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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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婚姻-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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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重锦想到这里,忽感手指微微一痛,原来是菸烧到了尽头,他开门上车,在车内的菸灰缸按熄菸蒂后,便听到旁边那人迷迷糊糊地开口道:「这里是哪里啊……」对方说着顿了一下,茫然地睁眼打量四周。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了。」霍重锦言简意赅地道。
    蒋悦登时清醒过来,像是终於明白现在的处境,神情有点局促,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在开口之前,一阵异响便从对方腹部传了出来,他们两人都是一愣,而蒋悦的神情愈发尴尬无措,迅速地别开了目光。
    霍重锦什么都没说,也没像平常一样挖苦对方,只道:「在附近找个地方,吃完晚餐再回去吧。」
    「嗯。」蒋悦略微不好意思地应声,慌乱之余,笨拙地转移话题,「对了,这是你的外套……谢谢。」说着,便将先前霍重锦盖在他身上的外套拿起来,递给他。
    霍重锦心中有些好笑,但面上仍是不动声色,接过西装外套穿上,两人随便在附近找了间简餐店,便进去坐下用餐,吃完晚餐后才上车回家。不知道为什么,霍重锦总觉得蒋悦的状况看起来比前两天好了一些,知道自己的猜测大概没有出错,虽然并未挂心於这件事,不过知道结果也不是什么坏事。
    蒋悦坐在他身旁,茫然地望着车窗外的景象,霍重锦瞥了对方一眼,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知道自己在少年后颈留下的吻痕是否还在那个地方,尽管有点想确认,然而对方正围着围巾,柔软的布料挡住了一切。
    他意识到自己的思绪有点不受控制,於是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身旁的人依旧对此一无所觉,迟钝的程度完全让人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霍重锦在心中无来由地叹了口气,直直望着前方,直到抵达家门都没有开口说话。
    时间已经有点晚了,霍重锦才刚换下衣物,稍微冲了个澡后,便感觉眼前一黑。他按了一下照明开关,电灯没有任何反应,他只得按照自己的记忆摸索到浴袍胡乱穿上,往房间外头走去。才踏上走廊,便听到不远处的客房里传来一声惊叫,霍重锦匆匆走过去打开房门,并未贸然进入,而是开口道:「你在做什么?」
    从他的角度,隐约可以看见客房内浴室门口处有一团黑影,片刻后,才听见蒋悦不太情愿的嗓音,「我滑倒了……」
    大概是因为停电的缘故,对方赤着脚便急忙走出浴室,但双脚是潮湿的,木质地板又是光滑的,两者加在一起,造成任何意外事故都是合理的。霍重锦的视线稍稍适应黑暗之后,便准备走过去拉起对方,然而蒋悦却异常慌乱地道:「你别过来。」
    「为什么?」霍重锦下意识反问。
    「我……」蒋悦大概是真的相当难为情,沉默半晌,才放弃似地道:「我身上什么都没穿。」
    霍重锦沉默片刻,真不知道应不应该笑出来,虽然发生这种事情确实情有可原,但是一想到对方浑身赤裸地滑倒,便还是有些忍俊不住。
    过了一会,他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打开了客房的柜子,取出了干净的浴袍与备用的棉质拖鞋,远远地扔给对方。蒋悦连忙穿上,被他拉了一把,有点艰难地站了起来,跟在霍重锦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下楼。
    「你有没有受伤?」霍重锦问道。
    「没有。」蒋悦的嗓音闷闷的,似乎对先前发生的事感到相当丢脸。
    确认并非家中电闸出了问题后,霍重锦要蒋悦留在客厅,自己则打开门到外头看了几眼,不仅是他家,附近的住户窗户内都是一片黑暗,连外头的路灯都不亮了。在这种情况下,一时也没有任何解决方法,除了等待电力恢复,就只能等到天亮之后再去解决这件事了。
    霍重锦关上门,回到家中,勉强摸黑从储藏室内找出了紧急照明灯,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薰香蜡烛礼盒,将照明灯打开,而蜡烛通通点燃之后,客厅内也算是稍微有了光源,至少不像先前一样伸手不见五指。
    直到这时,霍重锦才注意到蒋悦身上那件浴袍只是胡乱系上了衣带,尺寸又显然过大,於是露出了锁骨与一小片单薄的胸膛,或许是因为刚洗过热水澡,白皙的皮肤泛着淡淡潮红。
    「你怎么了?」对方察觉他的视线,茫然地问道。
    「没事。」尽管这么回答,但霍重锦还是不禁多看了一眼。

    六、

    蒋悦感觉相当尴尬。
    不仅是因为与霍重锦独处,更是因为自己先前滑倒的事情。尽管知道那不过是个意外,但是他也不想在对方面前展现出更多丢脸的模样。与他的窘迫相较,霍重锦则显得泰然自若,在四处查看过家中有无异状后,最后居然从已经停止运作的酒柜里取出一瓶红酒,又找出了酒杯,显然打算独自小酌一番。
    大概是因为傍晚时已经睡过一觉,现在蒋悦完全没有任何睡意,更糟糕的是手机也没电了,什么都不能做,才想着该不该找些事情打发时间,他便突如其来地打了个喷嚏。
    「你感冒了?」霍重锦皱眉。
    蒋悦连忙摇头,这才想起自己踏出浴室时才刚洗好澡,现在连头发都还是湿的,吹风机又不能用,他正想去找毛巾擦乾头发时,霍重锦已经先他一步起身,同时以目光示意他坐回原位,片刻后,霍重锦便拿着干净的毛巾回来,递给了他。
    「我可以自己去拿毛巾。」蒋悦忍不住道。
    「只要你能保证不会再滑倒或跌倒,我也不必这么做。」霍重锦语气平稳。
    蒋悦登时愣住了,张了张口,实在不知道怎么辩驳,终究还是只能悻悻地拿起毛巾,擦拭自己的湿发。因为客厅较大,照明灯也只能照亮固定的一块区域,蒋悦坐在沙发上,望着对方漫不经心品酒的样子,一时居然有点走神。
    如果忽略那些毫不留情的言语与偶尔带着嘲弄的笑意,霍重锦对他其实还算不错了,至少方才听见他的惊叫声后,对方便在极短的时间内立刻来到客房查看,就连现在也主动替他拿了毛巾,虽然不过是小事,但多少也能看出对方的态度。
    「你在看什么?」对方忽然开口。
    蒋悦回过神来,连忙道:「没什么。」他总不能说自己正在琢磨霍重锦的事情,所以才连目光也不自觉地望了过去,不管对方会怎么想,这种暧昧言语还是尽量避免比较好。
    「冰箱停止运作了,你有什么冰在里面的东西可以去拿出来吃掉。」霍重锦说到这里,又淡淡补了一句:「不知道会停电到什么时候。」
    蒋悦一怔,想起来自己先前买的冰淇淋还在冰箱里,虽然融化后再冰冻也不是不行,但是口感会变得完全不一样,再说也有变质的可能;他拿起手电筒,踏进了厨房,找出自己买的冰淇淋打开一看,稍微有些融化了,不过应该还能吃。
    他拿了汤匙,便重新回到客厅。霍重锦仍坐在单人沙发上,似乎相当放松地靠着椅背,蒋悦望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今天傍晚在车上看到的那张陌生睡脸。
    现在的霍重锦跟他一样,身上只穿着棉质浴袍,大概也是刚冲过澡……想到这件事,蒋悦忽然有点坐立不安。他身上只穿着霍重锦拿给他的浴袍,宽松的浴袍底下什么都没穿,他对於这种陌生的感觉相当不习惯,可是这种时候再特地上楼换衣服又有点奇怪。
    蒋悦心不在焉地吃着冰淇淋,不自觉地换了坐姿,好像怎么坐都不对劲。很快地,霍重锦也发现了他的异状,开口问道:「你又怎么了?」
    「没什么……」蒋悦含糊道。
    他忽然发现,大概只有他一个人为彼此独处的场景感到不自在,霍重锦神态镇定放松,不知道那已经是第几杯酒了,但从对方的神态看来,似乎完全没有分毫醉意。因为走神,蒋悦一不小心让汤匙上的一块冰淇淋落到手上,在下意识地低头将手上的冰淇淋吃掉后,才抽了面纸将手上剩下的痕迹擦干净。
    蒋悦放下空空如也的冰淇淋盒子,这才注意到,霍重锦正在看他,那种目光并不寻常,隐隐带着一丝难解的意味。
    「怎么了?」蒋悦小心翼翼地问,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脸上沾到了冰淇淋。
    「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对方突如其来地问道。
    蒋悦完全不明白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也不懂对方指的究竟是什么,正想问清楚时,对方已经抛下一句「算了」,同时略微烦躁地挪开目光,不再看他。突然地抛出莫名其妙的问题,又自顾自地收回疑问,蒋悦不免有些愕然,愕然过后又生出一丝不愉快。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啊。」他不禁稍微提高了音量。
    对方那句「算了」,简直像是在说「就算说了你也不懂」,那种语气让蒋悦深感自己被蔑视了,尽管知道对方一贯如此,但不快的感觉却仍愈发浓厚。
    霍重锦重新将视线投向他,沉默半晌,才道:「你是不是忘记那一晚我们做过的事情了。」
    蒋悦愕然,来不及思考便道:「我没有,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忘记!」
    「既然如此,就别在我面前做那种动作。」对方有些不耐地道。
    「什么?」他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刚才在我面前舔手,那不就是某种性暗示吗。」霍重锦低声道。
    蒋悦一怔,看向自己的手,想起先前低头舔舐落到手上半融化的牛奶冰淇淋的举止,还有对方所谓的性暗示,登时就明白过来了。他窘得面红耳赤,想要为自己辩解,但仓促间找不出任何有力的说词,最终还是只能用震惊的目光瞪着对方。
    「你到底在想什么?」蒋悦难以置信,差一点咬到舌头,「我才没有暗示你!」
    霍重锦目光暗沉,说不清带着什么意味,却若无其事地道:「既然不是,那就好。」
    尽管这么说着,但对方看起来却也不像是误会解开后感到释然或满意的模样。蒋悦的神色愈发僵硬,霍重锦的指控让他发窘之余又开始觉得无措。每当他以为对方冷淡时,霍重锦又总会说出这种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话,尽管经常被嘲弄,但对方对他也不是完全弃之不顾,因而他至今都还是不明白霍重锦是怎么看待他的。
    想到这里,蒋悦望向对方,霍重锦靠在沙发椅背上,目光跟平时显得不太一样。蒋悦心中起了疑窦,伸长手拿起那瓶红酒一看,里头至少空了一半,对方喝酒的速度未免有些快,他尚且不太确定这个猜想,於是谨慎地问道:「你……醉了?」
    「没有。」霍重锦答得简洁,随手放下酒杯,但眼神里分明多出一丝朦胧与茫然,神情也不像平常一样克制淡然,反而多了一丝松懈散漫的意味。即使对方否认,但不知道为什么,蒋悦心中的直觉告诉他,对方确实是醉了。
    「别喝了。」他忍不住道。如果只是小酌几杯也就罢了,但对方明显是打算将一整瓶酒全部喝完,蒋悦不由得有点忧虑。
    说起来,霍重锦跟他知道的男人都不太一样,不管是直接锐利的言语或者菸酒不忌的作风,甚至是明知家中有寄宿的未成年房客却还自顾自带人回来过夜的举止,这种种作为都让他感到诧异愕然,几乎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蒋悦认识的男人称不上多,而霍重锦在那些人之间肯定是最为特殊的一个,更别说他们还曾有过那种关系。
    霍重锦全然不管他的劝告,自顾自地拿起酒瓶,往空空如也的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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