚的确是自己不对……
“是,王妃……”
……
☆、第十二章:叙旧
待得两人吃完饭一会儿后,下人也进来收拾了东西出去了,但顾苏却没有离去,也不说话,就这么坐在莫北的房间中,莫北看了他一眼,也不理会。
谁知道这人发什么疯了,不去理他,想必过一会就会好吧。
抱着这个想法,莫北也就随着顾苏去了,任由他坐在房间中,至于莫北自己,则躺在了床上,从枕头下抽出一本小人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想着呆会顾苏走后,自己就去红梅楼,反正玉佩在自己手中,就算自己去迟了,想必宫子顷也会等她的吧,更何况,昨日自己本就没和他约具体时间,什么时候去不还是自己说了算……
而顾苏,看着莫北不理他,他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在看书的莫北,也不知在想什么……
就这么过了一个时辰,顾苏还没走,莫北心下有点不耐,看了眼顾苏,就对上了他那双深沉的双眼,心下一跳,转了个身继续看……
又过了一个时辰,顾苏还是没离去,莫北终于是耐不住了,一把丢开小人书,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喝:“姓顾的,你还不走,留在这里,你到底想干嘛”
语气极为的不善,虽然她知道就算她现在没去,宫子顷应该也会等她的,但问题是现在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到那两百万两啊!
顾苏目光转移到莫北的脸上,不解:“这也是我的房间,为何我要离开。”
莫北无言以对,心里恼怒,不再管顾苏,起身就往门口走去,打开门,就准备离去。
“你去哪……。”顾苏不悦的声音从身后传出来。
“去茅房!”莫北头也不回的说道,直接离去。
顾苏呆了一刻,没了声音,看着莫北离去的方向明显是在大门口的方向,也没有说什么,直到莫北的身影完全不见了之后,顾苏收回目光,坐在原位置,继续沉思……
……。
红梅楼,京城最大的酒楼。
现在是下午三点,又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而晚饭的时间又还没到,要是别的酒楼,此刻店内的生意必定是冷清的。
但红梅楼内人却仍然人满为患,大厅里都坐满了人,不只这个时刻,几乎是什么时候来这,这里永远都坐满了人的,可见红梅楼的生意到底有多好。
在靠窗的一张桌子上,有着一个穿着青衣,面容极为普通的男子坐在那,账台前的账房先生时不时的往那里看一眼,眼里有着好奇之色。
这人,从一大早就坐在那了,也不点菜,就要了壶茶,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时不时的往大门口看去。
但也不知那人是谁,一直都没来,而那人面色却越来越冷,账房先生不禁感慨,到底是谁啊,敢这么放人鸽子,虽然这人无论是穿着还是长相都极为普通,但那一身贵族之气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敢放这人鸽子的想必也不是普通人。
这么想着,账房先生也就一直在注意着那边,想看看这人等得到底是谁,能让那位客官从早上七点等到下午三点。
青衣男子正是和莫北约好的宫子顷,此时他的脸色已不能用臭来形容了,一张脸黑得不能再黑了。
他已经在这等了四个时辰了,而莫北却还没来,就算是再好的性子也耗得差不多了,况且他本就不是什么性子温和之人。
要不是深知莫北爱财的个性,知道她是不会放弃这两百万两的,他早就甩手走人了……
宫子顷再次看了看大门口,还是没有莫北的身影,他的面色再次一冷!
耐着性子,宫子顷再等了半个钟头还不见人影的时候,宫子顷起身,准备离去。
既然是他失约,那也就怪不得他了,那玉佩,反正也多的是办法拿回来,只是麻烦了一点而已。
然而,刚站起身,宫子顷就又坐了下来,原因无他,此时酒楼大门处,一个白衣男子正缓步走了进来,一把扇子扇得极具优雅之态,笑容温暖而又灿烂,整个人透着一股温和之气,仿若一个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
宫子顷怔了一下,双眼微微失神,竟是看得呆了……
然而一瞬间,宫子顷就想到这人是莫北,让自己在这等了近一天的莫北,心里那股异样的情绪顿时被怒火压了下去,那张脸又黑了下来,冷冷的看着莫北。
莫北眼神扫过整个酒楼,搜索着宫子顷的所在之地,然而看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宫子顷的人影,眉深深的皱了起来。
难道,他没来,亦或是等太久,看自己没来,便已经离去了?
毕竟和那人相处那么久,她知道宫子顷并不是一个喜欢等人的人。
但这一想法一冒出来,莫北就给否定了,同样的,和他相处久了,莫北也知这块玉佩对他的重要性,虽然不知道这块玉佩到底有什么作用,但想来可能对他有什么重要意义吧!
这么想着的时候,莫北感觉到一道冷冽的目光放在她身上过于久了,顺着目光看过去,看见的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莫北怔了片刻,随即了然一笑,对着那人微微一笑,抬走往那走去。
而账房先生看见莫北往那个方向走去之后,目光也跟着莫北的移动而移动,原来那位客官等的就是这位公子,看这一身气质也是不凡,难怪那位客官肯等这么久。
不过,这位公子也太没有信用了,既然和人约好了,那就要守时到来,可这人却不只迟到,而且还迟了这么久!
这么想着,账房先生看着莫北的眼神不禁奇怪了起来,而正往宫子顷走去的莫北,却忽然扭头看了账房先生一眼,账房先生立马转移目光,待莫北收回目光之后,又继续看着莫北。
不再理会那个莫名其妙的账房先生,莫北继续向宫子顷走去,双眼笑得眯成一条线,看着宫子顷的目光就好像再看一座金山。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