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帝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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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帝乐无穷-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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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颜点点头,又想起昨晚的事,“昨天那人来过?”
  “您是说皇上?”涛碧眨眨眼睛,“来过是来过。娘娘上岸就昏了,皇上还特地让您坐了御辇回来。皇上看您一直昏迷不醒,还叫了太医来。然后……”
  龚颜撇了下嘴,意识到她没说完,“然后什么?别兜圈子,直接说重点。”
  “然后……结果,觅欢宫来了人,说是陈修媛受了惊吓,皇上便就走了。”
  不来也好,来了却被别人一句话叫走了。那女人会怎样添油加醋的说何太妃落水的事,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龚颜冷哼了一声,然后闭眼埋进被子里,不再多说一句话。
  。
  “这是第几次了?”涛霜站在龚颜寝殿门口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拦住送膳的小宫女问道。
  “第六次。娘娘还是……”小姑娘怯生生地看了涛霜一眼。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涛霜脸色变得凝重。
  涛霜知道这是龚颜醒来后,第六次拒绝进食。昨夜受了寒,今天又水米不进!她叹了口气,想到昨日她赶过来的时候,她恰巧看见太医和少渊帝说着什么。两人当时皆是神色凝重。涛霜当时就意识到事情不对。
  她平日里算得个持重老成的,今日遇到这状况,倒也有些荒了神儿。她早间去屋里瞅过她家娘娘一眼。她端了一杯热茶哄她喝,可龚颜睁开眼后,整张脸依然没什么神彩,恹恹地朝她摆了摆手,就翻个身子继续假寐……
  涛霜是伺候过何昭仪的,何昭仪也有任性的时候,但龚颜是不同的,她这样达观的人,这样不是在甩性子,根本就是在寻死!
  想到这一层,涛霜再难不住了一跺脚,咬着牙小跑着向外去了。
  。
  已是日落时分,却因着天空中阴云浓郁,而不见一丝红黄的光线。一股子湿气自平地弥漫而起,塞进人的鼻子里、耳朵里。平日灵巧的燕子徘徊在远处的树丛里,轻灵的蜻蜓则震颤着翅膀。不知是真的飞不高还是不愿飞高……
  涛霜跟在晟少渊的轿子到春腾宫门口,她才顾得擦一把汗。
  期间,她透过袖子的轻薄布料,看见少渊帝从轿子上跳下来,快步朝里面行去。
  涛霜将袖子挪下来,心里暗暗舒了好几口气,看来她没有估计错,少渊帝还是重视她主子的……
  。
  万丈的天空之上云卷云翻,气象万千。万丈之下,这处富丽宫殿显得藐小,可最深处的那处大殿外站住的着黄袍的人却有点不一般。
  他几次欲推门而入,却有些犹豫。
  龚颜坐在床沿上,纤细的两只腿腾空,伶伶得来回晃动。
  门开的时候,她抿着嘴瞧过去。
  逆光的角度,一个修建的身子走进来。她没看不清此人的面目。
  ……敢不通报直接就进来的人,除了那人还会有谁?
  “皇上是来责怪臣妾的吗?”
  他走下来,也终于将她的视线填满,面目也清晰起来,下巴上一层青灰之色。
  “为什么不进食?”他打量着她憔悴容颜,语气里带着嗔怪。
  “昨日,陈修媛没给您刮枕头风?”她瞪着眼睛答非所问。
  闻声。他有些错愕,随即恢复平静,才道:“瞎说什么?!”
  龚颜满意点了点头,“看来皇上比我想的聪明,还真是……皇上怕臣妾记恨陈修媛?”
  “何太妃对朕的意义,不仅仅是个长辈那么简单。如果是谁想要加害,朕不会轻饶。”他侧过头去,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深沉,“你的为人,朕自是信的。既然朕确定,岂轮得到他人置喙?又或者真的是你……”
  “我在湖边遇到太妃,谈了几句,陈修媛就来了。我们三人说话太妃不知何故落水。我没见到对方动手,只知道自己不曾做过。我与陈修媛先后跳下水去,营救太妃。之后我在水中被困住,直到皇上出现。这就是事情始末,您从开始就相信也好,您从开始就不信也罢。臣妾只要自己心安便可。”她虽然面目颓然,但说话的口气极为坦然。
  “既然你说不是你,朕就相信你。”
  “今日您这么好说话,臣妾真是不适应呢。”她偏过头去,不看他。
  “朕哪日不好说话了?你不问朕,朕却三番两次的想让你知道。阿颜,你会变成今天这样。难道就全是朕的错?”
  “不是吗?”他咬牙切齿哆哆嗦嗦地问。
  “不是!”他额头上青筋跳动,半晌,怒极反笑,“你对太监宫女尚且那么上心,而对朕……未免也太不上心。为了一个宫女的姐姐,尚且能半夜从朕身边溜走。而对朕,你除了嫌弃、怨怼,怎么就不愿往深处哪怕多想一寸?”
  “皇上何苦把自己说的这么委屈?”她冷嗤了一声。
  他强硬地将她搂过来,不顾她的挣扎,侧在她的耳边,轻轻叹了口气,“觅欢宫花宴上,她们说的蠢人……其实一直都是你。”他松开她,站起来,走到西侧的窗旁立定。
  入宫以来,她参加过的花宴,不过就是陈修媛来了,在觅欢宫办的那一场。但他为什么说自己蠢呢?
  龚颜埋头看着自己亵衣的白色布料,时光的洪流,又从新回到她去参加觅欢宫花宴的那一天。两个女人隔着一处墙议论陈修媛。其中一人不明白,另一人解释说陈溪是因为父亲位高权重,才得到皇帝的厚爱。之前的那女人不信,这个说出这层缘由的女人就说她是蠢人来着……
  龚颜当时只当这两人背地里的羡慕嫉妒恨。现在他说她是蠢人,她才觉出这事的不对。为什么她和陈修媛说到节骨眼上,少渊帝会突然出现?
  事情太巧合了那就不是巧合。
  “那两个背地里议论的人……是,是您派的?”她嘴巴略略张开,脸带惊讶。
  “冰壶苑里给你指路的,救你于饕芳房内的,觅欢宫救你两次的,不是朕,你以为在这宫里还能是谁?”
  “目的?”她面部紧肤有些紧张,脸上扬起一种警惕感。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朕的的确确是喜欢你。”
  “那陈溪呢?”
  “除了那次在林里被你撞见的那次,朕只是……亲了她,之后朕再没碰过她。”
  “那天您为何那样……对她?”龚颜想起那天那女人投入的样子,她就不痛快!
  “反正不是你的那样。知道的太多,对你并没多少好处。”他转过身来,又走近她。他站着,她坐着,他们一高一低的对望,他道:“我没喜欢过她。”
  “真的?”
  “真的。”
  她扬了扬眼睛,不同于刚才的怅惘,眼里有点点莹光闪动,“那您为什么不早些说?”
  晟少渊揉了揉太阳穴。
  他到底为什么没早说?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在逃避。
  直到昨天,他听太医说了她的状况。
  他终究还是再狠不下心来。
  第32章 有替身
  有的时候你明明想做一件事,却做不得,有时候你明明不想做一件事,却又不得不做。人生总是喜欢反其道而行之。
  他想利用她,确不能好好利用,他想对自己的心坦诚,却又绝对不能坦诚。
  “皇上——”龚颜从床上站起来,走近他轻轻叫了他一声,“你真的是在利用陈溪?而不是因为其他的理由。”
  他握着的拳头松了,翻过身子扶住她的肩膀,“阿颜,日久见人心。”
  “好。我信你一次。”她搂住他的腰。
  他刚松弛的脸色,猛然又有些不自在,“就一次?”
  龚颜郑重点了点头,在空中比了一根食指,“最后一次。”
  晟少渊觉得胸口猛烈的一疼,到脸上了却是一道苦涩的笑,轻柔地搂过他,“好。”
  。
  这一年夏,雨水似乎特别多。不过还好都是夜间下,白日里就停了。每天早晨,龚颜都得以品尝雨后的新鲜空气。
  七月初的一天,又是一夜不歇的大雨。第二天黎明时分才停了,雨水润湿了春滕宫的花花草草。
  龚颜放下被自己翻写的很旧的一卷册子,走到廊子里散步。她抬头向太阳已经高悬的天空望过去,低眉时发现地上有出水洼里映出一道虹。
  “娘娘,桑葚茶。”涛碧递过来一个瓷茶杯。
  龚颜接过开始饮。落水以后,那就开始喝这种加了五味子的桑葚茶。这玩意儿应该是补气血的,她那次受凉的劲儿早就过去了。真不知道为何被塞喝这些不对症的东西。
  龚颜刚饮尽杯中汤汁,还未来得及将茶杯交给涛碧,就看到涛霜风风火火地从月亮门里走进来。
  “娘娘……何昭仪怀了龙胎,皇上办了个宴席,请咱们晚上去呢!”
  “什么?!”她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音,“皇上怎么说?”
  “皇上没多说什么,就说请各宫娘娘去。”涛霜顿了顿,又小心地道:“娘娘,别急。以前,奴婢还在颂仙宫待的时候,何昭仪平日里就爱试各种偏方。心许这次是什么方子灵了!我和颂仙宫的一些执事宫女仍旧有些交情。回头为娘娘寻回那方子就是了!”
  “涛霜姐,就算有方子又怎样。皇上已经多久没来咱们春腾宫……”涛碧替龚颜鸣不平道。
  “走走走,就你多嘴!”涛霜嗔了涛碧一嘴。
  龚颜无奈地看了两人一眼,“你们搞错了,我没生气。”
  。
  晚宴归来,龚颜坐在雕花黄花梨木桌前,任由两个小丫鬟卸去朱钗。适才宴席刚开始的时候,何昭仪可谓是春风得意。不过直到宴席结束,晟少渊也没来,她的脸才有些挂不住了。虽然他人没来,但托太监送了一对飘花琉璃如意。
  何昭仪收到那对美丽的琉璃如意时的惊愕表情,龚颜仍旧历历在目。
  玉如意,玉如意,晟少渊又不是送不起,他可是皇帝啊!
  可偏偏不送玉的,送了个琉璃?
  不明白的,包括贤妃在内的众妃,只当是晟少渊对这个孩子极为看重,不愿送俗物。
  可明白的呢?好像龚颜这样知情的,绝对不会看不出其中的讽刺。
  这天晚上,少渊帝驾幸春腾宫。
  他这一举动,无疑让那些仍旧认为何昭仪有封后希望的人,彻彻底底的放弃了这种想法。
  皇帝多年不育子嗣,何昭仪突然怀孕,却不招皇帝待见。这不恰恰说明了一定的问题?是以,众人皆开始怀疑她腹中孩子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事情还是先从龚颜这晚的侍寝说起……
  晟少渊驾临的时候,龚颜正在书房点着灯画画。时间已经很晚了,是以她听到外面的人唱喏:皇上驾到——的时候,她真的以为是自己耳朵坏掉了。
  直到那人推门进来,她才确定这一切不是自己的幻觉。
  “阿颜,怎么这么有兴致?”晟少渊走过来看她的工笔书法,一阵阵啧啧称叹。丝毫不顾忌旁边忘记请安的龚颜。
  “臣妾给皇上请安。”她还是福了福。
  “朕怎么觉得你见了朕反倒不开心了?”他微笑,将她搀扶起来。
  “何昭仪他怀孕了?”她睁大一双眼睛看他,嘴角有些向下撇。
  “你不会又怀疑朕了吧?朕可是连何苏颦一个指头都没挨过。”他敛去笑,正过身子来看着她。
  龚颜退了一小步,不愿和他靠得太近,“那她的孩子?”
  昇少渊摇了摇头,“也不会是右的。”他已被他派出去有好几个月,就算不在,他也不敢不听从命令让他怀孕。
  “谁是右?”
  “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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