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帝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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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帝乐无穷-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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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颜没有问过涛碧姐姐获罪的原因。在这后宫中,无非胜者王,败者寇。她姐姐也许只是个牺牲品或者战败者。要说有什么穷凶极恶之处,她是不信的。
  是以,她本来的计划是,把涛碧姐姐救出来,再往她姐姐的房间把一把火。把她姐姐弄到春腾宫,藏匿一阵子。然后寻思个时机,赶紧送出宫去。(各位看官,龚颜绝对是电视剧看多了,囧。)然这虽然是下下策,在她这里倒是最可行的办法。
  她虽能讨好皇帝,再让少渊帝把涛碧的姐放出来,继续当妃,这倒是。可问题是,龚颜根本一丁点都不想和皇帝有任何交集……
  面对迷宫一般的冰壶苑,龚颜刹那间有些恍然。偌大的宫苑,只有两个人看守的原因,根本就是不可能有谁能顺利走出吧。
  进,还是不进?
  她手心出汗,有些犹豫。万一走不通这“迷宫”,她自不会有性命之忧,但问题是被他人发现,她这“私闯禁地”之罪昭然于后宫,她难道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涛碧口气里有些沮丧,“娘娘,我看我们还是趁那些人回来之前,溜回去吧……”
  龚颜并没有回应,而是直接做出了选择,“涛碧。我们进去。”她之所以这么说,一则是看见小姑娘的失望,一则是她小时候参加的少年宫游园会,别的不说,她每次都能拿下那种迷宫游戏的第一名。并且,她天生方向感极好,从未迷过路。
  进入这“迷宫”,龚颜每做一个选择都很慎重。对她而言,这是一次比赛,赌上的却是她的今后的荣辱。
  因为怕做记号后太过依赖,而放松大脑的思考。龚颜带着涛碧在这冰壶苑之中兜转,并未留下任何记号。
  她慢慢找到了规律,冰壶苑,顾名思义,真如窄口胖肚的壶一样,越往里走反而越宽阔。
  两人走了已有半个时辰,前面碰壁过一两次,不过很快龚颜就能找到深长的正确路线。这时又到了一处分岔路口。龚颜停下来,静静的思考。涛碧一旁静静的跟随,也不敢出声叨扰。
  月色下,一颗小石子,在半空中划了一道黯淡的弧线,轻省地落在了龚颜右边的入口处。
  龚颜显然注意到了,她急忙转身,四处张望,试图捕捉到蛛丝马迹。然后除了刚才石子落地的声音,什么影子或者动静都没再出现。她上前捡起石子,托在掌中细细观察,那石子中间位置竟有一道……和赵才人床沿上的颇为类似的细痕。
  她惊悸猜想:“难道是同一个人?”
  此人和赵才人之死有莫大关联。是敌是友,龚颜也不好判断。然龚颜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神秘人指出的路,应该是正确的。否则如果真想加害她们两个弱女子,那直接出手就好了,何必耍这一套。
  龚颜决定赌一赌。
  她携涛碧走上了右边的路。
  虽然这道路依旧曲曲折折,但索性没再遇到一个分岔口。
  由此,龚颜心也跟着略放宽了些。
  。
  夜色浓浓,百鬼夜行,行人勿出。
  一圈高强包围的重重墙壁空隙中,有两个单薄的身影,勉力支撑着疲惫身躯行走。这时——
  “嗯嗯哼唔噜——”依稀中有一段不甚清晰地声响从远处传来。
  “娘娘……你听……到了吗?有鬼……鬼……”涛碧的脖子使劲儿往衣服里锁,哆哆嗦嗦地问。
  大晟朝建立,已有四五百年的时间。而两百年前,晟嵩帝都城东迁,故今天龚颜身处的这晟宫也有两百多年历史。“冷宫”素来都是凄清阴冷之地,再加上历史悠远,怨气深重。有一些阴鬼之气也不奇怪。
  虽知道这一点,龚颜还是牵住涛碧,微微让她靠在自己身侧,安慰道:“别害怕。这世界上没有鬼。”
  她牵着哆嗦地涛碧往前走,那声音倒是渐渐清晰起来,“三……嗯……风……啦…………”
  吐字越加清晰,意味着那“鬼怪”离她们越来越近,龚颜身上也有些瑟瑟,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又转过几处弯,她们两人迈着又轻又缓地莲步,终于看见了那唱歌的“东西”。
  十来丈开外,一个宽而矮的身影,背上似担着什么东西,一步一步沉重地向前挪去。她嘴里的歌从没停下过。以一把略粗哑的中年妇人的嗓子唱,“三月风儿,好温存,哥哥你啊,等妹妹……”
  龚颜满头黑线,如果远处这胖妇真的是鬼的话,那也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胖鬼。
  在这让人不寒而栗的黑暗里,她竟然想起鹿鼎记里开头儿,星爷形容陈近南的桥段来:
  ——只见他身高八尺
  ——腰围也是八尺——那不成方的了吗?
  龚颜笑了,此间这个正鬼哭狼嚎的妇人,还真就是个方的。
  。
  春腾宫。
  “怎么还没回来?”已穿上黄袍的少渊帝,难掩一丝焦急。看见稳便落下的人影,微怒。
  “回主上。图修仪和她的丫鬟遇到了……饕芳——”已经往返好几趟的男人,就算施展绝顶轻功,声音中还是透着强烈的疲惫感。
  少渊帝却不管他这些,眉毛拧得更紧,脸上变得异常严肃,“那胖子,还是什么都吃?”
  男人不敢接话,更不敢对上少渊帝的目光,低着的头轻轻点了几下。
  “废物!连两个女人都看不住!我养你何用!”他提脚就像那人心窝踹去……
  第8章 帝之怒
  “唔唔唔——”涛碧嘴里也被塞着一块麻布,拼命地扭动肢体。
  龚颜比起涛碧倒是安静不少,但她脸憋得通红,因为过分白皙,额头上的青筋很明显。她艰难地摇了摇头,试图用眼神来安抚涛碧。
  “嚯嚯——”地磨刀声一下下地传入两人的耳中,两个从未遇到过相似经历的人皆是毛骨悚然到了极点。
  “三月风儿,好温存,哥哥你啊,等妹妹……”胖妇又唱起歌来。
  清晨天色逐渐亮起,铁栏杆铸起的窗户溢出光来。
  借着光线,龚颜得以逐渐看见这屋里的一切。那胖妇之前挑的担子,还放在门口。不太大的屋子里,竟然有一半多都是厨房。好几口灶台,放着大小不一的各种锅子。地上蹲着各种蔬菜,墙壁上挂着大蒜和辣椒。
  而除了厨房,她们身处的那一小半,只有一张石床,而龚颜和涛碧恰就在这张床上扔着。
  胖妇的歌声抑扬顿挫,基本上很少在调上。龚颜起初以为,会这样唱歌的人,人应该非常质朴。虽不知其身份,人品应该也不会太差。谁知她俩被这胖妇发现后,直接被她敲晕。醒来后就在这里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冰壶苑内。
  或许是意识到她们醒来。胖妇停下磨刀,拿着刀向两人走来——
  妇人举刀走近,龚颜得以看清她的长相。看清她的面目,龚颜心里有一瞬间的大骇。妇人的皮肤粗糙并没什么,关键是她几乎长着一张男性的脸,线条几位粗犷。至于那妇人的眼神,没有正常人眼波的流动,而是呆滞无神的。
  龚颜推测,这胖妇智商应该是有问题的。
  胖妇伸出粗糙的手指,在龚颜的脸蛋上摸了摸,嘿嘿地傻笑了一阵,“真嫩——”说着舌头舔了舔自己的上唇。
  龚颜心里抖了好几抖,眼睛却还是对着胖妇弯了弯,她嘴被捂住无法笑,只能用可能的方式,向这女人表示友好。
  胖妇呆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没有给予她任何友善的回应,而是举起了磨了很久的锋利大刀。
  龚颜看见自己儿头上方的大刀发出来的粼粼寒光,其上的冰冷温度似也有所感。刹那间,她背后渗出的细汗渗透了衣服,心理默念:不要,不要……但妇人的刀却不可避免的越来越近。
  她产生一种错觉:那刀锋仿若一刀就劈开了她的脑袋。尽管非常非常的疼,可是她却没有因此丧命,维持着最后一口呼吸,亲眼看见自己白色的脑浆崩裂而出。静静的,慢慢的,感受着死亡的临近……
  胖妇的刀并没有砍向龚颜的头,而是直接举刀向她的腰而去。龚颜陡然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伤感,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变成两截了……可那疼痛迟迟不来。她只得颤巍巍地睁开双眼,却见——
  一身墨衣的男子,牢牢捏住胖妇的手腕,眼神里焦虑难掩。
  而另一个骨瘦嶙峋地男子则是利落地抢了胖妇手里大刀。
  龚颜怔怔地看着来人,直到来人解开她和涛碧的绳子,她心里也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待跟随他前来的男人,将胖妇拖出了房外……
  龚颜身体的麻木也缓过来一些,她沉重的身体跪在了床上,脸上挤出个费力的笑,试图缓解沉重的氛围道:“皇上,您今早怎么没去上朝?”
  少渊帝轻弹墨衣,漫不经心地目光中,那种焦虑渐渐不见,取而代之的惯常的讽笑,“早就下朝了,要不也没工夫过来看图修仪不是吗?”
  龚颜沉默,心道:“这人早就洞穿她这些小九九了吧?却还要装作一副不点破她的样子做什么……”
  涛碧在一旁存不住气了,“皇上,不关图修仪的事,是奴婢想要……”
  “皇上!其实是臣妾梦游。涛碧不放心,才在后头偷偷跟着臣妾的。”龚颜突然出声,打断了她未完的话。
  “如此看来,还是昨夜,朕抱图修仪抱的不够紧。今晚,朕一定会记住这个教训的。”少渊帝一手拽起龚颜的头发,强硬地把她拽到自己怀里。
  “啊——”她呻/吟了一声,头皮感觉要被撕裂一样难耐。昨天是肩膀,今天是头发,这皇帝难道是变态的不成。
  他伏在她的耳边厮磨,完全不顾旁边还有不相干的涛碧,“图修仪……”
  “……在。”
  “说实话,好吗?”少渊帝语声音温存。
  这种状况下,龚颜更觉的他变态。
  她空咽了几口吐沫,知道再隐瞒下去也是无能为力,“涛碧的姐姐,是皇上的妃子。现在被关在冰湖苑。我答应她,救她姐姐出来。”
  皇帝闻言,手上陡然收力,龚颜脚跟不稳,瘫软地摔在了地上,她的睫毛上,樱唇上,这一下沾满了尘土。
  皇帝蹲下身子来,打量着龚颜的窘迫,“为了一个丫鬟,值得?”
  实在没有力气回答他,她唇角淡淡勾起——晕了过去。
  她夜里带着涛碧着走了一夜,脑力和体力都有巨大的耗损。再加上早晨被饕芳的恫吓,皇帝的突然到访,她惊疲交加,是以才晕了过去。
  不过,龚颜至少还残存着一丝意志力,虽然怎么都醒不来,但依旧能感受外界的一切。
  意识涣散朦胧的时候,龚颜感觉被人抱了起来,没走几步,她即感觉到外面流通的新鲜空气。大约,是从那封闭的简陋屋子中出来了吧……
  接着,龚颜模模糊糊听到女人的大叫,也许是那胖妇吧,“主上,冤……冤枉啊,我只是想砍开她们的绳子,啊啊啊……呜呜呜……她们肉很嫩,可我,我没想吃她们啊……”
  随着抱她人步伐的更替,龚颜觉得,那胖妇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她的世界开始安静下来,身子随着男人的走路动作,起起伏伏,一如她幼时在摇篮中,母亲一下下温柔地推动摇篮。
  想必,这是最原始的回归。
  她得到休息,没有算计,无需逃避。
  终于……她这一丝强自支撑的意识也得到了释放……
  。
  “我的衣服呢?”龚颜醒来看见自己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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