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不然妹妹嫁给一个痴儿,夏浅曜还真是无法接受,本可以母仪天下的人,竟嫁了个痴儿,听起来就像个笑话。
“世子,有些话,老夫必须要和你说下,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宴儿和浅笑,浅笑是容华郡主的事,让他们再过几天的安稳日子吧。”一想起这个,施老爷就是忧心忡忡。这十多年来,他们呆在运城中,从未关心过盛京的事。
“好吧。”虽然不知道施老爷是什么,但夏浅曜思索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要是妹夫真的值得托付终身,他也愿意成全他们,就让他们一直呆在这里也挺好的,只要妹妹开心就好。而盛京也慢慢乱起来了,还是不要回去的好。
三人又在内室中谈了好久,也不知道他们谈论的是什么。临近正午的时候,夏浅曜才告别施老爷和施夫人,在丫头的带领下去见夏浅笑。
夏浅曜走到施宴和夏浅笑房中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雕花梨木大床上,夏浅笑还在无聊地打着哈欠,而施宴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给自己的亲亲娘子穿鞋子。
其实这也不能怪夏浅笑懒,而是她每晚都被施宴压榨得没有一丝力气,连走路都觉得辛苦。她有天晚上对着施宴说,相公,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被你榨干的,不如我给你纳几个妾?
施宴一听这句话,一张俊颜都黑了,又重新把夏浅笑压在床上,进行了一番调教。激情过后,施宴恶狠狠地对着夏浅笑威胁道,娘子,你最好不要想着给我纳妾,也不要想着自己去找男人,不然,为夫一定会让你下不了床。
“相公,你真好。”穿好了鞋子,夏浅笑马上坐在床上,抱着施宴的腰,在他胸前蹭了蹭。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呆在他的身边,做个小女人。
“傻瓜,我不对娘子好,还能对谁好?”施宴一脸宠溺地看着夏浅曜,又揉揉她的头发。他看了一眼门外的夏浅曜,其实他早就发现他来了,这就是娘子的大哥了吧。那双眼睛可真像。
不过,对施宴来说,天大地大,娘子最大。娘子还没有洗漱,还没有吃饭,就算你是娘子的亲大哥,在娘子面前,也得靠边站,我现在没有空搭理你。
看着夏浅笑在施宴的服侍下洗漱,吃饭,夏浅曜也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既高兴又心酸吧。曾经一直捧在手中宠着的妹妹已经嫁人了,他该为妹妹高兴,只是,想起施老爷的那一番话,夏浅曜又觉得心酸无奈。
施老爷没有告诉他,当初他辞官的缘由,即使他在内室中问了好几遍,还有妹夫为什么不痴傻了。他最疑惑的还是施老爷和施夫人的恳求,两人都恳求他什么都不要说。
等到夏浅笑吃饱后,施宴才告诉她,娘子,你的大哥来了。
“啊,大哥?”夏浅笑正毫无形象地伸着懒腰,一听见施宴这样说,有点迷惑,她什么时候有个大哥了。夏浅笑还是接受不了原主的家人,未曾蒙面的家人,她潜意识里还是以为自己只是个丫鬟。
施宴笑笑,才转向一直站在门口的夏浅曜,温和地叫了一声“大哥”。按照年纪算的话,施宴比夏浅曜还要大一岁,只是,这是娘子的大哥,他自然也会把他当家人一样看待。
夏浅笑此时才看到门口的夏浅曜,她打量了夏浅曜几眼后,默不作声,低下头去,掩盖了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此时的她已是一脸笑意,明媚的笑容使她看起来又添了几分风情。
“大哥,你来了啊。”内心还是有着不情愿,夏浅笑还是称呼夏浅曜为大哥,其实在夏浅笑的心中,眼前之人对她而言,只是个陌生人而已,从未蒙面过的陌生人。她并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
夏浅笑虽然是在笑,但一双秋水眸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她的神态被夏浅曜看入眼中,失忆后的妹妹似乎不喜欢他。她的态度客气生疏,哪里还有刚刚对着施宴的娇憨与慵懒。想到此,夏浅曜有点吃味。
“浅笑的身体好些了吗?父亲过段时间会过来看望妹妹的。”说完这句话,夏浅曜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为什么他的态度也是这么生疏,如果是以前,这么久没见妹妹,妹妹肯定已经扑入他的怀中,对着他撒娇了。
“劳烦大哥挂念了,浅笑的身子已经好多了,大哥,这是浅笑的相公。”夏浅笑依然还是笑着,又向夏浅曜介绍起施宴来,她知道施宴一直相见她的家人。可是,她并不相见,她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却有着一种直觉,见到原主的家人后,她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安稳度日了。
三人又在一起寒暄了好久,大多时候都是夏浅曜和施宴在说,夏浅笑坐在一旁听着。夏浅曜和施宴还是第一次见面,却有着相见恨晚的意思,两人谈得十分投机。
临近晚上,夏浅曜才去了东厢的客房中。房中也安静下来。
“娘子,你不高兴。”施宴用的是肯定句,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夏浅笑身上,她有点小小的心思,他又怎么不知道。
“相公。”夏浅笑叫了一声,投入施宴的怀中,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同时双臂紧紧地搂着施宴的腰。
她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把心中的不安告诉施宴,她对原主的家人真的很排斥,她只想呆在施宴的身边,和他一直呆在运城中,直到慢慢变老。
“为什么不想见大哥呢?听说他以前很疼你的。”这句话还是芳菲告诉施宴的,只是芳菲也记得顺子的嘱咐,不敢乱拿主意,只在夏浅笑的面前说了一些夏浅曜的好话。所有的一切,还是要王爷和世子拿主意。
“我也不知道,但就是不想见他,我只想呆在相公的身边。”夏浅笑的语气闷闷的,她隐隐觉得有事快要发生了。
“傻瓜,咱们都成亲了,你当然只能呆在我的身边了。”施宴也只能这样安慰夏浅笑,只是有一句他没有说起来。娘子,这些年来,我也一直活得比较随意,对什么都不想要,唯有你,是我人生中最美丽的一个意外,我无法放手。
晚上,两人一夜好眠。而在东厢中的夏浅曜却是难眠了,顺子站在他的面前,低着头,看不出表情。
“为什么不告诉我?”夏浅曜的声音凌厉,一双眼眸也锐利起来,今天和施宴的交谈中,他就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他是习武之人,当然也看得出施宴也会武功。那样的绝代风华,又怎会甘心呆在运城这样的一个小城镇之中,即使夏浅曜没有在施宴眼中看到野心。但他相信,假以时日,这个男人一定会耀眼天下。
“奴才是郡主的人,做事第一个考虑的就是郡主。”顺子依然还是低着头,他在外面守了夏浅笑那么久,又怎会看不出来,郡主喜欢的是这样的安稳日子,至于盛京,他也不想郡主回去。一旦回到那里,这样的郡主也见不到了吧?
这些天来,夏浅笑的巧笑倩兮,顾盼生辉,顺子也一直看在眼里。在盛京时候的郡主,只有在寒梅开放的时候,才会露出一点笑容,其余时间都是一脸忧愁,终日呆在暖玉阁。
“你先下去吧。”顺子这样忠心,夏浅曜还是很开心,也不好再说他。他又想起了失忆后的妹妹对他的态度,那是真真的把他当一个陌生人看啊。想到此,夏浅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夏浅笑早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施夫人派了个小丫鬟请她过去一叙,同去的还有施宴和夏浅曜。
吃过早饭后,施夫人又拉着她聊天,虽然她隐藏的很好,还是被夏浅笑发现今天的施夫人明显情绪低落,看她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透着疼爱,但却带着忧愁。
夏浅笑问她:“娘亲,怎么了?”
施夫人回过神来,敛下自己的情绪:“没事。”
施宴也发现施夫人的不正常,和夏浅笑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着不解。似乎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好忧心的事。他们都愿意在运城中平淡度日。
“你娘是想抱孙子呢。”未免这两人起疑,一旁的施老爷出来打着哈哈,就让宴儿和浅笑再过段安稳日子吧。
施老爷这样一说,齐刷刷地好几双眼睛都看向她的肚子,似乎那里已经有了个小宝宝。夏浅笑被他们看得不自在,怀孕这样的事还是随意就好,哪里急得来。
几人又坐在一起闲话家常,没有多久,夏浅曜就提出了告辞的想法。他这样一说,施老爷和施夫人也没有挽留,毕竟昨天就已经说好了。风雨将会到来,只是时间问题。
两人回到房间的时候,夏浅笑有点抱怨了,不是说夏浅曜很疼这个妹妹吗?她都没有和他说几句话呢,这个名义上的大哥就已经匆忙离去了。
“相公,今天爹娘都感觉怪怪的。”夏浅笑说出心中的所想,她是知道施夫人一直想要抱孙子,但施夫人今天看她的眼神呢明显是忧愁,还有悲伤。
“娘子,你想多了。”施宴却没有多想,他仔细在脑海中把近期的事回荡了一遍,最近还是风平浪静,要是真的有什么事,他怎么会没有得到消息。
“但愿是这样吧。”
转眼又是几日,夏浅曜也已经回到了盛京,他是一个人回去的。
夏浅笑依然呆在施府中,过着她的米虫生活,施宴也一直很清闲,呆在他的身边陪着她。天山老人和萧慕传了消息过来,说是他们正带着小师弟往这边赶回来。
“芳菲,以前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自从知道施宴开着青楼,酒楼和赌坊后,夏浅笑也才知道了绿衣是个老鸨,紫衣管理的却是赌坊。为了不浪费人才,她也让两人该干嘛就去干嘛,身边也只有芳菲和顺子两人。
施宴知道她的打算后,笑笑之后,也就由着她。他总是这样,只要是夏浅笑想做的事,从不干涉。
“小姐以前是个好人。”很多话,芳菲根本就不敢说出来,尤其是世子离去前叮嘱她的话。唉,还以为这次会回盛京呢。
这不等于没有说吗?夏浅笑又看向一旁的顺子,她对顺子为什么是个太监的事一直好奇着。只是她问了,顺子却不肯说,后来施宴又吃醋,遂也只能作罢。
“你们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夏浅笑又问着这个问题,只是每次,两人的答案总是一样。
“都喜欢。”还是同样的回答。
“是吗?”夏浅笑喃喃自语,明显的不相信,她又不是傻子,只是对于很多事,她并不想去了解,不知道真相的人才是最快乐的。
又这样过了两日,萧慕和天山老人终于带着小师弟过来了。
“丫头,还不去给我准备好吃的。”风尘仆仆的天山老人一进施府,就开始大声嚷嚷。
夏浅笑白他一眼,不鸟他,看向一旁正在萧慕怀中睡大觉的某个男孩,额,这人睡觉的功力比她还要厉害。
小师弟终于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晶莹透亮的眼睛,看起来就像一汪清水一样清澈,他一看见夏浅笑,两只乌溜溜的眼睛就不停的乱转,佩着他那俊秀的面容,既可爱又活泼。
“嫂子。”小师弟的声音还是很清脆,正值九岁的年纪,夏浅笑看见他那双眼睛,就知道这是一个单纯天真的小男孩,天山老人他们把他保护的很好。
小师弟甜甜一笑,脸颊边的小酒窝立马浮现。夏浅笑被这一笑晃得失了魂,好可爱的孩子啊。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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