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摇首啧啧道:“温香软玉抱满怀,在下又不是柳下惠,又岂会坐怀不乱?”
“呵呵。”轻尘轻笑一下,满眼兴味,“那你待怎样?”
胤禟眼神暗了暗,紧盯着她的眼睛,薄唇轻启,“本公子最是小气,你戏弄了本公子,本公子当然得讨回来!”
“哼!”轻尘眼皮一翻,“不是在下手下留情,你能如此嚣张!”
胤禟的眼神更见幽深,一动不动的看着轻尘,面色不变,嘴角却含着一丝浅笑,“敌对场合,最忌心慈手软,美人莫不是真对在下有意,为何几次三番相让于在下?”
轻尘心里升起一丝烦躁,右腿疾速踢向他的小腿,双臂突然使力想要隔开他的钳制。不想胤禟仿若早已料到般右腿不退反进,斜跨一步,同时双手突然使力猛的一带,轻尘措手不及之下猛的被胤禟抱了个满怀,更要命的是她的右腿直直穿过胤禟的□,被他的双腿紧紧夹在中间,两人之间贴的严丝合缝,几乎没有一点空隙,形成一幅极度暧昧的羞人景象!
回过神时,轻尘脸上已是烧红一片,趴在他胸前好一会才平复下过快的心跳,刚想用力挣开他,就感到脖子上麻麻痒痒的,却是胤禟一边嗅一边道:“有体香,很清爽!”一句“不要脸!”刚刚出口,轻尘猛的被他抱得更紧了,那个没脸皮的男人还狠狠的用胸膛蹭了蹭她的胸口。
轻尘简直要被他气死了,放浪形骸!轻尘深吸口气,双手一格不管不顾的猛然挣脱他的钳制,后退两步,用上五分力道飞起一脚踹在胤禟胸口。只听“嘭”的一声,胤禟凌空飞出一米重重跌落在地。
轻尘猛然转身,不再看他,冷冷道:“你走吧,白玉美人也带走,以后不许再来,否则!”
胤禟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心乱如麻。“你,是女人?”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他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步走向轻尘。
听得脚步声,轻尘蓦然转头,一眼就看见了胤禟嘴角的鲜血,眼中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又变成面无表情,“那又如何?”
看着轻尘森冷无情的眸子,胤禟如遭电击般猛退几步,眼中的心痛迷茫更加明显,嘴唇颤抖半天才轻声道:“胭脂?”
轻尘心跳猛的一停,半晌才又恢复律动,艰难开口:“你,说什么?”
胤禟面色扭曲几下,疯了一般冲上前去,猛的抱住她的肩膀,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不停摇晃,“你是胭脂对不对,是胭脂对不对?”
轻尘愣愣的任他摇着,看着那双通红希翼的双眼,一个“不”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胤禟突然停下摇晃,一把揭下她的帽子,看着那倾泻而下的秀发,面上忽悲忽喜。转眼看向轻尘,眼神贪婪的在她的眉眼间流连忘返,良久,梦呓般说道:“就是这张脸,我想了无数次,梦了无数次,画了无数次,长大后的胭脂会是什么样子,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轻尘呆呆的看着她,无法行动也无法言语。胤禟突然一笑,眼泪却倏地一下就流了下来,“你怎么可能骗得到我,怎么可能骗得到,胭脂笑的时候,生气的时候,好奇的时候,无奈的时候,特别是冷酷无情的时候,都跟你一摸一样啊!你怎么可能骗得到我!”
轻尘恍惚了一下,抬手触上胤禟的脸,湿淋淋的都是泪。“男人,怎么会哭?”轻轻的像是问他,又像是问自己,张开嘴舔了舔,苦苦涩涩的。心里也跟着酸涩不已,却软软的一片柔和。
胤禟欢笑出声,“对啊,爷是男人了,爷是真正的男人了!”转而愣了愣,猛的抱住轻尘哽咽出声,“为什么要瞒着爷,你都不想爷吗?为什么不来找爷?为什么?”
轻尘僵着脸,眼角有些湿润,强笑一下,“你调戏我!”胤禟一愣,破涕为笑,“爷想看你嘲笑爷的样子!”
轻尘嘴角微抽,顿了顿,皱眉道:“你卖弄风骚!”胤禟脸一黑,“爷想看你好奇的样子!”
轻尘嘴一撇,冷哼一声,“你还抱着个男人耍流氓!”胤禟嘿嘿一笑,“不耍流氓怎么断定你是女人!”
轻尘瞪他一眼,“太过分了!”胤禟叹口气,“不够啊,我已经失望很多次了!”
轻尘狐疑的看着他,胤禟苦笑一声,神色有些无奈伤感,“宫里有很多女人,每次看见神情跟你想象的,我都抱着一丝希望去接近,可惜每次,都只剩下失望,太多次了,我有些害怕!”
心蓦地疼了一下,轻尘眨眨眼,动动嘴唇,干涩涩的不知说些什么。
胤禟转而一笑,温柔的摸着她的脸,“所以这次,我不敢大意。还好,还好,就是你!”
轻尘逼回眼角的潮湿,干巴巴的说:“是啊,那么多次,不知道占了多少女人的便宜!”
胤禟哈哈大笑几声,捏捏轻尘的鼻子挑眉道:“爷肯占她们的便宜,那些个女人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轻尘眼角的泪痕立马挥发干净,嗤笑一声,“确实,九皇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那些个女人还不跟苍蝇见到鲜花般蜂拥而至!”
胤禟得意一笑,点点她的鼻子,“那是,那些个庸脂俗粉哪入得了爷的眼,爷的女人都得是别具一格的。就像胭脂这般!”
轻尘垂下眼睛,缓缓勾起嘴角,心里已是一片空明。待抬起时已是笑靥如花,“胭脂一介江湖女子,满身风尘,又哪称得上别具一格!”
胤禟被那娇美明媚的笑容恍惚了心神,脱口道:“我的胭脂,当然是最特别的!”
轻尘浅浅一笑,笑容却丝毫没有到达眼底。胤禟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却又不明所以,只好暂时放下。
轻尘转身拿起白玉美人递到胤禟手中,“很晚了,快回去吧,虽然皇上不在宫里,还是小心点好。”
胤禟一点都不想离开轻尘,可也没有丝毫办法。想想既然人找着了,以后还怕见不着么。只得依依不舍的抱了半晌,叮嘱她不要乱跑,免得自己来时见不着人。再恋恋不舍的看了好久,才“波”的一声吻了一下轻尘的脸颊,翻窗出去了。
轻尘呆立在窗前,失神的看着远处黑漆漆的夜空。月光皎洁明亮,却总有照不到的地方!轻尘摸摸脸颊,那温润的触感依旧留存,丝丝缕缕传到心间,可是心底,却泛不起丝毫涟漪。
天涯海阁
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第二日起来的时候,轻尘就觉得头隐隐做痛,让莫语按摩了好久才舒缓了些。到练完一遍剑出了一身汗,痛痛快快的洗个澡之后,就又是神清气爽,活力十足了,轻尘暗叹一声自己的小强神经之后,一头扎进书房处理起公务来。
逍遥家族在京城的摊子铺的很大,光客栈就开了五家,到轻尘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看见莫语站在书房门口等她,轻尘懒懒的伸个懒腰揉揉眼睛问道:“什么事?”
“莫愁派人来报,那边今天晚上有空出来。”
轻尘点点头,“那就去吧。”
作为京城最大,最特别,姑娘最美,最有风情,最高雅的青楼,“天涯海阁”向来是文人士子,富商巨贾相互追捧,流连忘返的地方,只要你有钱或是有才,又不会太猪满肠肥,庸俗不堪,天涯海阁都会敞开了门欢迎你,让你乘兴而来,尽兴而去。
轻尘到的时候,虽然天色才刚刚擦黑,天涯海阁门口已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了。三层高楼挂满了各色彩灯,衬着褐墙金顶,更加显得富丽堂皇,豪华大气。给人的感觉,并不像个青楼。
轻尘走进一楼,赫然发现满满一层已是座无虚席了。中间的台子上正演着歌舞,下面每一桌莫不是觥筹交错,娇声浪语,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轻尘淡淡的扫了一周,径自越过二楼,上了三层。一上二楼就清净不少,装修也趋于淡雅含蓄,丝竹管弦之声飘飘渺渺,伴随着咿咿呀呀的弹唱,让人不由自主的放缓脚步,平复心绪。而三层则是一个个装修各具风格的包间,或江南山水,或大漠风沙,或北国冰霜,或异域风情,身临其中伴着各色美女弹琴论诗,别有一番风味。这一层也做过贵宾区,只接待豪门贵族。
京城天涯海阁作为青楼楚馆中的后起之秀,以她特有的独特风格犹如一支奇葩般独树一帜,引领风骚。楼中的姑娘各具特色,无不身怀绝技,才貌俱佳。虽然她们接客全随自己意愿,不可强求,但无形之中更抬高了自己身价,凭着自身才色,再加上楼中层出不穷的特色歌舞戏剧,引得权贵子弟莫不是趋之若鹜。特别是康熙三十六年,京城第一美人莫柳儿横空出世,以三千两白银的身价进入和硕额驸府做了侧室,天涯海阁更是声名大噪,一时无俩。成了名副其实的销金窟,说是日进斗金,还是少的。
轻尘正跟着楼里的姑娘往里走,就听得一阵熟悉的笑声隐隐传来,轻尘皱皱眉紧走几步,透过一道半掩的门朝里看去,不想,却看见了一个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胤禟!
他正搂着一个身穿水红色衣衫的女子饮酒,对面的琴台前一个湖绿色的身影正弹琴低唱,两女俱都清秀绝伦,看向胤禟的目光柔情似水。
心,微不可见的紧了一下。轻尘快速的别开眼,定定神进了对面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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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莫愁一见轻尘进来立刻起身见礼。倏忽间就敛去了满身的惫懒疲倦,也不见丁点平日的风尘气息,那份沉稳干练比起执掌一应大小事务的莫语也是不枉多让。
轻尘看着莫愁挑的高高的眉稍,轻笑一下,“咱们当中,也只有莫愁的彩妆能画出这等妩媚风情!”
莫愁执着娟帕掩唇一笑,明眸一转,妖媚自成。沉稳干练立刻变为风情万种,让轻尘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霍锦娘。倒是颇为相像。
“今儿晚上是十五,照例额驸得去端宁屋里,柳儿晚点就会赶来。”莫言坐到轻尘对面,浅浅笑着。
轻尘点点头没有说话,好一会才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九阿哥,他经常来?”
莫言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也没有相问。“也不常来,一个月顶多也就几次,这个月更是第一次来,说是很忙。”
想了一下,轻笑一声,“别说九阿哥,四阿哥现在就在咱隔壁的江南小榭里呢?”
轻尘递到嘴边的杯子一顿,晃了晃又放了回去,恍惚一笑,“四阿哥?”
“是啊!”莫愁面上现出一分得意,“咱这天涯海阁最是受权贵子弟追捧,别说是几位阿哥了,就是太子,裕亲王甚至是当朝首辅,也是经常来的。”
轻尘没有插言,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莫愁理理垂下面颊的刘海,面上现出一丝嘲讽,“那些个权贵子弟,嫌了自家妻妾的无趣,当然想着出去找乐子。只是咱大清朝禁止官员嫖娼,虽然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