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色为难道:“是五皇子和燕绾小姐……”
沈思安与花清越对视一眼,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向外走去,“带路。”花清越走在前面,锦色赶忙跟了上去。
沈思安来的时候为了拖延时间,坐的是轿子,这下赶时间,便从太子府拉了一匹马,三个人飞快的赶到了燕将军府。
燕将军府外,一切如常。
两个人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已经乱了套。
早有专门的下人等在门口恭迎太子和沈王爷,眼下便带着他们匆匆的赶往后院,燕绾的房间就在玉兰轩中,走到校园外,便瞧见了花容月衣衫不整的斜靠在柱子上,燕陵在一旁气得红了眼,碍于他皇子的身份,却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来得路上锦色已经交代得很清楚了。其实他们一早便也有所耳闻,这花容月一直缠着燕府的燕绾,燕绾虽然长得漂亮,却是性格剽悍,花容月的容貌比女子还要美丽,他追她,自然是要低声下气的,只是没有想到,两个人竟会这般突然的生米煮成了熟饭。
初秋时节,花容月只批了件单薄的袍子,无所事事的像个赖子一样杵在那里,露在外面的皮肤上还有欢爱过后的红痕,他脸上丝毫没有羞愧,反倒有那么一丝的得意。
燕绾的房门紧闭,外面的丫鬟小厮也都跪了一地,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燕陵站在一边双目爆红就要杀人了。
在沈思安眼里,燕国公的反应似乎有些过大,按说花容月容貌不错,出身皇家更是金贵得很,他和燕绾,无论是从容貌,家世还是其它任何方面来看,都是十分的般配。更何况,能够攀上一门皇家婚姻,难道不好吗?
还是说,燕陵根本不想把女儿嫁入皇室?
沈思安百思不得其解,花清越却是对此了如指掌。
——看来他果然猜对了,这花容月便是韦贵妃与燕陵私通生下来的孩子,倘若他看到自己的女儿和儿子睡了,也会崩溃的。
见花清越来了,燕陵上前僵硬的行礼,便让他给做主。
花清越看了一眼花容月,后者也朝他眨了眨眼,花清越心里觉得简直有趣至极。花容月当真是毫不知情,喜欢了燕绾这么久,好不容易两个人做了,他心里除了开心还是开心。
只是不晓得若是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还会不会这么丰富?
燕陵几乎就要疯了,跪在地上气得脸色铁青。他们这是乱伦啊乱伦,这两个兔崽子,为了联姻,竟然想出了这么个办法,要是韦贵妃知道了,不得跟他一样气个半死?
比起外面的情况,花清越更想知道里面燕绾的情况,他干咳了一声,燕陵会意,对门口跪着的侍女厉声道:“进去看看她穿戴好了没有,把那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给我叫出来!”
花容月一听他这么说燕绾立马就不乐意了,眼见着他就要冲撞燕国公,沈思安忙将他拉住。
院内的气氛尴尬,僵硬,除了洋洋得意的花容月,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极为难看。
燕府外三里处。
两个头戴斗笠的人翻过高墙,登上了燕府门口的一间茶楼。
一路飞身上了房顶,一人摘下斗笠,竟然是步天音,她招呼身后的人,“小白师父,你快点,一会儿没好戏看了。”
白轻水摘下斗笠,借着金黄色的梧桐树做遮蔽,随她躲在了一处房檐上。
步天音掖着脖子看了一下,道:“这里角度不太好。”
她四下环视了一周,指着对面燕府的一座亭台,道:“我们去那上面。”
语落,她就要飞檐走壁,白轻水不动声色的按住她,眼神却是看着下方的人群,他的目光落到了花清越的身上,眸光一凝,压低声音道:“不要过去,去了那里会被发现。下面有高手。”
步天音自然也见到了花清越,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他就是太子。”
“你们有怨?”白轻水慢声问道。
“怨大了。”步天音冷笑一声,拨开繁密的树叶,这才得以看清楚下面的情形。早在消息传回去的时候她便央求着小白师父带她出来看热闹,她软磨硬泡,外加一张普通人说不过的嘴巴,白轻水真是被她磨得不行了,这才答应带她出来。
白轻水看着下方情形,似乎好大一会儿才注意到那一抹绯红色的欣长身影,他淡然的眸子动了动,沉吟道:“是沈思安。”
“是他。”步天音捏着鼻子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白轻水不明白她为何会做出捏鼻子的举动,结果她下一刻便用手煽了煽脸前的空气,脸上的表情甚是微妙,仿佛闻到了什么难闻的恶臭味道,她嗤道:“穿得那么骚包,果然当爹了的人就是不一样。”
“你们有怨?”白轻水慢声问道。
“怨大了。”步天音冷笑一声,然后侧眸看向白轻水,幽幽道:“师父,我怎么觉得刚才那一幕有些眼熟?”
白轻水看了她一眼后,便将目光重新放到下面那些人里,轻声道:“嗯,刚才我就是这么问的,你就是这么答的。”
步天音:“……”
那间房门开了,燕绾却没有走出来,反倒是那个进去的丫头又将房门关上,然后跪到了地上,犹豫着,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燕陵急了,如果花清越不在场,他会一脚踢过去,然而当着太子的面他还不敢造次,只怒道:“小姐怎么没有出来?!”
小丫头吓得身子趴到了地上,面上飞起一抹绯红,支吾道:“小姐说,说她下不了床了……”
她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了,可是这场面和氛围都太过沉寂,静得哪怕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清楚的听到声响。
燕绾下不来床,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她是因何故下不来床。
这个羞涩的原因,难怪这个小丫头也难以启齿了。
而让燕绾下不来床的始作俑者仍然沾沾自喜,似乎在无言的叫嚣着他的战斗力还是可以的。花容月已经由靠柱子不知几时靠到了燕绾的房门上,偶尔会侧头看一眼里面,气得燕陵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生怕他会突然再冲进去一样。
他这是报应啊,报应!
房顶上——
步天音和白轻水看到花清越将花容月带走了,她沉吟道:“应该是带他去见东皇了,不过韦欢不是说,东皇已经神志不清了么。”
东皇一直在服用所谓的“长生不老”的丹药,而她自然明白,古代的帝王大多都有一颗向往长生的心愿,而作为现代人,大家自然也都是明白那些帝王吃的“长生药”里面都含有很严重的铅。
她知道,花清越自然也知道。
所以,他是想当皇帝老子,想要这天下,也巴不得东皇早死呢。
白轻水闻言,没有理会她的疑问,反而问了个不着边的问题:“你也是世家出身……”他顿了顿,眼神中是丝毫不加隐藏的鄙夷之色,只是这“鄙夷”应该算是褒义,因为其中带着宠溺和无奈。他摇头笑道:“你平日里不像个姑娘也就罢了,怎么这里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与你有仇?”
就连韦欢对她的态度,他都不能确认那是朋友。
步天音垂着头,眉间丧气之意遍布,低声道:“因为我长得太美了,他们都是我的追求者,所以小白师父,你涉世未深,不懂得。”
白轻水:“……”
很快,他便一声嗤笑:“我涉世的时候你指不定在哪里趴着呢,不过这十年间我远离人世而已。”
哪里……趴着……呢。
步天音心里觉得好笑,没憋住笑出了声音来,他说话真是难听,可她咋就听着略顺耳呢?
步天音笑了一会热,仰身枕臂躺在房顶上,透过金黄色的梧桐叶缝隙间看着高高的天空,心情顿时舒畅起来。她想到了什么,偏头问白轻水道:“师父,你觉得那天带云长歌来的男人,和刚才的太子,谁更厉害一些?”
白轻水还是没有回答她,反而突然伸手将她抱了起来,步天音神色一凛,忽然抓住了他手臂,沉声道:“干嘛呀,师父?”
“你还敢躺在这上面?”白轻水的声音冷冷的,抱着她飞身而去,“都秋天了,你也不怕着凉。”
步天音心头一阵暖流席卷而过,她平时豪迈惯了,身体一向都很好,好久没有出来这么透气,一时有些得意忘形了。
白轻水抱着她用轻功行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来他身上还有伤,便让他放她下来,两个人去了集市,买了一些小吃。她想回家去看看,可知道时间还没有到,她只能暂时忍耐。
好巧不巧,她在路边卖瓜子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那个冒充她的人,白轻水先发现的,即便是两个人都带着斗笠,他还是拉着她躲进了一旁的巷子里。步天音掀起轻纱一角,看着“她”走进了一家首饰店,后面跟着雪笙。
雪笙真的不是个心细的人,她敢保证,这若是换成了南织或者飞羽,一定会发现异常的。
步天音深吸了一口气,问身后的人道:“师父,她的身份还没有查出来么。”
白轻水道:“查了这么久,什么也查不到,你那朱楼不要也罢。”
步天音摇了摇头,微微眯起了眼睛,一字一顿道:“那就不查了,反正是云长歌的人。”
她人都回来了,云长歌还不把她弄走,这真是明摆着跟她真刀真枪的干上了啊。
天下任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一眼定一生(10)
云长歌:江山如画又怎能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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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皇宫。
梳妆台上价值连城的珠宝玉翠被拂落到地上,韦贵妃一身轻纱羽衣,走到西窗前,推开紧闭的窗扉,外面大片的金色夕阳垂落到大地上。她的脸色异常苍白。
殿内,跪着几名白衣侍卫。
气氛,格外的僵硬。
她清秀的眉间一直浮动着巨大的怒气,没有想到,她的好儿子竟然真的和燕绾发生了关系。
他们可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啊。
韦贵妃很是着急,太子已经将此事禀告了东皇,为今之计,只能让花容月迎娶燕绾。
可是,这种乱伦的事情……
韦贵妃忽然问道:“二皇子人在哪里?”
为首的侍卫答道:“在大殿同太子殿下、燕国公一起议事。”
韦贵妃点点头,随即低声吩咐身边深得她信任的宫女红袖道:“红袖,去备车,我要出宫。”
傍晚的时候,一辆马车缓缓从北宫门驶出。
韦贵妃收买守门的将领很多年,他亦是她的心腹。
马车出了皇宫,左转右转进了一处幽暗的巷子,巷子里早有另外一辆马车在等候,韦贵妃穿着黑色刺绣的披风,由一辆马车进到了另外一辆马车。这辆马车抄了个近道,拐到了燕将军府后面东门。
燕府的后门本就是供丫鬟和下人出入的,可这东门由于可以直接通往燕陵所居住的院子,是以便禁止任何丫鬟和下人从这里走动。其实究其根本,只是燕陵为了方便与韦贵妃私会而开设的暗门。
韦贵妃与燕陵这么多年一直暗中谨慎往来,每次幽会,必定要先让红袖通知书予,然后再以三短一长的敲门声为暗号。就连这中途换马车之事,也是她想出来的计谋。
燕陵早在房间内等候多时。
他跟韦贵妃两个人都以为人父和人母,可两个人看起来依旧那般的年轻。尤其是韦贵妃,在宫中保养得体,看起来同少女无异。
她进门的时候房间里没有点灯,一进门便有一道人影将她扑在地上,她知道那是燕陵,往日时间紧迫,她来了他便迫不及待的与她先做一次。可今日,她不是来跟他缠绵的。
燕陵的动作有些粗暴,显然是白日里的事情让他也愤怒不已。燕绾如今已经被他关了起来,一面是自己的儿子,一面是自己的女儿,谁碰上这种事情能不气愤?
他粗暴的扯开韦贵妃的衣服,她自知抵抗无用,便任了他去。
期间,燕陵的动作一直没有温柔起来。
事后,他照例为她清洗身体,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