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燕王府。
“当然会,太子哥哥怎么会让容华为难。”夏楚曦虽然也想对燕王府出手,但眼下并不是合适的时机,待他和容华大婚后,那时木已成舟,再无更改的可能,他再收拾燕王府也不迟。
“谢谢太子哥哥,容华和太子哥哥一起去金銮殿等父王。”一听见这话,夏浅笑才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不管怎样,现下她就是容华郡主,燕王府一脉,她必须要救。
她来盛京之前,答应过萧慕,一定会还她一个生龙活虎的夏浅曜,只有燕王府平安了,夏浅曜才会主动回来,这样,她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完成她对萧慕的承诺。
金銮殿上,当今太子殿下一袭明黄色四爪锦袍,他的旁边站在一身深紫色华裘的睿王爷。
待到众大臣启禀完要事后,夏楚曦才开始说起了除夕夜燕王爷欲谋权篡位之事。众大臣心内叹息,太子殿下还是念着和容华郡主的情份,在官场混迹打滚多年,他们怎会看不出来,这件事将会抓一个替死鬼来代替。
“殿下,您的意思是,燕王爷是被冤枉的,他并没有私藏龙袍,私自打造玉玺。”秦太傅从百官中出列,看着眼前温润的太子殿下,一字一字地说道。每说一个字,他就看一眼殿外的夏浅笑,那眼神,恨不得把夏浅笑扒皮抽筋。“太傅是在质疑本宫。”夏楚曦表情淡淡,秦太傅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懂,无非就是劝他不要放过这个大好时机,只是,夏楚曦也有自己的打算,江山美人,他虽然一直把江山放在前面,但美人他也想要。
“下官不敢,只是燕王爷既然是被冤枉的,那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无论是谁,此人注定是个替罪羔羊,大臣心中都明白,这只不过是太子殿下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而已,这个替罪羊,毫无疑问,将会是睿王爷一党中人。
“白常青,还不快点滚出来。”夏楚曦大喝一声,面色愤怒,这一声大喝,倒把朝中一些胆小的大臣吓了一跳,不明白,太子殿下抽得什么风了。
“不知下官做错了什么?让太子殿下这么生气。”白青山不慌不忙地走了出来,强作镇定,看来,这一次,他是在劫难逃了,就算他什么都没有干,可是,太子殿下一顶大帽子扣在他的头上,他也无法摆脱这个罪名啊。
见白青山真的走了出来,再看见夏楚曦一脸十足的把握,夏岱曦心中划过不好的预感,似乎,他遗漏了什么,他以为,夏楚曦会拿别的大臣开刀,没有想到,他直接拿来开刀的却是他的岳丈。夏楚曦,你这是在挑拨素素对我的情份吗?
“冤枉?本宫和你无冤无仇,怎么会冤枉你。”
他的这句话刚说完,殿外的夏浅笑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夏楚曦的脸皮可真够厚的,这句话也说得出口,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个白常青是被冤枉的,可是,那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对夏浅笑来说,她想救的只是燕王府。“殿下,老臣真的是被冤枉的啊。”见侍卫拿着龙袍和玉玺走了进来,白常青吓得忙不停地磕头,可是,夏楚曦无动于衷,白常青,只得跪着移到夏岱曦面前。
“睿王,老臣是被冤枉的,老臣求睿王爷救老臣一命。”白常青老泪纵横,即使他和他们心中都明亮如镜,但那又怎样,如今执政的是太子殿下,生与死只在他的一句话。就像除夕夜,太子殿下说燕王欲谋权篡位,那想要谋反的人就是燕王爷,现下,太子殿下改变主意了,他觉得谋反的人是他,那么,这个人就只能是他了。普天之下,莫非无非,在这样的封建皇朝,皇权大于天。
“少奶奶,你说睿王爷会救他吗?”绿衣不解地问道,那毕竟是自己的岳丈啊,睿王爷可是娶了人家的女儿为王妃呢。
“不会。”夏浅笑眼中带着嘲讽,在权势面前,所有的情份都微不足道。
夏岱曦不是傻子,现在的他绝不会为了一个白青山和夏楚曦撕破脸皮。
正文 第三章 难以开口
这场朝堂之争,最终以白常青被凌迟处死而结束,自始至终,夏岱曦都未发一言。
凌迟?夏浅笑虽然生长于和平的二十一世纪,但还是知道凌迟处死是什么意思?即千刀万剐。她转过身问一旁的绿衣紫衣,听到凌迟处死,你们有什么感觉?
绿衣紫衣连想都没有想,直接摇头,又蹦出一句,活该!在绿衣紫衣心中,根本就没有同情心软,只有该死不该死。白常青的死能够换取燕王一脉的平安,那他就该死,这是他的荣幸。
夏浅笑知道自己是和他们不同的,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皇权至上的朝代,但同样的也是强者生存,弱者伏地。绿衣紫衣和她的想法都没有错,大家所处的环境不同而已,她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她会被环境所改变,变得和绿衣紫衣一样。
她又看了里面一脸温润笑意的夏楚曦,心中冷笑,脸上的表情越发冰冷。
当今太子殿下对容华郡主的情意不过如此,江山面前,他的情意仿佛过眼云烟,不值一提。明面上这是太子殿下为了讨好容华郡主,而找了白常青来做替罪羊,免了燕王府的死罪。但实质上,夏浅笑还是明白,夏楚曦这样做的目的,睿王府将会把这一切都归咎为燕王府,他夏楚曦只等燕王府和睿王府两败俱伤时,凌厉出手,消除两个最大的隐患,到时他的江山再也无后顾之忧。从小所受的毕竟是帝王之术,他夏楚曦放在第一位的还是皇位,其他的于他,皆可利用。哪怕这人还是他的心爱之人,他的爱,夏浅笑不屑,她想要的只是一份单纯的爱意,哪怕平淡如水,至少她可以在他身边安眠入睡,好在,现在的她得到了。比起容华郡主,夏浅笑要幸运得多。容华郡主身份尊贵,表面看似风光,一生下来就享有无尚的殊荣,但这其中的冷暖,只有容华郡主本人知道。再不去看里面的众人一眼,夏浅笑带着绿衣紫衣离开,现在的她,只要回到燕王府,安心地等着她名义上的父王出狱就可以了。
想到燕王爷,夏浅笑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从顺子和芳菲的话语中,她可以得出燕王爷很疼容华郡主,要是这位父亲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离开了人世,不知该多么伤心难过。可是,她夏浅笑,并不是真正的容华郡主,容华郡主所拥有的一切,她也不想要。做人不能太贪心。
人的一双手只有这么大,不可能把所有的东西都握在手心,夏浅笑想要的只是和施宴的一生安稳。待三人回到燕王府的时候,燕王爷也已经回来了,夏楚曦还是说话算话。夏浅笑看到燕王爷的第一眼,并没有什么感觉,她没有容华郡主的记忆,又没有和燕王爷相处过,怎么会有强烈的感情。燕王爷于她只是个陌生人而已。她冲着他点点头,就走进了暖玉阁。
绿衣紫衣对视一眼,心中不解,还是跟了进去,少奶奶失忆的事情她们都是知道的,没有想到少奶奶失忆后对自己的家人会这么冷淡。
夏浅笑本想对燕王爷亲切点,顺便和他闲聊几句,可是看着他那疼爱的眼神,那是一个父亲看待女儿该有的眼神,夏浅笑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从未得到过父爱,自然也不知一个父亲与女儿该如何相处。
“王爷,郡主是因为失忆了,才会这样啊。”忠叔老泪纵横,见夏浅笑态度冷淡,他的心中也不舒服,但还是说着安慰燕王爷的话,以免这对父女产生隔阂。
“老忠,咱们走吧,看到浅笑平安,我也就放心了。”燕王爷叹了一口气,他看着暖玉阁那扇紧闭的大门,浅笑这几个月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吧,都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好,让女儿变成了这样。“少奶奶,燕王爷走了。”紫衣也搞不懂夏浅笑是怎么想的,要说她冷漠吗?好像也不是,毕竟少奶奶平时还是很和善的,要是说她不冷吗?但她对自己亲生父亲却是这样的态度。
“绿衣,紫衣,你们有父母吗?”夏浅笑低低地问道,声音低得听不出情绪。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一直无父无母,因此也不知该如何和家人相处。
“没有。”两个小丫鬟摇头,她们都是孤儿,从小被施老爷和施夫人收养。
“是吗?”夏浅笑喃喃自语,她本想问问她们,一个做女儿的该如何和自己的父亲相处,看来,绿衣紫衣也不知道。
“少奶奶,少爷说过几天就要来了。”绿衣取下一旁信鸽腿上的小纸条,看了一遍后,又递给夏浅笑。
“相公要来了。”夏浅笑惊喜,没想到施宴来的这么快,她以为他起码要过个十天半个月才会过来。见夏浅笑开心,绿衣紫衣自然高兴,两人又大着胆子打趣了夏浅笑几句,才一起退了下去。
她们两人刚离开之后,燕王和忠叔就走了进来,见夏浅笑端坐床沿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手中的纸条发呆,燕王爷不自在地咳嗽了几声,想要提醒失神中的女儿,他这个父王在呢!“你来了,请问有什么事吗?”夏浅笑忙把手中的纸条小心地放入枕头下,这才起身,她的态度生疏,语气客气,这无疑又刺痛了燕王爷,这个刚强的男人,只在容华郡主出生,而他却得知心爱的王妃下落不明时而落过泪,现在,他却被夏浅笑这句话刺得心一抽一抽地痛。
燕王爷的眼泪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强忍住泪意的缘故,使得他一双眼睛看起来有点红。怕被夏浅笑看见他这个样子,他不自在地别过头,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在踏入暖玉阁时,就已经最好了准备,女儿对他的态度不会好到哪里去。只是听到这句话时,还是接受不了,女儿什么都不记得了,忘记了以前的一切。他想起了夏浅曜回来时说过的话,也明白了那时的儿子就和现在的他一样,难过却又没有办法,是他们没有保护好她。
“郡主,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王爷是怎么过来的。”忠叔不满地叫道,他要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告诉郡主,尤其是王爷重病的事。要不是萧姑娘来盛京告诉世子,郡主平安的消息,估计王爷在那个时候就撑不下去了。
“老忠,不得放肆。”燕王爷大喝一声。这才成功地让忠叔闭嘴,忠叔也知道,这不能怪郡主,他只是为王爷难过,有哪个父亲,看见女儿这样,心内会好受?
“浅笑,你饿不饿?”燕王爷局促不安地低下头,一双手不停地搓着自己的衣裳,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没有听到夏浅笑的回答,燕王爷又偷偷地抬头,想要看看女儿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说话。他决定一步一步,慢慢地来,让女儿接受他这个父亲。“不饿,你还是先回去吧,等下我过去看你。”见他这样,夏浅笑倒真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了,可是那句父王,她还真是说不出口啊。
“真的吗?”燕王似是不信,浅笑说等下会过去看他,看到夏浅笑点了下头后,他又高兴地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父王回卿安居等你。”
一说完这句话,燕王爷当先跑了出去,他要回去好好洗漱番,然后等着女儿过来看他。
直到燕王爷和忠叔都离开后,夏浅笑才收回了视线,她无奈地摇摇头,自从知道原主的身份后,她也打探过燕王爷的事迹,在大夏子民心中,燕王爷是有名的战神,他是整个大夏皇朝的守护神。
夏浅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