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楚曦走了出去,凤芷茗已是全身无力。这一个晚上,大夏皇后的住所,凤兮殿中,凤芷茗一夜未眠,夏楚曦在外面站到深夜。脑中所想的却是他以前和容华郡主在一起的情景,她的一颦一语,她在他的面前娇俏俏地笑。然后就是容华郡主失踪几个月后,再次回到了盛京,夏浅笑对他的冷漠。
这些也渐渐让夏楚曦看清了一个事实,夏浅笑对他没有一丝情意。他想,要是夏浅笑有点喜欢他,哪怕只有一点也好,他一定不会让她过去和亲。但是心中又有个声音在说,燕王府已经没落,容华郡主于大夏,只有最后一点价值。
他是一个皇帝。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何尝不会辄转反侧,他何尝不想把她留在盛京,保护她,只是一想到夏浅笑的冷漠,夏楚曦的心中就被恨意所取代。
他突然就想起了嘉懿皇后和他说过的一句话,那句话,嘉懿皇后虽然抱怨的是他的父皇夏文帝,但也是说给他听的。
他现在终于做到了那样,不再有挚爱之人,他终于放下了儿女私情,从此以后,他会做个好皇帝。
母后,你说的很对。倾城一笑,最终抵不过江山如画。
这一个晚上,暖玉阁中,夏浅笑终是沉沉地睡了过去,按着正常人怀孕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还未显怀。但是因为夏浅笑消瘦的厉害,她的小腹已经明显得隆起。
迷糊之中,夏浅笑感觉到自己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是在做梦吧,只是这梦却让夏浅笑觉得好熟悉,还有温暖。仿佛施宴正抱着她,还有停留在小腹上的那双手,带着爱怜。
是萌吧,不要醒过来,一旦醒过来这种感觉也就消失了,身边还是冷冰冰的,没有施宴。
第二天早上,夏景帝夜宿凤兮殿中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后宫,后宫妃嫔所知,自然她们家族之人也会知道。
大夏帝后情深,百姓之福。帝王掌管朝政之事,皇后掌管后宫,只有后宫安宁,朝堂才能太平。
而大夏的皇后却还代表着另外一层意思,这直接关系到大夏和大凤两国之间的邦交问题。
夏浅笑醒过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双带着疼惜的琉璃眸。她不确定地闭上自己的眼,又睁开,以为自己一大清早,眼花了,产生了幻觉。
她伸出自己的手,抚摸着施宴的脸颊,口中喃喃自语:“是幻觉吗?”
“娘子,是我,对不起。”施宴把她的手握在手心。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夏浅笑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幻觉,脸色就沉了下去。她虽然后来知道施宴并没有死,也一直坚信着他会来找她,他不会不要她。但是,如果当初她没有恢复记忆,她可能就带着这个孩子死掉了。
“是我不好,娘子,你打我吧。”施宴笑着拉着夏浅笑的手在自己脸上打了一下。
“不要,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你,我的手也痛。”夏浅笑才不干这样的事,很多话她想问,但是又觉得和施宴才刚见面,不应该破坏这种轻松的气氛。
“那我自己打自己。”
“不要,把你打坏了,还不是我遭罪,毕竟你这张脸看的时间最久的人就是我了。”
正文 第四章 五国征战
早上的时候,因为施宴在身边,夏浅笑破天荒地喝了一碗粥。她的这个举动让芳菲和顺子高兴,却让施宴心疼。
昨晚他刚看到夏浅笑的时候,一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怎会瘦的如此的厉害。他曾经说过,要一辈子疼她,宠她,爱她,护她,把她小心翼翼地呵护在手心里。可是,他却让她伤心了。
“娘子,再喝点吧。”施宴笑着又端起一碗粥。
“不要了,肚子胀。”夏浅笑拒绝。怀孕后,肚子里一直胀得厉害,夏浅笑终于知道,怀孕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这个样子,施宴自然心疼,却是无能为力。只得让芳菲把剩下的粥端下去,又温柔地把夏浅笑抱在怀中。
“娘子,你不问我?”
“你会害我吗?”夏浅笑歪着脑袋问道。
“不会。”施宴很肯定。
那还有什么好问的,他不会害她,而自己却是如此的信任他。
“相公,我恢复记忆了。”夏浅笑想过很多次,她该不该把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告诉施宴,说实话,她的心中是害怕的,有时候,她想到曾经的自己,也是如此的讨厌那个自己。她想,要是没有嫁给施宴,她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吧。可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的心是这样的柔软,因为这个抱着她的男人,因为他,她的心开始变得良善。
“我慢慢和你说吧。”夏浅笑微笑着道。那些往事,对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梦早已过去,却留下了很多美好的怀念,五岁那年,梅花树下,初见施宴的场景,一直让夏浅笑忘不了。那个少年,值得她用一生的时间去坚持。
夏浅笑笑着把自己两岁之后的事说给施宴听,说到五岁那年时,梅花树下,夏浅笑的神情带着点怀念,施宴听到夏浅笑用很轻的声音问他:“相公,你知不知道,我爱你,爱了十多年。”那个秘密,容华郡主藏在心中十多年,未曾对任何人提起。
说完了这些,夏浅笑就讲到了那个黑衣女子,施宴的亲身母亲。她告诉施宴,他的母亲和她的母妃,还有嘉懿皇后都来自于雪域,那个神秘的雪域。她说,黑衣女子很爱他,很爱她的相公。
五岁那年,明知道自己见到施宴,是被黑衣女子所设计的,但是自己的心还是奋不顾身。
说完了这一切后,见施宴一直严肃地看着她,夏浅笑一颗心微微往下沉,她看不懂施宴这样的表情代表什么意思:“相公,你是不是害怕我了?”她问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的黯然,眼神飘忽。她是一直都相信着施宴对她的感情,可是,骨子里的缺乏安全感,却总是让夏浅笑没有自信。
“我怎么会怕你。”施宴温柔地捧着夏浅笑的脸颊,他只是心疼,她说得云淡风轻,他听得胆战心惊,夏浅笑多次的死里逃生,让他害怕。她为了他谋划了十年,不惜败坏自己的声名,甚至去利用夏楚曦对她的情谊,只为让大夏的江山分崩离析。
施宴怎么会不感动,或许就像夏浅笑的那句话一样,或许,曾经,她不是一个好人,但是,她爱他,她为了他,可以变成一个好人。
“相公,谢谢你。”夏浅笑闭上眼睛,嘴角带着一点微笑。
谢谢你,让我赢得了这场赌博,谢谢你,最终也爱上了我,还有谢谢你,你的一念让我幸福,从此,不必再心心念念。我终于可以安心,心中不会再有一丝不确定。
这样想着,夏浅笑在施宴的怀中睡了过去。
两个时辰之后,宫中派了人过来,说是大齐皇帝已经来到了盛京,皇上正在为大齐皇帝举办宴席,容华郡主可以不必进宫。还有那句,今晚上,大齐皇帝将会住进燕王府。
盛京百姓,不乏很多人对此举不满,大齐皇帝虽然年幼,但男女七岁不得同席,百姓们觉得此举有损容华郡主的声誉。只是,夏景帝都同意了。
晚上的时候,喝得醉醺醺的齐凌梵终于被一群人送到了燕王府。
施宴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齐凌梵。
送齐凌梵回宫的几个太监一脸好奇,燕王府什么时候有男人了?这个男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直到把齐凌梵送回了住所,几个小太监才离去,边走还在思考,刚刚在燕王府门口见到的那个男人是谁?
回到宫中,几个小太监才想起来那个白衣男人为什么眼熟了,不是长得像已经逝世的太后吗?小太监也吓了一跳,容华郡主就快要嫁去大齐了,这下不会又出什么乱子吧,他们得赶紧去把此事报告给皇上。
夏楚曦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连夜赶去了燕王府,齐国人告诉他,那是他们的大齐的翼王,容华郡主不是快要嫁去大齐了吗?正好让他们培养下感情。
夏楚曦气极,也不得无法,纵然他的心中再如何不甘,但是,就像他颁布的圣旨一样,容华郡主与整个大夏再无一点关系。
“梵儿,怎么样?”齐凌梵才刚躺在床上,就被施宴揪了起来,带到了暖玉阁。
施宴一脸的担忧,就怕夏浅笑的身体出一点的毛病,如果不是他,夏浅笑怎么会成这个样子。还有那个孩子,肯定是在那晚怀上的,对于夏浅笑腹中的孩子,施宴是既高兴又担忧。
“没事,就是身体虚弱。”齐凌梵一脸的笑意,他的师兄也会担忧?嫂子只是身体太弱了,而且,这肚子的胎儿真是厉害啊,吸收营养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这句话齐凌梵不敢说出来,要是他一旦说出来,他的师兄肯定会乱想,说不定这个孩子难保。
“那怎办?梵儿,你有办法不?”一听是身体虚弱,施宴急了。
“师父以前不是给了嫂子一颗药丸吗。”齐凌梵凉凉地道。当初他问了好久,天山老人硬是不给他,谁知道却给了夏浅笑这个不识宝的人。对此,齐凌梵一直挺无语的,有着宝药在身边,也不知吃下去。
施宴皱眉,夏浅笑一直收着的那颗药丸,他也是知道的,只是,真的有用吗?
“爱信不信。”齐凌梵说完这句话就无聊地打着哈欠,困死他了,自从当上皇帝以后,他睡觉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要是他现在能和夏浅笑一样,该多好啊,齐凌梵有点羡慕夏浅笑了。自己不愿意睡觉,有人为了让她安心睡下,能点睡穴这招都想出来。要是师兄对他有这么好?
哼哼,齐凌梵觉得自己是在做梦,那是不现实滴。
第二天的早上,大齐皇帝亲自进宫面见夏景帝,说是他们的翼王对容华郡主一见倾心,未免夜长梦多,决定今天就要接容华郡主去大齐,甚至他们的翼王还放出话来,今生只娶容华郡主一个人。
这番话让大夏的官员大跌眼睛,这人真的不介意?容华郡主可是嫁过人的,而且腹中还怀有大夏前礼部尚书的骨肉。
有些大夏的官员忍不住问着小皇帝,是不是真的不介意?
谁知小皇帝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面色愉悦,看不出一点不开心,如果说小皇帝前面的话让大家跌眼睛,那么他后面的话更是直接让大家倒地了。
只见小皇帝笑着道:“娶一送一,我们大齐赚了。”
大齐的官员沉默,这个小皇帝的性格阴沉不定,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翼王是他的师兄,都这样坑他,塞个嫁过人,还怀着身孕的女人给他当王妃。要是他们说的不好,说不定小皇帝兴趣一来,直接塞个青楼女子给他们当正妻,岂不是让大家笑话?
容华郡主嫁去大齐和亲的时候,并没有带什么嫁妆,只是吩咐大齐的士兵们把她的暖玉阁拆了,说是这些暖玉,她要带到大齐去。老百姓才回过神来,容华郡主这是彻底打算不回来了。
燕王府一脉,再也没有值得什么让她留念的了。
整个暖玉阁被拆之后,随着大齐一行人离去没有多久,燕王府突然失火。这座盛京之中最豪华的府邸燃烧了三天三夜,终是化为了一场灰烬。
根据大夏史书记载,燕王府失火原因不明,随着这座府邸的烧火,这个大夏历史上唯一一个被赐予国姓的异姓王,也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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