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帝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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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帝乐无穷-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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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微微笑着,又吹又轻拍地掸去上面的尘土。
  “是……阿颜吗?”
  这声呼唤很轻,也很熟悉,就像很多个夜里、清晨他那样温柔地唤她一样。只不过现下带带着一丝不寻常的惊慌。
  她不敢抬头,抱着画轴转身就走,可没走几步,就被身后的人扯住了衣衫。她无声地挣扎,甩他的胳膊,甚至回身踩他的脚。不过怎么做都没有用,对方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她无声接受了眼前事实,刚才那里缠绵的一对野鸳鸯,正是少渊帝和陈修媛。呵呵,她真蠢。皇帝年轻又英俊,各各宫妃都是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怎会有哪个不要命的在这里偷情?白痴,她真是个白痴,她心里明明想到是他们的,才忍不住过来看,可到跟前了,她却各种否定自己,嘲笑自己多心了。
  如今真是这样,她又不愿面对……
  龚颜连连摇头,头和身体颤抖不已。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她慌张,是那女人!她不想被她看到自己,可如何摆脱也摆脱不掉他。少渊帝初尝情、事没多久。他少年时的恋人回来了,她这个替代品也要退出她的舞台了……
  “少渊,你抓着……的是谁……”陈修媛的声音带着一丝怯怯地感觉。人家这种骨子里的妩媚连女人见了都要动容了。
  再也忍不下去了,龚颜将袖子提高,少渊帝的手也不得不被跟着带高,她趁机隔着衣服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下去——
  他吃痛,“嘶——”轻呼一声,本能地松开了抓住她袖子的手臂。龚颜得以仓皇而逃。
  陈修媛看少渊帝受到袭击,惊吓也擢了一层,“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
  等到一大群在不远处等待的太监和侍卫闻声而至,龚颜早带着涛碧跑远了。
  少渊帝一扬手,拦住了他们追赶的脚步,“别追了,没什么打紧的!是酿樱居的那个傻二妹又跑出来了……”
  他身后的侍卫闻言,立即停止了追赶。这傻二妹其实还是先帝的遗妃,先帝病故,人就傻了。没人清楚她对少渊帝有过什么恩德,只知道他被皇帝好酒好菜的伺候着。
  不过这个傻遗妃傻得透透的,根本不知道感恩,每次总是偷偷跑出来。哪人多往哪跑,见到穿黄衣服的少渊帝就狠狠咬上一口。大家都说,这傻女士把当今皇上当先帝了。
  总之也算是一件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这二年傻二妹,似乎不仅傻还呆了,已几乎不再出宫。今日竟又跑了出来,还在这稀无人烟的地方游荡,着实诡异奇怪得紧。不过既然是少渊帝亲言,便也没人敢怀疑圣意。
  此时被皇帝蒙骗过去,说成傻二妹的龚颜,已和涛碧气踹嘘嘘地跑到了御道上,无他,到这里就算再被发现,她也可以胡诌自己是刚出来溜达的,没去过那边的林子。
  涛碧虽有些纳闷她家图修仪为啥一过来,拉起她就跑。但好在画已寻回,她的一颗因失职而不安的小心脏可以放下来了。
  回到春腾宫后,龚颜精神显得不是太好,面色郁郁。涛碧只当她是经历了今天这一茬子事累得厉害,便也没有多问。
  她和其他奴才把洗澡水、巾子、胰子、香膏等物备好,便退出了殿门去。
  别的都可以,龚颜还是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有人伺候着。而有了上次她洗澡,少渊帝闯进来的经历,她便有了落木栓的习惯。
  古代不可能有暖气,不过这房间烧了地龙也不算特别冷。她将衣服一件一件缓慢地脱下来,再一件件的放在木架上。她有意把速度放慢。长夜漫漫,与其把时间用来失眠,不如对付在其他方面。
  发髻是早就拆了的,一头柔软的黑发自在地散落在光洁的背肌上。她一点点踩着木梯步入舒服地热水中。看着自己这身雪白的肌肤,龚颜略有些伤感,想到那十来个夜晚,他总拥着她,在她耳边夸她肌肤如雪,嫩若初生……
  如今往后,恐是再也不会了吧……
  她将头伏彻底淹没入这一桶热水中。没错,她是想哭了,而水的压强却迫使那些液体根本流不出。这样很好。她这一憋气,就埋了有一分钟的样子,是以就没能听到门外如鼓的擂门声……
  在水中憋气的时候,她想到一句烂俗网络的文艺句子,其中一段是这样说的:
  ——鱼对水说:你看不见我的眼泪,因为我在水中。
  ——水对鱼说;我能感觉到你的眼泪,因为你在我心中。
  ——我不是鱼,你也不是水。你能看见我寂寞的眼泪吗?
  第22章 生裂痕
  据说,婴儿生下来都会游泳,后来才慢慢不会的。龚颜就算半个旱鸭子,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她就会个狗刨,偏偏胆子大遇着河啊、游泳池的比谁都敢下水……不过,这些说的都是大水,像现在这个澡盆里的小水,对她的危险系数简直是零,不,根本就是负!
  不过现在就偏有人认为她借这洗澡水谋杀自己……
  龚颜猛地被一股力量揪出水面,她进水的耳朵隐隐听见,在这一过程中,听见有人急迫地唤着,“阿颜,阿颜……”
  “长本事了?”他捉着她的双肩,半把她拎腾空。
  吐了几口水,龚颜用手把头发捞过去一些,才看清了来人,心中讶异,脸上却表现得异常的平静。
  他换了一身墨衣,如今被打湿却不大明显,没有像往日一样戴冠,想必出来的很是匆忙。而脸色比衣服还要黑上几分,斜扫入鬓的桃花眼今日一点也不桃花,布满血丝。
  沉默了一会儿,他面色狰狞地道:“你若是想死,可以服毒,可以放火,也可以借求刀刃……你没有,朕尚可以赐你。溺水求死,阿颜,朕看不起你。”
  她搂着胸部侵在水里,却不妨又被他拽出来,整个身体暴露在空气里。不过少渊帝并没看,而是拿巾子将她整个人裹了,抱到了床边才放下来。
  她一下子跳到被子里,看见正坐在床边的他用冷眼瞅她,那眼神好像在说,你这身上我哪里没看过,藏什么藏……
  “皇上还是回去陪修媛吧,臣妾累了。”说完就背过身去不睬他分毫。
  “朕的话懂了?”
  她猛然转身坐起,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冲他不友好地翻了个白眼,“皇上大可放心。只要不是臣妾做错事被皇上处死,臣妾断不会主动因为皇上去寻死!”
  “你……”他声音一颤,看来被气得不轻,“那……刚才是。”
  “水下容易思考。”
  “胡闹!”
  “臣妾在自己浴室里沐浴,是皇上偏要闯进来!”
  “放肆!”
  龚颜眼里涌出泪花, “您说臣妾放肆,臣妾还说皇上放肆呢!平日里在外头您想怎样就怎样!在寝殿里就是夫妻。既是夫妻,咱们还分什么地位高低?你凭什么拿出平时那套,说我放肆”
  事到如今,她还是不能像其他穿越的女孩一样,就算不奸妃式讨巧,也至少种田式乖巧。她那样做不到,骨子里还时时刻刻都是个现代人。
  他被她说得一愣,从小到大那些权臣们暗地里骑到了他头上,明着里却依旧毕恭毕敬。眼前这个女子,出言不逊,却说和自己是夫妻……夫妻两个字,重了些,不过坦言之,他并不怎么讨厌。
  “好了,好了……”他拢过她的肩在怀中,低声安慰,有道歉的意思。
  她甩开他的肩膀,狠狠地撒蛮,“好不了!”
  “你……!”
  龚颜抬着眼皮,状似漫不经心地劝道:“皇上既和陈修媛分离多时,赶快好生回去陪吧……”
  “阿颜有成人之美,那……朕也不方便不成全你的一番美意。你早些休息,朕去寻溪儿了。”说罢,他不看她的脸色,转身就向殿外走去。
  龚颜看着他身影消失在门外一会儿,就忍不住哭了。起先还是无声地哭泣,到后来就自言自语开了,再然后——大跳大叫。
  像小孩子一样发泄,她不是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只不过她需要这些极端方式,来宣泄自己的委屈和苦闷。
  枕头被扔在地上,被子被扔到地上,头发被自己扯乱,哭叫得天黑地暗。她甚至还以为,这晚要是能哭昏过去,就不必要失眠了。
  “呜呜呜哼哼哼嘶嘶嘶哈哈哈……”她在被子里翻滚来翻滚去哭哭笑笑。龚颜自认性格不好,很不会调节情绪。但因从小因为家教严格,这才勉强建立了自己端庄的淑女形象。不过,生活中只要有什么不顺心的,不敢对别人发泄,她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哭宣泄一通就没问题了……
  她还在另一张被子里滚着,却突然感觉被子沉得动不了。
  她停下哭叫。
  不会啊,这还没睡着了,实在不该被鬼压床……
  她卷在被子里被“鬼”抱起来。然后鬼还好心地把她头上被子掀开,让她得以呼吸。龚颜睁着一双桃子眼睛,看着“鬼”抽泣哽咽:“你……不是去看你……的溪儿了吗?”
  少渊帝一脸惊怒交加,“真是一刻不看着你,你就能做出点蠢事。若是下次惹了你这大脾气,你还会做出什么让人害怕的事?”
  她眯瞪眯瞪了已经肿得睁不打开的眼,“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做从房子上跳下来的事。”古代房子不高,摔不死摔成个半残她就毁了!
  他闻言眉梢抽了抽,已然出离愤怒了,讽她道:“哼,朕真是对你另眼相看!你听着,哪怕你犯上骂朕几句,也不要再做此等蠢事……”
  “什么事?”
  “在水里把自己淹死……在被子里把自己憋死。”他扬了扬下巴微微震慑她。
  “那可说不准。”她生气的时候,就是不爱顺着人说话。
  “你再说一遍——”他作势掐住她的脖子。
  她丝毫不惧怕地一字一顿道:“那!可!说!不!准!”
  “好,很好,连朕的话都不听。”他面露凶狠,长长的手指不复往日优雅,狠狠在她脖子上一点点加深力气。
  完全窒息地那一刻,她静静闭上了眼,一滴泪由眼眶淌出。已经本着受死的心的时候,那个力气偏又松了。一个又热又烫的唇倏然落下,他撬开她的嘴巴,往她嘴里送气,觉得她动了,才离开了她的唇畔。
  “死的感觉如何?”他脸上余着不多的凶狠渐渐散去,半天了才带着些微歉意语道:“是朕……莽撞了,不过以后若是再如此,你要记得反抗。”
  她没听错吧?渣帝除了渣,还会道歉呢?不可能,不可能,一切都是幻觉。她猛地摇了摇头,停下来时看对方脸上竟然划过一丝单纯的关切。
  龚颜皱着眉毛想了半天,觉得他这样不带伶俐凶残的样子,好像在那里见。
  “记得反抗!”他恢复暴戾沉声警告。
  她点了点头,然后看他的表情再次松缓下来,才凑过去吻他。
  不同于他的暴烈和占有欲,她的吻细细绵绵,像春日雨丝,也如含羞草的细叶,有羞涩地留恋与不舍,然更多的更有着一种告别的意味。
  “皇上应该知道。”她推开他,隔开一段距离,“我和她们不一样。”
  “朕承诺给你和她同样的爱护。”
  这个她肯定指的是陈秀媛没错。
  她摇摇头,没有再赌气,明明很平静却也带着一丝声嘶力竭地道:“如果你给的爱护,不是独一无二的爱护,那我留着它又有什么用?”
  “阿颜,你太天真了。”他从床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她,“这世上的男人,不可能只喜欢一个女子。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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