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看得眼都不眨,像是要把吴邪这副淫荡的样子牢牢刻在脑子里。
吴邪拨弄着乳头,身上爽快了,难以自制地摇晃着屁股,粗大的阳具还插在里面,被他一并碾磨挤压着,张起灵下体粗硬的毛发磨得他穴口痒痒的,里面也更痒了。
就这节骨眼上,张起灵故意在甬道内缓缓地戳弄,挠得人心痒。吴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全无威力,倒是被桃红的眼梢泄露了春情。
“小哥,快些……”他终究还是投降示弱,张起灵捏住他的下巴,用力吻下去。
就在吴邪被这个长吻整得快要窒息时,体内的巨物忽然一下顶到最深处,他连呻吟都被张起灵吞进了口中。
张起灵双手托住他的屁股,轻而易举地托着他上上下下,吴邪堂堂七尺男儿,在他面前仿佛成了三岁幼童。不过此时的吴邪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张起灵次次插透,顶得他坐也坐不稳,不得不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才勉强没被这阵狂风骤雨掀下去。
张起灵将他托起又突然松手,吴邪落下正重重坐在他怒指向天的肉柱上。
“啊啊!”吴邪喉咙里扯出一段变了调子的呻吟,脚趾都绷紧到发白,手指甲在张起灵的背后一抓,留下八道血痕。
左乳被一口叼住,吴邪浑身抖了抖,双目迷离,显然已经爽到濒临失神。张起灵下边勇猛地肏他,一边吃他的奶头,牙齿叼着发硬的乳尖研磨,然后狠狠往嘴里吸。左边完了换右边,将他双乳都吃得红肿发亮。
一丝丝疼痛嵌在无边的欲望浪潮里,可以忽略不计,吴邪甚至希望他让自己更痛些,才不至于在惊涛骇浪中没了顶。
吴邪感到下腹热得不同寻常,侧腰开始浮现黛青色的云纹,范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扩大,蔓延到腹部和后腰,并且还有继续扩散的趋势。麟兽在吴邪的细皮白肉上露出全貌,踏云翘首,似乎在等待着承接什么。
吴邪不知这回又是怎么了,被插得有些惛懵,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二人底下相连的那处潮呼呼的,不知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水。吴邪听着越来越大的水声,脸色越来越红,骤然想起张起灵先前对这文身的解释来——
元精入身……他们现在这样,简直是入得不能再入了。
“你何时泄过了?”趁着张起灵观赏他文身的间歇,吴邪问道。他只当那些水声是张起灵射进去的精水。
“还未泄过。”张起灵用指尖在交合处抹了一把,正色道:“一大半是你的淫 水。”
吴邪发现在耍流氓这件事上,他还是输给了这个人。
耍流氓的精髓在于,道貌岸然,浑然天成。
他们默契地没有在关于什么水的问题上继续深究下去。吴邪是自知不敌,至于张起灵,信奉的一向是说得好不如干得好,之前那些对他来说都是开胃小菜,下面才真正要吃饱餮足。
张起灵搂着人一个翻滚,吴邪一阵天旋地转,就被他压在了下面。他没有异议,因为张起灵根本没给他发表异议的机会,拉高吴邪的双腿,又深深地肏了进去。
显然这种姿势让张起灵更兴奋,阳物暴涨到最佳状态,重重插入,顶到吴邪穴内的销魂处,故意用茎头磨之,再缓缓抽出,每次都带出少许滑腻液体,是吴邪极为动情的证明。
吴邪双腿挂在他肩上,柔韧的身体打开到极限,全部用来承接这个人。
张起灵胸膛上的图腾浓黑如墨,有一瞬间吴邪产生了幻觉,他们不再是两个人,而是两头麒麟在交配,听从兽性原始的欲望,重复着亘古的动作。
“我好像有点明白,他们为何最终选择这样死法了……”吴邪梦呓般叹道。
困在此处,横竖是饿死、渴死,倒不如风流快活死。去他的马贼还是异族,此处没有立场没有是非,哪怕这里是幽冥地府,在吴邪眼中,它就是洞天福地了。
啪啪的肉响越来越急促,吴邪被他顶得简直无路可逃,几欲癫狂,情急之中又将他手臂抓住几道血印子。
忽然张起灵握住他的阳具,粗糙的指腹掐住阳筋。“呜……啊!”吴邪的脖子高高扬起,绷出一道优美的线,冲口而出的呻吟被他的唇舌结结实实地堵了回去。
他们紧抱在一起,恨不得把两具身体融为一具,张起灵插到最深处,尽数射在了那温暖得如同故园的地方。
西风纵 尾声
吴邪和张起灵竟在多日粒米未进的情形下,干得昏天黑地。没人去计数,烛火熄了,没有人续上,像两头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相互撕咬、拥抱。
吴邪两条腿已经合不拢,腰杆一动就酸疼无比。有几回情至酣处欲仙欲死,他真的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去,荒唐是荒唐了些,倒也不失为死得其所。
外头刮起了血雨腥风,无数孤魂飘在异乡硝烟未尽的热土上,遥遥无归期。然而这方寸之间,却有如化外之境,隔绝了十丈红尘,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这最后两缕抵死相守的魂灵。
吴邪披着外衫懒懒靠在床头,指尖一圈又一圈绕着张起灵的发梢玩。两人都披头散发,头发纠缠在一处,分不清你我。
不知道是第几天,也不知道是昼还是夜,感觉不到时间流逝,唯有体力大量流失。他们像是彻底被人遗忘了,吴邪瞥见墙角的枯骨,仿佛看到了百年后的自己。
如果没有不分场合地大干一场,或许还能多挣扎两天。
吴邪不合时宜地笑了一个。
可他一点也不后悔。
干瘪的水囊再挤不出半滴水,吴邪一把甩开水囊,舔舔开裂的嘴唇,才发觉舌头也很粗糙。他饿得头晕,眼前闪着金光,饥火烧心,强忍着,沉默地靠住石壁,先前做那事搞得一身湿黏,此时身上不爽利,又有些发冷。
垂在身侧的手被身旁的人握住,一股纯净浑厚的真气自掌心渡入,帮他御寒,帮他捋顺一腔烦乱的内息。
最后一枚火折子燃尽,像有人兜头罩下一张密不透风的黑布,缓缓落下,把他们笼罩其中。
黑暗之中,寂静无声。张起灵修为很深,呼吸很浅,吴邪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相握的手是唯一的证明,证明自己并不是这世上最后一个活物……
又不知过去几天,久而久之,吴邪开始精神恍惚,以为自己已经变成一块石头,支撑着他没有疯魔的,就是张起灵握着他那只手。
他依稀看到两副嶙峋的骨架,肩比肩,手拉着手,正是张起灵和他自己。
他想抱住对方,像真正的眷侣那样,抱着死去。
可他不敢。勇气仿佛在之前耗尽了,那些爱慕之情,孺慕之思,不可说的,老爷们儿之间不兴腻歪,哭哭啼啼生离死别,要么扒光了痛快干一场,可是眼下,他就是想干,也没那气力了……
吴邪觉得自己要死了,这一觉睡下去,就再醒不过来。
地面之上,风云际会。
蛮族大将煌烈造反,攻占王都歇讷,图萨象水桥遭人暗算,六个亲信死了四个,腹背受敌,仓皇逃命,蛮族一夜之间易主,后院起火,前线溃不成军。王八邱大喜,下令乘胜追击,吴三省到底是老狐狸,穷寇莫追,这一追,怕是要赔上身家性命的。
几十万条命。
吴三省肯拼,也惜命,包括别人的命。
和王八邱这外来的和尚不同,吴三省在军中的威望远高于他,此时他态度坚决,一己担下延误战机之罪。王八邱急着争头功,却差不动任何一个营,暴跳如雷。
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吴三省的直觉告诉他,和图萨不同,这回对面真的来了个不得了的人
他最顾忌的是,时至今日吴邪依然下落不明,如果真是落在那个篡位者手上……
大侄子,可得给老子争气些啊。
第二日,一个灰头土脸的胖子找上门来,说是有了吴邪的消息。潘子似与他相识,两相看厌。
胖子倒不含糊,狼吞虎咽塞饱了肚子,就领着他们找到了那处地宫。
潘子怎么也想不通小三爷怎么就跑到地底下去了,按胖子的推断,还给埋在挺深的地方。忽然他神色一敛,警觉地盯住北边,片刻后,一队人马自北边而来,看着装,不是自己人。
领队张海客也在打量潘子,海杏和胖子呛了几声,刚拔出刀来,就被兄长喝住。
“救人要紧。”
潘子皱了皱眉,胖子面上打着哈哈,心里转着小九九,已有些猜出那小哥的身份了。
一条大汉对准手心啐了两口唾沫,抡起锤子就要开砸,被喝止。
“哎,你这一锤下去,崩断了横梁,就等收尸吧。依我看也甭收了,挖出来怕是也不能看的,整好就地入土为安,俩人还落一合葬,啧啧,真是鹣鲽情深,共效鱼水,被翻红浪……”胖子扯皮越来越没谱,潘子铁青着脸打断他。
不过这胖子自称摸金校尉,懂些掘墓挖坟的技巧,他的话还不得不听。
于是改从旁的一侧下铲,这盗洞一打,就是两天。胖子在一边指手画脚,两方人马轮流出力,暗中互相提防着。
潘子不知对方来路,心中虽有疑虑,却不敢贸然采取行动。海客自然知晓他们底细,不过牵涉到吴家人,他也不会替主子拿主意。
地面传来些微震动,吴邪失去神志,无知无觉。
张起灵睁开眼。
有一刹那他竟然觉得遗憾。
也就是一动念罢了,活着,自然是比死了好。
灰尘伴随着光线漏下,张起灵抬手盖住吴邪的眼皮,在暗处待久了,不宜骤然接触光线,伤眼。
潘子喂吴邪喝了水,将人背出了地宫。从张起灵的神色里看不出任何一种情绪,海客海杏立在一旁,静候吩咐。
而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各自救了人,静默的两队人马一队往南一队向北,分道扬镳。
张起灵跨于马上,面颊比之前更瘦削,眼珠漆黑幽深。他最后望了吴邪一眼,拨转马头,海客海杏跟上,一行人绝尘而去。
吴邪并没有昏过去,只是虚脱地说不出话来。他越过潘子的肩膀,对着马背上的人影无声地道了句:
“再见。”
再见面时,都不是这时的你与我了。
吴邪在军中休养了三天,元气恢复得差不多。
近期没有战事,三叔跟王八邱为了是否出兵一事彻底翻了脸,两拨人壁垒分明,不相往来。
吴邪掀开营帐,四下观望一番后,喊住一名看着机灵的小卒,问了最近的战况,最后拐弯抹角地问到对面的情况。
与他先前所想的差不多,歇讷城中的诸位皇子在哗变发生的第一时刻就选择了归降。之后图萨被捕,拒降,新大君将其立斩马下,正式结束了一个时代。
新大君无名无号,是个神秘人物,其霹雳手段让心存疑虑的人噤若寒蝉。有传言他的真实身份是图萨的亲生哥哥坤达,也有人跳出来说自己曾在西凉边陲的大漠里见过他,统领着一帮马匪。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更有甚者,恨不得把张起灵说成钟馗再世,杀得手足,足见其性情残暴,阎王见了他也要绕道而行。
吴邪听着这些市井里的流言,想起他陪着自己走这一路的点滴。他想跳出来为张起灵辩驳,不是这样的,却只能吞回肚子里。吴邪永远没有说这句话的立场,况且,张起灵也从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什么。
只是一颗心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就朝着那人倾斜过去。
张起灵