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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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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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  “生生,我若放得开,怎么会花费工夫找你回来?”   
 
  我心头一酸,求道:  “与将,我对你无功有劳,求你放过我。”   
 
  “我哪里不放过你?”  他不解:  “我虐待你?我打你骂你?若不爱你,我又何必打通关系,帮助黄氏度过难关?”   
 
  我一口气缓不过来,歪在床边。   
 
  他伸手搂着我,摩挲我的唇。   
 
  酥酥麻麻,和心里的痛楚根本不是同一回事。   
 
  与将说:  “生生,我一生中,最珍惜的人就是你。”   
 
  我无声。   
 
  记得他曾经说过………………………“荣氏对我的养育之恩,和你对我的感情一样,都是我最珍惜的东西。”   
 
  看看荣世伯的黯然引退,看看与亭的堕落。   
 
  “生生,为何你不信我?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   
 
  “与将,我不敢信。”  我望着他的眼睛,可怜兮兮:  “我真的不敢信。”   
 
  就这样反反复复。   
 
  我起起伏伏,在感情的海中,着不了地,浮不了头。   
 
  没有自由,外界消息还是有的。   
 
  一日看电视,财经节目忽然一闪,出现与将的身影。   
 
  原来荣氏最近扩大营业,接连兼并几家大公司,股票又是大升。   
 
  我赶紧转头,另一边却在播放国际的财经消息。   
 
  “法国最大的华资机构再度传出不利消息………”   
 
  我惶然,小心翼翼地看着,荧屏里出现神色憔悴的老头子。   
 
  黄氏!   
 
  黄氏又遇劫难。   
 
  我心中更痛,倒在沙发上。   
 
  人说书生百无一用。   
 
  黄生呢?恐怕更无用。   
 
  我唾弃自己。   
 
  整日忐忑不安,难受焦虑,连饭也咽不下去。   
 
  父母在家中为家业强自苦撑,我竟连安慰他们也做不到。   
 
  此等不孝,天下少有。   
 
  与将走进来,习惯性地坐在床边。   
 
  “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   
 
  他伸手抚摸我的脸。   
 
  我没有躲,乖乖让他占便宜。   
 
  “与将,我想和爸妈联系。”   
 
  他笑:  “随时都可以啊,电话不就在这里?”   
 
  我冷冷看他。   
 
  “我帮你拨吧。”  他体贴地拿起话筒,低声吩咐几句,然后将话筒交给我。   
 
  我接过。   
 
  “喂?是生生吗?”   
 
  听见妈的声音,我几乎大哭出来。   
 
  咬着唇道:  “妈,是我。”   
 
  “你在荣家还过得惯吗?”  妈今天没有唠叨:  “希望荣家大公子好好照顾你,他倒是个好人。”   
 
  我望身边的与将一眼。   
 
  “妈,爸呢?”   
 
  爸的声音传过来:  “生生,荣家住得习惯吗?”  从不露亲昵姿态的爸,居然问了和妈一样的问题。   
 
  我坚定地回答:  “我很好。”   
 
  与将在身边轻笑。   
 
  笑得让我心寒。   
 
  “爸,黄氏出事了?要我帮忙吗?”   
 
  “不用担心,成王败寇,如此而已。”  爸说:  “即使没了荣氏,有与将在,你不必担忧。”   
 
  我急道:  “爸……。”   
 
  “什么时代了,男男之爱有什么所谓?你一走多日,我和你妈担心已经够多。只要子女平安就好。”   
 
  这荣与将用了什么迷药,把我父母迷惑至此?   
 
  黄氏不是曾经收购荣氏吗?   
 
  商场上的仇敌,为何瞬间又成可以托付儿子的朋友?   
 
  我暗恨。   
 
  一通电话下去,无非了解两件事。   
 
  第一:黄氏出现重大危机。   
 
  第二:爸妈为可以把我交托给与将而安心。   
 
  放下话筒,我伏在床头,只愿泪水将我淹了,顺便把身边这披着彩衣的豺狼一同淹死。   
 
  可惜颤了半天肩膀,却滴不出一点眼泪。   
 
  眼内干涸。   
 
  我那习惯了指点江山的爸,我那一身贵气、雍容大方的妈,怎忍心他们年老时站在破产的受难台上,被旁人讥讽嘲笑?   
 
  我回头,看端端正正坐在床边的与将。   
 
  我说:  “与将,求你救救黄氏。荣氏资金雄厚,绝对可以帮助黄氏度过难关。”   
 
  与将蹙眉:  “生生,商场变幻无穷。荣氏贸然插手,恐怕不妥。”   
 
  他边说,边伸手。   
 
  亲亲密密搂住我的腰肢,唇碰上我的脸。   
 
  我浑身僵硬,不能动弹。   
 
  “生生,我好想你。我好爱你。”  他性感的声音低沉悦耳,可以催眠一般。   
 
  我只听得心悸。   
 
  他靠了上来,缓缓压在我身上。   
 
  我抿唇,轻轻躺倒。   
 
  他乌黑眼瞳中反射的傀儡似的的人,是我吗?   
 
  身上衣物被他象嬉戏一样剥去,赤裸的我更加冰凉。   
 
  与将热热的,覆在我身上。   
 
  “你好瘦,我都不敢压在你身上。”   
 
  我自动伸开腿,好让他行动。   
 
  他呼吸渐粗,急促地亲吻着我的身体,竭力安抚我的颤抖。   
 
  “生生,不要怕。”  他轻轻哄我:  “你抖得好厉害。”   
 
  我呆滞地问:  “与将,你会救黄氏吗?”   
 
  “是的,我会。”  他每说一个字都轻啄我的胸膛一下,柔情万分。   
 
  我微微一笑,闭上眼睛。   
 
  耳中又开始嗡嗡作响。   
 
  “与将…。。”  我说:  “无论我怎样哭喊挣扎,你照做就是。拿东西把我绑起来也可以。”   
 
  这句话,以前曾准备对尼洛说,怎料到会换了个对象?   
 
  不做到最后,交易自然不成功。   
 
  我不想再次失败。   
 
  “那岂不是强暴?”   
 
  我笑:  “我喜欢。”   
 
  “哦,只要你喜欢就行。”   
 
  热情的动作升级。   
 
  黑暗和恐惧呼啸而来,铺天盖地,将我深深埋入。   
 
  我听见自己的喊叫哀求,也听见与将不断唤我:  “生生,生生………”   
 
  他到底还是进来了,横冲直撞,野蛮粗鲁,不可一世。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我痛得昏死过去,又痛醒过来。   
 
  “生生,你看,我们终于在一起啦。”  我听见他欣喜地说:  “我好爱你。”   
 
  我痛得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   
 
  紧紧抓着他象抓着唯一的浮板,沉沉睡去。   
 
  我认为是心理上的伤,使我在床上躺了几天。   
 
  与将天天来看我。   
 
  一日,他说:  “黄氏已经平安,你不要担心。”   
 
  我不露声色望他一眼,生怕他要索取报酬。   
 
  果然………。。   
 
  “生生,你好一点吗?”  他说:  “我好想你。”   
 
  他又伸手,轻轻柔柔搂着我的腰肢。   
 
  全身的骨头,根根撞击起来。   
 
  我无力地看着他,满眼惊恐。   
 
  “与将,请你住手。”  我轻声说:  “我怕疼。”   
 
  他吻住我软弱的哀求。   
 
  “生生,你说过喜欢这样的。”  他将蛮横无理灌注到彬彬有礼中去:  “你说喜欢绑起来。我下次弄一副手铐来,你看如何?”   
 
  我愤恨地闭上眼睛。   
 
  我已绝望。   
  
               
  
第十四章
     
   又一次“按我喜欢的方式”的做爱。   
 
  又躺了几天。   
 
  与将不时守在我床边,拧起浓黑的眉,只盼我身体早日好起来。   
 
  我看他那样子,只希望自己一睡不起。   
 
  可是荣家的家庭医生厉害非常,天天为我检查开药,不过三五日,居然好得七七八八。   
 
  与将很高兴,抱起我搂在怀里,兴奋地在房中转了一圈,说:  “生生,总算好了。今日大喜,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一纸公文送到我面前。   
 
  “你父亲决定退休。我收购黄氏股份,不让它落入他人之手。你已经是黄氏的董事长。”  与将问:  “高兴吗?”   
 
  我无言。   
 
  与将的风格,让你笑不出,骂不出,连话也说不出。   
 
  他怎会如此好心,不过弄个傀儡,使唤着自己好玩罢了。   
 
  我问:  “与将,我将黄氏送你。放过我好吗?”   
 
  算是老话重提,每次总是带着一点点新燃起的希望。   
 
  “生生,一百个黄氏,在我心中也比不上你。”   
 
  如此情深意重的话,听在我耳中只有可怕两字形容。   
 
  我紧咬银牙,惟恐牙齿打颤发出声音,惹人笑话。   
 
  不过,又何必。   
 
  我让与将笑话玩弄的时候,难道还少?   
 
  爸妈果然一起退休,找个悠闲的地方,度他们的夕阳蜜月去了。   
 
  临行前,与将居然好心,让我和他们通话。   
 
  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我说不出来。   
 
  妈又嘱咐许多,方方面面,仿佛一去不回,就这样将我遗弃一样。   
 
  爸和我说了许多,最后道:  “与将他……。生生,人身在世,要明白天外有天。斗不过,就是斗不过。强行逃开,反而招人发狂,自己容易受伤”   
 
  我蓦然一震。   
 
  原来爸已猜到与将面目。   
 
  居然是无能为力,低头称臣。   
 
  爸说;  “生生,我是为你。爸已经老了。能害你的人,也有保护你的能力。”   
 
  我耳中又开始嗡嗡作响,也许是电话的电流冲击脑波。   
 
  挂上电话,转头就看见静静坐在一旁的与将。   
 
  “心情好点了吗?”  他劝我:  “父母出游是好事,何必恋恋不舍?何况…。。你还有我。”   
 
  我别过脸去,不想看他。   
 
  窗外明月高悬。   
 
  古往今来,它挂在那里,曾见过多少象我一样无助的人儿?   
 
  定然不少。   
 
  我说:  “与将,我明天想出门走走。”   
 
  他又笑:  “我又没有把你关起来,随时都可以出去。你也应该出去走走。”   
 
  我瞅瞅门外走来走去的影子从房门底下透了一点过来,冷冷看与将毫不羞愧的脸。   
 
  “睡吧。”  他为我掖好被子,吻吻我的额。  “你身子总是很冷,怪不得总是感冒。天天都要过来看你盖好了被子没有,还不如搬过来一起睡。”   
 
  我立即全身僵硬,强笑道:  “不好吧,多麻烦。你的房间就在旁边,这样不挺好?”   
 
  他说:  “生生啊,你还是那么小孩子脾气,总是喜欢说反话,连做爱也是一样。”   
 
  又吻我数下,微笑着离去。   
 
  我被他临走前的话吓得睡不着,翻来覆去不断转身。   
 
  渐渐眼皮发重,才安静下来。   
 
  次日起床,换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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